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旧事重提

25.旧事重提

时间倒退回徐文彬被抓之时。

万俟睿在查出问题后迅速控制住了徐文彬,当消息传到少阳山庄后,杨崇方第一次有了些许的担心。

“老爷,我们会不会有事儿?”

“谁能说的准呢,京都府想抓人就抓人,难保不会抓到我们头上啊!”

管家跟随杨崇方数十年了,杨崇方的担心也是他的担心,他说到:“那我们用不用跟盛京通个气?”

“把最近的情况告诉他们吧,一条绳上的人了,唉!”

向来慈眉善目,云淡风轻的老人,此刻也是愁容满面,徐文彬被抓意味着他们最后的一道防线即将被攻破,如何自保是他当前最应该考虑的。

工厂日夜不停的在运转着,生产出的武器一批批被运往盛京,怎么被安排的,他一概不知,盛京的那位“老爷”做事如此缜密,另他杨崇方不得不佩服。

杨崇方焦躁的在屋内来回踱步,就连进来伺候的下人也都被他喝退,没人再敢进来。

杨洪送完信后回来,说:“老爷,信已经送出去了。”

“你去派几个人打探打探徐文彬的消息,还有,告诉山庄内的那几个人这几日也离开山庄吧,请他们来的也不是咱们,自然也别把这锅落在咱们身上。”

“是,我这就去安排。”

杨崇方说的这几个人便是当初从地牢救出太子的黑衣人,山上袭击慕容敬朗的刘弋,而刘弋并不是他的本名,他的本名叫南毅,南府十大杀手排行第五。

杨洪来到客人居住的地方,告知了当前的情况,南毅等人面面相觑,最后决定等盛京的消息回来再做打算,杨洪也没辙只能答应,并警告他们最近不要出山庄,不可再惹事,南毅从未将杨崇方等人放在心上,但是京都府的人他都打过交道,不可小看,想了想,南毅点头答应。

杨洪做事也是个谨慎的人,他派出去打探情况的人,用的都是跟随自己多年的心腹,出了事情也不会担心这些人会出卖自己或者山庄。

派出去的第一天。徐府上下都是悲伤着急,徐夫人身体本就不好,因为担惊受怕,一病不起,家里被浓浓的中药味覆盖。打探消息的人见没有什么收获边离开了。

第二天,打探消息的人来到少阳府,却发现府衙上上下下的人都被控制了起来,没办法进入府衙,打探消息的人只得在外围稍作停留便离去。

第三天,打探消息的人想进办法混进少阳府,却发现府衙内皆是京都府的人在看守,他们还没有开始行动就被发现,慌忙间逃窜才捡回一条命。

打探消息的人三天毫无所获,杨洪也有些无奈,杨崇方知道后,也不生气,说:“那可是京都府,若真是能这么轻易的打探到想要的消息,那我们也就能救出徐文彬了。”

“可是,老爷,我们得防着点儿他啊,万一…………”

“万一他把消息都透漏出去,我们不就……”

“他知道多少?你不是说他的夫人都已经病了嘛,这么大个把柄在手,他赶都说出来吗?”

杨崇方见杨洪还有顾虑,说:“该怎么做还怎么做,不要自乱阵脚。”

“是。”

盛京,宰相府,书房暗室。

“各位都是北燕国数一数二的高手,此次行动,若是能胜利,各位想要什么没有。”

暗室光线十分昏暗,坐在主座的那人,脸部被隐藏在黑暗之中,众人只能听到他说的话,而他的座位与众人之间隔着一大段距离。

“老爷,我等只是好奇,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行事?”

“哈哈哈,不要心急,现在京都府正在少阳查太子一事,此时我们正好可以在盛京布局,时间嘛,暂定为中秋家宴。”

“我们之间共事这么久,你为何不露面,你到底是谁?”说话之人正是久居少阳山庄的北燕国十大杀手的南毅,而他及他的一众手下向来都是和盛京单线联系,不受少阳山庄的安排。

“你这几次的暗杀刺探已经引起了京都府和慕容家的注意,你的师妹也在他们其中,若是再出手,恐会前功尽弃。”

“那次行刺是因为慕容敬朗正要上山,若不出手阻止,万一被发现,我们就待不到此时了。”

“这么说是南公子不相信自己行事了。”黑影之中的老人,语气没有任何波动,但是说出的话份量十足。

“我……只是保万无一失。”南毅底气稍有些不足了,于是低下头回答到。

“少阳那次,袭击京都府的左副使又是为何?”那老者字字铿锵有力,逼问的座下之人,隐隐有些招架不住了。

南毅继续说到:“那是想劝他收手。”

“但是我告诉过你,他动不得,那是皇上派去的人,若是出了问题,皇上必会彻查,到时候你们怎么办?你制住他了吗?”说这话时,老者的声音突然高了一个度,座下之人被震慑住,皆不敢再言。

老者继续说:“少阳山庄是我们的工厂所在,知府也是我们的人,这几年相安无事的我们积累了不少力量,万不可功亏一篑,这离中秋也不远了啊。”

在座之人没有人回答接话,那老者继续说:“到时候事成,中楚国尽在我们之手。”

“南毅公子,盛京周围的兵力部署如何了?”

