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魔教氰血

第二十一回 魔教氰血

“苏大哥!”

事情起于雷霆,收于雷霆,转瞬间无数的yin魂与苏摩一起消失在了黑暗的尽头。

越凌如失声大喊,一个箭步就要冲出,却被风凌天拦下了。

“你若此时冲出光圈,苏摩的用心就白费了!”风凌天严词意切,抓住她的手不觉加重了力气。

她痛苦地阖了阖眼,看去但见风凌天目光灼灼,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地,他转过身来,对她道:“你呆在这里,天亮前不可离开。”

“那你呢?”

“两个人的胜算总会大一些!”言罢,风凌天手持玄武剑冲出了光圈。

“犇——”

突然传来一声牛吠声,越凌如与风凌天回头看去,只见一道绿影如闪电般划开了黑夜,疾驶而来。更靠近点时,二人才看清那是一头大青牛,头上一顶大角威风凛凛,在黑暗中牛身竟恍惚散发着绿sè的清光。

而那牛背上的正是尚知天和流璃爷孙俩。

方才,尚知天半途说到要先去寻一个朋友再来,没想到竟是一头大青牛。

那头大青牛身形巨大,孔武有力,速度却是异乎寻常的快,很快就停在了光圈外,牛口一张,只见周遭残留的十余个yin魂发出一声惊呼,竟通通被吸入了牛嘴中,大青牛口一闭嚼了起来,形同吃草。

越凌如上前一步,握住插在地上的“焚神”刀柄,力沉腕间,用力拔出,原本缭绕刀身的黑气微微挣扎了一下,便消去了。

赶来的尚知天一看他二人没事,却不见苏摩,急匆匆问道:“苏公子呢?”

“跟我来!”

不等风凌天开口,越凌如已如一阵风般在前带路,引领青牛蹦进了无边黑暗中。

在黑暗中跑出去不过二十来步,便看见一个人影倒在一片皑皑白骨中,无数yin魂围绕在他身旁。

“畜生,快滚开!”

忽地一声娇喝,越凌如还未反应,只觉一道劲风切耳而过,一道蓝影已稳稳落在了yin魂群中,张开双臂驱赶yin魂。

原本密密麻麻如雾网缠绵的yin魂在流璃的驱赶下,却惊恐万分地四下避让,不多时大青牛也赶来了,张开大口分几拨吸尽了空中的yin魂,开始心满意足地嚼起来。

琴声,戛然而止。

此刻,流璃已一把扶起地上的苏摩,见他浑身上下皆是yin魂啃咬的血痕,眼泪顿时如珍珠般噗噗直落,“负心汉,负心汉!不可以的,不可以的,呜……”

负心汉?苏摩勉力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

忘了已经有多久没有人替他落过泪了……

“咳咳,”他忽地咳了起来,手一捂鲜血便从指缝中溢了出来,却听到耳边真切的欢呼:“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下一刻,他被人紧紧抱住了。

用力过猛他的伤口又有血流了出来,但此时他仿佛失去了对外界的一切感知,只睁大双眼,面部僵硬。

“喂喂,你这死丫头还不快松开他!”只片刻,就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冲了过来,硬生生地拉走了流璃,边拉边骂道:“笨蛋,你是怕他死不了是吗?!”

“没有啦,”流璃揉着眼睛,一脸无辜,“我是看到负心汉没死,替孤独……”

不知想起了什么,她突然噤声了。

尚知天检查了下苏摩身上的伤口,叹了口气,“不行啊,给立马止住血才行,只是这金疮药……”

“我有”。

越凌如转过身来,从随行小兜中掏出一各小药瓶递给尚知天。苏摩见她眼周泛红,显然也是刚刚哭过,只是她生xing要强,又岂会让他人看见自个掉泪呢?

这边想着,尚知天已打开了药瓶,低头一闻,惊道:“火灵芝!人生果!这堪称是世间最好的金疮药!”

