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记得小时候”

2023年5月1日。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在自己的小阁楼上，唱了一会儿歌。歌声在空荡的阁楼里回荡，我听着自己的歌声，感觉还不错。我特意给自己买了一个蛋糕，但在我想起买蛋糕的时候，蛋糕店都已经关门了。我真的很感谢蛋糕店的老板，尽管已经是关门时间，他仍然愿意为我制作一份蛋糕。

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突然有了写故事的冲动。我想把自己以前经历的事情整理成文字，仿佛是在给自己的人生留下一份记忆的地图。我害怕随着年龄的增长，自己会逐渐忘记那些曾经经历过的事情，那些曾经塑造我、改变我、让我成长的时刻。我怕自己有一天真的手握权力的时候，会变得狂妄，忘记自己曾经走过的路。那时，这份故事就会是我的导航，指引我找回自己。

我不知道自己的文采如何，也不知道这份故事会被多少人看到。但如果我足够幸运，也许有一天，当我已经老去的时候，会有很多人读到我的这份故事。

为了保护涉及到的其他人的隐私，我决定在这个故事中使用代号来代替他们的真实名称。我将尽量简洁地描绘那些发生在我身上的具体事件，而对于具体的时间，我已经记不清楚了。所以，这个故事的时间线可能会显得有些混乱，但我会在未来慢慢地补充和调整它。

我一直以为我有一种特殊的记忆能力，能记得三岁以前发生的事情。所以，我决定从我记忆中最早的事件开始，记录下我的生活轨迹。

在我一到三岁的时候，我随着小姑姥去了威海生活。至今我也不清楚当时为什么会答应跟她们去，只知道是自愿的。在威海的那段日子，我每天都会提前准备好拖鞋，期待小姑姥爷回家。他们总是说我这么做是为了雪糕，但真正的原因我已经记不清楚了。我只知道，在他们家我总想尽力表现得好一些，好像只有这样，我才不会被赶出去。在那里的日子并不长，但却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三岁的时候，我记得我们家开了一家ktv。我们的店好像有三层，第一层除了吧台之外，就是我们的卧室，后面还有一个小院子，我们在那里做饭。二楼有一个单间，我常常在那里放碟片看电视。我喜欢的是“海尔兄弟“，那部电视剧让我乐在其中。我记得老爹总会告诉我，我们要像“海尔兄弟“那样，兄弟们要团结在一起。

我记得，那时候我性格十分固执。一天早上，妈妈正在给我和弟弟洗澡，我们俩坐在一个大铝合金盆里。洗完后，我们会被转移到一个小一些的红色盆子里。那是2005年左右的事，那天，我看到幼儿园的其他孩子玩遥控汽车，我也向妈妈提出了要求（不知道为什么，写到这里我感觉眼泪止不住）。那时候的妈妈并不知道什么是遥控汽车，过了几天，她带回家了两个小车，一个成人巴掌大小，一个红色，一个灰色。我得到的是红色的那个，弟弟得到的是灰色的。虽然我觉得车很不错，但是因为它不是遥控的，我表现得很不满意。妈妈答应我，一旦她找到了遥控车的购买方式，就一定会给我买一个。果不其然，过了几天，她真的给我买了一个红色的遥控汽车，遥控器和车都装在一个圆形的桶里。

回想起来，这件事情看似微不足道，但实际上对我有深远的影响。我知道那时候家里的经济条件并不好，妈妈忙于家务和生意，几乎没有时间休息。尽管如此，她仍然尽力满足我对玩具的需求。当时的我，为何会那样任性呢？明明知道家里的困难，为何还会那样索取呢？这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我记得，大约四、五岁的时候，我被送到了姑姑家生活。由于家里实在是太忙，以至于没法照顾我和弟弟，所以我们就暂时住在了姑姑家。这段经历背后的事实我是在十几年后才知道的。那时候，妈妈每月给我姑姑20多块钱作为工资（那年公务员的工资才5块一个月）。妈妈还支付了我们在姑姑家的所有开销，包括水电和我们的生活用品。她每周去看我们，总会带一箱子优酸乳（一种奶制品）。

那时候，我们每天早上都是被床上的小鸡啄醒的。这些小鸡是在我们老家买的。我其实对这种早起方式并不在意，但弟弟后来告诉我这是他最反感的事情。妈妈也会给我们一些零钱，我们怕别人拿走，就把它藏在枕头底下。但因为那时候对数量并没有概念，每天都会觉得钱少了一些。我和弟弟那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买火柴，一盒火柴只要5分钱。结果我们买的太多，火柴老板都不愿意再卖给我们了。有一次，我们买了一种附带抽奖的零食，竟然抽中了一等奖。那个奖品是一个大圆盘，上面一共有15支笔，但老板告诉我们掉了两根。我直到现在都觉得那两根笔是被老板偷偷拿走的，这真是太有意思了。

那时候，我和弟弟最喜欢的活动就是在村子里骑三轮车飞奔。我感觉只要速度够快，就可以把所有的烦恼都甩在身后。

有一天晚上，我坐在院子外的石墩子上，突然被人推了一下，导致我向后倒下，头上鲜血直流，我甚至无法止住血流。当时，姑姑带我去村里的卫生所，但由于已经很晚了，卫生所已经关门。她对我说，我们明天再来吧。从她的眼神中，我感受到了冷漠。那一刻，我觉得我可能会失去生命。在那种情况下，我最挂念的是我的弟弟。

在农村，人们通常会把纸盒子和垃圾堆在院子里。有一天，我和弟弟在这些垃圾堆中玩耍，我发现了一盒优酸乳。当时我还不知道这是优酸乳，因为我从未见过这种东西。我好奇心起，就把它拿起来尝了一点，感觉它可能已经过期了。我在姑姑家是从未见过这种东西的，因此我引领弟弟在姑姑家找到了很多我没见过的东西。那时候我意识到，我和弟弟在这里就是外人。我以前还天真地以为我们是一家人。这件事我没有告诉妈妈，因为我知道，如果我把这些告诉她，她一定会崩溃。

在姑姑家的生活，主要的事情是在那里上幼儿园。但我对幼儿园的记忆已经不是很清楚了，我只记得在六一儿童节上，我曾经表演过节目，扮演一个小青蛙。妈妈说那天我哭得很厉害，一边哭一边做动作，还被拍下了照片。我只看过那张照片一次，后来就不知道照片去了哪里。

这段记忆中，我能记住的事情大概就这些了，也许弟弟还记得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