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养崽番外3·烙印】
当晋升为小婶婶的邬羽西得知小公主的名字之后——
当下创作欲大发。
趁着秦焰出差没办法管她,熬了一整宿，创作出一幅新作品。
极光超话。
小西瓜呱呱呱：冰川融化,并非末日降临,而是烈日焚天，繁花胜锦。图片.jpg
冰川之上，开出一簇一簇似锦的繁花。
热烈夺目。
生机勃勃。
整幅图没有人物,像是空灵绝美的风景图。
然而极光超话的早期CP粉可是经历过——乱码君产粮时代的！
瞬间get到了这幅画的深刻寓意。
「啊啊啊啊！神祇和仙女的小神仙宝宝是不是出生了？！！」
「小西瓜老师婚后画技不减反增,这么深刻寓意的画都能画出来了哦。」
「小西瓜老师：有被冒犯到」
「‘冰川融化,并非末日降临,而是烈日焚天,繁花胜锦’呜呜呜小西瓜你会说就多说点！」
「姐妹们别打岔啊……重点是生了！！！」
「@小西瓜呱呱呱@阮其灼我在贵圈唯二的人脉,去神祇家开直播给我们看！」
「哈哈哈哈大胆！我也要看（小声」
「……」
当然,直播是不可能直播的。
如今的贺家老宅，安保警戒提升百倍不止，别说是人了,就算是一只蚊子飞进来,都得被拷问拷问。
贺锦遥小朋友百日这天,才终于见到外人。
这是贺家祖传的规矩。
三周岁时,还有个规矩。
这个
规矩也解了秦芒一直困惑的问题：贺泠霁脊背上那一株曼珠沙华到底怎么来的？
这是贺家未来继承人的印记,亦是贺家延续几百年的族徽。
女子是红色曼珠沙华,男子是黑色曼珠沙华。
三周岁由守护祖祠的长辈用传承下来的特殊手法,烙印上去，便像是胎记一般，永不褪色,永不消失。
烙印位置由自己选择。
下一代继承人贺锦遥小朋友选定的位置,所有人都意想不到。
欲知详情，请移步系列文——《上钩》
【养崽番外4·小棉袄】
贺锦遥启蒙早，但幼儿园是按照正常年龄入学，并且搞什么特殊。
小家伙养得娇气，长到三岁，身上半点磕磕绊绊的小伤都没受过。从小都不知道痛是什么滋味。
原本秦芒还担心她第一次离开家人去上学会哭很惨。
谁知——
确实是哭了，但并不是因为不想上学。
下午三点半。
背着可可爱爱小白狮书包的贺锦遥小朋友放学了。
“爸爸！”
虽然贺锦遥不怕生，但第一次独自离家，看到爸爸后，别提多亲热了。
秦芒今天有行程，贺泠霁亲自去接。
身高腿长、清贵挺拔的男人，温柔弯腰将他的小公主抱起来，谁知却看到她白生生的手背上多了个创可贴。
俊美面容上的神色瞬间冷下来，极具压迫感。
“贺锦遥小朋友不小心被滑梯边缘划到了一点。”
老师反应很快，连忙解释道：“处理过了，没什
么大问题。”
贺泠霁没答。
亲自查看过后，确实只有一道很浅的红色口子，不过贺锦遥皮肤娇嫩，一点点小伤口看起来就会很严重。
贺泠霁垂眸询问：“宝宝疼吗？”
贺锦遥奶声奶气：“一开始特别疼，老师呼呼就不疼了。”
小朋友磕磕碰碰是正常的。
贺泠霁没有迁怒老师，只是当天，将这所深城最顶级的幼儿园里所有游乐玩具全部更换成更安全的。
回家途中急召贺家顶级医疗团队等在客厅。
医疗团队还以为贺家的宝贝小公主受了什么大伤。
一看伤口。
齐齐陷入沉默。
上次这么无语，还是千里之外跑去给贺太太治伤。
……
由于贺锦遥幼儿园受伤，终于知道疼是怎么滋味。
这天，她无意中看到了贺泠霁小腿上的那一片伤疤，小姑娘有自己的一套逻辑，她那么一点点伤都疼得厉害，爸爸这么大的伤疤，得多疼啊。
贺锦遥大颗大颗掉眼泪，撅起小嘴，要给爸爸吹：“宝宝给爸爸呼呼，就不疼了。”
