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四十二
过去
“好了,好好休息绘绘子,局里还有一堆事等着要处理呢,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走了。”
“嗯!”
不经意间,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已经照进了病房,就像是蜡炬成灰时的余光,名为“太阳”的火烛在它即将坠落以前,将自己所剩无几的光和热,还有那一抹艳丽多彩的夕阳日光,散落在了龙门的大地之上。
夕阳直勾勾地照射了进来,将病房门边诗怀雅的影子拉拽向四面八方。
“哦!对了!诗怀雅姐姐!”
“哈哈,你是想问他们三个人的情况对吧?”早有预料的诗怀雅突然转过身来,柔软的虎背靠在门框上,这个人像是镶嵌在了中心医院住院楼的病房大门中,“我就知道你还放心不下。”
“嘛——前几天问你的次数太多,我都不大好意思了。”
“没事,现在你只要一天不问我,我都会觉得有些不大适应。”紧接着,诗怀雅便如同在上司面前做报告似的,说起来她探病一天中所了解到的情况。
“还是和往常一样,安歧从早到晚都守在九的重症监护室里,她身上的公务都交给特别督察组的其他成员一并处理了,不过,你是知道,九的状况……”诗怀雅顿了顿,有些迟疑地继续说道,“说实话,受了那么重的贯穿伤,最后还能活过来……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
绘绘子:“意思是,九长官她……”
“今天,九的主治医生单独和安歧谈了谈她现目前的状况,总得来说,命是保住了,但是,能不能彻底醒过来,就真的只能看老天爷的眼色了。”
“那……陈小姐呢?”
“和九一样,还在昏迷当中,不过,伤势没有九那么重而已,那条扑街龙醒过来,也仅仅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诗怀雅信手拈来道,“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她们已经患病了。”
“患病?”
“矿石病。”诗怀雅言简意赅地说道,“无论如何,即使九督察真如咱们所愿,在某一天艰难地从她做的某个‘漫漫长梦’中突然醒来,她也已经不可能再胜任近卫局督察这一职责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魏彦吾达成了他的目标……他一心只想让九交出近卫局一把手的交椅,然后随便找个其他什么破理由就把九彻彻底底地踢出龙门。现在,一切的一切都如他所愿。只不过代价就是——他的宝贝儿侄女也和九一起挂了彩,呵,有点自作自受内味儿了。”
“那陈小姐是不是也会被踢出……”
“嘛,这到不至于,九空缺出来的那个位置,就是魏彦吾给陈晖洁量身定做的,魏彦吾肯定会尽一切可能掩盖住陈晖洁染病的消息,当然,咱们就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配合这出拙劣的表演就行了。”菲林扣了扣自己的绿色美甲,继续说道,“嗯哼,想不想了解一下你家学长现在在干吗?”
“我猜……应该和前几天……没啥不同……”
“呼——完全正确。”诗怀雅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道,“问了问照顾她的护士,结果就和我想象的一样,枫彬语从醒过来以后,就没和其他人说过哪怕一句话。永远都是在眼神迷离地看着病床,或是其他什么地方,一股精神涣散的颓废模样。”
“……太突然了,这次袭击。”
“我看,可不是袭击太突然的问题。”菲林漫不经心地比划着自己的手指,“我可太了解我的初中同桌了——想想看,大概五六年以前,我还在维多利亚留学的那段时日,伦蒂尼姆地铁线就发生过比这规模大上不知道多少倍的暴恐袭击。而面对穷凶极恶的入侵者,只有十八九岁的枫彬语都敢硬碰硬地和地铁里的乌萨斯军队拼刺刀,你亲爱的学长以前完全不敢触碰‘枪’和‘刀’这一类伤人害己的东西,但现在,这些武器对他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在他的心目中,天无二日,陈晖洁就是唯一的太阳,也只有她,能让你学长心神不定,六神无主。”
“……”面对诗怀雅的无力吐槽,绘绘子少有的保持了沉默,她只是眉头微锁,有气无力地抓了抓腿上的床单。
“好了,别去担心那只傻猫了,早点休息吧,绘绘子。你已经够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