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75章 刘备悲痛:我飘零半生,这点家底

75.第75章 刘备悲痛:我飘零半生,这点家底

第75章刘备悲痛:我飘零半生,这点家底,全败了

“驾!”

“驾!”

樊口驿道,刘备快马加鞭,一刻不敢停歇。

诸将护佑,刘备突围而出。

一路上生怕遇到伏兵,根本不敢走大路!

逃遁数日,早已人困马乏。

如今,刘备灰头土脸,衣衫褴褛。

勒紧马儿的缰绳都已经磨的开了线。

身下若非是宝驹的卢,怕不是早就累死在这逃亡的路上。

可眼下,即便是宝驹的卢,也已经累的口鼻流血。

从的卢鼻子里喷出来的热气,都是浓浓的红色!

那是血雾!

马儿如此,一路颠簸的刘备更是狼狈!

他紧攥着缰绳的手早已经皮开肉绽。

溢出的血水凝结,竟与那缰绳粘连上了!

可刘备感觉不到手掌上传来的火辣辣痛处。

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快些!”

“再快些!”

“一定要逃出去!”

“只要逃出去,就还有机会!”

“只要逃出去,就还能东山再起!”

不知是老天给刘备开了逃命专精。

还是刘备天生好运气。

突围出来,一路逃遁,竟真让他逃出生天了。

“主公,前面乃是樊口!”

“过了樊口,便是江东地界。”

“咱们安全了!安全了啊!”

身后小厮快马加鞭,追上刘备,满眼兴奋的说着。

神经一直紧绷着的刘备根本空没听小厮的话。

飘进他耳朵里的只有两个字。

安全。

“安全了?”

刘备一时间愣住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以为是幻听了。

可当看到樊口对岸停靠的东吴战船。

刘备这才回过神来。

“安全了!”

“安全了……”

“终于……终于……”

逃出生天的刘备全身都是一软。

他躬身伏在马上,双臂止不住的颤抖。

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他心中万分庆幸。

我还活着。

我还没死!

可是,这种幸存的庆幸还没持续多久。

无边的悲痛便如同汹涌江河一般从四面八方铺面而来,将刘备深深包裹。

这一战,刘备败的彻底,败的倾家荡产!

当初,陈牧为他打下的基业,如今一扫而光。

突围之时,三千轻骑如今仅剩下了小厮五人,骑兵十二。

坐直身子,回望眼。

看着那一个个血渍满面的质朴面庞。

望着那一双双疲惫不堪却依旧忠贞不二的眼眸。

两行滚烫的热泪竟不自觉的淌下。

“主公!”

“主公!”

“主公!请降罪!”

十二骑兵见主公留下热泪,他们急的翻身下马,跪地请罪。

刘备黯然摇头,他深吸口气,仰头望天。

“尔等拼死护我周全,何罪之有?”

十二骑兵相互对视,随后齐声喝道:

“我等未能战胜敌军,败!便是罪!”

听着这整齐的呼喝,刘备只觉的一阵恍惚。

败,便是罪!

我身为主公,屡战屡败,如此便是大罪!

刘备猛的攥紧缰绳,这才没让自己从马上跌下去。

他再吸口气,怅然叹息:

“若是如此,那未能让诸将胜利,如此便是我的罪过!”

“我……”

“我有愧于诸位将士!”

“我……我有愧于子龙!”

“我……”

“哎!”

刘备这一番说辞,叫十二铮铮男儿也淌下泪水。

“主公!主公莫要妄自菲薄!”

“主公岂会有罪?!”

“主公!我等愿誓死追随主公!”

…………

……

鄱阳湖,水寨。

周瑜携着黄盖韩当,已经从柴桑返回。

三军升帐,数十位悍将精英,悉数汇集。

“此去柴桑会见主公,已经明确了方略!”

“凭我江东六郡,三世基业,数十万雄兵,不可受制于人!”

“必定要和曹贼血战到底!全赖众将用命,我周瑜在此先行拜谢!”

周瑜挎剑而出,来到众将面前,深施一礼!

“血战到底,决不投降!”

“血战到底,决不投降!”

众将厉声高喝,激动的热泪横流。

气势高昂,沸腾盈天。

“大都督,柴桑情势,我们也略有耳闻,几日来食不甘味,真怕那些腐儒之徒,卖了江东!”

吕蒙激动的说道。

“就是,若不是大都督及时赶回柴桑,坚定了主公的抗曹之心,咱们的一片努力,真的便要付诸东流了!”

