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狠揍叛徒
司马师也甚是震怒,竟然拔剑而出,霍地起身说:“走!入宫去,本尊倒要问问曹髦小儿,我等待其不薄,拥其为帝,他为何要如此下作,陷我等于不义。”
司马昭、司马炎父子顿时满脸喜气,你望我,我看你,浑身都洋溢着惊喜,盼这一刻颇久了,终于迎来再立新君的曙光。
但盼这次所立的新君,是昏君,是庸君,最好是真的精神不正常之人。
司马久乐得手舞足蹈。
贾允激动落泪,伸手捂嘴,生怕哭出声来。
王沈、王业呆若木鸡。
司马望脸色凝重,端坐不动。
钟桧急忙起身阻拦,抱拳躬身,拦着司马师的去路说:“大将军,请息怒!且听小人一言,再作决定也不迟。”司马师盛怒之下,扬剑一指钟桧,大吼一声:“无知鼠辈,你又想胡说什么?”
钟桧吓得步步后退,脸色惨白,冷汗直冒。
他心里暗暗问候司马师的老娘十八遍。
此时,司马孚拄拐而来,颤巍巍地说:“大将军,不妨听听钟大人怎么说?若其所言不对,再杖责其也不迟嘛。”
司马师顿时甚是难堪,收起宝剑,又对钟桧大吼一声:“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钟桧转身抱拳躬身,对司马孚说:“谢谢太傅救命之恩。”然后,又正身对司马师说:“大将军,切莫冲动。”有司马孚在此,钟桧镇定下来了,知道司马师不可能当着司马孚面来杀自己。
司马师柱剑落坐,喘息粗重,仍然十分气恼。
钟桧赶紧抱拳拱手,躬身又说:“大将军,世人有如此议论,说明我等确实存在不足之处。曹髦小儿虽然是大将军的股掌之物,但是,贾大人也不宜限制其生活。”
贾允听着,心里甚不舒服,吼道:“钟桧小人,你首鼠两端,有功就揽,有过就推,你还是人吗?滚出去!”司马师侧身怒瞪了贾允一眼。
贾允吓得急急闭嘴。
钟桧也不脸红,反而平静地说:“皇帝嘛,小日子过好一点,是应该的,是正常的。
大将军要的是权力,何必限制曹髦小儿正常的富贵生活呢?
狗急尚且跳墙,何况曹髦小儿颇有才情。
把他逼急了,他真的啥事都会做出来,肯定也会影响大将军之形象。
再者,我等现今去找那些向皇宫进贡的老臣算账,那些老臣必定彻底倒向曹髦小儿一边。
三是既然朝廷一些重臣既然向曹髦小儿进贡了,我等何不也向曹髦小儿进贡?就算做做样子,麻痹他也好嘛。
四是如果我等另立新君,毌丘俭就会即刻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起兵反叛。隆冬时节,新春将至,大将军平叛也不方便呀!
五是如果此时毌丘俭起兵,边关的田豫老儿也必定遥相呼应,率部进京勤王。
诸葛诞心怀不轨已有些年月。如此,大将军面临四面楚歌,得不偿失啊!”
司马师没有吭声。
司马孚柱拐转身而去。
司马望随后起身,尾随其父离去。
司马师望着司马孚的身影,怒气未息地说:“都怪那老不死首先支持了曹髦小儿,弄得本尊甚是被动。钟桧,贾允,你们俩准备十万石粮食、三千金,稍后随我进宫进贡。”
“诺!”钟桧和贾允抱拳拱手,躬身应令,退出了司马师大将军府的议事大厅。
当夜,司马师、司马昭、司马炎、钟桧、贾允、司马久、王沈、王业率部押运钱粮进宫进贡,面见曹髦。
罗靖、郭方、徐霸、典刚、蔡仁、乌崇远、邵召峰、苗金兴甚是紧张,紧急集结已经投靠曹髦的千余侍卫及从殷商财主那里新招揽进来的三百余人,纷纷张弓搭箭,上屋顶,拔刀握剑,护寝宫。
罗靖紧张之极,曹髦却气定神闲。
警卫工作自然不用曹髦亲自来布置,也不会去布置。他身为帝王,考虑的都是大事,岂会为这点小事操心。不是有罗靖、郭方、徐霸、典刚、蔡仁、乌崇远、邵召峰、苗金兴这些亲信心腹操心吗?
