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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安晨挥手让侍卫下去,拉着雪霜灵离开了龙床边,走到桌边坐下,抱着她坐在腿上,亲了亲她的脸,轻笑着道,“那些暗卫的伤势如何?”
“都没有什么大碍,我已经派人送她们回去休养了。”雪霜灵轻声道,随后就将自己在蟠龙山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最后微微皱眉,“那个男人恐怕和瑞端王爷有什么关系,并且关系还不浅,刺杀陛下的人甚至都听从他的吩咐。只是那个男人和陛下应该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恩怨,让他违反了瑞端王爷的命令,想要陛下死。而瑞端王爷恐怕也不知道这一点。”
夜安晨抚平了雪霜灵的眉心,“阿灵你别担心了,反正现在已经落在我们的手里,交给暗卫审问吧,暗卫那么多手段,总能问出我们想要知道的。”
“我已经吩咐暗卫将男人关押下去了,只是他在瑞端王爷那里身份不低,我怕会引起王爷的注意,对陛下的计划有不好的影响。”雪霜灵看着夜安晨的眼睛,解释道。
夜安晨勾起唇角,忍不住亲了亲她,温声道,“能有什么影响,夜安慈也蹦跶不了多久了,你就放心去做吧。”就算夜安慈起了疑心又怎么样?她不会有时间追查了,经过这么多天,夜安慈已经对极乐散上瘾了……
雪霜灵点头,“陛下,我想亲自审问那个男人,他和陛下究竟有什么恩怨?背后是否有人指使?”任何和陛下安危有关的事情她都不能不放在心上。
夜安晨想了想,同意了雪霜灵的要求。
明日回宫后她就要准备祭天封笔等事情,忙碌的很,虽然阿灵是她的贴身侍卫,但是身份毕竟不够,很多场合她都不能跟去,留在龙眠殿里也是无聊,不如就让阿灵找些事情做做打发打发时间也是不错的。
抱着雪霜灵温存了一会儿,夜安晨带着雪霜灵和安子纯去了夜安慈的宫殿——在众人眼里,夜安慈毕竟是为她夜安晨受的伤,又是她的亲妹妹,于情于理她都应该亲自去看一看,以示关心。
安子纯悄悄的送进来一些可以让脸变白的胭脂水粉和一小块生姜。
夜安晨随便擦了擦脸,让红润的脸色变得惨白一些,又用生姜抹了抹眼睛,被生姜的味道一刺激,眼角都变红了。
“这才像伤心的样子。”夜安晨很是满意,挥了挥袖子就带着雪霜灵和安子纯去了夜安慈休息的寝殿。
夜安慈的寝殿离蟠龙殿并不是很远,夜安晨去的时候,御医早就离开了,夜安慈正在几个侍人的服侍下喝药,脸色苍白,身子虚弱。
“参见陛下。”服侍的小侍人行礼道。
“都起来吧。”夜安晨走了进去,“阿慈,你还伤着,别行礼了。”她坐在夜安慈的床边,温声道,“这次真的是要多谢你了,回宫后朕定要好好的赏赐你一番。”
夜安慈靠坐在床头,一口气喝干了药汁,侍人端来了一碟蜜饯,摇了摇头,苦笑道,“如果不是我要去打猎,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皇姐没有怪罪我已经是好事了,实在是不敢要什么赏赐。”
“皇妹哪里的话?”夜安晨安慰道,“这和皇妹有什么干系?”
“皇姐,离贵君的伤势怎么样了?”夜安慈垂着眼睛问道。
突然间一室寂静。
“皇姐!”夜安慈微微拔高了声音。
“落儿为了救朕,已经去世了。朕已经吩咐礼部以贵君之礼厚葬落儿,葬于帝郊皇陵西侧。”夜安晨低声道,随即站起身,“阿慈,你先好好休息吧。明日不用随着御驾一起回宫了,等你的伤势好了再行回宫。”
“不用了,我的伤没有大碍。”夜安慈连忙道,她的势力都在京城里,如果被困在行宫里,她岂不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了么?
夜安晨微微叹息一声,“既然皇妹你要求,那明天就一起出发吧。朕有事就先走了。”
“恭送陛下。”
第二日,御驾回宫。
浩浩荡荡的皇家队伍朝着京城的方向走去,经过蟠龙山刺客一事,护在龙辇周围的侍卫俱是全神贯注,任何靠近的人都要仔细盘查。
离循落的棺椁则跟在队伍的最后面——棺椁是昨夜半夜送到蟠龙山行宫的,夜安晨直接让暗卫找了一个尸体塞了进去,又吩咐暗卫们守好棺椁,不准任何人接近,真正的离循落自然就留下蟠龙山行宫养伤了。
如今已经正要过年,发生这等事情着实有些晦气,但是离循落毕竟是为了救驾而死,夜安晨还是吩咐侍人和侍卫将离循落的棺椁送往宫中,停柩与殡宫,年后入葬。
回到宫中的第三日就是二十七,之前的一天女帝陛下必须在承天宫沐浴吃斋,表达自己对上天的诚意,这一日除了夜安晨自己,谁也不能进入承天宫。
雪霜灵将承天宫附近的侍卫都换成了暗卫,叮嘱她们要保护好陛下的安全,这才从小书房的密道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皇宫。
暗卫的据点就在皇城之中,外表看起来是一个十分破旧的小四合院,因为这里是京城的贫民窟,住着各种三教九流之人。
走进小四合院,经过某些设置巧妙的机关,就了可以进入地底。
地底才是暗卫们平时生活训练的场所。
这个据点从灵国建国之初就开始建立,到如今已经是个不小的规模了,和秘密势力的暗道不一样,暗卫的据点更像是一个城镇。
雪霜灵一进入地底就被暗卫拦了下来,她从怀里掏出一块暗黄色的暗卫令牌,淡淡道,“凌赤首领可在?”暗黄色的令牌是暗卫最高等级的令牌之一。
“首领在水牢中。”暗卫立刻回答道,“大人请这边走。”
“我认识去水牢的路,你下去吧。”雪霜灵淡淡道,自己找了水牢的方向离去。
水牢是在据点深处,那里正好有一条地下暗河通过,用作水牢更合适不过。
“雪侍卫。”凌赤此时正站在水牢边,看见雪霜灵过来,道,“你怎么来了?”
