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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明亮令姚珊语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一样是正午阳光最强烈的时候,姚珊语只觉得自己只是睡了一觉,时间并不长。虽然身上的疼痛并没有消失,却比一开始好了很多。姚珊语闭上眼睛开始给自己做调息,姚珊语开始获得法术时便稍有感觉,如今法术不济,似乎是去了一半的功力。但这功力是怎么削去的姚珊语并无印象。
如今法术虽变得薄弱了许多,总是聊胜于无。姚珊语心里头可惜,却也知道自己平白得了这么一个外挂保平安,也该知足了。
盘腿做好,双手摊放在两腿上,姚珊语开始打坐吐纳。疼痛因为周圈法力的运行正在慢慢恢复,如果是别人帮着用法术疗伤,会好得很快。姚珊语自己给自己疗伤,效果就要减少一半了。好在疼痛得到了缓解,背部的伤口正在慢慢恢复。
那人进来时落地无声,姚珊语睁开眼便看到那人已将一碗粥托在手上,面色平静地望着自己。
那是一个半大的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偏偏一双眼睛平静地像雪地里的白色,又像雪原上的野狼,那样清澈,又那样幽深。少年穿的十分随便,粗布麻衣,腰上还挂了一把断剑。说是剑太过夸张,那分明是一块铁,尚未锻炼成兵器。
见姚珊语睁开眼睛,那少年当即上前把手里的碗推了过去,却没有说话。然而那双冷然的眼睛却像会说话一般,不用他开口,姚珊语便知他的意思。少年不喜欢说话,姚珊语心里想着,伸手将碗接了过来,又向他道了谢,这才狼吞虎咽起来。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肚里空空,饥饿使得姚珊语丝毫顾不上别的,一碗下肚立刻将空碗递给那少年,颇为尴尬道:“还有吗?我、我没吃饱。”
那少年点了点头,转身立刻就出去了,片刻后又拿着盛满了粥的碗过来。姚珊语几乎是立刻就将碗从他手上抢了过来,粥一入嘴,姚珊语立刻舒服了起来,觉得再也没有比这碗粥更好吃的东西了。入口香,还有细细的肉末混在里面,煮的烂烂的。粥一下肚,身上立刻暖和起来,满嘴都是香气,光闻着已觉得是世上最幸福的事情。
因为才醒过来,不能吃太多,两碗过后那少年便不再给姚珊语盛粥。姚珊语砸了咂嘴吧,眼巴巴地望着他把碗拿了出去。叹了口气,眼下只好先把伤养好,再去寻思吃的东西吧。
而且,姚珊语打量了一眼周围,这是个极为简陋的小木屋,桌椅床凳都很粗糙,没有多余的家具布置。动了动腿,姚珊语接着开始盘腿打坐。
在养伤的这段时间,少年早出晚归,两人除了吃饭时间说上几句话,其余时间皆是默然以对。大部分说话也都是姚珊语开头,少年想说便说,不说便是连一眼都懒得施舍给她,这令姚珊语感觉很是挫败。
她的救命恩人太沉闷了,搞得她一个人自说自话很是尴尬。可若是不说话,两个人早晚相顾无言更是没意思,于是姚珊语每日的功课便是养伤,吃饭,没话找话,然后睡觉。
过了大概有半个多月,姚珊语的伤终于好得差不多了。这么快的恢复速度令那少年很是吃惊,不过却没问姚珊语什么。
“阿飞,你今天还出去吗?”
姚珊语伤好了以后开始帮着阿飞做家务。救了姚珊语性命的少年名叫阿飞,至于身世来历一概没说。他一个孩子为何会独自住在荒郊野外的小木屋里?为何不见他的父母亲人?他每日早出晚归在忙些什么?这些话姚珊语自然不能多问。
阿飞点了点头,似乎已经适应了姚珊语的存在,阿飞对着姚珊语的问话回应逐渐多起来。姚珊语笑着举了举手里的山鸡,道:“记得早点回来,我给你煲鸡汤喝。”
阿飞冷漠的眼睛微微一暖,尽管仍旧没什么特殊的表情,眼神的变化却给了姚珊语极大的鼓励。等阿飞离开,姚珊语立刻忙了起来。阿飞中午一般不会来,熬鸡汤便不急在一时。姚珊语先将阿飞猎来的狼皮洗干净晾晒起来,这才着手清理那只鸡。
中午的时候只剩姚珊语一个人,午饭便没有花太多心思。
望着水盆里的倒影,姚珊语摸了摸她现在的脸,真是漂亮的没话说,剪剪水瞳,芙蓉面,桃花脸,偏偏还有一股子忧郁的气质,看得姚珊语都花痴起来。
不是没见过美女,霍青桐,喀斯丽,这女子不说比她们漂亮,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美女了。不同于霍青桐的英气之美,喀斯丽的纯真之美,这女子的美貌天生令人产生保护欲,忧郁是她最吸引人的地方。姚珊语瞅着水盆做了个鬼脸,那份忧郁之气立刻被她的搞怪吹散了。