贺锦遥遗传了秦芒漂亮的含情眸，如今年幼缘故，看起来圆溜溜水汪汪的，又萌又可爱，刚出生时与贺泠霁瞳孔颜色很接近。
直到三岁后，蓝调愈发深了些，最后几近消失。
不过，若是细看瞳孔流转，似是有极幽的蓝，尤其落泪时瞳孔深藏的蓝色会明显一些，如藏匿于幽蓝海域深处的珍珠。
小小年纪，便展现出异于常人的神秘美丽。
秦芒从未见贺泠霁哭过，现在女儿跟他眼睛很像，每次看她哭，都像是看贺泠霁哭。
一定要拿手机记录下来。
贺泠霁虽然心疼女儿，还是先拿出手机给录了个小视频，发给贺太太。
这才开始哄贴心小棉袄：“不疼，这是爸爸最引以为傲的勋章。”
小公主不懂。
但爸爸说不疼，才止住眼泪。
好不容易才把小公主哄睡了。
贺泠霁用温软的毛巾给她擦哭得湿漉漉的脸蛋。
夜深人静。
贺泠霁比微博还少利用的朋友圈出现新的一条。
贺泠霁：【我家小棉袄真可爱。】
阮其灼：【哥，你被盗号了？】
从黑名单放出来的容某人留言——
容怀宴：【亲家，有空定个娃娃亲？】
贺泠霁回复容怀宴：【没空。】
谢砚礼回复容怀宴：【亲家，有空把订婚书写了？】
容怀宴回复谢砚礼：【没空。】
现场围观的阮其灼大半夜笑出鸡叫。
哈哈哈咯咯咯
作为全网粉丝在贵圈的人脉，阮其灼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心态，转手截图发微博。
贺锦遥被保护的很好。
网友粉丝们从最开始的翘首以盼，一直到现在，三年了！！！
终于得到了一星半点贺家小公主的消息！
怎么能不激动。
除了#贺家小公主#外，另一个意想不到的词条——#聘礼#也上了热搜。
远在剧组的秦芒刚下大夜戏。
阿童一脸姨母笑地递上手机，“小公主上热搜了。”
“嗯？”
秦芒狐疑地接
过手机，这几天应该是贺泠霁自己带孩子吧，他向来将宝宝保护的极好，怎么会上热搜。
下一刻。
点进去看到词条下阮其灼发的朋友圈截图，秦芒脸上的担忧化做轻笑。
男人之间的胜负欲。
越来越幼稚。
目前看来，女儿被养得娇贵又是个颜控，一点小委屈都受不了，未来变成恋爱脑跟穷小子私奔可能性为零。
所以秦芒决定要做一个开明的仙女妈妈。
前提是不能遗传贺泠霁的恋爱脑。
下次带她去千佛寺山上挖野菜，提前教育。
后来。
贺锦遥小朋友第一次挖野菜，兴致勃勃。
差点把秦寒一株一株种下的郁金香给挖了。
秦芒都没做到让已经心如死灰的秦寒情绪有变化。
她女儿做到了。
秦寒上前握住了贺锦遥的小铲子，牵着她去旁边的水池洗手，冷润的声线清晰又通透，如天边传来：“这是外婆，不能挖。”
贺锦遥小朋友吃惊地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哇～”
童言童语：“我有好多外婆哦。”
“……”
秦芒看着漫山遍野的郁金香，可不是吗。
秦寒没生气，耐心纠正道：“你只有一个外婆。”
虽然贺锦遥小朋友点点头，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
但从此，她只要看到郁金香，就喊外婆。
秦芒与贺泠霁怎么纠正都纠正不过来。
最后贺泠霁道：“录下来，当她成年宴的物料。”
秦芒幽幽道：“贺总真是慈父。”
贺泠霁理所当然颌首应下：
“嗯。”
秦芒：没在夸你！
*
作为深城top1的贵族幼儿园，各种大型小型的活动层出不穷。
嗯，偶尔也很考验家长的动手能力。
比如最近贺锦遥的幼儿园要举办手工小市场，每位家长要把手工制作的东西放在幼儿园‘售卖’。
秦芒的手工能力……