凌统十分庆幸的说道。

“既然大都督说已经统一了抗曹方略,我甘宁不才,愿意再北上一遭,给曹贼的颜色看看,也顺便查看一番,他们是否新建了水军!”

甘宁手执铜链,越众而出,躬身说道。

“大都督,我愿意带三千人马,五十艘战船,同样要烧了曹军的水寨!”

凌统翻眼看了甘宁,也转到周瑜面前,躬身行礼。

“我不须三千人马,大都督只要给我两千足矣!曹贼兵马,我视之如草芥!”

甘宁冷笑一声,再次恳求。

“大都督在上,我凌统只要一千人马,二十艘战船,定要建功而回!”

二人彼此较劲,众将各自变色!

原来凌统还未放下……

昔日。

锦帆贼的甘宁,游走在长江上游,混迹于刘表账下黄祖面前。

那时候江东孙权刚刚接班孙策,好大喜功,想要夺取荆襄之地。

于是出兵夏口,连战连捷!

刘表惊恐,问计于刘备。

刘备使军师陈牧,谋定江夏。

陈牧三出计,败孙权,诱敌深入射杀大将凌操!

而凌统那时,不过十五岁,已是悍勇无匹,奋死夺回了父亲尸体。

却和锦帆贼甘宁结下了杀父之仇!

“凌统!”

周瑜高声一喝,众将皆惊!

“昔日你父凌操之死,罪在那无名军师陈牧,甘兴霸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

“今既然已经归降,便是我江东兄弟,与你也是一样!岂可再念旧仇?”

“给我退下!”

周瑜面色阴沉,怒声喝道。

凌统不敢再说,退回原地,依然怒目而视着甘宁。

周瑜叱退凌统,又转向甘宁。

“兴霸,你虽然勇猛,但一计不可二用,你真拿曹贼当白痴吗?”

“你若此去,不是我诅咒你,恐怕片甲不还,还要把性命丢在荆襄!”

甘宁面带羞愧之色,低头不敢看周瑜:“大都督所言极是,是甘宁鲁莽了,请大都督责罚!”

周瑜不言,转身回到高台之上。

呛的一声,拔出佩剑!

干将的寒气,充斥整个大帐!

“自今日起,众将用命,操练水军!”

“非我军令,不可擅自出寨,更不可妄自行动,但有不遵守的,依照军法从事!”

周瑜说完,还剑入鞘!

“喏!”

“喏!”

“喏!”

三军各自领命,声势骇人!

从此江东停止一切军事行动,转门在水寨内日夜操练水军,等待决战到来!

……

“张阁老,此事你看到底该如何?”

“水里火里,我们唯命是从!”

顾雍面色严谨,看着坐在上首的张昭。

自陆绩被斩之后,他们便陆续来到了张昭的府上,依旧在上次和蒯越相聚的那个密室内汇集。

只是上次大宴的时候,众人兴致高昂,意气风发。

说服孙权归顺曹丞相,自然得到一份赏赐。

最起码也能保证我江东的财产不受牵连!

虽然每个人所想所思的不一样,但归根结底当时为了一己之私!

但此时,却空了两个座椅。

蒯越人已不在江东。

陆绩虽在江东,已经人头落地!

“难啊!难!”

张昭颤颤巍巍,直到此时还没有从早朝上的惊悸中走出来。

“委实是难!”

张绂叹了口气,眉头紧锁!

人人皆知!

若论耍嘴,他们无惧于任何人!

毕竟这是他们最大的优势所在。

可是如今?

这周瑜完全不按套路来!

佩剑上殿,一个不合,当场拔剑就宰活人!

而主公孙权,也默不作声,似乎已经默许了周瑜的胡来!

“唉,可惜了陆绩了!兢兢业业的为主公效力,最后没有落个全尸!”

诸葛瑾一言不发,这时候忽生感慨。

他和陆绩相似,从外地而来江东,不像张昭等当地士族,没有过多的财富和产业。

但又身处谋士集团的最底层,裹挟其中,身不由己!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老朱,你怎么样了?”

顾雍不理诸葛瑾,转头看向半死不活的朱然。

这位在朝堂上昏晕过去,从抬过来到现在,一直哼哼唧唧,不发一言。

“我?”

朱然一眼一亮,又瞬间失去了光华。

“气若游丝,恐怕命不久矣……”

在周瑜剑斩陆绩的那一刻,老奸巨猾的朱然已经感受到了杀气!