雪霜灵伸头看了水牢里的人一眼,正是被抓住的那个男子,此时的他浑身湿漉漉的被吊在水牢里,脑袋深深的垂着,头发湿湿的贴在身上,水已经没过了他的腰肢,并且还在不断的上升着。
“陛下让我来审问他。”雪霜灵淡淡道,“他可有说什么?”
凌赤摇摇头,“这人什么都没有说。雪霜灵,这人就是先前被我们从纸醉金迷放走的,逃入瑞端王爷府邸的那个男人。”
雪霜灵颌首,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淡漠道,“你老实交代,我就让你死个痛快。”
男人没有任何反应,不知道是没有听见还是已经昏迷。
“将他拉起来。”雪霜灵淡淡的吩咐道。
“是。”凌赤走到一边的墙壁,墙上正好安置着一个绞盘,绞盘上的绳子最终吊在男子的手腕上。
男人被缓缓地拉了起来,只留下一双脚还泡在水里。
“你老老实实的说出来,我会给你一个痛快。”雪霜灵道,“不然你以为我们的手段只有这些么?”
男人终于是抬起了头,“你,你是夜安晨身边的人?”他的声音很是虚弱,有些听不清楚。
“大胆,竟然敢直呼陛下名讳。”凌赤脸色一沉,不悦道。
男人勉强的勾了勾嘴角,“夜安晨那个暴君,这次没有杀了她是我技不如人,被你们抓住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让我死了吧。”
雪霜灵拦住凌赤的动作,“你和瑞端王爷有什么关系?”
“看来夜安晨也不是笨蛋嘛,我还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呢?被离循落和夜安慈耍得团团转呢?”男人似乎很高兴,“看来夜安晨早就知道夜安慈心怀不轨了,怎么样,被最亲近的人背叛的滋味怎么样?”
雪霜灵也沉了沉脸,“看来你什么都不想说。”
“我就是不说。”男人无所谓的道,“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了么?我是夜安慈身边的谋士,她将刺客的事情交给了我,我就吩咐下去了。但是没有想到夜安晨都知道了,将刺客换成了自己人,然后我就被你们抓了,你还要知道什么?”
“你和陛下究竟有什么仇怨?瑞端王爷根本就没有要杀死陛下,杀死陛下的命令是你下的,你和陛下究竟有什么恩怨?背后可有其他人指使?是谁指使你的?”雪霜灵厉声追问道。
“哈哈,看来你们知道的很多。”男人大笑了起来,“那我就全部说出来吧,反正我也已经生无可恋了,我的家人已经全部都死了,都死了,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我没有人指使,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决定,我要为我的家人报仇。”
“报仇?”雪霜灵皱眉,有些不相信男人的话。
“当时还是先帝朝,所有私藏极乐散药方的都会被处死,我的母亲也是被处死的人之一。”男人道,“我知道极乐散危害极大,但是我的母亲根本就没有接触过极乐散,我家是被人陷害的。可是没有人相信我们,我的母亲最后还是被处死了,我的父亲也很快就去世了,祖母父带着还在襁褓中的我离开了京城,去了偏远的地方。可是没过几年,在我七岁的时候,他们因劳累成疾,也去世了。我只能独自流浪,最后来到了京城。”
“这和陛下有什么关系?”
“夜安晨的母亲害死我的母亲,毁了我的家,我也要毁了他的一切。”男人的脸被恨意扭曲,说不出来的丑陋,“后来我就开始接近夜安慈,我知道夜安慈嫉妒夜安晨,于是我蛊惑她,怂恿她,让她产生谋逆的心思,让她献上离循落,哈哈哈哈,可惜我失败了,我失败了,我没有能杀掉夜安晨,也没有看到她痛苦的表情,哈哈……”
男人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
“雪侍卫,已经死了。”凌赤迅速的靠过去,探了探鼻息,露出来的那张脸铁青,嘴角流出污黑的血迹,“是毒发身亡的,应该是早就吃下了毒药,但是现在才毒发。”
雪霜灵点点头,“将他埋了吧。我会回去和陛下说清楚这件事的。另外,将男人的身份调查一下,越清楚越好。”
离开了地底,雪霜灵迅速的回到了宫中,守在承天宫大门前,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