越凌如闻言,展颜一笑,“家兄调的一些寻常药罢了,有效就好。”

尚知天点点头,替苏摩把药擦上,药刚沾到血肉时便觉得一阵火燎,刺痛无比,可风一吹药劲过后,不但痛觉全无,甚至连伤口也结痂了。

“姑娘,令兄一片苦心还望姑娘明了。”尚知天把药还给越凌如,她接过药放回小兜中,闻言吐了吐舌头,“就他。”

风凌天蹲下扶起苏摩,见他面sè好转,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苏摩向尚知天鞠了一躬,“谢谢先生相救。”

尚知天摇摇头,一捋白须道:“不必了,苏兄弟为朋友舍生忘死更是让老朽佩服!”

话音一落,他身旁的青牛便长长地吠了一声,似也在赞同他的话。

苏摩伸手轻轻抚摸了下青牛的头,不再言语。

风凌天屏息听了一会儿,向着尚知天道:“尚先生方才可有听见琴声?”

尚知天拂须,点点头:“是,老夫一路赶来皆有听见琴音。那琴音高沆,九转流长,意境高远,可谓只因天上有!”

风凌天听罢,面sè微微一变,随即沉声道:“方才之机,yin魂就是被琴声所引,才会不顾xing命地与我们相拼。”

尚知天闻言,面sè一沉,对着月光一字一句道:“能使役yin魂的,必是恶鬼!”

越凌如看去,只见流璃对着茫茫月sè,眼内似有杀气涌动。

她秀眉微皱,随即摇了摇头,将手中焚神递给了苏摩。

“苏大哥,你的刀。”

苏摩感谢地向她点点头,伸手接过焚神重新用绷带缠好,背回背上。

“各位,前方有异,还请随我来。”

话音一落,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苏摩。

前方无尽黑暗中,一座孤坟隐逸其中。

这是一座庞大的坟墓,像一座高塔矗立在无边黑暗中,成块大理石砌成的墓碑高达十余丈,上以古篆龙飞凤舞刻着三个大字:

阎罗场!

细一看,墓碑两侧立着两尊一人多高、蛇头人身、身着铠甲,手持长矛的怪物石像,荧荧白光下,竟是目**光,獠牙血口。

此刻,“玄武”悬浮在巨坟前方三尺处,光芒璀璨,却无法深入巨坟背后的黑暗分毫,看去,竟是伸手不见五指,连坟区的另一端也无法看见,只有一片死气沉沉、yin森森的黑暗。

风凌天扶着苏摩最先来到这巨坟前,初见也是一脸错愕。

不多时,尚知天牵着青牛与流璃、越凌如三人一同走了过来,正仰头打量着巨坟。

他看了看越凌如,见她面sè淡淡,似乎早有所知,问道:“越姑娘,是否知道些关于这巨坟的事?”

越凌如点点头,道:“昨ri我白天来过一趟,就见到了这巨坟,查看了一番就离开了,本想等晚上氰血堂的妖人回巢后再一举歼灭,不想今夜却是事故频起。”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连苏摩也微微动容了。

如修真正派一般,邪教大大小小,实力参差不齐,其中以四大魔教实力最为强大:雪域昆仑顶——洛神宫、南疆大泽——氰血门、东海巨龙宝穴——水魔宗,西北大漠——皇刺门,共为当今修真邪教四大支柱。

风凌天长眉微蹙,沉吟道:“没想到此事竟是由氰血堂发起!”

“近ri来,相邻村庄不断有僵尸杀人之事,”越凌如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说来,“我受周边一个村庄聘请,一路追查来到陵州城,细查之下发现城中藏匿了为数不少的氰血堂门徒,他们利用僵尸吸血,收集血液定是又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

风凌天听来面有怒意,见巨塚又眼留难意,方才之机他已仔仔细细地将坟墓四周搜索一遍,不见有何入口和机关巧簧。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苏摩冷冷开口了,“你可知机关在何处?”

