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一波接一波
伊水云与容夙并没有立刻赶回东云,而是在出了九域之后转到九域镇。那里还有玉倾宇为她准备的一份大礼不得不收!
如今她已经清楚的知道九域镇的百姓之所以会有那样的怪病,无非是因为他们进出九域镇染上了或多或少的尸气,这些尸气慢慢的蛰伏在他们的身体里,每到开春,生灵之气最浓郁之时,便会被激发。从而兽性大发,变得嗜血残暴。
知道了病症,伊水云早在去了九峰山就已经采集了药材,等到她观察清九域镇之人被尸气侵害的深浅后,就可以用药。
伊水云一去就是近两个月,九域镇的人早就已经等得失去了耐心,若不是玉倾宇一直坐镇此处,替他们控制着病发,怕是九域镇的人已经全部朝着九域内进发,自寻解决之策。
故而,当他们看到伊水云出来,那一种激动与喜悦是难以形容的!从第一个看到伊水云的人开始喊叫起,只是半柱香的功夫,九域镇的人家家户户全部都迎了出来。
“主子,您终于出来了!”作为族长的刘浒第一个迎上前来,他的称呼已经改了。
那是对伊水云的投诚,他们能够周旋五国,都是聪明的人。自然知道伊水云敢出现在这里,必然是已经得到了血色曼陀罗,而且原因救助他们。更加重要的是,他们是守着九域过活的人,自然清楚这一次进入九域的都是些什么人,而伊水云能够在这么多人的手中夺取血色曼陀罗,伊水云的能力自然不可估量。
他们已经在夹缝之中苦苦挣扎太多太多年了,他们也不想成为无宗之人,让所有人窥觊的同时,也让所有人看轻。跟了伊水云,他们日后便是东云人,再不是无家无国之人,而且不提之前的协议,就是说伊水云的能力,也足够让他们信服。
这就是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
“刘族长,我不会辜负你这一声‘主子’。”伊水云伸手亲自搀扶起欲行大礼的刘浒,水光潋滟的眼眸之中是无尽的光亮,看向每一个人,“无论日后你们愿不愿意跟我走出这个地方,你们只要选择为我所用,与我同盟,便是我的亲卫下属,我会带着你们站在世间最高的地方,让曾经被人驱赶,被人轻视,被人遗弃的你们,伫立在万人中央,享无上荣光!”
伊水云的身影绵软柔和,然而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道,一字字如同惊雷击在他们每一个人的心底。他们抬头看着那纤柔秀雅的少女,心里倏地似被火点燃了无限激情,而他们的未来,似乎已经从那少女口中的声音在他们的脑海之中幻化成了画面,浮现在他们的眼前,让他们真实的感觉到,那样的高高在上就在眼前。
“我等参见主子!”千百人的高喝,整整齐齐,洪亮恭敬。
“免礼!”伊水云理所应当的接收这一刻的千人朝拜,伸出双手,微微一抬,一举一动之间尽是王者之风,“自此,你们便是东云百姓,无论何人欺压你们,便是欺压东云!此生尔等若不相负,我便与尔等共荣辱!”
最后一句话铿锵有力,话音落下后,余音还在不断的盘旋,震得所有人心头一凛。
“誓死效忠,绝不相负!”尚且还跪在刘浒身边的苗飞,蓦然抬头,高喝一声。
“誓死效忠,绝不相负!”
“誓死效忠,绝不相负!”
“誓死效忠,绝不相负!”
“……”
苗飞的话不断的从千百人口中重复,最后凝成了一句震动天际的一声呐喊。
“好!”伊水云高声道,“此刻你们所有人都散去,刘浒你带领几位德高望重的人随我来,我会为你们的病配置药材,一定让你们在不受弑亲之痛!”
