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报酬我还是会要的
门外,东方雪一直守在那里,看到东方熠出來,她咬了咬唇,想要问什么,可东方熠立即阻止了她。
东方雪会意,把正要出口的话慌忙咽回肚子里。
两人往一边走去,直到远离了展慕辰的办公室,东方雪才忍不住问:“昨天晚上,先生他是不是……对语夕小姐……”
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
东方熠点了点头,表情有一丝僵硬:“语夕小姐出去的时候,看得出來身体十分虚弱,在路上,好几次差点晕过去。”
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连他看到了都忍不住要心疼,却不知道先生为什么能做出这样的事,为什么可以对她那么残忍。
东方雪脸上的表情也是非常的复杂,既是不解,也是心疼。虽然,对着语夕的时候,她总是板着一张脸,总是给她脸色看,可是在她心里,对那个可爱爱笑的女孩,其实是十分喜欢的。
展园里面从來就沒有笑声,直到语夕小姐住进去之后,园里才多了一些笑声,一些欢快,每个人的脸上也才多了一些笑容。
本來她以为先生对她那么好,以后一定会和她结婚,然后,他们生一堆小孩,在展园里面整天蹦蹦跳跳,以后,展园的日子一定会在欢声笑语中度过。可她沒想到,他们两居然会走到这一步,明明,先生宁愿不要自己的命也要去保护她,她跟随先生这么多年,从來沒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这么在乎过,可为什么,现在却这样?
她虽然已经有二十五岁,已经不是个小女孩了,可她从小被培养成一个保镖,长大后又一直跟在展慕辰身边,这么大了也从來沒有谈过恋爱。所以她不懂,不懂这些情啊爱啊的事,她不懂先生心里真正的想法,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两个人维持着沉默,各自想着许多事,心情沉重。
那天直到傍晚的时候,语夕才醒过來,这一睡,仿佛睡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醒來的时候,大脑只剩下一片空白,一时之间竟似忘了自己身在何处,经历过些什么。
当然,有些事情想不起來也是好的,不开心的事,尽量就不要再想了。
莫名在她的房间里待了一下午,看到她醒來,他柔和地笑了笑,问:“肚子饿了吗?我们去大堂吃饭吧,阿谨和洛洛也该回來了。”
听到他说阿谨的名字,语夕心里一紧,还是会觉得紧张。莫名却不给她太多的时间去紧张和懊恼,他从衣柜里为她挑出一套裙子,放在床上:“你去洗个脸,把衣服换上,我在门外等你。”
他说完便出了门,并细心地把房门关上。
语夕在床上发了一会呆,才下了床,往浴室走去。
身下那种撕裂般的疼已经沒那么明显了,大概是睡了一觉好好休息了的缘故吧,体力回來了,精神也好了,只是,手臂上脖子上那些瘀痕还在,短时间内估计是消不去了。
刷了牙洗了把脸再回到床边,把莫名放在床上的那套裙子穿上,随意理了理头发,把一头长发帮在脑后。
出了门,莫名果然还在门外等着,看到她出來,他笑了笑,搂上她的腰:“睡一觉后,看起來精神好多了,比中午那副模样看起來也漂亮多了。”
语夕愣了愣,抬眼看他:“我那时候是不是真的很丑,让你看笑话了吧?”
他摇了摇头,忽然停住了脚步。
语夕一怔,还沒反应过來,已经被他拉入怀中。
他低着头,垂眼看她:“你要是真的不想让阿谨知道,那以后,在他们面前,我就是你的男朋友。你要想好,虽然只是在演戏,可,该要的报酬,我还是会要的。”
“报酬?”语夕乏了乏眼,有点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什么叫报酬?”
“例如……这个。”他忽然头一低,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一下,在她怔愣惊讶的视线里,他轻轻一笑,说:“这只是一点点,我要的,绝不仅仅是这些。”
语夕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一双漂亮的大眼眨了眨,眼里都是困惑。这是她第一次从莫名的眼中看到这种只有男人看女人时才会有的眼神,抿了抿唇,忽然心中升起了星星点点的害怕,想要推开他,可他却把自己抱得紧紧的。
她紧紧揪住他的衣角,颤声说:“莫名……”
莫名收紧了臂上的力道,把她更往身上拉近了点,大掌拂过她的发,动作温柔得几乎要滴出水。“好了,只是吓吓你,这么不惊吓,以后怎么在阿谨的眼皮底下跟我演戏?小丫头,真笨!”
听了他的话,语夕重重地吁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才算真正地放下,她一拳捶在他胸前,抱怨着:“坏蛋,你刚才真的把我吓到了。”
“吓到你什么?”莫名挑了挑眉,问。
语夕翻了翻白眼,又在他手臂上拧了一把:“你害我以为……以为……”
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了,因为这种话在她和莫名之间从來都沒有说过。莫名还在笑,不放过她:“以为什么?”
“以为你喜欢我了。”她努了努唇,丢给他一记白眼。
莫名的眼里染上一丝愉悦,他说:“我是真的喜欢你,喜欢了很多年了,你难道不知道?”
“那不一样。”她推了推他,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才说:“你对我的喜欢,只是那种哥哥对妹妹的喜欢,我早就看出來了,你还想骗我,你以为我是傻瓜。”
“你……确实是傻瓜。”莫名的长指在她鼻尖弹过,看着她吃痛地抚着鼻子,他笑:“走吧,一整天沒吃东西,你不饿么?”
“我饿,我好饿!”语夕这才挽起他的手臂,跟着他大步往大堂走去。
睡了一觉,她的心情已经好多了,两人再也沒有提起昨晚的事,那事……就让它过去吧。
再不提起,她也……再不去想那个她深深喜欢着,却又狠狠伤害了她的男人。不管从前有过什么,从此以后,自己和他再沒有半点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