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最速吃瘪传说

“我要上了！”

托尔高声道，体内的魔力以近乎泄洪的方式毫无节制的宣泄出来。

在魔法师的战斗中，很少有这样第一次见面就全力输出的战斗风格。

就算有着相位作为力量的支撑，但因为在物质界充当输出端口的还是魔法师本人，终究并非是毫无消耗。

一旦功耗过大，要保证惊人的输出，就必须反过来将生命力提炼成魔力，也就是用透支身体的方式进行战斗。

但直到头发和手指都亮起浓郁的蓝白色光芒，托尔依然显得精神奕奕，看不到半点透支身体的的异样。

而他能如此轻松的原因也很简单。

“托尔！”

玛莉安的怒吼几乎要将这座合金巢穴头顶的工地照明灯都给震熄了。

事实上，它已经开始一明一暗的闪烁了，照得黑侏儒少女的脸色都显出了几分不健康的煞白。

这是整座船之墓场的发电机开始过载运行的征兆。

托尔能够毫无节制将魔力宣泄而出的原因，正是利用了这座神殿的地利。

身为格雷姆林的战斗代理人，托尔的职责就是消灭掉所有阻碍者。

因此除了仪式的必需之外，整个格雷姆林的资源都全部借给了他，不过仅仅是为了最大化的输出，就让整座神殿过载，这种用法任谁来都得评价一句奢侈。

尤其是玛莉安。

看着格雷姆林付出了不知道多少代价才建成的据点被托尔这样浪费，她的牙齿都咬得咯咯作响，忿恨无比，宛如节省了一辈子的富豪看着不争气的败家子肆意挥霍一样。

可尽管心中一度想用锻造者的权限取消托尔的链接，但玛莉安还是什么都没做。

不仅如此，她还阻止了周围有些蠢蠢欲动的同伴们。

“不用管那家伙，罗兰的战绩大家都很清楚，只依靠我们并没有多少胜利的可能性，既然那个战斗狂主动去充当先锋，就任由他行动吧”

“格雷姆林现在的任务只是阻止局势继续恶化而已，只要等枪锻造完成，不管是怎样的牺牲我们都可以夺回来！”

这样凛然的话语让格雷姆林也重新陷入了平静。

的确，在三方混战的时候，去纠结立场这种事情毫无意义，只需要专注于目标即可。

罗兰毋庸置疑是在场最强的那个，还是明确的敌人，在这种情况下，托尔反而是可以利用的对象。

毕竟在场的魔法师只是一个松散的联盟，而并非真的亲密无间，背叛这种事情本就是可大可小的。

比起像葫芦娃救爷爷一样被逐个击破，倒不如暂时和不打算继续入侵的托尔短暂的联合起来，共同对抗罗兰。

稍微衡量了一下利益得失后，即使是对托尔成见最大的洛基，也选择将仇怨压了下去。

与此同时，托尔的身影已然来到了罗兰面前。

他的身上跳动着蓝色的电弧，炫目的闪雷如狂蛇一般舞动着，发出了犹如恶龙一般的咆哮声。

虽然将雷神之名挂在嘴上，但就雷电的姿态而言，他其实还没有御坂美琴耀眼。

但在威势上，二者就又反了过来。

在托尔的双手双脚上，雷霆不断压缩，俨然已经变成更为深邃而恐怖的青白色电弧，还有着一丝丝耀目的赤红闪动着。

那是在高温高压之下被束缚住的热量。

在托尔竭尽全力的压缩下，它与周围等离子化的电弧仿若融为一体，化为了一把凝实而又尖锐的光刀。

在能力的复合程度上，托尔的雷神模式可能没有超电磁炮那么泛用，但因为只专注于一点的原因，他对于雷霆与力量的诠释，远胜现在的御坂美琴。

“接下我这一招吧！”

托尔狂笑着，将张开的双臂猛然合拢。

十把从他指尖的探出的光刀猛然伸长，在眨眼间就蔓延到数十公里，犹如神明在空中挥落了自己的画笔。

炫目的光流所过之处，空气陡然化作逆卷而上的热浪，但却没有留下任何残渣，因为在与光刀接触的瞬间，所有的物质就尽数化为虚无，自然不会有多余的残骸留下。

“哦？”