虽然听出伊水云的言外之意并不会用血色曼陀罗为他们治病,然而九域镇的人却没有丝毫质疑,因为他们心里下意识的想要去相信伊水云。这个他们新的主子,会真心的对待他们。
很快人群疏散开,伊水云和容夙带在刘浒等人的陪同之下,回到了之前与玉倾宇暂居的小院。
暮雨和伊凛还在那儿,看到伊水云回来自是很激动,暮雨那丫头甚至忘记了身份,一跑过来就扑进伊水云的怀里:“娘娘,娘娘,您终于出来了,否则奴婢怎么跟陛下交代……”
“好了,我回来了,不用担心。”伊水云亲亲的拍了拍暮雨的手,对于这个跟随她并不长久的丫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是容夙派来的,心里总是感觉到很贴心,“而且,你也不用交代。”
伊水云说完,瞄了站在她旁边的容夙一眼,容夙握拳抵唇轻咳了一声:“这里没有你和伊凛之事,且退下吧。”
听到这独特熟悉的声音,暮雨身体才一颤,此刻才看到容夙站在伊水云的身侧,于是立刻福身要行礼,容夙摆摆手示意,暮雨才有些胆战心惊的立道伊水云的身侧,低着头。
“宇哥哥……”
“嗯哼。”
伊水云就不见玉倾宇,正要询问,然而三个字才吐出口,就听到身侧一声不满的冷哼,于是没有好气的看了看小气的陛下一眼,才改口:“王爷呢?”
“王爷昨夜回去了,王爷说陛下和娘娘三日之内必然会出来。”暮雨立刻恭敬的回答,“王爷让奴婢带话给陛下,”说着顿了顿,暮雨也是一个精明的人,看着那么多人在,于是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容夙,在容夙点头示意下才回答,“速归。”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伊水云与容夙心头一凛。玉倾宇走得这么匆忙,而且留下如此沉重的两个字,必然是东云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朕知道了,你们退下吧。”容夙依旧面不改色,语气慵懒的对暮雨挥了挥手。
“伊凛你和暮雨伺候陛下,安顿洛公子,刘浒你带人随我来。”伊水云知道容夙必然要去联系自己的暗卫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做了这样的安排。
说完对容夙点点头,而后就朝着玉倾宇之前存放药材的小院走去,刘浒等人自然低头跟上。而容夙在伊凛的跟随之下,朝着另一边而去。
进了小院,伊水云就让苗飞寻来一个香鼎,又在玉倾宇留下的药草里面挑拣了几株放入香鼎点燃,最后滴了一滴自己的血,一股特异的腥甜之香立刻飘散出来,于此同时还有一股肉眼可以看到的浅粉色烟雾弥漫出来。
“你们并不是染了什么怪病,而是你们常年居住在九域边境,被尸气所染,等到尸气沉积到了一定的分量,就会在初春生灵之气复苏之时被刺激,以至于迷失本性。”伊水云坦言,而后走到案几旁边,抬手研磨,最后提笔一边抒写,一边道,“我已经有应对之法,只是我从九域之中带出的药草尚且不再我身边,我现在就将需要准备的事情交代给你们。”
说完,伊水云有静静的疾书,很快写好后,将白纸晾了晾,看墨迹差不多干了,就递给刘浒。
刘浒低着头接过,而后犹豫了片刻,才轻声问道:“不知道药材何时能到?”
刘浒不是不相信伊水云,而是有些着急,如果玉倾宇也走了,就没有人为他们控制病情,一旦发作后果不堪设想。
伊水云何尝不明白刘浒的担忧,目光看着那飘向远方的浅粉色一缕轻烟,淡淡一笑:“很快,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她用了这么紧急的方法召唤包子,只要那小东西在九域,以它的能力,最多不要一个时辰,就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她采集的东西太多,除了血色曼陀罗在她的手中,琉璃果在容夙手中之外,其他的全部交给包子,让它提前带出来,而且包子比大多数人知道该如何去护养那些灵草。
“嗷嗷嗷……”
显然,伊水云是低估了她对于包子陛下的重要性,才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小家伙就飞蹿到了伊水云的怀里,毛茸茸的小脸在伊水云的脸色蹭啊蹭,迷起它的水汪汪的双眼,嗅着主人独特的体香。
伊水云可没有功夫跟包子陛下叙旧,拎起小东西,就问道:“东西被你藏哪了?”
