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大雾

【米诺港日报：

本日焦点：大法师卡勒拉表示骤然升起的大雾并非大风暴的前兆，这只是一次自然天象，请诸位市民不要惊慌，暂停一切海上活动，静待海雾散去。】

……

这场雾足足持续了五天。

海洋商行的人在珊瑚岛上吃了三天，可让他们将三枚银币吃了回来。

领头人拿捏准了罗素，堂堂一个男爵，绝不可能为了一点食物，而自降身份主动索要那三枚银币之外的食费。

他付食费的时候，可没说三枚银币是一天的食费，当时他就料到了大雾可能会持续很久，在言语中留了个心眼。

珊瑚岛人恶劣的态度，让领头人很不爽，正好趁此机会‘报复’。

只要罗素不自降身份，他就要吃掉这个哑巴亏。

三枚银币供十二个人吃四天，领头人觉得自己无比聪明，成功报复了这些人恶劣的态度。

克利夫站在罗素身旁，两人在海滩上，目送着这些人骄傲的离去。

等他们的船开远，

罗素撇了眼克利夫后就走了，留他一人在原地。

一个人有了权力很难做到廉洁，克利夫在之前采购的过程中必然有些贪污，罗素估计了一下，最多只有几枚银币而已，并不多。

从蒙德城出发，到现在，总计三個月的时间。

经由克利夫全权执行的采购次数超过十次，总金额达到二十金。

采购建造房屋的木材，与工具这些容易对账的任务，他肯定没胆子贪污。

但对于必备消耗品食物的采购，这里可操作空间可就大了，食物吃下肚子就变成了肥料，当时没被发现，一辈子都难以发现。

想要对账简直是做梦。

在食物上的总开支是十金左右，想贪污的多也没可能。

主要是这次异化魔兽海鬣蜥的报价——八百金币，罗素觉得若不尽快敲打一下这个家伙，那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情。

这里要点名一下尤斯托，这家伙是不贪污，但也是真不肯多表现自己。

贪污是无法避免的，只要你能把事情做好，贪的别太过分，罗素会假装看不见，就当做是绩效奖了。

这次克利夫有些妄为了。

看在他之前工作还算可以的份上，罗素决定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

那位聪明的领头人就是克利夫发展出的所谓关系网，看起来是挺聪明。

……

罗素回到自己的房间。

教会使徒卡梅伦已经两天没有来信了。

他在最近的一封信件中说，主教看在爵士的面子上，允许了他可以不参与到伟大计划中，但也要接受征召，前往黑森王国西部行省，作为预备役而准备着。

——黑森王国东、南两境临海，西部深入大陆。

卡梅伦接受征召去了王国的另一端，这让罗素一下子就失去了稳定的教会内部信息的获取渠道。

挂名的坏处体现出来了。

他认识的另一位未亡者教会巫师远在蒙德城，完全联系不上。

对于教会的行动，罗素只能在黑森王国官方发布的各项信息中剥丝抽茧，一点点分析。

米诺港日报也具有参考意义。

最值得注意的，就是卡勒拉大法师的预测。

海洋是有‘灵魂’的，风暴是它愤怒的产物，没人能够预测海洋会在何时何地愤怒，罗素不行，与他实力差不多的卡勒拉大法师大概也不行。

那么，卡勒拉大法师所预测的，是否并非海上风暴，而是‘陆地风暴’呢。

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罗素坐在木椅上，拿起发布卡勒拉大法师预测那天的米诺港日报，又一遍看了起来。

【米诺港日报

本日焦点：卡勒拉大法师预测有一场大风暴正在酝酿，请诸位市民不要在近日离开米诺港。

威尔士商会后续：略

……】

确实没说是在海上，但这种抠字眼的行为是缺乏说服力的。

卡梅伦在罗素刚从蒙德城出发，尚未抵达珊瑚岛时，就将教会将有所行动的事告诉了罗素。

具体时间是在刚度过一场小风暴，戏弄完青蓝色旗鱼先生的那天夜里，船员们在盛大的筵席中全都喝的不省人事。

卡梅伦的海燕在一群夜鹭的掩护下将信息传递了过来。

距今一个半月。

卡勒拉大法师应该知道些什么，罗素的目光扫过桌上厚厚一沓的报纸。

它们来自不同的地方，地方报、王国中央报、私人花边报等等。

黑森王国开设有自由民学院，学费不低，但是奖学金丰富，优秀者完全可以做到收支相等，甚至赚到金币。

整个王国的识字率其实并不低。

这点从那么多的报社可以开得下去便能看出，城市的道路上随便拉一个出来，或许都能认上一两个文字。

有的还能说上一句矮人族经典问候语。

罗素伏在桌上，面前的报纸一张张的迅速换过，手中的羽毛笔不时的画圈做上记号。

超凡者的脑域得到增强，厉害者过目不忘只是等闲，罗素可以做到，但这不是一个好的习惯。

巫师的手段离奇，能改变生物认知的术法并不少见。

这些报纸中没什么有用的，都是些老报纸了，最久的一张快要有两个月了，印刷模糊，破烂不堪。

想要寻到教会行动的蛛丝马迹还真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