仅限于画设计图。
恰逢贺泠霁出差，这次的手工就落在了刚杀青回家休假的秦芒身上。
手工做了个很扭曲的小狮子玩偶，秦芒比对了一下当年贺泠霁送自己的小白狮玩偶。
问贺锦遥小朋友：“好看吗？”
贺小朋友给予肯定回答：“好看！”
“妈妈棒棒！”
原本秦芒还觉得耳朵歪到脑门上去，眼珠子也是一高一低，但被女儿夸得盲目自信，越看越觉得自己第一次手工相当成功。
拍照发给贺泠霁。
小狮子嗷呜喵：【像不像你送我的那只？我自己做的哦！】
看着那只歪耳朵歪眼睛歪嘴的手工小狮子玩偶。
刚结束会议的贺泠霁毫不犹豫地敲下一行字：【像。贺太太真厉害。】
为了让老婆高兴，睁眼说瞎话已经成了本能。
翌日，秦芒信心满满地领着女儿去学校参加这个小活动。
能上这所学校的，几乎全部都是深城豪门数得上名号的家庭，所以秦芒在这里并不会引起什么粉丝围观。
还挺多豪门宴会上会遇到人。
秦芒信心满满的来，临近黄昏，她的小狮子还无人问津。
她终于去掉滤镜看这
个玩偶。
对比其他家长精美的手工，像极了艺术品，小狮子好像确实是挺简陋的。
秦芒有点失落。
又对女儿有些愧疚。
无忧无虑的小公主正在远处和其他小朋友玩耍。
恰好秦芒电话铃声响起。
是导演的电话。
秦芒拜托旁边的家长帮她看一下摊位。
然后去安静地方接工作电话。
大概十五分钟后。
秦芒才回到摊位。
已经空了。
她眼底闪过一抹讶异。
“是一位超帅的家长买走的哦。”帮忙看摊儿的家长笑盈盈解释道。
顺便把一张百元纸币交给她。
秦芒眼睛亮了瞬，漂亮眸子顾盼生辉：“哇，那可真是人帅心善。”
只是审美有点奇怪。
那么丑的小玩偶，买回家干嘛。
还是冤大头。
一百块能买多少精致的小玩偶呀。
想到方才过来的那位俊美冰冷的男人，并且交代他们不能透露。
家长忍笑点头：“没错。”
总之小手工顺利卖出去啦！
秦芒决定带着宝贝女儿好好庆祝一下。
更惊喜的是。
母女两个拿着某位家长赠送的超大棒棒糖，手牵手走出幼儿园时。
天边云彩像是被火焰灼上了一层金红色的花边，落日隐藏其中，美不胜收。
而站在路边的男人，身影修长挺拔，一袭工整矜贵的西装，耐心地等她们出来。
一大一小，同样形状的眸子闪过同样的惊喜。
“老公！”
“爸爸！”
贺泠霁清冷眸子蕴着薄笑，先是把率先扑过来的公主殿下捞进怀里
，随即又弯腰抱起了他们的小公主。
秦芒炫耀似的晃了晃粉红色的钞票。
“我做得手工赚钱钱了哦！”
贺泠霁打开车门，低笑了声，“庆祝一下？”
“好！”
秦芒喜滋滋地点头。
当然，最后没有花这一百块，而是贺泠霁买单。
这一百块被秦芒放到了她的专属收藏室内。
值得纪念。
大概几年后的某一天，秦芒无意中从贺泠霁办公室抽屉里翻出来这只快要消失在记忆里的歪歪扭扭手工玩偶时，才恍然大悟。
从来都没有什么审美怪异的‘冤大头’。
只有贺泠霁。
*
最近这段时间，秦芒迷上了做美甲，买了一整套的美甲工具，但是她自己做不方便。
秦芒瞥见贺泠霁坐在露台看书。
拉长了语调：“老公～”
“过来帮帮忙好吗？”
起初贺泠霁并不知道秦芒是让他帮忙涂这个的。
秦芒举起已经选好的指甲油塞给贺泠霁。
伸出皓腕，“涂指甲油。”
贺泠霁沉默片刻。
秦芒手都举得酸了：“这点小事，我的老公都不愿意帮吗？”
半分钟后。
男人极具性冷感的长指捏着粉嫩的指甲油，另一手托着女子雪白纤手，垂着浓密的眼睫，不急不慢地涂抹着。
涂完之后。
秦芒欣赏着贺师傅的成果，一点都没有溢出来，她非常满意，指着工具箱里blingbling的心形钻石，得寸进尺地要求加钻，“看，这颗钻石的形状像不像我爱你的模样？”