包子陛下很委屈的看着自己的主人:呜呜呜……它那么辛辛苦苦,跋山涉水,没日没夜将东西搬了出来,它主人不但不表扬它,这么久不见,也没有说思念它,一开口就问那些东西,让包子陛下的一颗水晶心肝儿碎了一地。
“嗯?”伊水云可没有心思去安抚包子陛下那粉碎的芳心,而后危险的睨了它一眼。
包子陛下立刻小身板一抖,爪子一伸,指向某一个方向。
伊水云很满意的对包子陛下笑了笑,伸手温柔的揉了揉它的脑袋,于是包子陛下立刻两眼放光,一个芳心瞬间又复原并且澎湃了。
自然,伊水云是不会去理会包子陛下的心情起伏。她满意是因为包子陛下聪明的将她要的东西就藏在了这小院之中。
丢下众人,伊水云抱着包子陛下去取需要的药材,而后将药材丢给刘浒带来的学医之人,这些醉医人在这两个月没有少向玉倾宇讨教。她连比例分量都表明清楚了,相信这些人不会不出错。
交代下去后,伊水云才去找容夙。
一进门,就看到容夙侧对着她立在窗前,日光从窗扉斜射而出,那如玉一般线条完美的侧脸沐浴在金辉之中,格外的清雅与邪魅,容夙薄唇紧抿,眉头轻蹙,似乎再想些什么困扰之事。
伊水云扔下包子,莲步轻移,无声无息的走到容夙的身后,双手自后伸出紧紧的圈住容夙紧窄的腰身,把下巴搁在他的肩上,轻声问道:“怎么了?”
容夙大掌抬起,覆盖在伊水云紧扣在他腰间的一双小手,指姆轻轻的摩挲着柔嫩光滑的肌肤,轻声道:“烨都出事儿了。”
“什么事?”伊水云立刻正色问道。能让容夙蹙眉沉思,说出出事了,自然不是小事儿。
“鼠疫。”容夙灿华流转的紫眸闪过一丝冷锐。
“鼠疫!”伊水云美目一瞪,而后果断的摇头,“不可能!”
虽然伊水云没有在东云帝都生活几日,然而烨都的环境与地理位置,还有这么多年从未有过任何天灾发生的事实,都无法让伊水云相信会有鼠疫。
“自然不是真正的鼠疫。”容夙拉住伊水云的手,轻声道,“我方才收到阿宇的传信,烨都十五个县城已经有四个县城中,都有一只形如豺狼的黑鼠带领着无数的老鼠每隔三日在县城之内横行一次,现在烨都已经人心惶惶,谣言四起,阿宇回去后稍稍有了控制,可尚未找到彻底根除之法。”
“阿夙,你对此事如何看?”伊水云低头想了想,才看向容夙问道。
“*。”容夙只是淡淡的说出了两个字。
“阿夙,东云百官之中有奸细。”伊水云清冷的说道。
“我想想看看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背后之人又是谁。”容夙点头。
伊水云又问道:“宇……王爷他能够撑上几日?”
“这些你不必理会,我自有应对之策,只是我要先行回去,你且留在此处善后,一切打点妥当之后,再与我汇合。”
“阿夙,我要与你一起。”伊水云紧紧的抓住容夙的衣襟。
“水儿,你必须留在这里。”容夙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然而语气很强硬。
伊水云一愣,而后立刻明白了什么,紧紧的看着容夙:“阿夙,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隐瞒我?”
容夙叹了一口气:“如今烨都对你不利的流言四起,我不想你此刻出现在烨都,否则必然给那背后之人可趁之机。”
“可是阿夙你……”伊水云听到容夙的维护心头一暖,可是一想到容夙此刻的身体状况就担心。
容夙伸出双手捧起伊水云的脸,轻轻的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指尖缠绕着她的银发,眼中流溢出一丝丝的疼惜:“水儿听话,九域镇的这人至关重要,不想你得到这些人的势力极多,容不得半点差池。”说着开着伊水云与出言反驳,容夙按住她的柔软如樱花的唇瓣,“你要相信,在东云之内,还没有人能伤得了我。”
“可……可我不想和你分开……一刻也不想……”伊水云见硬的不行,立刻目光一黯,偏头靠在容夙的怀里。
容夙伸手抚摸着她一瀑柔顺的银发,低低的叹息:“水儿,我不会带你回去,等我回去将一切事情办妥,再准备我们的大婚,我会风风光光,将你娶回去。”
伊水云听出容夙字里行间的坚定态度,知道她是改变不了容夙的决定,于是有些不开心的点了点头:“让你回去也行,我不跟着,可你必须带着包子,让它寸步不离你身侧。”
原本一见到容夙就被伊水云抛弃的包子陛下,小心肝一凉,蹲在门口,默默无言的仰望着烈日:呜呜呜……它怎么这么可怜,当年怎么就认了这么一个有异性没有兽性的主人?
