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0章?上学
2002年4月8日周一
北京中关村二小招生办公室
张青青以为自己带王申来得够早了,但依然排到了走廊外面。几百米长的队伍,都是前来学校报名的新生及学生家长。
张青青穿着一件淡黄色连衣裙,头上别着墨镜领着王申也站在其中。新生家长们有男有女虽然都很年轻,但张青青这20岁出头的外表,又漂亮得令人咂舌,很多人都以为她是孩子的姐姐,男家长们纷纷向她投来爱慕的目光。
张青青对男人们的目光早已彻底视而不见,她打开手提包又将为王申准备的报名材料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少东西便装了回去拉上了拉链。
王申突然问道:“师父,峨眉山上那些小师叔们都上过小学吗?”
张青青道:“她们……好像都没上过吧,她们出生那会儿也没有小学呢,应该都是私塾,女孩子想进私塾是很难的。”
王申道:“封建产物,难怪要被淘汰掉。”
张青青问道:“还记得是中国是怎么用学校慢慢替换了私塾的嘛?”
王申想了想道:“晚清……洋务运动嘛。”
张青青道:“具体点!忘了是不是?”
王申道:“第一所大学叫北洋大学,就是现在的天津大学,后来有了京师大学堂也就是后来的北京大学等学校。”
张青青道:“然后呢?”
王申道:“然后,然后不仅大学,小学中学等学校都越来越多,再然后,人们发现私塾的教育方式太单一,就慢慢取消了。”
张青青道:“总结问题不要这么想当然,虽然意思对了,但说服力太弱。教过你的东西要串起来。是在历经晚清洋务运动、戊戌变法之后全国各地逐渐涌现的废科举思想已经动摇了封建教育的根基,这为彻底更迭教育方式埋下了种子。后来随着孙中山先生领导的一波又一波推翻帝制的运动下,中国的教育体质也受到当时西方先进思想的影响,最终文理并行的学校彻底替换了只传授孔孟之道的私塾。”
王申拼命的点着头。
张青青问道:“孙中山先生领导的最大的那场革命叫什么?”
王申道:“辛亥革命。”
张青青点了点头。
王申突然问道:“师父,清华大学原来叫什么呀?”
张青青道:“清华学堂。”
张青青听到‘清华’二字柳仲闵那俊雅高傲的脸浮现在脑海,她心中突然绞痛一下不敢再想他于是问道:“怎么突然问起清华?”
王申道:“我们班老师天天说,不好好学习以后考不上清华。”
张青青噗嗤一笑。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缓缓挪动到了招生办公室的门口,在里面办理入学的那位母亲礼貌地冲桌子后面的老师鞠着躬,接过老师递过来的一叠材料,牵住女儿的手转过身走出招生办公室。同时那老师喊道:“下一个!”
王申只见那母亲是一位长相平凡的女人,可她手中牵着的女儿却生的甚为甜美可人。
那小女孩瞧着王申,王申也瞧着她,直到被门框挡去了视线。张青青轻声叱道:“不可以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别人看!”
王申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目光的确很不礼貌,立马应了一声。
“王申是吗?”招生老师看着手中王申的申请表问道。
张青青赶忙回答道:“是的是的!”
“你是孩子什么人?”招生老师看了眼张青青,又低头看着申请表问道,表格上的字迹无比工整娟秀,想必是这个大美人替孩子所写。
“我是...他姑姑!”张青青脱口而出道。
“姑姑?”招生老师和王申几乎同时问道。张青青严厉地向王申使了个禁声眼色。
招生老师道:“孩子父母怎么不来?”
张青青道:“这孩子的父母都去世了,我是他监护人,所以像报名这事只有我带他来。”
招生老师歉意地“哦”了一声,不再说话,拿过桌上的几个印章在各项材料上盖了,又撕下几个附件用订书器订了丢在一个由上百份这组附件叠起来的纸摞上。把剩下的一摞纸立起来在桌上墩了墩,递给张青青道:“8月20号领书,9月1号开学。”
张青青接过材料应道:“好的!谢谢老师。”
回家的路上,在等红灯的时候坐在副驾上的王申问道:“那,师父!我以后是叫你师父还是叫你姑姑啊?”