青素、青荷带领新宫女,战战兢兢地来倒茶端水,服侍一旁,均是哆嗦着,腿有些发软。
曹髦淡定的请司马师落坐,并吩咐青素、青荷赐茶。
然后含笑说:“大将军有心了!大将军之恩德,朕感激不尽。”
司马师奸笑两声说:“皇上,以后有什么困难,请跟微臣说,好吗?化缘之事,既让皇上丢了身份,也让皇室丢脸,还让天下人贻笑大魏国。君臣和,则天下归心。君臣不和,东吴和西蜀就会趁机起兵掏乱,受伤害的就是我大魏子民。”
曹髦点了点头说:“大将军言之有理。朕以后注意便是。朕年幼无知,这次事件,让朕有失身份,也让东吴和西蜀笑话了。
他们可能会趁机起兵,大将军须派兵监视好他们。之前,朕与大将军及诸位爱卿商讨过中兴大魏、一统天下事宜。
虽然时机尚未成熟,但是,大将军也应做好此方面准备。三国刀兵相见,已近百年,是时候统一天下,让百姓休养生息了。”
司马师听这些话可没瘾,事实上,一统天下的时机确实没到,他又见曹髦一副恭谦的样子,便起身告辞。曹髦起身相送,礼送其出寝宫,又喊住王沈、王业,大声说:“侍中王沈,散骑常侍王业,留下陪朕,有事相商。”
王沈、王业急急转身,小跑回曹髦身边。
司马师脚步骤停,但是,略一停步,又继续往前,边走边侧身对钟桧说:“钟大人,你与皇上关系还算好,你留下看看情况。”
“诺!”钟桧急忙转身,也小跑回曹髦身边,并抱拳拱手,躬身说:“皇上,关于中兴大魏,一统天下,微臣有丁点建议。”他说这话,无非是圆滑,找个借口,以便留在皇宫里。
曹髦不好惹,钟桧是看出来了。
曹髦一笑说:“无妨!待朕处理些要务再说。”
曹髦虽然不知司马师派钟桧回来,葫芦里会卖什么药,但是,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杖责王沈和王业,将这两个小人折腾一番。
这两个小人以前告密,导致以前的曹髦被成济所弑,现在又受司马师委派,整天监视自己。
于是,他含笑语罢,便大喝一声:“王沈作为侍中,王业作为散骑常侍,不建言献策,反对朕胡言乱语,导致朕有失身份,四处化缘。来人,将王沈、王业杖责三十棍。”
“诺!”
苗金兴、乌崇远、邵召峰等人应令一声,撂翻王沈、王业,挥棍就打。
“哎呀!饶命啊!皇上!”
“钟大人,求求您,求求皇上。呜呜呜!”
一番乱棍齐下,霎时间,打得王沈、王业哭爹叫娘,腰臀出血。两人皆是泪如雨下。
钟桧顿时浑身哆嗦,生怕自己也会被杖责,急急移开数步,伸手去抹额头上的冷汗。
那些司马师的心腹侍卫,远远观望,也不敢近前来求曹髦放过王沈和王业。
因为司马师留在皇宫的三千侍卫已经分化。
部分仍然心向司马师的侍卫也知道很多侍卫已经暗中倒向了曹髦。
这个时候,曹髦虽然翼翅未丰,但是,要收拾他们,也是可以的。
曹髦侧身说:“钟爱卿,你替朕拟诏,就说侍中王沈、散骑常侍王业履职无能,鼓动君王四处化缘,损害大魏形象,损害司马大将军形象,现予以杖责三十军棍,以儆效尤,特此诏告天下。”
钟桧战战兢兢地应令:“诺!”便走进寝宫,坐在书桌前,青素、青荷已经给钟桧磨好墨了。
看来,曹髦还是有阴谋的,有准备的。
唉,老子又着了曹髦小儿的道。
这曹髦小儿,总是算计人,真不是东西!
他小小年纪,也太坏了!
……
此时,王沈又哭骂钟桧:“钟桧,你见死不救,你不得好死。”王业也哭骂钟桧:“钟桧,你这首鼠两端的小人,庸人一个,枉司马大将军如此信任你,让你出任黄门侍郎、中护军。”
曹髦冷笑着说:“王沈,王业,尔等如此谩骂朝中大臣,毫无素养,众侍卫,对此二贼,加杖责二十。朕陪徐爱卿数数。”
如此一来,乌崇远、邵召峰、苗金兴及众侍卫就打得更欢了。
不一会,就把王沈和王业两人腰椎打断了,王沈和王业昏死过去。
曹髦吩咐徐霸、典刚率众侍卫抬王沈、王业出宫,送此二贼回家,并令御医随行,为此二贼疗伤。
然后,曹髦回到寝宫,阅看过钟桧拟草的诏书后,盖上玉玺大印,吩咐蔡仁将诏书张贴于宫门,并令几名侍卫策马出宫,沿大街小巷传诵此份诏书内容。
一时三刻,京都全城,便传遍了王沈和王业的丑恶形象和事情经过。原来皇帝化缘是王沈和王业鼓动的,这两个跳梁小丑,怎么能干这种事呢?该打!
钟桧离开皇宫,回到司马大将军府,有关王沈和王业劣迹事宜,也已经传至司马师、司马昭、司马炎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