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琐事
天元宝君莲!
其为辅助蛊虫,可不断生产元石与大量天然真元,号称‘移动元泉’!
原著中,方源曾在花酒传承中,获得过一只三转天元宝莲,受益无穷,令五转强者古月一代都要不惜为之夺取。
天元宝莲为十大九转尊者之一的元莲仙尊所创。
四转天元宝君莲则由三转天元宝莲升炼而来。
而合炼三转天元宝莲的过程玄妙冗杂,由无变实,似虚似实,需废掉一口天然元泉,待长齐九片完整的莲叶,方可摘取。
升炼四转天元宝君莲,则要费七口元泉,至五转天元宝王莲,再费九口,六转,十一口。
其绝对是蛊界升炼条件最繁杂的蛊虫之一!
也就是说,这朵四转天元宝君莲,实则背负七口元泉的冤魂。
说起自家空窍中,为何会拥有这样一只宝蛊,江鹤穿越后,从对记忆的梳理中得知,原主在野外一处顽石内意外获得,惊喜交加之际返回。
当晚,原主就g了。
对于这种强行开挂,拉人穿越的行为,江鹤精神上予以坚决抵制。
但在品尝到四转天元宝君莲的滋味后,不得不说上一句:
针不错!
三转天元宝莲,除开产出的大量天然真元外,日产约五十块元石。
据江鹤的切身体验,四转天元宝君莲,日产元石约三百二十块。
一年就是十一万六千八百块!
一个凡人三口之家一个月的生活花销,也才不过一块而已。
妥妥的印钞机啊!
需知,蛊师修行有三大要点:
一为资质,二为资源,三为蛊虫!
江鹤自身的资质仅为丙等五成七,有一定几率突破三转,不算太差,也不算太好,在古月家一众丙等、丁等间,反而属于中等略靠上的。
资质的问题后天几乎难以弥补,却不是没有办法,也存在可以提升蛊师资质的蛊虫,例如璞玉蛊、木本蛊、浑金蛊等等,在青茅山应该是不可能有。
至于古月一代手中的血颅蛊……
江鹤自认为不会待在青茅山这么久,届时与方源对上,到底是谁给谁榨血提升资质,还是两说。
资源之缺,是青茅山普遍存在的问题。
小到蛊师修行路途上蛊虫的喂养花销,温养空窍的损耗,炼蛊过程中的投入,大到青茅山三家与雷电狼群,三年一场的兽潮,都是因为资源缺少,生存空间的匮乏导致。
纵观原著,凡人蛊师如此,上至蛊仙亦是如此。
而今江鹤拥有四转天元宝君莲,资源一项不用过虑,反倒有相当的多余,可供旁人用度,但他不敢……
蛊虫的问题,也可以间接通过家族、商队,得到改善。
回想到自家米缸和竹柜里掩藏着,过去一周里天元宝君莲产出的两千余块元石,江鹤不免有些头大。
“眼下数量少还能藏藏,积年累月下来,也不是笔小数目,倒是可以等商队到来时,看看有没有比族中那些蛊室合适,用于储藏的蛊虫。
争取早日晋升三转,成为家族高层,至于离开青茅山,需要好生谋划才行!”
江鹤心中一动,绯红真元倏然翻涌,灌入圆球状的弦月瞳蛊,眼眸再度泛起蓝色柔光,目光投向某栋茅屋。
数息后,身材瘦小的李六从偏窗中钻出,在墙脚处早堆已着一只布袋,装着什么,估摸着有三、四斤。
王二狗则从衣兜内掏出一支奇特的木柄,沿墙角相继拓印,留下十余个奇特的足印,凌乱却不失规律,再在窗沿处亦刻上几处爪痕,又撒下事先准备的一两撮绒毛,目的不言而喻。
待做完这一切,清理多余痕迹,二人背上小袋,蹑手蹑脚地离开,脚步轻快。
“这就叫专业!”
