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2章 投毒
沈溪还有一点想不明白,是有人趁其不备将毒下在鸡块上,还是恰巧那功夫小乞儿吃了什么东西。
沈溪正疑惑时,她忽然发现这鸡块有异常,那鸡肉明显偏柴,不是刚出炉的叫花鸡那种饱含汁水的质感。
茅塞顿开!
“我知道了!”沈溪忽然说道。
大家都朝沈溪看来。
“快去找几个事发时在场的小乞儿过来。”沈溪说。
沈大东忙跑出去找,很快便找了四个小乞儿过来。
小乞儿的神情都吓的有些呆怔,眼前也充满了惶恐。
沈溪将春鹦拉过来,“小朋友你们还记得,姐姐送鸡给你们吃的时候,当时还有没有其他人过来?或者当时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
小乞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有。”
“你们看清楚了吗?还是不记得了。”沈溪再问。
“我看清楚了!”一名稍高的小乞儿说的很肯定。
“为什么这么肯定?”沈溪问。
原来,在乞丐队伍里也是有领地和秩序的,从别的地方过来的乞丐是不能来这里讨食的。
而这个稍高的小乞儿便是负责秩序的,他记得很清楚,当时就是他们熟悉的一群人在分鸡吃,没有其他人。
见人这么肯定,沈溪又换了一种说辞,“那我这样问你吧,最近有没有陌生人出现在你们队伍里,或者想加入你们的。”
“有,有……”其他小乞也附和。
沈溪知道她终于找到了突破口,“是谁,人还在吗?”
小乞儿摇头,“事发后他就吓跑了。因为这个鸡块原本是他抢到的,小三儿(死者名字)是从他手里抢过来吃的。”
“从他手里抢的,”沈溪冷笑,“怕不是抢,是有意为之,专门等着死者来抢吧,因为这个鸡块早就被人下了毒。”
“何以见得?”老一点的仵作问。
沈大东也急忙问,“沈溪,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沈溪用镊子小心将那块藏毒的鸡块放在一块白布上,她让沈大东看,这块鸡肉有什么特别之处。
沈大东完全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沈溪给了提示,“你细看这鸡,像是刚出炉不久的吗?”
沈大东终于看出了门道,“不是,绝对不是,这鸡肉这么干这么柴,根本不是不久前烤制出来的,新鲜的叫花鸡肉都是饱含汁水的,鸡肉滑嫩多汁,有嚼劲但是绝对不柴。”沈大东也反映了过来,“是有人侍机投毒,特意等春鹦过去送鸡时投毒,这样便可以完美嫁祸在我们身上了。究竟是谁,谁这么恶毒?”
沈溪补上,“已经很清楚了不是吗?就是那个混入乞丐群,却在事发后不知所踪的人。”
仵作听见沈溪的话,他也仔细查看了那个染毒的鸡骨,将鸡骨的一截解刨后,明显的发乌发暗,是隔夜的鸡骨错不了。
那年长的仵作经常和官府合作,他将此情况告知衙役的人,衙役这才知道刚才差点抓错了人,并且他之前还拿了人家一锭银子,也不好难为,便收队回去了。
春鹦还心有余悸,她问沈溪,“会是谁?谁在陷害我们,官府的人肯定会调查清楚吧。”
沈溪看着街上熙攘的人群,冷笑,“指望他们,猴年马月去。”
沈大东也清楚官府的做派,这种平民百姓的无头案每年都有发生,却从未见解决。
“哎……”沈大东也叹息一声。
小乞儿的尸体已经被官府的人走拉,估计也是草草葬了。沈溪独身一人来到那条小胡同里,她看着事发地,脑子里一遍遍过着事发时的情形,试图从中找到更多蛛丝马迹。
这时,一道阿谀奉承的声音响起,“呦,这不是荷香居的秋少年吗?真是巧,秋少年这是要去哪儿?”
沈溪循声看去,看见秋旭正在和一个男人说话。
只听秋旭道,“去给家母取药!”之后便径直离去了。
会不会是秋旭?这个念头确实在沈溪的脑海里一闪即过,不过转瞬即逝,因为没有更多的证据指向。
最近叫花鸡生意奇好,眼红之人大有人在。
沈溪已经命沈大东,将那个稍高的小乞儿带回,她要让那个小乞儿回忆,让画师画出那人的肖像,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
……
而此时,秋旭也慌极了,特别是他在暗中观察沈溪时,正好有一个泥腿子跟他打招呼。
幸好他反应快,又善于伪装,沈溪似乎没发现什么。秋旭长舒了一口气,但是他对这个结果是非常不满意的!
只死了一个小乞儿而已,对沈溪那臭婆娘和她的鸡店,竟一点影响都没有!
妈的,害他废了好一番心思筹谋这一切,竟屁结果没有一个。
秋旭气的咬牙,他去了一家酒馆想去喝点小酒浇仇,结果遇到了衙门里的捕快,这人名叫薛富贵,和秋旭是发小,关系一直不错。
见秋旭唉声叹气,脖颈上隐隐有打痕,薛富贵便出声揶揄道,“呦,秋大少这是怎么呢?这是被哪个小娘们打了?”
暗示他经常去青楼,以为是和妓女玩过了造成的。
“还玩女人,我老子差点没把我打瘸,就是因为一个死胖子。”之后秋旭就添枝加叶跟薛富贵说了沈溪的事。
“妈的,她店门口今天死了一个小乞丐,我本以为她那个破店要关门大吉,那个死胖子也要被下大狱了,结果屁事没有一点,简直气死我了。”说完,秋旭似想到了什么,“对了,我没记错的话,薛兄也在衙门做事吧,薛兄可否有法子替我出这口恶气!”
说着,薛旭就将几锭银子推过去。
薛富贵笑,他也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草菅人命的主儿,银子到手了,治一个小小商贩,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
并且那乞儿的死因,多少和那个叫花鸡店有点关系,拿他们问话也是理所当然。
抓回去打个四十大板再说,给秋旭出这口恶气,他这银子就装的心安理得了。
薛富贵如此想着,将面前斟满的一杯小酒下肚,“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