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皇城佳酿飘香十里
“头,过年了!”地窖内那年轻的游骑手笑呵呵的凑了过来说道。
“吃好,喝好!”萧撒端起空酒杯对着周围的众人敬去。
“等老舟回来了,会不会带好多好吃的…皇城的烧鸡老舟说是一绝,还有那百花酿的酒水。”年轻游骑手摸了摸嘴巴上的油,流着口水说。
“有兔子吃就不错了,吃着碗里的还想着天外的。”萧撒给了那少年一巴掌说道。
“不过话说回来,那百花酿我要先尝,那烧鸡我要吃腿。”萧撒夹起一块兔肉,咀嚼道。
“还真是贪心啊,那这个兔腿归我了!”年轻人说着,伸手对着萧撒手里的兔子大腿抢去。
“你tmd……”
两人因一条兔腿掐做一团,周围的人笑着呐威助喊。
与地窖里的热闹不同,地面上的夜充斥着冰冷寂静。
一袭袭黑衣趁着夜色诡异的出现在疏远城外的旷野上,在那黄土地上无声的奔袭。
他们脸上的饕餮面具反射着清冷的月色。
那华丽宫殿内的男子似是厌倦了疏远城外那些活在地窖里篓鼠的袭扰,决定把它们溺死在洞中。
仔细瞧时,那一袭袭黑影正在逐渐的减少,仿佛莫名其妙的陷进沙土里似的,每每这时,总会传来依稀的惨叫哀嚎声。
萧撒所在的地窖外,十三名黑衣青铜饕餮面具的鬼卫将那唯一的出口团团围住。
其中一名黑衣人一脚踏碎那遮盖住洞口的木板,整个人直接陷了进去。
顺后噗的一声爆炸响起……
地窖内,萧撒摸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抓起旁边的弩箭对着洞口,另一手护住胸口。
“老家伙,他…”那年轻游骑手惊恐的喃喃着。
狭小的地窖内散落着那年长游骑手的残骸,在那名黑衣人陷入地窖的那一刻,那年长的游骑手便扑了过去,用身体扛着了那疯狂的自杀。
地窖呢的欢快气氛一时间荡然无存,众人沉默着,摸起手边的弩箭对着出口,眼里透露着惊恐。
地窖外,剩余的黑衣人冷漠的看着那冒着亮光的洞口,一黑衣人踏出,跳了进去……
“射!”地窖内的萧撒在那黑衣人跳下的第一时间边摁下扳机,一发发弩箭将那黑衣人钉在出口处,而后招呼着众人围在一角。
“彭!”
又一声爆炸,那被钉在地窖出口处的黑衣人尸体膨胀,嘭的一声砸裂开来,地窖内下起了红色的雨。
那剩余的鬼卫一个接着一个跳了进去,伴随着“彭!彭!彭!”声音。
那年轻人被潇洒等一干游骑手护在最里面的角落里,他们组成了人墙,抵抗着那青铜面具下隐藏的疯狂。
一个又一个黑衣人跳下,扑向那角落里的人墙自爆!
渐渐的,地窖里的喘息声消失不见。
那疯狂的脚步也消失了。
良久后,那年轻游骑手用颤抖的扒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尸体,映入眼帘的是萧撒的身影。
他的左手挥舞的卒刀奋力向前砍去,他的心口被一柄短刃穿插而过,刃尖嘀嗒着鲜血。他的右手持一连弩抵住那鬼卫的胸口,一记记箭矢透过鬼卫的胸口,带着鲜红的血钉在墙上…
那黑衣鬼卫的头颅搭隆在萧撒的肩膀上,忽然抬起头看着那年轻人。
年轻人惊恐的,哀嚎着。蹒跚着向出口跑去,却被地上的断肢绊倒,踉跄爬起。
“噗!”的一声,那鬼卫的腹部炸开,爆炸产生的冲击连带着后背上的脊椎骨刺进了那年轻人的心脏,那年轻人眼中的恐惧伴随着刺入心脏的疼痛缓缓消散,在那声嘶力竭的笑声中彻底浇灭了眼中的最后一丝火焰。
丰城的夜是哀嚎的,与此同时的疏远城外亦如此,又不如此。
那辉煌的城堡内,独剩那锦袍男子闭目沉思。烦躁地掀翻了棋盘,琉璃黑白子飘洒空中如雨落下。
那声音好似瓢泼大雨,哗啦啦的敲打在青石板上。
男子握住了一枚落下的棋子,张开手掌。
那黑色宝石制作而成的棋子在其手心闪烁着光华…
“执黑先行吗……”男子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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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第一缕阳光总是格外的刺眼…
秃鹫盘旋在丰城的天空,楼巷内满是残骸断肢。
有孩童趴在他母亲的身边,拽着母亲的衣袖。嘤嘤的叫着。亦有老人抱着老伴冰凉的尸体席地哀嚎。
在这一夜凡是拿起棍棒反抗的,皆被粗暴的屠杀。无论老幼,无分男女。
“这就是我的道理吗?”无名将军走在丰城的街道上,看着周围那哀嚎的老人,哭叫的孩童,以及提着卒刀手在旁边的卒字营士兵喃喃道。
“将军!”一身穿青甲的士兵呼喊他。
一妇人哭嚎着冲向无名将军,抓着他的盔甲嘶吼着。
又一老人踉跄起身,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刀来,蹒跚着向那无名将军冲去,扬起了手里那锈迹斑斑的菜刀。
无名将军没有理会,拖着那嘶吼的妇人仿佛迷失的游魂般向前走去……
老头子摔倒在地,他奋力的伸手,想要拿起身前的那把沾着血的菜刀。
那身穿青甲的士兵过来一刀刺下了结了那在地上呻吟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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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
一身影纵马驰骋着朝着疏远城而去。
那身影看着满天飞舞的秃鹫乌鸦,心感烦闷。
哨站
舟曲飞速下马,跳进地窖内。
他愣住了,手里的吃食佳酿散落一地。
“……”舟曲看着眼前的那个男人,那个口口声声的说要作他妹夫的男人。
看着那个临走时和自己私下讨要点心的年轻游骑手,看着那一位位熟悉的故人的残骸,看着那满地的老鼠粪便……
他艰难的回过头去,看着身后突然出现的那个身影。
一枚短刀从舟曲的胸口透出,
那有些熟悉的身影,沉默着抽出刀来,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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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城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金碧辉煌的皇宫内,众人对着那坐在凤椅上的女子参拜。
殿外,无名将军身着囚服,脚戴镣铐。头发披散下来,平安在旁亦如此。
一公公端着一壶酒走出大殿,来到无名将军身前道:“陛下开恩,念你镇守漠北多年功不可没,特以佳酿赐你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