在学校报名时张青青只是随口搪塞,可没想到王申还记着,便反问道:“你喜欢叫哪个呀?”
王申笑道:“姑姑好!姑姑好!”
张青青不解道:“为什么?”
王申道:“师父一般不都是白胡子的老头吗?我叫你师父就一直都觉得不对劲。”
这时绿灯亮起,张青青一边放开手刹,挂挡发动汽车一边道:“谁说的?你背着我是不是总看电视?”说罢冷冷地瞥了王申一眼。他理解的这些东西分明都是古装电视剧里的内容,不是他在电视上学来的是什么?
王申顿时心虚不已说道:“没有!你不在的时候香师叔都不许我碰电视的!”
张青青道:“你不是喜欢叫姑姑吗?那以后就都要改咯。”
王开心得手舞足蹈道:“这样好这样好!你是我姑姑,香师叔是我香姑姑,蕊蕊师叔是我蕊姑姑。还有峨眉山上那些小师叔们,都是姑姑!”他说着说着便把脚踩到了座位上,作势要站起来。
张青青叱道:“你坐好!把安全带放回到胸前来!”
王申顿时安静了下来,老老实实地坐回原处。
给王申吃完晚饭后,张青青御起彩翼匿踪带王申来到东北的大兴安岭。森林深处的无人地带有个他们专属的练剑场所。
张青青的周身自成小世界,故此王申不会受到瞬间失重和急速飞行的伤害,也感受不到任何风阻,不然数百倍音速的超高速度恐怕瞬间就能把他点燃。也正因如此,两岁半时第一次被张青青抱着前往大兴安岭,他兴奋得手舞足蹈。被张青青厉声呵斥了几次后虽然涨了记性不再乱动,但每次一飞起来还是会哈哈大笑。
可是自从有了被那神秘女子带着飞去云南的经历,王申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师父带着飞会那么开心,因为师父生怕自己受到伤害每次带自己御空都用真力护住自己,自己完全没有感受到离心失重等带来的痛苦感,风阻摩擦更是一点都感受不到。而那个恶女人却没有,在超高速的御空飞行中自己的内脏都差点从嘴里被甩出来。从那之后王申对张青青的敬爱和感激又增了几分。
练剑的场所在一个开阔地带,由于岩石地貌,茂密的树林到了这里便不再生长,方圆几百平方米的区域没有树木,很适合王申这样的初学者施展剑气。
落得地来张青青背对王申走开几步,转过身来道:“导气攻过来吧。”
王申掐动丹霞诀,由吸纳转为疏导,调动日月星辰之力把丹田内的真气运满,以指为剑凝聚真气在指尖,一发力向张青青刺去。
一道夹杂风雷之声的劲力向张青青疾刺而来,张青青只是轻轻挥动葱指,这劲风就在她身前半米的地方凭空华为无形。只见那劲风袭来路径的地面上有一道深深的沟壑,而这沟就在张青青身前戛然而止。
电光石火间王申又刺出五剑。“霜落-凝眉”,正是张青青教给他的峨眉剑法中的一招。虽然来势汹汹,但最终连带起的烟尘都没碰到张青青。
张青青道:“不能死板的盯着一招用,你把其他招式合起来打一套我看看。”
王申依言分别劈刺出四式,分别都是霜落中的“挽瞳,画鬓,点唇,清影”。四式又都分别变化,虽是用肉指出剑,但也舞得有模有样,小小的身影几乎化去,而身周剑气四射,隆隆作响。
峨眉剑法是创派祖师看霞子依据上古神技伏羲两仪剑所创,对伏羲两仪剑进行了诸多改良,又在千余年中不断补充完善形成了一套峨眉弟子专属的神通绝技。在王申之前峨眉弟子全部都是女子,不以真力强横见长,因此峨眉剑法除了“思落-伤城”纯为功法以外,每一招每一式都分为“功法”和“剑招”,功法需靠真力维系诸多繁琐变化,多为以灵剑为载体变化其形态和数量。而剑招则需要把繁复的临敌招式练得纯熟,施展开来腾挪飘逸美轮美奂,很多人见了都说峨眉剑法不似杀人的剑招反而更像优美的舞技。不过眼下还没有专属灵剑的王申无法修炼功法,因此这几年间张青青正全心全意让他记牢剑招,功法等他筑基之后有了自己的灵剑再教也不迟。
张青青看着他把全套峨眉剑法走了三遍,王申已经累得喘着粗气,张青青早已帮他把外套脱掉放在一边,但他依然汗流满面。不过尽管疲累他一双眼睛却紧紧盯着师父不敢稍有懈怠。
张青青道:“运气调息!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用肉身使劲,要用真力!”
