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夜前夕零落雨
一路颠簸了近四个小时,坐在副驾驶位上假寐的殷咛不知怎么,突然看看正在开车的殷子枫,低声问他:“昨天下午,为什么让那个死人脸去接我?”
“电话里不是跟你说了吗,希望你们能多点接触,早点熟悉对方,尤其是你,不要把那天追杀的事放在心上,必竟,这次我们要共同完成任务,相互信任十分重要。”
殷咛往观后镜里看了一眼,哼了哼,压低声说:“信任?你白痴吧?他们是南赵的人,心里揣着什么算盘,鬼才知道。”
“姐姐说的对,”靠在破身边的小凉突然懒懒睁开眼,打了个哈欠,接口说:“真的是鬼才知道,不过姐姐,这样玩,不是更有趣吗?”
殷咛扭头白他一眼:“看看你们三,一个死人脸,一个小屁孩,外加一个土包子,还有趣呢,我看要命还差不多。”
这个“多”字还没离口,已开上麓泉山路的越野车却在这时一个急刹闸,将她的尾音猛然晃没了。
被闪了个意外,车上的成员们不觉探究地看向前方。只见不远的山路上,几辆警车正停在路当间,一群人围在旁边,正谈论处理着什么。
“哇,姐姐快来看,好多警察叔叔哦。”小凉拉着殷咛,左闪右晃地钻进了人群。
只见警车旁,一个腆着肚子,头发半秃,喜欢边讲话边挥手的中年男子正冲着警察激动地嚷嚷:“我不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儿子进洞都两个月了,你们这些吃干饭的家伙都做了什么?跟我说危险?那好,你们进去找啊!不敢是吧?没胆你们还废什么话?!全部给我让开!让开!”
几个警察为难地相视一眼,其中一个不得不硬着头皮顶上:“**,您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只是那个咒尸洞也太蹊跷了,贵公子当初不听劝告,带着探险队硬闯,他们的人员装备,可以说是最顶尖最优秀的。结果这样都没能出来,您若再带人进去,一旦有个什么闪失,让我们跟上面如何交待?”
“交待?我儿子失踪这么久,你们有没有给我一个交待?看你警衔还一级警司呢,说话前动没动大脑?再不让开,我可就要硬闯了!我看你们谁敢拦我!”**气得脸红脖子粗,跟斗牛似的,身后站着的那几位大汉双臂抱胸,在冷眼旁观。
一级警司眼看这么僵着也不是个办法,只好折中:“**,要不这样,我派人和你的人一起进洞搜查,至于您,上面指示无论如何要确保安全,所以,我只能安排您留在山下等消息。这样,总可以了吧?”
“那行,你们准备派谁去?我的人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不要派个窝囊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面前那几个警察。
其中一个见他的目光扫来,连忙举手声明:“我拉肚子已经好几天了,行动起来会比较拖后腿。”
另一个痛苦皱眉:“我刚失恋,情绪还不稳定。”
“那个……我一会儿还得给娃去开家长会。”继续有人报告。
“混帐!”警司大怒,正要作势撒威,一个声音却自身旁淡淡响起:“我去。”
警司寻声回头,却是自己的贴身司机张大伟。
“你?”他心里一咯噔。这张大伟是他姨家二小子,人高马大,身手不错,只可惜性情太过孤癖,处处得罪人,最后简直没法在派出所里呆了,无奈之下才放到了自己身边。没料想这家伙平时不吭不哈,今天居然会脑子进水,自告奋勇去当人家的炮灰。
警司有点做难,咳嗽了一声,正想找个理由阻拦,**却在旁边点了点头:“好,这小伙有种,就你啦!”
“那个……”警司还想说什么,**却理也不理地转头看向身后:“给他一套装备,然后赶快出发。”
“是。”身后几个大汉立刻挺胸领命。
“至于你,”**瞥了警司一眼:“就带人在洞口看着吧,不要让游人靠近,有什么事随时与我联系。”
“是。现在,请**下山,我们也好疏散围观群众,保证山路畅通。”警司垮着脸,心里还在琢磨着怎么跟姨家人交待。
**扫了一眼身后那几个汉子,觉得他们个个硕壮如兽,神形兼备,只差再往脸上抹点黑灰就可以与施瓦辛格媲美了。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一挥手冲他们做了个无往不胜的前进动作,然后坐上警车,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