越凌如听罢,面上隐隐有得意之sè,“当然,我越凌如可不揽没把握的生意。”

说着,她伸出食指指向了局坟前一座狰狞的人蛇石像。

月光下,飘渺yin冷的气息缠绕在巨大的坟冢前,忽地,一束红光从夜的夹缝中钻出,洒在石碑右侧的一尊蛇人石像上,乍一看,石头雕刻成的半人半蛇的妖怪仿佛在一瞬间复活了,一双圆瞪的蛇目流光溢彩。

忽然,一只苍白修长的手从黑暗中探出,伤痕累累的指尖落在了冰冷的蛇目上,用力一按,“咔嚓”一声,隐约有什么机关在一瞬间被击发了。

“轰隆隆!——”

突然,地下传来一声震耳yu聋的的轰然大响,仿佛有千军万马正向地面奔腾而来,地面随之剧烈地震动起来。一时之间,众人只觉得脚下颤动不已,几乎站不住,耳边轰鸣不断,剧痛难忍,连忙用手捂住双耳。又过了片刻,轰鸣之声依然在耳边大作,地上的石子飞快地向巨坟后方的黑暗处滚去,透过巨响,隐隐传来了什么沉重的机括声音。

片刻之后,一片归于了平静。

“没想到这座巨坟的机关竟会设在如此隐秘的地方”。

一个声音最先打破了寂静,风凌天步至巨坟前,低头一看,巨大的石墓像是被一柄巨刃从中间一斩为二,向两边撕拉开一个数尺宽的缝隙,露出了一条石阶来。

不多时,尚知天已将青牛拴在另一侧的蛇人石像上,此刻云气大开,月辉万丈,可眼前的这一尊蛇人石像上的双眼像被挖去了般,黯淡无光。他微一沉吟,道:“原来这蛇眼一半是普通的黑石所铸,另一半则是罕见的黑晶石,难怪我们一直难以发现。”

透过雾气,从地底深处透出幽幽微光,与其说照亮了什么,不如说是更衬得内外迥然不同的黑暗,其中yin风阵阵,隐隐夹带着几缕令人作呕的血腥恶臭。

若是走了下去,就等于被活埋在这个巨大的坟冢里头。但事到如今,不下去也不行。

苏摩不多言,率先走进了机关中,不多时身影便消失在了浓郁的黑暗中。风凌天不甘落后,随之跟了下去。

地面上,尚知天伸手拍了拍青牛宽大的背,吩咐道:“阿青,好好在上面守着,老头去去就来。”

说罢,也动身与流璃一同走进洞中,越凌如见众人悉数下去后,方才跟在后头殿后。

一入洞,五人都是伸手不见五指,只得在黑暗中略作逗留,待眼睛稍稍适应了周围的黑暗,才继续向下走去。

走着,苏摩伸手摸去,发现左右两侧均是成块的cháo湿锋利的石壁,两侧空间十分狭小,一次仅允许一人通过。

众人一路向下,时而东转,时而西绕,走了一百来级石阶之后,便是一处平坦的路,一转弯,又是一处深不见底的石阶,不知向下延伸了几百米,冥冥中有一种身处坟墓,直通十八层地狱的错觉。

走了许久,众人在一处平地停了下来,此时,隔着黑暗,众人已经能勉强辨认出其余人的身形,但除此之外就连两步以外的事物都看不见。

就在这时,他们所在之处突然“轰隆”一声向地下缓步下移,露出几级台阶。

还有一层。

众人错愕之余,当即缓步步下石阶。

一路走来,一行四人心中都隐隐发虚,不敢发声,寒风不知从哪里吹入,迅速倒灌入狭窄的石道内,不时发出哔哔声响,似有无数妖魔蛰居在四周的黑暗中。

苏摩停下脚步,地面又开始缓然下移……

还有第三层!