目送二人消失远去,江鹤颔首道。
眼中柔光散去,内视空窍。
哗啦——
绯色的真元海,红艳不娆,深沉似血。
方才催动弦月瞳蛊所消耗的半成绯红真元,已然在天元宝君莲持续产出的海量天然真元推动下,真元海面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上涨。
蛊师真元的恢复速度,与自身资质密不可分。
甲等资质的方正,其自身一小时即可恢复八分真元,江鹤自身尚不及六分。
原著中,方源三转修为时,三转天元宝莲为其带来乙等资质级别的真元恢复速度。
而眼下江鹤拥有四转天元宝君莲,修为堪堪二转,有过之而无不及,令他的真元恢复速度胜过甲等,修行速度亦如此。
确认村落周遭安全,跃下屋顶,回归房内。
心念一动,绯红真元海随之掀起波涛,前赴后继拍打向水膜窍壁,温养空窍。
……
翌日
朝云叆叇,行露未曦。
山间的氤氲雾气尚未散去,茅屋中的三三两两走出,扛着锄头的农家汉子,踩着晨露,朝稻田走去。
高脚楼中,江鹤已然起床,正装穿衣。
昨夜温养空窍至半夜,方才入眠,理应多睡会儿,可前世养成的生物钟,令他几乎到点即醒,熬多久都没用。
打开竹柜,将天元宝君莲新产出的三百二十枚元石相继存入。
估算柜内剩余的空间,恐怕不久后,江鹤自己可能需要考虑,找个合适的地点刨坑埋元石了。
这便是没有储存类蛊虫的弊端。
哒~哒~哒~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
片刻后,房门被敲响。
“江鹤大人?”声音略显沙哑,语气低沉。
“……进!”
屋内短暂沉寂,随即传出江鹤轻飘飘的语调,与往日一般无二。
来者推门而入,却是个身材矮小的耄耋老翁,眉鬓灰白,精气神不错。
头戴一顶色泽昏暗的竹帽,慈眉善目,脚下穿着一双乡野少有的布鞋,右手提着食盒,缕缕香气外溢。
老翁姓徐,村中多称其为徐老、徐爷,是江鹤管理村落的主要抓手,顺带负责他的日常吃食。
“见过江鹤大人!”
“嗯,老徐,搁桌上吧。”
“唉!”
老翁将食盒逐层打开,先后端出一碟酱菜,三只裹着辣酱的花卷,一碗白米粥。
菜肴算不上丰收,可在乡野食不果腹,朝不保夕的凡人间,已实属难得。
江鹤抓起花卷径直往嘴里喂,不时舀上一小勺酱菜,连吞两口粥,对于一旁躬身侍立的老徐,视若无睹。
加有糖浆的粥,香浓中带有甜味,热气腾腾,一口下去唤醒尚未在沉睡的胃,甚是享受。
前世早起为了上班,可没功夫品尝一顿正经的早餐,积年累月下来,有胃病的毛病,没少折腾他。
今生有人供着吃食,不用操心,自然异常惬意。
抿完一口,目光斜瞥。
老徐进屋期间,未留下半点水渍、泥污,近乎一尘不染,显然是在上楼前,特意在台阶处刮去布鞋鞋底的泥。
其中意味,无需多言。
江鹤吃着花卷,稍稍点头,老徐得了令,顿时打开了话匣子,一五一十地汇报村落的近况。
“大人,秧苗栽种的进展近半,水渠提前清除完毕,梯田的灌溉不成问题。只是顺序上,有几家想先引水入田,起了些冲突……”
“村北杜婆子与赵猎户家,因为两年前借地一事,闹得不可开交,时值春耕,杜婆子想请大人主持公道……”
“钱四家屋里遭了偷,说是狐貉扒窗……”
“……”
江鹤边听边吃,全当听早间新闻,只是内容皆是乡野琐事,于他而言,算不得多新奇。
末了,又道:
“住在村边的王老头这两天听说得了病,咳嗽的厉害……”
闻言,江鹤心间一顿,眸光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