贺泠霁视线掠过，没答。
秦芒轻轻哼了声，“你不爱我了？”
“爱。”
贺泠霁神色平静地拿起小镊子，夹了颗心型钻石。
人的底线就是这样。
退了第一步就得退无数步。
客厅璀璨耀眼的灯光下，男人淡漠眉目此时十足的严谨，仿佛在研究什么重要项目。
刚刚贴好心形钻石。
爱美的贺小公主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爸爸，我也要！”
秦大公主傲娇：“我老公给我做，以后你让你老公做。”
秦芒这话一出。
贺泠霁难得失了往日冷静，立刻跟女儿道：“爸爸给你做。”
哪门子老公？没人配当他家小棉袄的老公！
贺小公主不懂老父亲的心，满眼漂亮指甲。
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手，提要求：“爸爸，这个手指要画一只小喵咪。”
“这个手指，要画一只小西几。”
贺泠霁纠正，“是小狮子。”
贺锦遥：“嗯，小西几。”
秦芒轻轻哼了声，翘着还没做完的尾指，故意道，“我也要小西几！”
得。
女儿还没哄好，又得哄老婆了。
贺泠霁无奈：“一个一个来。”
谁能想到，商场呼风唤雨的贺总，私下给老婆女儿做美甲。
并且精通一手好技术。
画画不用来超话产粮，却有了另外的用武之地。
【养崽番外5·清风拂锦笑】
这夜，贺泠霁有私人局。
谁知向来乖巧，睡得早的贺锦遥小朋友今天怎么都不睡，寸步不离地挂在他腿上，“爸爸。”
管家过
来把贺锦遥抱走。
却被贺泠霁拦住。
男人轻松地单手将小朋友抱起来：“想出去玩？”
贺锦遥小朋友眼睛瞬间亮了，肉乎乎的小手拍了拍贺泠霁的肩膀，满意地夸奖：“好爸爸！”
语调以及动作都像极了秦芒。
大抵是见过秦芒被贺泠霁哄好时，踮脚拍他的肩膀夸‘好老公’的画面，此时也算是活学活用。
惹得客厅内佣人们都忍俊不禁。
贺泠霁薄唇也浮上极淡的弧度。
贺总的好心情在会馆看到容怀宴身边的小少年时，消失殆尽。
容小公子正在有模有样的煮茶。
谢砚礼与容怀宴偶尔指点两句。
直到贺家父女进来。
容怀宴清润的音色染了笑：“真巧。”
贺泠霁抱着小公主进来：“不巧。”
知道容怀宴对拐带自家小公主不死心，贺泠霁极少带她与容小公子见面。
所以贺锦遥记忆里，是没有这个漂亮小哥哥的。
此时正好奇地望着他。
小朋友一双剔透清澈的眸子，在幽暗光线下，似有一闪而逝的蓝调。
她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跟爸爸说悄悄话，“这个哥哥好漂亮。”
贺泠霁捂住她的眼睛：“……你困到眼花了，睡吧。”
容怀宴适时开口，“大人聊天，小孩子不方便听，清迢，你带妹妹去外面玩会儿。”
贺泠霁尚未开口，贺小公主扒拉着爸爸的手掌，“外面有花花，哥哥我们去看花花。”
容清迢礼貌地看向贺泠霁，“贺叔，可以
吗？”
贺泠霁想说不可以，但是面对自家女儿那双期待的眼睛，顿了秒，“去吧。”
快要十岁的小少年，出生于百年书香世家，已经初具未来矜贵端方、清风朗月的仪态，任谁都看不出，这是个黑芝麻馅儿的。
容清迢除了掌握未来容氏掌权者该有的能力外，还自幼学习搏击等课程，所以轻松将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抱起来，看花花。
贺泠霁后悔了。
然而容怀宴已经上前拉着他坐下，“有清迢在，放心吧。”
贺泠霁凉凉道：“就是有他在，我才不放心。”