此刻,苏摩明显感觉到了体内寒气翻涌,从心底流出蔓延至四肢百骸,周身毛孔开始隐隐兴奋起来,仿佛他就是生于这万恶的黑暗中,长于黑暗,睥睨光明。

就在此时,身旁的人影忽然顿了顿,伸出一只手向身后抓去。流璃身子一颤,旋即由晦暗不清的光线中看出了是风凌天,冲他欣然一笑。

“没事,风大仙人,流璃胆子很大的。”说着,还一脸骄傲地拍了拍小胸膛。

风凌天长眉一皱,只觉得方才手中的那只小手,冰凉无比,竟比死人还要凉上几分。

当即握了握掌中的小手,他压低声音道:“有我在,你不必害怕。”

流璃一怔,如玉似的脸畔两腮微微红了一下,再看去,风凌天已步入了前方的黑暗中,只剩下一个模糊不清的背影了。

隐隐地,寒风从不知名处,吹来。

掠起了她几丝秀发,轻轻飘动。

墨sè的发丝衬得黑暗中那张苍白似月的小脸如同初雪般,无瑕,微微透明,而又有一种异样的冰凉凉的触感。

无边的黑暗中,有谁在摇头叹息?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一层走完了又一层,仿佛永无止境。

刹那间,前方突然生出了一阵明亮的火光,苏摩与风凌天同时祭出法器,凝神望向前方。

峰回路转,一条百米长的甬道笔直地横在了众人眼前,两侧石壁上对称地插着十几根火把,熊熊燃烧的火焰将甬道照得通亮。在甬道的尽头处是一个高起石台,石台上停放着一个装饰华丽的楠木棺椁,十五尺长,四尺宽,椁的表面以御衣黄漆上了数百朵海棠花,在火光的映照下,宛若雨后新开,散发出一种凛冽的美感。

苏摩定睛一看,有阵阵青光由棺椁之中传出,他思考片刻,率先走上前去。谁知他方一靠近,棺上的青光便一阵动荡,接着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自棺内缓缓响起,yin冷如同地狱里黑白无常的索命声:

“还……给……我,还……给……我!”

“哐当”一声,棺盖掉落,一个蓝sè人影缓然自棺内飘出,四肢耷拉地垂在半空中。

细一看,那竟是一个身穿宝蓝华裳的年轻女子,看样子不过十六七岁。只见她双目半合,头饰海棠花,额镶红玉,面sè死白,一头丝绸般光滑的长发披泻下来,如瀑布一样,美则美矣,却不带半点活人气息。

尚知天细看了一番,拂须道:“看来,她就是东图河手中那个蓝衣娃娃的本尊。”

越凌如讶道:“这女子看上去比我还要小,竟有如此高强的法力,可令成百上千的尸体为之cāo控。”

流璃听在耳中,面上露出一笑,道:“也许她与某些人一样,停留在这个年纪的时间,早已超乎常人。”

风凌天目光一闪,似看了眼流璃,但随即向苏摩道:“我们一路下来,均是漆黑一片,唯有此地灯火通明,其中必然有诈,我们一定要多加小心……苏摩?”

他侧身看去,只见苏摩僵直地立在原地,漆黑而冰冷的眼眸折shè出迷茫的幽光。

而在他目光的终点,悬浮在半空中的蓝衣女子缓缓坐正,森然道:“哥哥……要它,哥哥……要它,哥哥……”

她断断续续地说道,声音如泣如嘶,苍白的手掌在虚空中茫然地来回摸索着。

忽地,越凌如像想起什么似的,一拍掌道:“我知道她,她就是东海水魔宗宗主蓝魔之女——蓝青凰!”