她知道阿飞是谁,可眼下却不知道自己是谁,从水盆里的倒影猜测,姚珊语虽有模糊的对象,却又不敢肯定。
《小李飞刀》是一篇**同人文,**文中,女人一向是炮灰。这又是一篇同人文,作为纠缠在李寻欢身边极为重要的一个女人,林诗音自然过得不好。因为她的存在妨碍了李寻欢跟穿越版龙啸云谈恋爱,所以故事的一开头林诗音便死了。
姚珊语只写她死了,虽然嫁给了龙啸云心中却依旧对李寻欢念念不忘,于是忧郁而死。这一笔就过的人物如今躺在崖底,一缕香魂随风而散,成了如今的姚珊语。
她只说她死了,却不知是这个死法。
姚珊语心里头疑惑林诗音的死只怕不简单,短时间内却没有想好接下来怎么办。只是伤虽然好了,胸中却一直郁结着一股闷气,时时觉得气息不顺。一想到龙啸云,胸中那股郁气便加重一分,心绪也变得烦乱起来。
几次过后,姚珊语便猜测,郁结的原因只怕是跟龙啸云有关,说不定林诗音掉下山崖之事也跟他脱不了干系。找龙啸云算账似乎是必须的事情了,因此姚珊语倒也不着急。她现在需要把身体养到完全好,法术也要捡起来。在找人算账之前必须保证自己能够全身而退。
至于阿飞,姚珊语想着,再过一段时间就跟他告辞好了。
离开之前,姚珊语用自己不太熟练的针线活给阿飞做了一件狼皮大衣,看他穿得单薄,秋季快要过去了,姚珊语便想着给阿飞做一件御寒的衣物。大衣做的挺大,可以在腰上缠裹几层,晚上睡觉也可以摊开了做被子,两用的最方便。
又在阿飞这里住了半个月,姚珊语这才提出离开,又把给阿飞做好的衣服拿出来,道:“这是我做的衣服,针脚比较粗,你别嫌弃。看你穿的少,晚上也没见你睡得多暖和,所以我把狼皮裁了这件大衣,看到没,这个既可以拿来穿在身上,晚上也可以披在身上当棉被。”
姚珊语将大衣抖开示范给阿飞看,阿飞一向冷静的眼睛突然红了,嘴角蠕动,姚珊语只顾着给自己的产品作介绍,没有听到阿飞的话,说完之后抬头看阿飞:“知道怎么用了吧。走之前我给你做顿好吃的,说罢,你想吃什么,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姚珊语的手艺经过这半个月的磨练,是越来越好了。阿飞并不是注重口腹之欲的人,姚珊语的厨艺好或是坏,对他没有半点影响,人家做什么他吃什么。
阿飞微微低了头,姚珊语又将话重复了一遍,见他没有回应,便以为是他舍不得自己。哪想阿飞抬头道:“随便!”
见他没有不舍的意思,姚珊语不觉失望。好歹一块住了这么久,不是亲人也是熟人了,阿飞的表情颇为冷漠,倒令愧疚的姚珊语不知所措起来。
最后一顿饭还是要吃的,姚珊语闷了一只叫花鸡,又烤了两条大鱼,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小木屋前燃烧着篝火,火柴燃烧发出噼啪的响声。
姚珊语将烤好的鱼递到阿飞手里:“吃吧,外焦里嫩,我的手艺又进步了。”
阿飞接过来,不发一语。
这顿饭吃的很安静,吃完后姚珊语收拾东西,阿飞站在一旁看着。等姚珊语收拾妥当,对阿飞说道:“去睡觉吧。”
两个人睡一间房,因为就只有一间房。姚珊语病着的时候睡在床上,阿飞直接坐在板凳上,坐一整晚。一个月下来皆是如此,姚珊语厚着脸皮让阿飞一块睡到床上来,阿飞不为所动,现在姚珊语终于要把站着的巢还给人家了。
晚上睡觉,姚珊语照例叫阿飞到床上去,这一次阿飞倒是不推辞了,直接带着鞋就上去了,两个人两条被子,因为床不大,隔得也不远。一开始姚珊语还挺忐忑的,阿飞却是呼吸平稳,睡得跟没事人一样,忐忑了一会,姚珊语合着眼睛也睡着了。
半夜里口渴醒过来,便听到阿飞嘴里在念:“妈妈,妈妈……”
姚珊语犹豫了一下,学着哄小孩的样子,手一下一下地拍在阿飞身上,阿飞的梦语立刻停了,还像姚珊语的方向靠了靠,很是满足的样子。
第二日姚珊语起来帮阿飞做了早饭,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她来时一无所有,住在这里的一个月已经给自己做了两件毛皮衣服。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和可能面临的危险,姚珊语将一头乌发盘在头顶,扎的结结实实,然后戴了顶书生帽,又在脸上做了简单的易容,男装加易容,双保险。
等她把包裹往肩上一扛,跟阿飞道别时,阿飞竟也跟了过来。姚珊语问道:“你也出去?”
阿飞微微颔首作为回答,姚珊语见他走了一路一直不紧不慢的跟在自己后面,于是停下脚步。阿飞也跟着停下,姚珊语回头看着他:“你跟我同路?”
阿飞点头,姚珊语想了想,道:“我这次出去可能会遇到危险,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