王申依言运气调息,丹田内的真气缓缓行开,沿着他的经脉流过四肢百骸,顿时感觉疲劳立缓精神矍铄。他能调用宇宙间无穷无尽的星辰之力,只是年纪太小修为过于低微还不懂得如何自如运用,此时此刻的王申就像身在宝山却每次仅能捡起几枚铜钱。
张青青见他脸上的红潮渐褪,汗也止住了便道:“来,把拂雪手和步云剑也都演上三遍。”
拂雪手全称叫“金顶拂雪手”,是峨眉派的独门掌法,峨眉弟子不以真力浑厚见长,因此金顶拂雪手乃是一套借力打力敌强我强的功法。步云剑全称“萝峰步云剑”,名中虽然带剑字,但其实是峨眉派最厉害的一套指法,即使使用者真力并不很强却也可将真力集中于指尖,大大增强真力密度从而破坏力成倍递增。这套指法以小、巧、刁、钻闻名天下,峨眉仙女们使用这套指法对敌往往能从敌人万万料想不到的地方点出一指,而且由于功法神妙出指时快如闪电防不胜防。张青青拆毁那神秘女子的山间别墅时用的就是略加变化的萝峰步云剑。
4个小时后,张青青抱着熟睡的王申回到家中。她一只手抱着他,一只手打开门,柳香君赶忙跑过来把王申接了过去抱在自己怀里笑道:“看看谁又被他姑姑给累得动弹不了啦?”
“给他洗个澡吧,都臭了。”张青青道。
柳香君应了一声,给王申脱下外衣提着他双手走进浴室。进了浴室后给他一件一件脱下线衣、外裤和小内裤。尽管只有6岁,王申的体格却格外健朗,手臂和大腿修长但肌肉坚实,肩膀也远比同龄人宽上许多。从婴儿时期开始柳香君就每天都为王申洗澡,可随着他的成长和发育,柳香君给他洗澡时越来越觉得羞怯,她除了王申从未见过任何男子的身体,王申两腿间那个她没有的东西她又想看又不敢看。所以每次给他洗澡她都备受煎熬。
“再过几年就要自己洗澡喽!”她一边给他将洗发泡沫涂匀一边轻轻说道。
“嗯,我懂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其实现在我也能自己洗了。”王申尽管睡眼惺忪,却仍然有模有样地回应了柳香君。
“还真是人小鬼大!你什么都懂是吧!”柳香君伸出玉手弹了一下他的脑壳道。
“其实我早就懂,我只是怕我说出来你会不好意思所以就一直没说。”王申露出一脸坏笑来,眼睛睁得大了一些,好像聊起这种话题就会驱散他的睡意一样。
“啪!”柳香君轻轻一巴掌打在他赤裸的小屁股上,俏脸通红地骂道:“那你就不知道害臊吗?还你早就懂了!你还懂什么?说出来听听。”
王申揉着屁股道:“听学前班的小朋友说,男孩不能随便亲女孩,因为女孩被亲了会怀孕。”
柳香君狠狠白了他一眼,但始终没忍住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