蓝青凰?苏摩望着她,陷入了沉默。

此刻,风凌天忽然屏住了呼吸,一缕撕心裂肺的悲伤从内心深处如闪电般疾shè而出。

“汝生!”他站直身,声音变得嘶哑,叫了出来。

苏摩浑身一震,立刻转过身来,双眼圆瞪,张大了口,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到了最终千言万语只化成淡若云烟的两字:

“汝生……”

“啊”。

身前突然传来一声轻呼,苏摩回头一看,只见不知何时流璃已半跪在甬道的半途,一边脚微微陷了下去。

“不好,有机关!”

他话音方落,便听见了一声微乎其微的机括启动声,无数支利箭擦风而来,流璃吓得伸手捂住了眼睛。

“当——”

听见声响,流璃小心翼翼地透过指缝看去,只见风凌天一持剑护在她身前,地上一地的折箭。

“不怕,有我在呢。”

一时之间,剑如雨下,淹没了他的话语。

“如今之计,只要等箭雨落完就行了……”越凌如喃喃道。

“凌天!”苏摩忽地一声大喊,反手拔出了背后长剑。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一声呼啸,红芒大盛,从半空之中陡然飘出了十余面红sè小旗,在甬道上空一字排开。

箭雨一歇,数道紫影猛然闪现在了甬道中,一袭紫袍上映有一只扭曲的红sè蝎子。

氰血堂!

“血毒小旗!”尚知天脸上突现怒容,“孽障,竟然修炼此等丧尽天良的邪物!”

为首的氰血堂紫衣人闻言发出一声冷笑,却不答话,十指连动,刹那yin风大作,隐隐有鬼哭之声从风中钻出,细一听,还隐隐有骨骼作响声,闻之惊心。

“废话少说,受死吧!”为首的紫衣人一声断喝,只见从那血毒小旗上突现狰狞鬼脸,三角四眼,尖齿獠牙,“呜呜呜呜呜“鬼声凄厉处,忽地化作实体,从其中冲出击向众人。

“哼,小小伎俩也敢来卖弄!”

越凌如一声娇喝,率先跃进战圈,“刷”的一下拔出童陵剑,催持法力把剑推向了鬼物。谁知,那些狰狞鬼物竟也不怕,扑上前一口狠狠咬住了剑身,竟牵引着童陵剑向别处移去。

越凌如眼神一凛,法力催持不停,不多时面上已有微汗,但仍然不为所动,不知在等待着些什么。

“动!”

片刻,见时机已到,她忽地手指屈伸,做兰花指,只听她一声令下,童陵剑随之剧烈旋转起来,只听“哗哗”数声,鬼物尽数被绞成粉末。

越凌如冷哼一声,也不由地向后退去几步,一停脚就喷出一口鲜血来。

忽地,一只手掌托在她身后,随即一股暖流自那手掌流入她体内,越凌如回头一看,见尚知天正捋须笑看着她。

“凌如多谢前辈。”越凌如立起身来,感激到。

那边五六个鬼物已冲到了风凌天眼前,他左手一握,“玄武”仙剑白光大亮,向着鬼物疾斩而下,瞬间斩为碎片。

“魔教纳命……”他一个“来”字还未说完,突然全身大震,只觉得一股毒气攻心,竟是有毒气以剑媒攻进了体内。

“哈哈哈……”紫衣人一阵狂笑,得意无比。

风凌天颤巍巍地站起,喉头一热,一口热血喷了出来,把身上白衫都染红了。他强自定下心神,十指连动,竟是一路呼啸斩去,见鬼就斩,眨眼间就重重打在了为首的紫衣人胸口。

“砰”的一声,为首的紫衣人被打得整个人向后飞了起来,途中几声闷响,怕是肋骨已尽数断了,一落地便死了。

剩下的几个黑衣人俱是一惊,知久战必败,当即召回了血毒小旗,唤出一片紫雾来。

“小心,雾有毒!”

尚知天忽地一声大喝,众人闻言忙捂住口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其余紫衣人抬着那口楠木棺材消失在了紫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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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笔记之魔凌永夜影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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