两人耳鬓厮磨了一会儿,容夙就带着心不甘情不愿,有不得不迫于无良女主人淫威的包子陛下一起乘着白鹤赶回东云。
而伊水云看到容夙离开,心里也就跟着空了一块,所以就只能努力找些事情来做,企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和分散自己的精力。
灵草也都让包子带回去了,她相信玉倾宇知道如何种植,而且也希望能够帮助到玉倾宇渡过这一场“鼠疫”。
伊水云就只能开始整顿和编制九域镇的人。而且刘浒等人也很配合。不接触九域镇之人盘根错节的内部还不知道,一接触伊水云都吓了一跳。
原来他们在五国九州富裕的城镇都设立了属于九域镇的商贩店面,兜售他们冒着生命从九域之中得来的宝贝,而这些商号大多数是几十年,十几年的老字号。这下伊水云乐了,她不仅仅获得了一个有力强势的卫队,而且还在天下各国都撒了眼线。这对于她来说才是真正的天降巨宝。
更重要的是九域镇的人体质不错,伊水云留下了琉璃果,挑出包括苗飞等人在内的十二个年轻体壮的少年改善了他们的筋脉,教他们修炼万宗密术。
伊水云根据每一个人的特长与爱好,只教给他们一种密术,也严令他们不得彼此私相授受,她要得是术业有专攻,组成一支最强的密术精英队。
当年他们水氏一族便有这样一个队伍,横扫万宗。
如今水氏一族凋零,也不知道百年过后,还有多少人,又在何方。但是她从来没有指望再寻回水氏一族的人,因为她手上已经没有了传宗的水族玉印,她嫡系传入的身份一旦暴露,只会招来更多的屠刀。
她相信先祖水无月能够组建那一样一个强大的队伍,她也绝对能。
选出这十二人,伊水云带着他们进入了九域,进行了最严苛的训练,十日后才带着他们走出九域,让他们各自在九域镇中招收下属,再亲自训练,短短半个月伊水云的十二羽骑就有了初步的规模,约有三百人。
而这一日,伊水云终于接到了容夙的来信,对她说一切安好,待归。
这几日,容夙的一举一动都她都清清楚楚,为了试炼她十二羽骑的情报能力,伊水云选择的第一个地方就是东云,以及东云“鼠疫”之事。
也因为如此,伊水云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了解的透透彻彻。这件事儿是由久源宗带头,与沐岫宗,蓝徽宗,齐云宗四大宗门联手操纵,而陌阳宗、洛寰宗、毕鸾宗、华戈宗以及佛仙一水虽然没有直接入手,却也同气连枝,推波助澜。
他们要的当然不是东云生灵涂炭,这个能耐他们目前尚且没有,他们要的是第一给容夙一个警告,第二,让东云百姓都知道伊水云的到来,是灾难的象征。第三,试探一下容夙背后的势力。
然而,所有的一切总结在一起,无非是一个目的,那就是要容夙识趣的将伊水云献上去!
