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领证了!

【34】领证了!

【34】领证了!

邝非同走后,裴悦泡了杯特别浓的咖啡站在窗前,目光失焦地轻轻飘落在十几层楼下的街道上,心思,却一直在邝非同那些话上打转。

从邝非同的话来分析,白铭被省纪检调查已经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事了,但裴悦却没在白铭那里听到任何风声或抱怨声,只知道他很忙,但在忙什么,裴悦向来不好问也不方便问。

裴悦说不上此时是什么感受,不是生气,而是发自内心深处深深的无力感。她是知道的,白铭不跟她提,主要是不想她担心,而且,她的确也帮不上什么忙。

至于邝非同为什么会找上自己,裴悦也不是不明白。邝丽娜现在还呆在l市监狱里,邝非同这个做父亲的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家宝贝女儿蒙受委屈。

虽然,从法律角度来说,邝丽娜是罪有应得,但在为人父亲眼里他肯定认定女儿是被冤屈的。于是,费尽心思绞尽脑汁想要从白铭身上讨回公道,这个便是白铭近期总被麻烦缠身的源头。

而要让白铭裁跟斗的方法有很多种,除了直接从白铭身上入手之外,也可以像现在这样,从他身边的亲人家人入手,比如她裴悦,又比如儿子,白羿恺。

儿子的名字倏地在脑海里弹出来,裴悦心里一惊,手抖了一下,杯子里的咖啡被抖了半杯,洒在白色的裙子里,尤其刺眼,知道补救已无效,裴悦索性由着咖啡色的渍块在裙子上慢慢洇渗开来。

难道说,从白铭安排保镖到m市起,邝非同已经开始与白铭过招了?

这么一联系,白铭这段时间的过分紧张和过分保护,包括很多固执的举止,就变得十分合理。

想通这些之后,裴悦昂头把剩下的半杯咖啡一口喝光,“靠,真苦。”

裴悦吐吐舌头,踱回办公桌后坐下,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给白铭。

“有时间吗?请你喝咖啡,六点,茵缘啡阁。”

有过被肖姒和邝丽娜暗算的经历之后,裴悦学乖了不少。知道有事就要沟通,而不是一个人憋在心里生闷气。

“好!”三几秒后,白铭的回复发了过来,也不问裴悦为何突然这么好兴致,只有简洁的一个字。

傍晚,裴悦提前十分钟去到约好的咖啡阁。

裴悦在最边角的靠窗位置坐下,啡阁内这个时间人不多,三几桌的客人稀稀疏疏坐着,悠扬的乐声夹着客人的轻声细语,裴悦端着杯子,唇贴在杯沿,暖暖的热茶沿着喉咙流进胃里,唇齿间全是茶的清爽香醇,夕照透过落地玻璃散漫漫地洒了一室,说不出的安憩温馨。

裴悦烦乱的心绪,在这静憩的氛围下慢慢沉淀了下来。

茶喝了半杯,耳边响起极有节奏且稳健有力的脚步声,裴悦托着腮眼睛盯着窗外,却从玻璃的反光中,清晰看见高大的男人顶着帅气脸孔一步一步地走近自己。

等男人将近走至自已身边,裴悦倏地转过头,对着男人轻轻一笑。

男人脸部五官在夕照的包裹下显得尤其立体耀眼,从斜飞的浓眉、到深邃的双眼到脸部每一条线条都透着专属于雄性的性感和张扬。

对上裴悦淡而优雅的轻笑,白铭微微一滞,呼吸仿有片刻的停顿。

背着光的她,周身镶着光环,尤如在漫天的落霞中纷然飘至的天使,轻轻扬起的唇角,那抹让人安心的笑意,似是有着过滤净化世间烦嚣的神奇功效,只一瞬间,他在白天所经历的种种郁闷和不公,都被这笑意抹去。

“等很久了?”白铭在她对面坐下,而她,正用清澈黑亮的眼眸,全心全意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怎么突然这么好兴致?”大手探过去,轻轻揉了揉她一头短发。

裴悦抬起手,把自己明显要小很多的手掌贴在他的手背上,眨了眨眼,柔声哼了句。“想你了嘛……”

这样娇嗔可人的裴悦,只出现在白铭脑海的里那段属于少女时代裴悦的画面里。成年后的她,难得如此坦白和直接。

白铭对这样的裴悦素来没有免疫力,呼吸再次停滞,怔忡了片刻,才反手扣住她的手,拉扯过来,垂下眼十分虔诚地放在唇边轻轻亲了一下。

“宝贝,我也想你!”男人所有的柔情,仿佛只对眼前的女人释放。

两个三十好几的人,如初坠爱河的青春少年,相握的掌心交融着彼此的体温热度,那份暖意,从掌心直达心口,这一刻,世界似是只剩下眼中所见的这个人。

默默相视良久,直到刺耳的高跟鞋敲打着地面的声音传来,彼此才从二人世界中回到凡间。

裴悦暗暗懊恼,特意找他出来是有重要的事要说,而不是犯花痴。

服务生把一壶咖啡端了上来,还有一小碟刚出炉的曲奇。傍晚的咖啡阁出奇地少人,连原本坐着的三几桌人也已经走光,整个啡阁内,只剩白铭和裴悦两个客人,正好给了两人空旷且不受干扰的空间。