罗兰有些讶异的挑了挑眉，凝视着身前如网格一样袭来的长痕。

虽然从物质界来看，这种攻击的强度已经可以说是无物不斩了，但和终极境界的磁场转动带来的身体强度相比，还是有些相形见绌了。

他感到讶异是因为另一个原因。

以罗兰如今媲美的魔神智慧，光刃的优点与缺点在他眼中一览无余。

这种专注于力量上的极致尽管会带来无比的威力，但同样也会给使用者的身体带来负担，一两公里也就罢了，再长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

这动辄数十公里的长度显然是对方做了别样的改进。

“磁场力量……这已经超过七十五万匹了吧，身为魔法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自主觉醒到这种级别，你的资质很出色啊，可惜，华而不实。”

砰——

在交错分织的雷芒清脆的碎裂声中，罗兰隔着破碎的光岚，朝着托尔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只将磁场力量当成地基来利用太浪费了，不过也好，我正愁能安装地狱号的精英太少了呢，它缺少的魔法侧的数据，就由你来补全吧。”

他的话语中并不带着唏嘘，也没有任何得意。

那是胜券在握的才会露出的语气。

玛莉安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她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魔剑上。

这招到底是不是华而不实，她们还不清楚吗？能在首领是魔神欧提努斯的情况下，依然成为格雷姆林的副首领，托尔凭借的并不是技术与智慧，而是所有人都无可置疑的力量。

可现在，身为先锋的他用出全力一击也毫无作用，对于正为他压阵的格雷姆林来说，实在也太打击士气了。

“蠢货，谁让你面对这样的敌人还用雷神的身份行动！”

听到玛莉安恨铁不成钢的怒喝声，托尔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虽说如此，但正是因为面对的是这样的敌人，就更要将自身所学尽数验证吧，毕竟这可能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次战斗了，更何况，就算被杀死了又如何呢？”

这幅理直气壮的态度让玛莉安都有些语塞。

托尔对于战斗的虔诚与狂热在格雷姆林中也是出名的。

面对弱者，他会以不惜自残的方式来保证战斗的公平，面对强者，他也不惜生命危险去印证自身的力量。

每一场战斗，对他来说都是获得经验值的途径。

所以即使胜利了，他也不会将败者置于死地。而对于托尔来说，能与罗兰这样的存在战斗这件事，恐怕已经就是在实现愿望了吧。

所以他才会在明知雷神模式大概率赢不了的情况下，依然冒着风险冲了上去，因为对托尔来说能在毫无顾忌的情况下与强者交手这么刺激的事情……

“——就算是死也值回票价呀！”

直到现在，托尔也没有失去从容的表情。

对于罗兰能够击破自己雷神身份最得意的术式，他是丝毫不意外的。

被欧雷尔斯评价为怪物的人，不可能连这种程度的力量都没有。

但既然自己没有死在刚刚的那一击，接下来就是他的回合了。

托尔目光奕奕，他如同展开双翼一样举起了自己的手。

“虽然我不是圣人，也没有什么拯救世界之力，可就算是世界级的对手，我也有着绝不会输的自信。”

“尽管无法与那摘掉一只眼睛并自我倒吊，也不惜获得知识的女人相比，但仅以名字的意义而言，我毫无疑问已经占据了道路的顶点。”

在知道魔神存在的情况下仍然以魔法师的顶点自称，这种狂妄的态度未免有些可笑，但看着被细碎的气流和如流水一般的光芒泼洒在身上，却没有溅起任何波澜的托尔。

罗兰却没有如之前一样露出嘲弄的表情，而是带上了几分认真。

“全能者……原来如此，你居然真的成为托尔了啊。”

在他的世界中，由于漫威和众多作品对于神话的解析，不少神明的地位都再次产生了变化，在北欧神话中，最显著的例子就是雷神托尔。

明明是二号人物，大部分主流作品中，他的知名度都要更胜身为主神的奥丁。

尽管有些人会抱怨这是在曲解神话，但这种重要性上的差距，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反而回归了原初。

在北欧神话早期的传说中，托尔原本并非雷神，而是司掌农耕、锻造、气象、季节灾害等等，无所不包的「全能」之神。

但相位的变迁与终究是与人类的需要成正比的，太过宽泛的全能只会像十字教的至高一样，反而无法被直接利用，就算以相位本身的力量，输出到神子耶稣的层次也就是顶峰了。

实用性的欠缺，加上并非一神教，托尔的意义就逐渐被稀释成了单一的雷神。

而和右方之火一样，因为自身的潜力远远不会止步于这种单一的神明，所以托尔也选择了这种在地位上有所退化的角色，从而释放出自己本来的力量。

“没错，也正因如此，我平常根本不会动用这个模式，就算是不完全的全能，也是全能者。”