容怀宴亲自为他倒了杯茶，话锋一转，“尝尝清迢的手艺，不亚于我和砚礼。”
贺泠霁冷眼看着，没碰。
总觉得容狗递得是‘亲家茶’。
容怀宴气定神闲地抿了口，“不是好兄弟吗？帮我家也改变一下基因没问题吧？我太太惦记你家蓝眼睛基因很久了。”
贺泠霁抬起一双灰蓝色的眼瞳，隔着镂空屏风，看向露台外那俩小孩，容清迢抱着贺锦遥，像是抱洋娃娃一样轻松。
片刻后，淡声道：“不般配。”
“那里不般配？”
“寒夜路迢遥，清风拂锦笑。连名字都是般配的。”
不愧是诗词歌赋信手拈来的容公子，包含了两个小家伙名字的诗词张口就来。
贺泠霁不听，持续面无表情：“……”
“年纪差太大，不般配。”
容怀宴难得无言，顿了几秒：“六岁而已。”
贺泠霁扳回一局，云淡
风轻：“我只能接受三岁以内的年龄差。”
容怀宴侧眸看向谢砚礼：“老二你说，大六岁算大吗？”
谢砚礼本来只是看热闹，却被拖进战局。
眉眼昳丽的男人冷白掌骨缠绕着淡青色佛珠，此时正慢悠悠地摩挲着经文，给出解决方案：“不如去找懿慈大师卜一卦？”
众所周知，懿慈大师算得极准，从未出过差错。
容怀宴为了让贺泠霁认命，答应了。
贺泠霁为了让容怀宴死心，也答应了。
于是乎。
在某个天气晴朗又空闲的日子。
三个男人相偕前往慈悲寺——
嗯，算命。
懿慈大师与谢砚礼乃忘年之交，且有算出‘昭昭暮暮’这样的天定姻缘——
作为活了一百多岁、佛法高深的得道高僧，若非人命关天，他极少出手。
见他们三人确实缘分匪浅，罕见地应下了。
岂料——
“这两个孩子……”
懿慈大师卜算了许久，缓慢开口，话音又止住。
贺泠霁与容怀宴的神色微冷下来——
同时开口：“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时候，倒是有了默契。
懿慈大师微微摇头，念了声‘阿弥陀佛’，“两位小施主的命格变幻莫测。”
贺泠霁：“没缘分的意思？”
懿慈大师：“天机不可泄露。”
容怀宴：“有缘分的意思？”
懿慈大师微笑：“佛曰，不可说。”
至于有缘没缘，各看个人理解。
贺泠霁笃定：没缘分。
容怀宴笃定：天定姻缘。
懿慈长老看不清的命
格，这世间没几个，偏偏这两个小家伙的命格还神秘到一起去了，只有未来命中有彼此，才会有相似命格。
慈悲寺是求子的，三位皆不想自家太太继续受生产之苦，仅礼貌地上了香，别无所求。
只是，临走之前，谢砚礼拿出一卷薄薄的红纸交给来送他们出寺的年轻僧人，双手合十，“有劳。”
容怀宴原本已经先行一步，看到这幕，莫名有种不妙预感，清隽眉目微敛：“那是什么？”
谢砚礼慢条斯理道：“昭昭和暮暮的订婚书。”
“请懿慈大师加持。”
要是没记错的话，暮暮是他女儿吧？
所以……
容怀宴凉飕飕道：“我同意了吗？”
谢砚礼含笑：“天定姻缘，佛祖同意，你同不同意不重要。”
贺泠霁站在不远处的菩提树下，轮到他看热闹，懒懒掀眸：“要不你们俩打一架？”
“……”
“……”
天幕早已深暗，却有银河万里，偶尔被薄云缠绕，余光泼洒而下，似是为三位风姿各异的年轻男人镀上了一层银白冷光。
山下是人间繁华，山上是万物皆静，唯有寺庙内梵音阵阵，恍若天外余音。
狭长古朴的山路之间，淡淡檀香缭绕，逐渐消弭。
【番外·完结篇】
秦芒片酬越来越高，她每次拿到一笔酬劳，大部分都用于实现城堡里的承诺——
养老公。
准确点是，养老公的兴趣爱好。
情人节这天。
秦芒为了宣传新电影，参加活动。打算结
束后，就给贺泠霁送惊喜。
恰逢节日，加之为了电影的CP营业。
秦芒与同剧组男演员做了一些小游戏。