若是他私通荆襄走私战船器材的事情被周瑜知道。

凭着周瑜的那股狠劲。

恐怕不但他自己活不了,家下数百口人一个也逃不掉!

也正因如此,他才趁机来个金蝉脱壳,假装晕血惊吓,回到府里。

身不在朝堂,应该可以躲开周瑜的注意力!

“老朱,你就别装了!我们都是自己人,有意思么?”

阚泽深通中医脉理,伸手拿住朱然的脉门,几秒钟之后,便已经知道了其中的玄机,带着几分不屑鄙视的口气说道。

“嘿嘿!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朱然的戏法被拆穿,只好悻悻的做起身来,尴尬一笑。

“老朱,这要是曹操的兵马真的打了进来,我们倒还罢了,你的产业,可就分文不剩喽!”

阚泽取笑说道。

“我?”

“呵呵!”

他和荆襄的业务往来,这可是打死都不能说的秘密,但是心里却想,你们都错了!

曹操真打进来,你们都家破人亡,我老朱也依然鼎胜!

就凭我卖了一个荆襄水师营的船只器材给曹老板,他也不会拿我怎么样!

“好了,不要乱扯犊子了!”

“大家说说,到底该怎么办?”

张绂烦闷已极,看着这些人插科打诨东拉西扯,就更恼怒了。

“看主公的意思,是铁了心的跟曹丞相拼个你死我破了!”

“咱们何去何从?如今是押宝的时候了,到底应该压那一边,还是得统一行事。”

张绂说着话,目光又转向张昭,毕竟只有张昭,才是他们的灵魂领袖。

“难!难啊!”

张昭的脸色虽然已经缓和了很多,但是依然叽里咕噜一直自言自语,那定神安心的茶一口一口的往腔子里倒,却始终见效不大。

“事情已经很明白了,只要周瑜在,主公就不可能听咱们的话答应投降!”

“咱们苦口婆心劝了七八天,抵不过周郎的两句话三尺剑!”

顾雍看到张昭一直没有恢复正常,只好先发表自己的意见。

“咱们这些人,可以左右主公的想法,主公也会吃咱们那一套!”

“可是周瑜不吃这套,动不动就给咱们来硬的!”

“陆绩何罪,被他举手之间就剁掉了脑袋!”

“剁的是陆绩,可打的是咱们江东士族的脸面!打的咣咣响!”

顾雍说到激动之处,啪啪啪的连续抽了自己几个嘴巴!

但疼痛袭来,立刻大悔:我干嘛打自己呢!晦气!

“依我看,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周瑜消失在柴桑!”

朱然目中闪过一丝狠厉。

“消失?怎么消失!”

“他不走,咱谁也没办法,既然他是主公传来的,主公不发话,他肯定不会就此离去!”

阚泽无可奈何的摇着头。

“一不做二不休,扳不倒葫芦洒不了油!”

朱然竖起右手掌,在桌面上虚劈一掌,冷然说道。

“你……”

“你是说,把他做掉?”

张绂结结巴巴,几乎已经说不出话来!

但其他人,却早已经震惊掉了下巴!

这一招不但狠厉,而且极富大胆!

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和认知!

“混蛋!”

一直迷迷糊糊犹如犯了老年痴呆的张昭,忽然凄厉的喝到。

把众人吓得差点出溜到桌子底下去!

“陆绩已经够荒唐的了,你们比他还荒唐!”

张昭被周瑜剑斩陆绩吓岔了神经,一直不能复位,没想到被朱然这个主意,又给吓了回来,歪打正着,康复如初。

“哎呀,张阁老,你可算是说话了!”

顾雍松了口气,如释重负的说道。

“就凭咱们几个老骨头,门下的几千壮丁,就想搬到周郎?”

“做梦呢吧你们!”

“活腻歪了?”

张昭声音依旧凄厉!

“阁老,这也是不得以的办法嘛!”

“何况此时周郎大军屯扎在鄱阳湖,身边并无护卫,趁此机会,全力一击,未尝不可啊!难道从你就此甘心受制于人?”

朱然低头,虽然气势不行,但嘴巴上依旧不服。

“你以为堂堂的江东兵马大都督,就这么容易被人给宰了?要是这么容易,他搞掉了曹操的荆州水师营,曹操恨之入骨,他还能活到今天?”

“告诉你们,主公身边,便隐伏着数万铁甲战骑!”