裴悦把曲奇推到白铭面前,“你胃不好,先吃点东西垫着。”

回到现实的裴悦,思索着要如何开口探问他被调查的事。

白铭捏了一块曲奇,先是递到裴悦嘴边喂她吃了一块,才又拿了一块塞进自己嘴里。这时裴悦已经倒好两杯咖啡按各自的口味调好,递了一杯给他。

“今天下午,邝非同来事务所找我了。”裴悦决定不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把事挑明来说。

白铭端着杯子的手定在半空,眼里顿时聚拢了满满的警觉和隐隐的戾意。

“小方呢?”

就算是傻子,也能听懂他话里的怒气。

果然,他让人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是因为邝非同。

“我让他帮忙去买点东西,这事不怪他。再说,邝非同要找我,早晚会找着的。”

裴悦把责任揽自己身上,白铭再生气也不会真把她怎么样,但对小方,就难说了。

白铭放下杯子,紧张地抓着她的肩膀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着。

“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裴悦摇摇头,“没有。只是说了些难听的话,他那样的身份,必然有所顾忌的,不会明着对我做出什么事来。”

白铭这才重新坐好,眯着眼,大概是想起了姓邝的,眼底的暖意早已不见,沉着嗓子问。

“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裴悦把邝非同的话完完整整地跟白铭复述了一遍,白铭拧着眉,一言不发地听着,直到裴悦把最后一句三天限期的话说完,白铭才迫切地吐出一句。

“你不用管他!”

裴悦点点头,怜惜之情溢于言表。

“我自然不会理他,我只是担心你!”

抓起白铭搁在桌上的手,翻过来,大大的手掌上布着不少粗茧,这哪里还是那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白家三少的手?可就是这样一个为民众操劳奔波的市长,却要被人栽上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放心,他不会得逞的!”

白铭安抚完她,这才想起要好好表扬一下自己眼前这个处变不惊的机智女人。“小悦,你今天表现很棒!”

裴悦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在她的眼里,他才是英雄。

“无论别人怎么说你,怎么看你,我都相信你!所以,那些想借我手把你推到悬崖的人,是不可能得逞的。”

裴悦说这话时,眼里透着无比的坚定和信任。

白铭听了这话,突然想起自己妈妈,不由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如果我妈当年也有你这样的智慧,我们之间,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波折了!”

提起这个,裴悦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口,匆匆换了个话题。

“奇怪了,邝非同怎么突然找上我了?”

自己回来g市就这么几天,他却能这么快寻到自己,难道他一直都在关注着自己的动向?

白铭想了一下,很快给了裴悦一个合理的解释。

“昨天蓝云飞去申请牌照了吧?你的资料一上交,他自然就会知道。”

原来,人家的天罗地网早已经撒下,只等她去自投罗网。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这事很棘手么?”

裴悦没再多纠结邝非同找上自己的原因和细节,只迫切地想要知道白铭能不能把眼下这麻烦化解。

“棘手倒不至于,他们没有实质的证据,所有的说辞都是他们自行的猜测和臆造,花再多时间在我身上也是白费。我爸现在也在着手调查邝非同的事,我们的意见一致,就是先跟他们慢慢耗着,我这边故意拖着,就是为了转移邝非同的视线和注意力,好让我爸有足够的时间去调查他的底细。”

白铭不想裴悦担心,把整件事的瓜葛和牵扯都大致说了出来。裴悦听罢,悬着的心总算是踏实了一些。

裴悦托着腮,呷了一口咖啡,探究的视线落在白铭笔挺的鼻梁上。白铭只以为自己的鼻子上沾了什么东西,潜意识地抬手摸摸鼻子。

“脏了?”询问的视线对上裴悦的眼。

裴悦摇摇头,道出让白铭吃惊的推断。“所以,其实那个叫叫darknight的黑客就是你吧?”

白铭很是惊讶,竟忘了否认。“你怎么知道?”

连于省长和付厅长那样老谋深算的老狐狸都被自己瞒了过去,她怎么会怀疑到自己身上?

裴悦又默默打量了他几眼,淡淡地道。“直觉。”

在她眼里,白铭一直是个多面体。他体内里藏了许多让人咋舌的基因,本质上,他是个正邪参半的人,年少的他,邪恶的一面没少在她面前表露,现在成熟了,给人看到的,大抵都是正派磊落的一面。

对付恶势力,用明的往往行不通,善用自己阴暗处邪恶的一面去智取,这也是白铭的过人之处!

