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嗖!
一道光线闪出,似乎有什么物件快速朝老汉飞来……
他微微抬起右手,那样物件神奇般的到了他手中。“你是谁?”
那人用一种沙哑的声音回答,“你不必知道我是谁,我知道你是穿云手就够了。”这种声音极其可怕,似乎经过了特殊的处理,不然他简直就是魔鬼。
老汉透出一种久违的眼神,“十年了……看来你们还没有将我给遗忘。”
“是金子总会发光。”
“可是我已经老了。”
“谁敢说你老?”那人说:“至少我就不敢。”
老汉嘴角微微抽搐一下,“有什么事情要我去做?”
“现在还不是时候,到时候我自然会通知你。”
那人走了,胡同里仍是一片黑漆漆,和往常没什么分别。
老汉挑着担子,迈开脚步朝胡同里慢慢走去......
夜,深夜……
夜本就是杀人最好的时机和最好的掩饰。
又是这样的月圆之夜。
似这样的深夜不会有人出行,更不会出现在荒郊之外,这里除了寂静和荒凉,就只剩下一个人。
他似枯木一般负手站在一块大石头之上。在他不远处还驻守着一只狼,两只眼睛放着绿光却又不敢靠近。
他似乎在等人。
他喜欢早到,也喜欢等人。这似乎是他一贯的风格。
他是谁?
他叫独孤胜,一个刀客,一个没有名气的刀客。
不过有名气和没名气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刀客手中的那柄刀,那柄能杀人的刀。
沙沙沙……
一个轻微地脚步声传来。尽管在这寂静的夜里,如果你不是很用心去听,恐怕也很难发觉有人来了。
独孤胜忽然开口说:“你来了?”
来人点点头,“你怎么总是喜欢选这种地方?”
“我喜欢静。”
来人终于走近,也看清了他的样貌。从他的着装来看,他是一名富家公子,不仅衣着华丽,面容俊朗,骨子里还透出一股说不出的气势。
独孤胜冷哼一声,“武翔宇,你找我不也是为了杀人吗?”他的话语带着嘲讽的味道。
武翔宇,威州武家庄的少庄主。
武家庄,地方最大的地主武装。财力雄厚,人马众多,江湖中没有任何一个门派敢挫其锋芒。
江湖传说:据说武家庄有十万雄兵,可争天下。
“没错。”武翔宇不以为意。“我听说你杀人从来不问原由。”
“杀人何必多问。”
武翔宇微微一笑,“我就是看上你这点。”
“你想杀谁?”
武翔宇吐出两个字,“孟珙。”
独孤胜眉宇微蹙。
武翔宇凝视着他,“怎么,有问题吗?”
“没有。”独孤胜回答得很坚决。
武翔宇又笑了笑。
“十万两……”独孤胜开价。
“没问题。”武翔宇没有一丝迟疑。
“不过我要先收钱,这是我一向的规矩。”
“没问题。”
武翔宇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递了过去,独孤胜接过银票收入囊中。
“你几时可以交货?”武翔宇问。
“你想什么时候?”
“三个月之内。”
“足够了。”
“我等你的好消息。”
武翔宇走了,这里又恢复了宁静,死一般的静……
枣阳军营。
一个士兵来报:“启禀将军,金将完颜讹可率步骑二十万分两路进犯枣阳城。”
“来得好,这次定要给他一点颜sè瞧瞧。”说话的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
他长得是高大威猛,气势非凡,他就是孟珙。
“敌军先锋是谁?”
“禀将军,先锋跨虎率5000jing骑离我不足100里路程。”
孟珙用力一拍桌案,“今夜定要他好看……”
夜半三更。
金兵军营内三三两两火堆还亮着,守夜士兵无jing打采围着火堆哈欠连连。
这时候人最容易犯困,最想睡觉。(褪黑激素地主要作用是诱导自然睡眠,主要因为它只在夜晚分泌,晚上11∶00到早晨2∶00为褪黑激素分泌最为旺盛地时段。)
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金兵阵营里。
他悄悄靠近这几个守夜的士兵,闪电般割掉他们的喉咙,这几倒霉的士兵都来不及出声,就一命呜呼了。
他妥善藏匿好这几具尸体,又换上合适自己的金兵军服,又朝前边摸去……
他避实就虚,游走在各处军马安置之处,无声无息给拴马绳索做了手脚。他又掏一挂鞭炮系在一匹马尾巴上,又把随身带的火油泼洒在五、六匹马尾巴上。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他点着那一挂鞭炮。
啪啪啪!啪啪啪!
鞭炮鸣响,这匹马发起狂来……
“怎么回事?”一些附近的金兵闻声而至。
他又趁乱点着那五、六匹被洒了火油的马尾,这几匹马开始疯狂的四下乱窜,在军营里横冲直撞,各处军马的绳拴都被他破坏得差不多了,那里还栓得住受惊的马匹。
一马惊,群马惊,大批的战马肆虐狂奔……
翻身骑在一匹马上,胡乱的往受惊的马群里扔鞭炮,成群的军马狂躁乱窜。
他骑在马上随意朝军营里扔霹雳堂生产的火焰弹。四下里,金兵军营火光冲天,成群战马漫无目的狂奔……
一些战马拖着熊熊燃烧的军帐还极尽奔跑,还在梦中的金国士兵一时间是哭爹喊娘,惨声连天。
有一些经验丰富老兵想拦住前头狂奔的马匹,他哪里会给他们这种机会。顺势甩出火焰弹将他们撂倒,金兵军营里此时是万马狂奔,雷鸣般的马蹄声响彻黑夜……
马群开始冲出金兵军营,栅栏在万马肆虐面前毫无作用。
早已埋伏在外的宋军士兵纷纷现身,1000多jing锐之士挥刀冲奔上来。
金兵阵营已经大乱,根本组织不起有效防守,士兵四下抱头鼠窜。略有少数金兵负隅顽抗,被冲上来的宋军士兵瞬间给斩杀。
天灰蒙蒙的,这里是焦土一片,硝烟弥漫着空气,宋军士兵正在忙着打扫战场……
枣阳大营里,孟珙和他的部将聚在一起相互庆贺,开心喝起酒来。
一个士兵快步来报,“禀将军,此战歼敌4000有余,俘虏800,缴获战马3000多匹,各种刀、枪器械还在清算,另外还生擒金兵先锋——跨虎。”
“哦……”孟珙有些意外,“带上来。”
一会工夫,由五、六个士兵押着一个被五花大绑,脸sè焦黑,头发凌乱的汉子前来。
士兵上前,“禀将军,跨虎带到。”
“跪下!”几个士兵强行要把他按倒。
孟珙挥挥手,士兵退置一旁。
“你就是跨虎?”孟珙问。
“本将军正是跨虎。”他说话气焰还很是嚣张。
孟珙也不生气,“呵呵……让跨虎将军受委屈了。”
孟珙下令,“来人,松绑。”
跨虎神情很激动,“你们汉人就是没本事,只会偷袭,有本事真刀真枪来一仗。”
“跨虎啊将军别激动,来来来,将军请坐。”
一众部将搞不懂他们的将军为何对一个败军之将这么客气?这不是他平时的作风。
孟珙说:“跨虎将军,你们金人比较敬重英雄,如果单打独斗将你打败的人你可服他?”
跨虎嗤之以鼻,“你们汉人里有这种人吗?”
“当然有。”
跨虎瞧了瞧他,“我不信。”
“那我和将军打个赌吧?”
“赌什么?”跨虎问。
孟珙瞧他正一步步落入自己设下的圈套里,不由露出了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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