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 平价

329 平价

栀子将那方子递给妇人,大气地说着:“大娘,我的诊费都不贵的,你看着给就行。快去抓药吧。”

那妇人接过方子,细细一看,居然都是些平价的药材,也极容易买到。

方子上秀丽的字迹写着:

“石膏三至五钱;熟地黄三至五钱或一两;麦冬二钱;知母牛膝各一钱半。上药用水一盅半,煎七分,温服或冷服。自此日起,每日服用。”

这对夫妇千恩万谢,手拉着手,离开了。

十五日后,那男人的病逐渐见好了,在这个安永镇的小镇上,栀子悬壶济世“平价女神医”的名声,却也逐渐传扬开来。

栀子摆的医摊生意,也自然好了起来。

金娄殿内的金衣,对着一面古铜色的铜镜梳着妆。

她今日梳得倭堕髻,一头碧云般的青丝斜斜地垂在耳侧,这样的扮相让她比平素里看上去要鲜嫩一些,她估摸着她心里那个男人的喜好,刻意这般打扮,希望能获得他的青睐。

她身着一件碧藕色的轻纱里衣,外套一件她惯常穿的金黄色纱衣,今日她还特意替自己挑选了一枚金色又带点绿的碧玉龙凤钗,就那么斜斜的插在她的乌发中。

本就嫣红的唇瓣更是涂抹了浓烈的口脂,与这套衣饰搭配起来,更显得香艳中透着玉嫩,一副“花开堪折直须折”的邀请情态,入葱的嫩白指尖也涂抹上了嫣红的丹蔻。

金衣并没有放过自己周身的任何一处细节,她今日很早就起了身,花了近两个时辰打扮自己。

看着镜中人,眸含春水,清波流盼,走起路来,身姿窈窕,纤腰微步,明明是妆容美艳中带点稚嫩感,却偏偏又选的是一对碧玉龙凤钗,倒是让人觉出了一抹冷艳高傲的气质来。

她很满意地盯着镜中的自己,只感觉,这样妆容刻意打扮的自己,会迷死这太虚山上上下下一票男人。

末了,她又取了一些自己用惯了的香脂来,涂抹了一些在自己的手腕、胸口及耳后,一直到自己身上散发出一种浓烈的脂粉香气,才罢了手。

这便去太虚山的小厨房,招呼了帮她看火的弟子,取了早就煨好的汤水,才一摇一摆朝着丰南殿去了。

她今日着人炖好的汤水是一盅板栗虫草炖龙骨仙鸡汤,她打开炖盅看了看,但见汤色鲜浓,浓郁诱人。

这里头的食材,她是着人找了许久,费了好一番心力才找到的:神仙鸡半只,些许龙骨,混入虫草、板栗熬制了大半日。

因为今儿个一早便要取用,她昨夜还特意嘱咐了一个弟子一夜不睡的看着炉火,今早才熬好。

这汤中莫说是那龙骨不好找,便是这神仙鸡也不好抓捕,她记得在天赫大陆有一些仙山神府之地,可以寻得这些四处活蹦乱跳的神仙鸡,因这些神仙鸡只依赖仙山神府的灵气而生,因而哪里有灵气聚集,哪里才可能有这些神仙鸡。

传闻吃了这神仙鸡的肉可以增益体内的灵气,而那龙骨嘛……却有滋阴壮阳的功效。

当然,这半只神仙鸡和龙骨并不是她亲自去寻来的,而是通过绝命市上的一些门道,花了大笔银钱,才搞来的而已。

虽说亲手为道侣熬制滋补的汤水是她的杰作,可她却并不喜真的为了北冕洗手作羹汤,她真正擅长的是在这盅汤水里加一点她特制的“汤料”。

金衣到了丰南殿前,寻了个避人处,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符纸,这道符纸是她花了半年才绘制好的符咒,名为阴阳和合符。

需得以真力化开了融入水中,在一盏茶的功夫内,令道侣喝下,如此才能成其好事。

若不是北冕自打收了栀子为徒之后,就越来越少与她亲近,她也不会费劲心力去花半年时间,绘制这什么阴阳和合符。

想想自上次他们在一起至今,已经有一年多,不曾亲近了,今日能不能成事,就看这盅她加了料的汤水了。

但这道符的使用法门已经写明,必须在一盏茶功夫内,令那人喝下,才有效力。间隔的时间越短,效果越佳。

不然,她也不会快到这丰南殿门口了,才以真力化泄那道符在这汤水中,在自己的金娄殿做这种事,岂不是更安全?

到了丰南殿中,她轻易就破了北冕在门口设下的禁制,轻车熟路走了进去。

她熟知北冕设置禁制的法门,因而,这一点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她盛装打扮,手捧羹汤,想象着这么出现在北冕面前,一定会令他更爱慕自己几分吧,也许会比平日里多看自己几眼。

她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案桌前的玉面北冕,他脸上依然戴着那张玉色面具,手里真力发动,正源源不断朝着一张幽蓝色的纸鹤传音书里输送着灵力……

他是在给什么人传递这纸鹤传音书?

金衣满脸狐疑,捧着那盅汤水,不敢近前打扰,只是躲在殿内的帘幕后偷偷地观察着心上人。

片刻之后,北冕像是对着那纸鹤传音书中细语了几句,因为隔得较远,北冕又声音低沉,听不真切,但金衣明明白白的看到,北冕的唇角在说完一些话语后,微微的上扬,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微笑的弧度。

紧跟着,他手中灵力一指,那只幽蓝色的纸鹤便飘飘悠悠朝着殿外不知名的方向飞了出去……

他是在跟什么人传递这样的书信?还如此神秘兮兮的,而且是什么样的人能令他如此心情愉悦?

金衣仔细观察着北冕嘴角边未褪散的笑容,那样专注又暧昧的神色,就像是做了一件令他万分窃喜的事,好似是偷了糖吃,又怕被爹娘发现责罚的孩童一般。

金衣记得,北冕在面对她的时候,从未出现过这样的神色。

她很想探知更多一些讯息,可那只纸鹤传音书,晃悠悠从她身边飞过,仿佛带着一抹春色,飞远了……

有那么一刻,金衣伸出了手,朝着那飞过的纸鹤抓了一把,却没有抓到,她有些气恼地瞪着那纸鹤飞远的方向,却听身后传来北冕岑冷冰凉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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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宜清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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