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39章 被嫌弃了

39.第39章 被嫌弃了

墨钰躲避着女子的视线,只见若芷说着:“你既然不说,我去寻其他人!”

若芷刚要走出视线,只见墨钰一声哀叹:“罢了,你是铁定要救人,哪怕舍弃自己的命吗?”

女子眼睛布满血丝,清瘦的身子更添病态:“你知道的,没有他,我不会独活。”

墨钰看着若芷坚定的没有丝毫犹豫,虽然他不知道若芷和那人之间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彼此的情谊,他这些时日也是看在眼里,既然命该如此,就看老天爷会不会垂怜了。

“我曾在祖父书房看到一本秘书,书上说,中此毒者为有一个法子,那就是饮其通身伴侣的精血足量,根据我的经验,此毒烈性,须得饮下五大碗的血,但这对于一个正常人的身体是承受不住的,稍有不慎,那么献血者很有可能血尽身亡。”

若芷听着,疲态的眸子紧闭片刻,墨钰看着女子,没人知道在这段时间她想着什么,只是一阵静谧。

“后天就是殡天大典,届时整个大沧的重要人物都会在场,他可撑得住两个时辰主持?”

墨钰犹豫:“我前些阵子已经让江南家里运来许多珍宝,加之皇宫库里和帝师府上也有很多大补贵品,只能当天用下猛料,才可使人看似完好,但这是一步险棋,在规定时辰内,如果他没有饮下那血,就算是药师婆在世,也无力回天。”

若芷的手指紧握,眼色凌厉:“只能这样了!”

墨钰退下,若芷叫住:“谢谢你!但滋事体大,不要让他知道。”

墨钰点头:“我明白,只是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我帮你也不全是你我私交甚好,就算是为了家族,只希望若有一日朝廷出手,请善待墨家,留下治世衣钵,也好体面。”

若芷看着那离去的黑色身影,夜色风铃涌动,月夜无垠。

《治世方》

无上无量,大慈大悲。

不是妙手,亦无回春。

世人皆病,心之净方。

普渡无法,众生皆引。

来去自如,万物生息。

因现在处于风口浪尖,若芷不敢大动干戈的去搜查整个皇宫,连璃西中毒的事情被封锁。不过能在储君的身边下毒于无形,一定不是简单的人物,根子太深,如今自顾不暇,不能抓取。现在若芷最重要的,也是最头疼的是怎么让连璃西不怀疑的情况下去……

若芷和墨钰交代后,一直陪在内室,各种政务,皆若芷代为处理,连璃西卧床养着,有时甚至说话都不及力气,要不是出身甚好,有汤药吊着,换做普通人家早就一命归西,何能至此?

晚间,嬷嬷走过来和若芷说了些什么:“姑娘,这是墨医师让老奴转交给你的,他说殿下病着,此药可帮您完成大事。”

若芷接下药瓶,随即吩咐下人们出去,无事不允许进来。

午夜时分,连璃西沉睡的眸子睁了睁,是熟悉的面孔。

“璃西,把药喝了。”

若芷温柔的一口一口的递给对方,连璃西只是沉浸在和若芷单独相处的温馨,即便身体虚弱,但精神上很是幸福,这对于常年见不到面,只能书信来往的他来说,简直是太过奢靡。

要不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他还真想这样一直病着,那样她就能一直陪着自己了。

药水下肚,连璃西看着若芷点着蜡烛批改奏折,嘴角笑了笑,过了一会儿,他的精神愈发好了些,竟然没有白天的虚弱,他一度以为是墨钰的药方厉害。

只是又过了一会儿,他有些察觉不对,怎么竟生出某种异样,他摇了摇头,眼神迷糊,只见远处唯一的蜡烛被若芷掐断,自己陷入了黑暗。

窗外依稀的月光照射在女子悲痛的面孔。连璃西涣散的瞳孔,最后只看见一个女子的身影脱解着腰间的纽扣。

连璃西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殡天大典,他被侍从簇拥着穿好孝服,整理好头饰,墨钰给了他一大碗汤药。

“殿下,此汤药最多维持两个时辰,最基本的环节过后,殿下一定要及时离开,切莫让别人发现。”

连璃西一饮而尽,汤水苦涩,但比不上内心的痛苦。

“你这是有了解毒的法子?”

墨钰努力不让自己露出破绽,只是微微点头,按照之前和若芷商量好的措辞。

“回殿下,我之前江南老家已经寻得岐山老者的嫡传弟子,已经在赶回长平的路上,如今算来今晚就能到场,只要您能挺过大典,让那位为您医治,性命可保。”

连璃西被侍人化了妆,掩盖掉憔悴的面容,眸子在眼眶了转了转,想到了什么,又咳嗽了一下。

“那晚是梦吧?许是梦魇缠绕,让自己心思混乱。”

伯希的汇报流程,打破了连璃西的些许猜想,直到自己站在大殿中心,主持着殡天仪式,阳光的直射让他有些吃不消,险些踉跄。

众臣子,皇子,皇妃,公主等各皇宫内苑和外戚大臣,身着麻布跪在大殿,中间的那口大白花棺材,让大家才清晰的知道,一个帝王的时代结束,新的统治者将要来到。

若芷作为帝师,站在中央,上传天命,下达君意。她有些漠然,众人只知江山易主,众人不知这个新君,是她亲手编织的梦想,或许有一日她不在了,但这个梦,眼前的男子会为自己传递下去。

抬棺出皇城,入金陵墓。

大街上的百姓夹道观看,也许只有这种场合,才能看见那些皇亲权贵身穿麻衣,不施粉坠,步行走路;不是绸缎加身,不是当街纵马,不是高高在上。

其实抛开那些个加持,他们和他们也没什么两样,有几个八卦的路人纷纷道:“咦,这么一看贵族的小姐公子也就那样,还没有我家儿女长的出彩。”

“还真别说,我看那些人身板柔弱,要是小子,我看他一定干不了农活,怎么撑起一家之主,要是姑娘不能做饭洗衣,怎么安家内室?”

“就是,风一吹就倒,都是吃干饭的,给我为奴为婢,我都嫌弃。”

“有的人生下来就是来享福的,有的人生下来就是干活的,比不了,比不了!”

那些个人怎么会听不见,夹道两边的议论声,要不是有礼制压着,就凭一个个傲娇的主,早就叫家丁侍卫给人教训,他们何曾受过这些非议。

“都给本公子记好了,日后有你们受的。”队伍里不乏有撑不住气的少爷。

那些百姓看情形,也敢伸脖子耍横,做鬼脸,直接把人怼了回去,自此队伍里没有了跋扈的声音。

一路上连璃西在前,棺材居中,若芷在后。而后是公主和皇子,接着就是众官员和家眷。

行至皇城门,连璃西转接了棺材的马车,由专门护送的队伍接手,送到金陵。

自此,统治大沧三十三年的希帝将淹没在历史的舞台。

历史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结束而终止,史书仍在书写。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好似精彩,但在这精彩中,这历史的笔墨从来没有描绘这普罗大众的万千苦楚,也许,这就是历史存在的最大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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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别太宠,臣女和你谈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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