在看清这层层事情背后的目的后,伊水云眼中的冷意从未有过的冰寒。
“云若水……我……”一直留在九域镇的洛涯在得知种种后,心里总是忐忑着,深知伊水云能耐的洛涯有些担心伊水云会迁怒洛寰宗,然而,他想要开口解释,却动了动嘴最后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洛涯……我送你会洛寰宗吧。”洛涯忐忑着,伊水云突然对他说道。
“啊!”洛涯大惊失色,“若水……”
“我不会找洛寰宗的麻烦。”伊水云轻轻一笑,解释道,“只要洛寰宗没有做出任何让我无法忍受之事,看在你的面上,我都不会找洛寰宗的麻烦。”
说完,伊水云抬眼,看在河边随风飘荡的绿柳,打着骨朵儿的桃花树。
如今已经三月初,她与容夙大婚定于容夙二十四生辰,然而因为那一场鼠疫,却耽搁了日子,容夙已经改发喜帖,将日子改为四月四日,距离今天还有二十几日。
她知道那一日意味着什么,如今她是西麟废后的消息已经连着街边乞丐都在传唱,越来越烈,而偏偏容夙还在这个时候大张旗鼓的要迎娶她,这件事儿已经引得天下万众瞩目。
那一日万宗必然要使尽浑身解数来证明她就是伊水云,就是她不是,他们也会想尽办法让她是!
因为这她是不是伊水云已经不仅仅关乎到水明珠这一个至宝,更加意味着万宗的判断,他们这些号称神明的人,如果在这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之上判断出现了错误,万宗将会因此受到质疑。日后要煽动百姓百姓行事也会变得不容易。
将这件事闹大是容夙的手笔,让天下之人都知道谣传东云皇帝即将迎娶的皇后是西麟废后的人是万宗也是容夙做的手脚。容夙是想要通过这一件事动摇万宗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更加让天下之人都知道万宗有意打压东云!
容夙这是在为了日后与万宗帝都打下基础,一旦天下百姓有了这个意识,以后无论东云如何对万宗拔刀相向,东云百姓不会愤怒,天下百姓也会觉得理所当然,认为东云是出自于自保,而不会认为东云是不尊宗门的乱臣贼子。
既然容夙已经做到如此,那么她也应该做她该做的事情。
伊水云低头看了看她捏在手心的信纸,这上面容夙告诉了她一个秘密。
那就是玉清宗前宗族之女玉霜儿,也就是玉倾宇的亲姐姐与洛寰宗前任宗主在外的私生子洛髹,也就是当初名满东云的少年丞相,曾经两情相悦而后因为宗门族规私奔,后来走投无路,洛髹带着即将临盆的爱妻上玉清宗求救,却双双命丧玉清宗。
而玉霜儿当时产下一女,这一女普天之下无人知其下落。
容夙只是对她讲了这个故事,没有其他的话,然而伊水云却明白了容夙的意思。她要她冒充这两人之女。洛寰宗前宗族如今卸任,潜心修炼,如今已是这大陆顶尖之上的人物,他本就深爱洛髹的母亲,却因为无法将其娶进宗门,而养在外面,对洛髹也是疼爱有加,当年阴差阳错因为重重掣肘,让他无法对爱子施以援手,悔恨在心,退去宗主之尊,这么多年无时无刻不再自责愧疚于此。如果她能够得到这位老宗主的认可与维护,不要说万宗,就说佛仙一水的天主亲自来了,都不能随意的对她动手。
伊水云知道这是一个好办法,然而要她去利用那么凄美而又真挚的感情,她有心不忍,而且一想到这事儿一旦成功,她日后就得叫玉倾宇一声亲舅舅,她就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玉倾宇。
想了想,她决定如论如何先上洛寰宗一趟,看看能不能有其他办法得到洛寰宗的拥护,如果实在是别无他法,也只能走这一步路。
洛涯自然不知道伊水云为何要与他去洛寰宗,然而伊水云既然说了不会找洛寰宗的麻烦他也就放心了。他其实心里更多的是为伊水云担忧,他的祖父有多么的固执与霸道没有人比他清楚,一旦伊水云与他祖父对上,那是绝对讨不到好处的。
届时以伊水云不服软的性格,一定也会将洛寰宗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虽然犹豫过,但洛涯还是选择伊水云。
洛寰宗在南齐与西麟交界,距离北麓山也不远。否则那时伊恒也不会求助于洛涯。
------题外话------
⊙﹏⊙b汗,原来流云的存稿只剩下七千字了,先传上来,流云出去吃饭,饭后回来会补上三千,偶会一直坚持万更,直到坚持不下去后,会告知亲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