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夜深深……
天空中繁星密布,皓月照当头。
柳树随风摇曳,左右回摆。
就像是一个女人婀娜的身姿,令人遐想……
空旷街道的里还站着一个人。他的身影在皎洁的月sè下是那么真切,那么长……
迎面来了一顶轿子,这道身影忽然消失了……
一个轿夫说:“老王,你看到前边的那个人了吗?”
“我说老李,大晚上的你瞎嘀咕什么?”老王埋怨着,“你是不是眼花了?人吓人可是要吓死人的。”
轿夫老李用一只手揉了揉眼睛,眼前空无一人。“难道我真的看花眼了?”他不禁问自己。
他还没到那种年纪。他相信自己不会看走眼,不过他不想和老王争辩,依旧抬着轿子朝前走……
轿子停住了。
“老爷,到了。”轿夫老王回头喊了一声。
没见答应,他又喊了一声,“老爷……”
还是没人答应,他看了看老李。
“老爷…老爷…”老李一边喊着一边伸手去掀布帘。
“啊!”老李大叫一声。
“你嚷嚷什么?”老王又埋怨他,后边的二个轿夫老张和老吴闻声连忙走上前来。
老李哆嗦着……
他用手指向轿子……
三人借着月sè往轿子望去。
“啊……”三人同时叫出声来。
他们口中的老爷身上浸满了血迹……
他死了…….
据验尸的仵作说,死因是一剑封喉。
那天起,老李疯了。他逢人就喃喃,“有鬼…有鬼…”
这个消息传遍了整个江湖,因为死的人是贾大。
贾大是谁?
鬼算盘是江湖朋友送他的绰号。
他不仅有钱,也有势。
他贪财,吝啬。你看他请的那几个轿夫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像他这么有钱的人应该多请些保镖,轿夫也应该是年轻力壮的青年人。
其实这有些冤枉他。
不是他不肯请保镖,而是江湖中谁都晓得他那手暗器功夫,十个八个一流高手恐怕都难近得他身。
不过现在他已经成了真鬼。
他还有一个兄弟叫贾二,他是一个可怕的人,江湖人称鬼见愁。如果你被他给缠上,那么你离死就不远了。
其实贾二还不是最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他背后的组织——“鬼笑”。
笑有很多种,有一种是致命的。
“鬼笑”。江湖中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首脑——“阎王”,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真正的面目。
如果说“阎王”要杀一个人,这个人已经算得上是死人。江湖传说:“阎王”如若断你死,“鬼笑”天涯追亡魂。
“阎王”有个怪癖,他最见不得别人笑。他是这样理解的:别人若是高兴,他就得倒霉。所以每当你高兴的同时,“阎王”就有可能出现在你左右,那时你还能笑得出来吗?
夏ri里……
风里透出来的都是暖意,热情是它的本xing。
荷塘里蛙声遍野,蛐蛐和蝈蝈双鸣和弦。
宏大的交响乐章已经不知不觉奏响……
镇子里的石地板经过白ri艳阳的烤灸,入了夜还能感受到它散发出来的热气……
树荫下纳凉乘风的人一波一波。有说书的,讲鬼故事的,侃大山的,人们喜欢在这里谈天说地畅所yu言。
楼台倒影之处是文人sāo客聚集的地方,挨着河边的小酒肆里也高朋满座。在这里人们能感受到丝丝凉意。
襄阳城的瓦舍勾栏里,一个说书人正在说着岳元帅抗金的故事。
听书的人群里有一个年轻人也在其中。他其貌不扬,与普通人无异。他要了茶水、瓜子,乐在其中,不时的与大伙一同叫好。
他并不富裕,所以他喜欢到这种大众娱乐场所来,听书是他的其中一项爱好,特别是岳飞抗金的故事。
自从岳飞被秦桧构陷之后,民间早就把岳元帅神话。官府虽一再明令禁止不许传播此类消息,可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老百姓自发的爱国之情又岂能就此熄灭,官府对此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听完说书后,年轻人走到一条巷口,这里有一个馄饨小摊。
“老板。”他每次听完说书都会来这里吃馄饨,这已经成为他的一个习惯。
卖馄饨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每次年轻人到来他都会笑呵呵的和他说话。
“还是老样子?”老汉张开笑脸。
“唔。”年轻人轻点着头。
“年轻就是好啊!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能吃这么多。”老汉不禁叹息。
年轻人冲他微笑。
不一会,老汉就将二大碗馄饨端至他桌前。“慢慢吃,小心别烫着……”
年轻人毫不顾忌,张开大口呼噜噜海吃起来。
“呵呵呵……”老汉看着他的吃相直乐。
这时候,有二个小男孩打打闹闹朝这边跑来。
一会他们围着年轻人的桌子打转,一会又跑到老汉身后躲猫猫。
“别闹,别闹。”老汉嘴上是这么说,可他并没驱赶他们的意思。
“哎呀!”一个小男孩不小心摔倒了,身子正好撞翻了用来下混沌的水锅,眼看滚烫的热水就要泼到这个小男孩的脸部。
说时迟,那时快……
唰!
老汉把手一横,闪电般将小男孩给拉扯至一旁,这才幸免于难。不过泼出来的热水还是烫到了他的手背,他竟然连哼都没哼一声。
小男孩吓得直哭……
“别哭…别哭…”老汉将他轻轻扶起,又用身上的手巾给他拍打灰尘。
另一个小男孩也吓坏了。慢慢走过来拉扯他同伴的衣角,“别哭了……”
“对呀!”老汉哄他说:“再不回去,妈妈可要打你屁股了。”
小男孩这才止住哭声,和他的同伴手牵手走了。
看着二个小男孩离去的背影,老汉无奈地摇摇头,“小孩子就是不懂事,差点闹出事来。”
年轻人离得比较远,不过他对于刚才那一幕看得比较真切。
“老板,我吃好了。”他将二个铜钱放至桌上,站起身来走了。
天sè已经不早了,老汉打算收摊。他收拾好一切,挑起担子就往回走。
他走到一条胡同口,突然停下脚步。他抬眼看着前方,胡同里边隐约有一个人,黑漆漆的无法将此人看清。
不过似这般深夜,谁会无缘无故站在这里?
他究竟意yu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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