见裴悦一脸了然且坦然的神色,白铭知道自己并不需要特意为这个尴尬的身份解释什么,因为她都懂!

电话响起,是催促爸爸妈咪快快回家的小吃货白羿恺小朋友打来的。这次,打的是白铭的私人手机。

“爸爸,你们还回不回来呀?!你们不回来,外婆不让恺恺吃饭,嗷嗷……饿死我了……”

两人赶紧结帐离开,回去的路上,白铭一再叮嘱裴悦。“这段时间你自己小心点,别再甩开小方单独行动。”

裴悦明白了当中的利害关系,自然不会再使性子拒绝别人的保护。

晚上,白铭照旧陪儿子洗澡伺候他上床睡觉,从房间里出来,他却没有像平常那样急着离开,而是在离胡欣不远的沙发上坐下。

“欣姨,我和小悦准备下个星期去领证,您没有意见吧?”极少会有紧张感的白铭,这时手心冒汗,心跳加速。

虽然裴悦跟他说过,老妈这边她已搞掂,不劳白铭费心。但白铭始终认为,就算现在主张婚姻自由,但先征得岳母的同意,是对胡欣和裴悦最起码的尊重。

胡欣看他一眼,她听裴悦提过这件事,心里已经默许。眼下白铭如此郑重其事地征求她的意见,她自然不会反对,而白铭在她心里的印象分因此又飙升了不少。

“嗯,你们自个觉得合适就行,我没意见。”

……

周一,是邝非同给裴悦三天期限的最后一天期限,裴悦没有给邝非同打电话,一是因为她本来就没打算要打这个电话,二是因为,她一大早就被白铭拽了起来,带齐各类证件直奔民政局。

恋爱是个复杂且磨人的漫长过程,但代表恋爱修成正果的结婚证领起来却相当简单快捷。只不过半小时,白铭便满脸春风地携着自己的合法老婆从民政局走出来。

“你是不是要回去上班?”扣好安全带,裴悦大煞风景地问驾驶座上那个刚成为自己老公的男人。

白铭的脸色当场晴转多云,白她一眼,不理她,把车子转向另一个方向。

“你要去哪里?”裴悦看看前面的方向,并不是回家方向,也不是她和他工作地的方向。

“接儿子!”

白铭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之后,就不再理她。

在裴悦看来,领证只是一个形式。这么多年来,她的心里,一直住着的,只有白铭这个男人。从她决定重新接受他那一刻起,已经有了跟他一起走到老的觉悟和决心。她是觉得,这份觉悟和决心,绝对比此时藏在包包里的结婚证更能维系彼此的感情和关系。

但在白铭看来,揣在怀里的这本结婚证,除了承载着他和裴悦以后共同的人生之外,还承载着一堆旧事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口。

曾经,也有那样一本结婚证,上面写着他白铭的名字,但伴侣的名字,却不是她裴悦。

因为那一本结婚证,他和裴悦错失了几年的青春时光,也因为那一本结婚证,令他错失了儿子美好的成长时光。有一段时间,他对结婚证这名词相当的敏感。

直到刚才,当他看到办事员把钢印重重地戳在他和裴悦的合照上时,他的心才得以痊愈,他仿佛觉得,那钢印,是戳在了他和她的心上。

从此之后,他的心,只属于她!而她的心,也只属于他!

牵着她的手从民政局走出来时,尽管他表现得十分得体自然。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内心像是有万马在奔腾,幸福的、感怀的、期盼的、激动的……各种情绪交叠纷涌挤迫在心头。

他以为她跟自己是一样的,幸福到想大声叫喊,激动到想迎风狂奔。

但她没有,而且还大煞风景地来了一句,是不是要回去上班?

难道说,结婚这事只是自己在一头热?

在裴悦面前,白铭的自信再次遭到无情的践踏。自己跟自己生闷气的白铭双手扶着方向盘,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路面。

“儿子五点才放学,现在才十点!”裴悦犹自不怕死地提醒了他一句。

“非要放学才能去接吗?”

白铭真想敲开身边这女人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平时不顶聪明、顶知情识趣的一个女人吗?今天怎么变得这么蠢?

“你想接他去干嘛?你和我不是还要上班吗?”

裴悦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再次提醒白铭,现在是正常的上班时间!

“你不是说儿子还是黑人黑户吗?现在我们已经结婚了,你和儿子可以名正言顺地入户到我家,从今天起,裴悦就是我白铭的老婆,白羿恺就是我白铭堂堂正正的儿子!”

白铭不是个爱说甜言蜜语的男人,一句“我白铭的”,代表着他在此人身上烙了印。今后,他将竭尽所能保护这两个专属于他白铭的人。

------题外话------

唉,好冷清,码字都快没动力了……接下来是另一个情节了,所以,今天,先更到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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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权少,诱妻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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