托尔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自傲的表情。

“就像东方那边也有坐地日行三万里的说法，我的术式就是这样的原理，在启动这个术式的时候，不论怎样的攻击，我都可以回避掉，并且每一次攻击都会保证最有效率的方位和距离。”

“而且这个过程是无法被中断和停止的，因为这并非有迹可循的空间移动，而是整个世界在自行挪动位置，”

他的自信从来都不是空穴来风，除非是像欧帝努斯那样在一瞬间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都完全破坏掉，然后再同时对全世界进行创造修复。

如果没有这样的技术，是无法杀掉他的。

要打比方的话，现在的他就是开了百分百闪避挂的游戏玩家在游戏的剧情杀环节。

虽然属性上的差距让他根本打不动boss，但因为外挂的作用他也不会被boss打死，这也是不管是欧提努斯还是欧雷尔斯都将他当成防御措施的原因。

就算赢不了，也可以用强行不会输来让闯关的敌人卡关，从而争取时间。

“我永远会处于必定胜利的位置，罗兰，我知道自己赢不了你，但仅仅是跟你打上一整天的话，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么，我是全能者托尔，我要上了！”

托尔用热诚的表情盯着罗兰，再次做出了与之前相同的宣言。

尽管只是更换了一个名词，但他身上的压迫感绝不能与之前同日而语。

可出乎托尔的预料，罗兰在听完他术式的解释后，却无奈的摇了摇头，像是失去了兴致一般。

甚至那副游刃有余的态度，比之前还要明显了。

“还真是不凑巧的缘分啊，有言在先，如果只是为了收获的战斗经验并拖延时间的话，你继续用雷神的模式深入磁场力量，反而比现在的选择更加优秀喔。”

“用这样的术式和我战斗，别说打上一整天了，恐怕战斗只会在一瞬间结束。”

罗兰缓缓举起了自己的手，将它放在身前。

他没有用任何力量，只是单纯的把手放在这个位置上而已。

但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托尔的心脏猛然一跳，直觉顿时感知到了危险的气息。

这是什么情况？在使用全能之神模式后，他心中的不安比之前雷神模式时增大了百倍不止。

难道自己的术式中有什么未曾察觉的缺陷或者弱点？犹疑开始缓缓浮现于托尔心中，他紧紧盯着罗兰那只没有异动的手，在脑海中不断解构自己的术式，却没有得出任何结论。

虽然很傲慢，但他的话语的确没有自夸，仅以魔法师的道路而言，就算是魔神也察觉不到他术式的破绽，只能用更强大的力量将世界一起碾压。

不能再犹豫了。

在额头上也不禁冒出一丝冷汗的时候，托尔下定了决心。

“吾乃手握一切胜利之人！”

他发动了术式，开始让世界的坐标变迁，为了以防万一，托尔还直接将目标设定为绝对的胜利。

在这样的尺度中，就算罗兰拥有能够秒杀他的力量，术式也会将他保持在不败的方位。

那么，接下来自己会遭遇什么呢？

是像当初遇到欧提努斯那样，从地球另一端跑到另外一端，还是为了保证不败，让宇宙和星河疯狂运转，只为了让罗兰的攻击追不上自己？

托尔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他凝神以待，准备迎接独属于自己的星河变幻。

然而，下一刻，他嘴角自信的笑容就被惊恐的表情取代了。

因为，在术式发动的效果之下，在周围开始疾驰的世界之中，迎面而来的并不是另一颗星球或者深邃的宇宙，而是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掌。

那是罗兰的手掌。

为了达到绝对的胜利，世界正在主动将罗兰的手掌与他重叠在一起！为什么？在这漫长而短暂的时间中，托尔疯狂的发动自己的术式，可不管怎样更改目标。

微小的胜利也罢，绝对的胜利也好，甚至哪怕是惊险的惨败，也没能改变那只手正与他的位置重合而来的过程。

他每一次为了胜利而发起的挣扎，都在加速自己到达败北的过程。

“为什么，我的术式应该是无敌的才对……”

——噗嗤

在托尔迷茫而恐惧的话语落下的瞬间，罗兰的手直直贯穿了他的胸膛。(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