“而调令便掌握在周郎手里!你们那个主意,还好没有执行,否则掉脑袋的就不止陆绩一个人了!”

张昭想起早朝上被杀的陆绩,依然痛心疾首。

“那依张阁老所见,咱们该当如何是好?”

顾雍看到张昭苏醒,神情就缓和了许多,毕竟张昭足智多谋,经验丰富。

“唉!”

张昭长叹了口气。

“如今别无他路,只好联合周瑜,并力齐心抗曹!”

张昭锁住双眉说道。

“什么!”

“屈服了?变了?”

“并力抗曹?这就是一场鸡蛋碰石头的仗,咱们不可能打赢!”

“打不赢,得罪了曹丞相,他日城破,咱们还有活路吗?”

众人议论纷纷,顾虑重重!

“鸡蛋碰石头,也有一线生机!”

“可如果咱们执意背弃江东,站队曹氏,那陆绩便是咱们的明天!”

“当下,只能先求活下去!”

张昭目光中露出一丝坚毅。

“就这么定了,全部人等,竭力配合周瑜主公,并力抗曹!”

“从此以后,咱们和周郎,便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

樊口对岸。

东吴战船,船舱之内。

鲁肃与诸葛对坐,桌案上摆着热气腾腾的清茶。

此乃东吴特有的茶品,可静心凝神。

鲁肃为诸葛斟满清茶,抬眼看了看诸葛,相顾无言。

诸葛卧龙眉头紧皱。

尽管他已经极力克制,不让自己的焦急表现出来。

可是这隔几息便眺望眼的动作,还是出卖了他。

鲁肃见状,开口说道:

“先生且放宽心,玄德公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承子敬吉言,希望如此吧。”

面对鲁肃的宽慰,诸葛亮回答的很是敷衍。

他偏头,从舷窗向外望去,忐忑的等待着。

见诸葛亮实在是焦急,鲁肃轻叹口气,轻声问道:

“如此也坐不踏实,不若去甲板上等候。”

早就坐不住了的诸葛亮点了点头。

尽管他已经迫不及待,却依旧要装作一副十拿九稳的样子。

“如此也好。”

轻摇羽扇,诸葛先一步起身,走上甲板。

二人一前一后,隔岸对望。

忽的见到,一队人马从樊口驿道上露了头。

鲁肃见状眯起眼睛,疑声问道:

“先生,那金鞍白马之上坐着的,可是玄德公?”

顺着鲁肃手指方向看去,诸葛亮眉眼大睁。

他连连点头:

“正是我家主公!”

鲁肃闻言高声喝令:

“速速靠岸,接玄德公上船!”

诸葛亮双手扶在船舷上,踮脚眺望。

他一双眼睛死死落在刘备身上。

诸葛亮心中无比忐忑。

他在找寻刘备身上是否有伤口。

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十数遍,还是不敢放心。

“外伤没有,不知可有内伤……”

诸葛亮心中忐忑。

东吴战船很快靠岸。

战士们迅速铺好登船木板。

确定安全无误后,诸葛亮和鲁肃这才快步下船,上前相迎。

被十二骑兵搀扶着下马的刘备来不及喘息,便看到满眼焦急上前的军师。

当看到诸葛亮那关切眼神的刹那。

一股无名的委屈与悲痛涌上心头。

刘备艰难的抬起双手,搭在诸葛亮的臂膀之上。

他老泪纵横,终于放下了心中的防备。

“军师……”

“军师啊!”

“这一仗,我……我败光了一切啊!”

刘备声泪俱下。

诸葛亮身为军师,看到自家主公如此悲痛,心中有如何落忍?

自责、内疚在诸葛亮的心中杂糅。

他感觉到了刻骨钻心的痛!

诸葛亮的眼眶里,竟也噙了几滴泪水。

良久,诸葛才是长叹口气,无比自责的说道:

“主公——!”

“此一战,皆罪在我!”

“若非我设下新野连环计,让新野百姓随主公迁城。”

“又……”

“又怎会被曹军追上,冲杀了大半将士!”

“眼下,竟又让主公千里奔逃。”

“亮身为三军军师,罪——实难恕!”

诸葛亮这番话说的发自肺腑,捶胸顿足。

这一次谋略之上,他是真的败了!

本以为算好了一切,却让主公败的倾家荡产!

这……这……

这简直是谋士之耻!

刘备闻言急忙止住泪水。

他抬起头来,义正言辞的说道:

“军师莫要自责!”

“若无军师,我必十死无生!”

