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村里有个姑娘在行动
阿加莎·瑞森是个闲不住的姑娘,脚上踩着恨天高在村里的石子路上快速踢踏前行。
她平时都生活在更繁华工作机会也更多的伦敦市区,这次能来这个幽静乡村接手剧组的接待工作是因为一个男人。
是的,没错。
她的未婚夫的姐姐的小姑子的邻居的父亲的妹妹的男朋友的男朋友找到她帮忙,都是熟人又正好是自己擅长的统筹策划工作。
“当然是答应他啊!”阿加莎这样对自己说。
不过真正来到这个乡村之后,阿加莎发现这里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更加安宁祥和,在她走进村子十分钟后脑子就感觉一片空白。
平静是她唯一的感觉。
“这里是一个疗伤的好去处。”
阿加莎不得不努力回想自己在伦敦市区的种种昂扬的胜利,她担心自己在这个村子呆久了会变成路边慢悠悠散步的老太太。
心里想着乱七八糟的念头,脚下恨天高的轻踏频率更快了几分。
“阿加莎?你没去看热闹?大家都去那个剧组所在的大草地了。”
转过无人又安静的街角,一个穿着米色针织衫外套的老太太突然从宁静的乡间油画里跳了出来。
“维多利亚!噢,太好了。你在这就方便了。是这样的,因为剧组的导演突然被人挂在了风车上。”
说到这,阿加莎无奈的用手拍了下金色刘海儿遮住的额头。
“因为出了命案,原定的欢迎酒会暂时取消了。我得赶紧去村子中心广场通知大家一下。”
维多利亚老太太了然的点点头。
“其实你不用着急赶去中心广场了,那里只剩小两三个老酒鬼还在坚持等着。大部分人都直接跑去剧组大草坪边看热闹了。有什么最新消息嘛?村里好久没有这么刺激的新鲜事儿了。”
阿加莎尴尬的咧嘴笑笑,她没法把死人的事说的太随意。或许只有这些经历过战争的老人才不是很在意。
“维多利亚,我也没有进到剧组里面。倒是尊敬的史密斯先生被警方邀请参与破案。真羡慕史密斯先生,我其实梦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能做个大侦探。”
“想做就做,查到真凶的人才是侦探。孩子,你也可以的。反正现在闲着也没事干。”
老太太看看四周,街道干净整洁无异味甚至连条狗都没有。
阿加莎下意识的点头又马上快速摇头。
“不,我有事。维多利亚,我现在需要快点赶去村子中心广场。起码要让酒馆把正在准备的海量食物处理掉。相信我,那里可能有一个特质的十层巧克力蛋糕需要我赶紧叫停。希望还来得及。
回见。我会考虑当侦探的。”
一阵香风,阿加莎告别了维多利亚老太太后赶到了她心心念念的村中心酒馆。
“叮铃铃!”
“嗨!阿加莎你来了。快来看!十层的大蛋糕已经做好了!”
酒馆的老板兼大厨兼酒保兼服务员开心的指着后厨。
阿加莎张着大嘴翻了个白眼,狠狠攥了一下小拳头。
“你难道不知道?好吧,你可能不知道。剧组刚刚出事了。欢迎酒会要取消了。我们不需要做这个价制……蛋糕了。”
酒馆儿老板闻言吹着口哨拿起抹布开始轻轻的擦拭包浆的吧台。
擦擦这里,擦擦那里。
“等等,你这狡猾的老东西。你知道!但你还是加紧时间做了出来。”
阿加莎发现酒馆儿老板得意的擦着吧台,那样子就像白捡了一百英镑的便宜。
“你……准备了多少?我需要支付多少,直说吧。你这贪婪的魔鬼,我下次……我下次不会再上当了。”
阿加莎有心想说自己下次不来了,可惜这里是小镇唯一的酒馆儿。她如果想举办其他活动就必须用到这里,如果她从伦敦调用人手就会让成本翻两倍还要多。
“姑娘,不要生气。我保证蛋糕味道好极了。”
“希望如此!我改主意了,酒会不是取消而是延期到今晚八点。你可以继续准备了。我这就去通知大家。”
酒馆老板意外的看了眼前熊被气大一号的金发姑娘,然后扔下抹布就向后厨走去。
“你付钱,你说了算。”
阿加莎毫不客气的走进吧台里面给自己调了一杯果酒,大口干了之后也紧跟着走进后厨。
“你昨晚一直在酒馆儿对吧?剧组的人有没有谁看着很可疑?看在我付钱的份上,请好好回忆一下。”
酒馆儿老板一边将白色围裙系在身前一边眼神露出回忆思索的样子。
“说实话,昨晚那些人都很可疑。我不太喜欢那些外来者,哪怕他们花钱买了我的酒。不是谁都可以花钱买到答案。”
说完后,这个老板还骄傲的抬起下巴。颇有点腐朽贵族看人的气势。
阿加莎翻着白眼挤出带着十八个褶的微笑,她想起了维多利亚老太太的鼓励。谁还不能当次侦探呢?
“亲爱的合作伙伴,请看在我付钱还算痛快的情谊上。”
“好吧,也就是看你顺眼。”
酒馆儿老板手里快速的准备着食材,嘴里不停的开始描述昨晚在酒馆儿的见闻。
“最开始剧组只有一个人来这里喝酒,他是那个什么制片人。是个有钱的主儿,喝的都是我珍藏的好酒。他喝的很凶,我隔着吧台看到他一遍一遍的对着眼前酒杯骂着些还算文雅的词汇。
真的,这一看就是被欺负的太狠了。从前村里有个孩子也这样。”
阿加莎随口接了一句:“那个孩子后来呢?一直被欺负?”
酒馆儿老板摇摇头没回答。
“后来那个制片人就离开了,过了好一会儿吧。整个剧组的人都来喝酒了。我听到很多人在讨论制片人与导演的冲突。说什么的都有,好多人都在担心这个剧组可能要散伙了。有一桌人甚至已经在商量怎么回伦敦买机票的问题。”
“那有没有特别可疑的人?这些人就没有说导演该死什么的?好吧,可能没人那么傻……”
阿加莎追问着又不好意思的看着酒馆儿老板。
“没人情绪激动,没人说特别的话语。他们就是很疲惫很消沉。有一桌男女甚至就那么傻傻的坐在那里互相看着对方。连酒都只点了一小杯。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衣着华丽又带着值钱的首饰,我都怀疑这两人是没钱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