第四十章 逮捕
北方超能学院门口,停着三辆通体漆黑的轿车,其中一辆车的后门打开,陈松将一名身着黑色西装,双手戴着特殊镣铐的男人押了进去。他转头看向父亲和在校门口围观的学生们。
陈柏面色稍带一丝苍白,神色沉静。后面的那些学生们脸上则有着恐惧、担忧、愤怒以及好奇。
“弄清楚他的目的。”陈柏开口。
“我会的。”陈松说罢,便上了车。
车后座的周清目光透过车窗和陈柏接触,他竟突然露出了笑容。
陈柏微微皱了皱眉头,你到底想做什么,周清。
他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后面的学生们。
“不用担心,只是个小插曲。选拔赛先暂停三天,等候协会的调查结果。”
“校长,那人是谁啊?他想做什么!”
“您身体没事吧?”
“校长……”
“他啊,是我的学生,和你们一样。”
陈柏望向藏在人群中的周云,这名青年默默的低下了头。
“周清要见你。”
“谁?”
“周清,你曾经的学长。他突然出现在北方超能学院的选拔赛上,攻击了校长。”
“陈校长怎么样?”
“我爸他没什么大碍,但能力在慢慢变弱。我们关押了周清,审问了一夜,他只说了一句要见你。喂?你在听吗?”
“我知道了。”
郑西辞挂断电话,一杯装满琥珀色液体的杯子被推了过来。
“队长,发啥呆啊?不会是想赖酒吧?”
嘈杂的音乐中,风筝大声的欢呼着。
台球撞击声中混杂着人们的大声说笑,酒保正将手中的摇壶高高抛起,再以华丽的姿势稳稳接下,坐在吧台的客人纷纷喝彩。而在属于郑西辞的世界里却一片寂静。
张无发现自己并没有受到影响,他通过柳青的口中得知,当时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校长能力都在慢慢变弱,直到第二天已经完全消失不见。目前学校的领导层正在安抚这些学生们。
“是因为你吗?”他看着手中被自己称为默雷的黑色球体喃喃自语。
嗡嗡嗡!
手机忽然传来震动声,一个黑色的龙头出现在手机屏幕上。张无记得这是他在威市时参加海边防卫时安装的软件,不过他最近忙于选拔赛,已经有些日子没打开过了。
一个沧桑的老人忽然出现在屏幕上。
“周老先生?”张无吓了一跳。
“什么周老先生!叫长官!”
“您这是?”
“是不是没想到还有这个功能?”
屏幕里的周游将手机拿远,他躺在床上,上身还穿着那件张无熟悉的白色短袖,露出结实粗壮的胳膊。
应该是我当初住过的那件屋子吧,张无看着对面有些熟悉。他记得当时还有个床头柜,上面摆着一张相框,里面是年迈周游和一个十几岁的女孩,相框旁还有一瓶喝了大半的烈酒。
周游打断了张无的回忆。
“你小子最近怎么样?”
“还行。”
“寒暄的话我就不说了,这次联系你是想找你帮个忙。”
“您救了我一命。”张无言下之意是,帮忙本是应该的。
“不,一码归一码。”周游很严肃,他知道当时这名二十出头的青年已经用血和泪偿还了。
“这次就当我欠你个人情。我有个老战友,住在帝都附近的一个村子里,他的儿子最近失踪了。你帮我去看一看,可能会有超自然因素的介入。我主要的活动范围都在沿海地区,内陆没什么人手,所以才找上了你。”
“没问题。”
“地址和信息我发给你,保持联络。”
“好。”
张无想了想,选拔赛暂停三天,时间应该够了。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给柳青和夏月发个信息。
当我意识到我做了什么的时候,刘五已经倒在了地上,可我心里却有一种快感,因为我一直不喜欢这个和我同岁的人。
我父亲那一辈和刘五的父亲有着很不错的关系,可到了我和他这一辈,我却并没有对他多亲近。
我和刘五都是初中辍学,他外出务工,我父亲常说他在外面老实肯干,学了个很不错的手艺,老板也很喜欢他。我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听来的,可能消息的来源是刘五的父亲。那时候我并不在意这些,我并没有出去闯闯,而是在家帮父亲做了几年农活,之后在县里一家维修电器的店里做了几年学徒,之后便结了婚,在家开了间小店。
我主要卖些冰箱彩电,帮别人家安装太阳能热水器和水管。当时我们这乡下的一条街上只有我自己一家做这些,起初一两年并没有多大起色,可我靠给别人维修水电之类的问题也能糊口,直到第三年生意才算真正经营起来。
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大概是我的儿子开始上小学的时候。
刘五回了老家,并在街上盘了两屋门面,开了蛋糕房。他见到我很开心,还邀请我和我老婆去他家吃饭,我虽然不太情愿,可还碍于面子还是去了。刘五一家人忙碌时,老婆对我说:“大城市回来的就是不一样,碗筷都这么漂亮。”我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饭桌上也只是闷头吃饭,可刘五却浑不在意,还是十分热情。
当我和儿子,以及刘五和他的儿子站在老师面前时,我比在饭桌上更不自在。
“是是是,陈老师,我回去一定好好说说他。”
说着,刘五一巴掌抽在儿子的头上。
“给你王叔道歉!”
“对不起…”
我摆了摆手,看着儿子塞着纸巾的鼻子没有说话。
“别放心上啊,晚上我给侄子送几块奶油蛋糕。陈老师,我们先回去了,给您添麻烦了!”
等刘五父子走了,陈老师又对我说:“我问班上的其他人,他们都说是王浩晨先骂人,刘阳才动手的。”
“我知道了。”
“你…哎!不许有下次了哦。”最后这句是说给我儿子听的。
“大城市回来的就是有教养。”
我带着儿子走出门时听到陈老师嘀咕这句话,只觉得正午的阳光比平时更加刺眼。我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午后,割麦子的镰刀划伤了腿,我坐在扎屁股的麦堆上一边抹着脸上的汗水和灰尘,一边听着父亲骂:“看看人刘全家的孩子,干什么都麻利,再看看你……”
晚上我默默的站在街边抽完一支烟,看着远处闪烁着的霓虹招牌,随手把装满奶油蛋糕的袋子扔到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