“只要军师无碍,一切便都来得及!”

可话说到这儿,刘备不禁又想起往日的风光无限。

八万精兵,雄踞樊城新野,当真是一方诸侯!

可现在却……

却落得个丧家之犬,千金散尽!

一想到这,刘备便又是悲从中来。

河面上冷风萧瑟,吹得人不禁冷战。

树叶颓败,眼见是即将入秋的时节。

红叶飘落,虫食鸟饲。

河面之下鱼儿潜游,莫敢跃出水面换气。

瞧见这萧瑟之境,刘备再联想到自己漂泊半生,最终一无所有的悲惨境遇。

他鼻头一酸,眼眶一热。

两行热泪涕泗而出,又是一番声泪俱下。

“想我刘备,金蝉脱壳巧取曹操五万兵马。”

“斩车胄,取徐州,得三万兵丁!”

“八万精兵,雄踞樊城新野,成一方基业。”

“军师出山,荆州氏族纷纷来贺。”

“可……”

“可……”

“哎——!”

听得刘备的话,军师稍稍好受的心,又心如锥刺。

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含不住,滴滴滚落。

一旁的鲁肃瞧见君臣二人如此模样,心中竟也生出些悲凉来。

他从下人小厮那接过两块白帛,递将上去,柔声宽慰道:

“玄德公,还请节哀。”

“千金散尽,只要玄德公在,卧龙在,便可东山再起。”

“玄德公仁德之名传唱千里,愿意追随您的人天下不在少数。”

“兵马没了,再蓄养便是!”

刘备闻言,心中不由一紧。

他见到军师,心中悲急,竟忘了还有外人在场!

方才狼狈景象,被鲁肃尽收眼底,这可该如何是好?

脑筋飞快转动,刘备心有对策。

他接过鲁肃白帛,一把手紧紧握住鲁肃的臂膀,哭诉道:

“子敬!我没有太多朋友。”

“今日,你能为我献上这白帛一锦,良言几句,我心甚慰!”

“只叹我八万精兵……尽皆被那曹军斩杀!”

“我……”

鲁肃见刘备竟说出如此郑重之言,竟有些受宠若惊之感。

他急忙躬身拱手说道:

“玄德公能如此高看我,乃是我之幸!”

诸葛亮心中焦急,他仔细检查刘备身体,见并无严重外伤,这才放心下来。

抬手搀扶着筋疲力竭的刘备,关切问道:

“主公,可有受伤?”

刘备闻言摇了摇头,他转头看向身后十二骑兵,焦急说道:

“我无伤,先看他们可有伤患!”

见主公如此时刻,竟还惦记着自己。

十二骑兵心中更是忠心万分。

在诸葛亮和鲁肃的搀扶之下,刘备上了战船。

所有人马尽皆上传后,鲁肃高声下令:

“班师!回江东!”

…………

东吴战船上,刘备人困马乏,诸葛亮与鲁肃识趣的暂且退下,留下了刘备和十二骑兵。

坐在似锦床榻上,刘备这才劫后余生。

他甚至还有一种不真实感。

坐在柔软床榻上,身体反而有些不适应。

良久,他才是渐渐沉下心神。

刘备这才想起,一同突围的,还有子龙呢!

他寻味左右:

“子龙呢?可曾看到子龙了?”

左右闻言登时愤懑,气鼓的说道:

“主公!那胆小鼠辈与我等背道而驰。”

“他一人策马,往曹营去了。”

“想是投了曹操!享富贵去了!”

闻听左右之言,刘备一个踉跄。

他双手撑床,强行让自己稳坐。

沉吟良久,他才是长出口气,怅然说道:

“子龙找了好去处,也好,也好……”

十二骑兵见主公此时竟还为那判将说话,心中无不诚服!

能追随如此主公,豁出性命又如何?

“我累了,你等也赶快休息去吧。”

十二骑兵闻言齐齐行礼,相继退下。

屏退左右,刘备这才是放下姿态。

他双拳紧握,攥紧了床单。

怒目圆瞪,咬牙切齿!

本就败的一塌糊涂,赵云这厮竟反叛投了曹营!

如此,岂不是在打我刘备的脸?!

想那赵云到了曹营,定当说尽我刘备的坏话。

“赵云,你这贪图富贵,毫无忠义可言的小人!”

“枉我待你如兄弟,你竟如此回报我?”

“可恨!可恼!该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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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刘备赶走后,曹操拜我首席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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