例如还原剧中某些甜蜜场景。
被观众拍摄下来，并且发布到了微博。
俊男靓女，简直点燃了网友们的少女心。
虽然秦芒已婚，但是她那张脸，依旧可以去饰演女大学生的程度，胶原蛋白十足。
与新晋鲜肉男演员极具CP感。
加上电影是大IP改编，两人太还原原著。
竟然也吸引了一批CP粉。
上了热搜。
「啊啊啊，秦芒好美好纯，呜呜呜，嗑死了嗑死了，我先对不起神祇一个月。」
「太配了吧，清纯少女and阳光少年，绝了绝了！秦芒真看不出来生过宝宝少女感十足」
「不单单是长相少女，整个人的状态也少女，爱了！」
「……」
原本大家都一边说对不起神祇，一边磕CP。
突然有人冒出来：
「啊啊啊家人们，指路神祇微博@贺泠霁他醋了他醋了哈哈哈哈哈！」
转发热搜上那条活动上的饭制CP小视频。
贺泠霁V：「不配」
随即发博并@秦芒：「我要吃醋了。」
秦芒看到这条微博时，潋滟眸子闪过愉悦。
贺泠霁极少这么坦白。
而现在，越来越不加掩饰了。
一秒后。
网友们刷出新微博。
秦芒V：乖，回去哄你。
网友们大为震撼。
你们家居然是这种相处方式？？？
秦芒想到城堡里贺泠霁给她的那一场永生难忘的生日
惊喜。
所以，她准备了许久。
情人节这天，也打算给贺泠霁一场永生难忘的惊喜。
所以，微博上说哄他，倒也没错。
丛臻被秦芒提前‘买通’。
当晚贺泠霁结束工作后，小心翼翼假报行程，“您今晚还有一个重要应酬。”
贺泠霁随意地解开袖扣，少了几分一丝不苟，多了几分野性不羁，声线慵懒散漫，“哦？”
“太太让你这么说的？”
丛臻条件反射：“您怎么知道？！”
贺泠霁冷睨着他。
原本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丛臻：“……”
对不起太太了！
上司套路太多。
不过贺泠霁倒是没有提前询问秦芒准备的惊喜是什么，反而配合地跟着丛臻前往目的地。
丛臻表示自己以后绝对不要当商业间谍。
贺总一眼就能看穿。
可怕。
黑色普尔曼停在了秦芒新买下的剧院外。
这个剧院外观形状酷似飞机羽翼，未来科技感极强，是贺泠霁喜欢的风格。
可见秦芒用过了心思。
贺泠霁单独站在剧院门口。
极慢地推开了大门。
昏暗光线下，除了偌大的舞台之外，只有一个观众席位。
恍若专属于他。
秦芒的礼物。
一个专属于他的剧院，以及一位专属于他的演员。
在贺泠霁坐下的一瞬间。
原本漆黑的舞台化为冰川冷域。
一袭薄纱水袖红裙的少女从天而降。
下一瞬，烈焰从雪白冰川之上窜起，将翩翩起舞的少女包裹其中，像是一朵巨大的火焰莲花，而后
被最底下的冰川将火焰莲花一寸一寸冰封，碎裂一地，又互相交融。
舞台效果以及舞蹈演员的表演，都堪称完美。
一舞完毕。
灯光骤然暗下，剧场的星空顶逐渐开启。
当第一缕天光穿透黑暗时——
世界辉煌绚烂，而她光芒万丈。
秦芒站在舞台，朝着台下华丽冰冷的男人伸手：“请问我有这个荣幸，邀请贺先生共度余生吗？”
贺泠霁沿着透明似玻璃台阶走向他的太阳，从容而虔诚地握住了她的手指，缓缓道：“只有余生吗？”
下一刻，秦芒撞进了那双自始至终望着自己的灰蓝色双眸。
不见锋芒冰冷，眼里全是太阳。
仿佛在说：
不止余生，天长地久。
【全文完】
小记：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先婚后爱，不过是一个人的蓄谋已久、一个人的惊鸿一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