“都已经妥当,正在日日操练。”

“人手可还安定?”

“不安定之人已被斩杀。”

“好,别杀太多,到时候攻城还用的上呢。”

“是。”

说完,那老者起身,但是阴影依旧覆于脸上,只听他说:“盛京内的大小官员在我的打点之下,也已经归于我等阵营,到时候,中秋家宴,各处防守空虚时,就是我们起事的时候。”

暗室的众人不在说话,老者的安排让他们不容置疑,他们只需要按照要求做即可。

“尔等回到少阳后,要保证运往盛京的武器万无一失,至于其他人,该丢就丢,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行事一切以大局为重。”

南毅听到这话心里想起来杨崇方,再一想,现在众人皆是其棋子,想丢弃谁不都是轻而易举的吗?

“是。”

“是。”

“你们离开吧!注意隐蔽。”

老者目送众人离开暗室,他又稍作停留后整理了衣冠才缓缓走出暗室。

回到少阳山庄后,南毅带头的所有黑衣人迅速收拾行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少阳,杨崇方自然无权过问,但走了他们,他心里有就踏实一点,至于他们去哪儿,他一概不关心。

书房内,管家白峰早已等候在此。

“老爷,刚才有几位大人来访,说是探望您的。”

“以后这样的找个合适的理由打发走就行。”

“是,已经安排了。”

“皇上那边有什么动静吗?”万俟崇整理了整理书柜上的摆件,就坐回到了书桌后的椅子上,听着管家白峰说的消息,眉头紧皱,眼神犀利,他早习以为常,继续汇报着。

“四皇子开始查当年的贪腐案了。”

“无妨,从东南回来后,他也无所事事,如今太子下落不明,他就有可能成为储君,成为下一位皇帝。”说到最后二字的时候,万俟崇语气逐渐加重。

“我们呈上去的那些卷宗,一时半刻的他也查不出什么。”

主仆二人对自己的所做充满了信心,毕竟他万俟崇纵横官场数十年,又是在这天下最有权势的人手下做事,若真没点把握,他也不敢谋划这么一盘棋。

“睿儿他们在少阳怎么样了?”

“少爷他们在查徐文彬,目前已经扣押了徐文彬,我们派出去的人在少阳不太好行事,暗中有京都府右副使刘长风在,好几次都差点儿丧命。”

“无妨,这个刘长风是睿儿比较上心的朋友,留着他,徐文彬被抓了,就剩下少阳山庄了,你传信给少阳山庄,让他们将宝贝迅速转运。”

“其他的还用说吗?”

“不需要,他知道怎么做。”

“是。”

万俟崇的一封封信并没有帮杨崇方解决眼下的问题,字里行间都是要求他如何做好接下来的事,根本不担心他会如何,京都府的人已经查到了跟前,却还要他加紧生产宝贝运往盛京,杨崇方每每想到此,就气的浑身发抖。

“我在卖命为他做事,他却毫不在意我们的生死。”杨崇方气急败坏的摔了手中的玉石,杨洪赶忙安抚到,但他也只能用大公子才能稳定住杨崇方。

“老爷,别生气,当下大公子还在他们手里,我们照做即可,现在山庄内的其他客人已经离开了,我们尚可安心。”

“安心,安心,怎能安心!”

杨崇方因为生气胸口极速起伏着,脸也涨的通红,他扶住额头,缓了缓才说:“我知道,我知道,咱们少阳来了几拨朝廷的官,每次不都是用银子就能解决了,但这次,他们行事一切都太快了。”

确实是,但杨崇方不知道的事,之前来的几次官员均是被贿赂的,表面工作做一做就能够回去交差了,但这次的京都府,直接听命于皇上,到现在,他们连京都府的人住哪儿,在哪儿办公都不知道,如何去打点,如何去收买。

皇宫。

祁景天结束早朝后来到了淑贵妃所在的寢殿,此时正巧萧雅过来请安,碰到了祁景天,便被留了下来问话。

“身体还好?”

“谢父皇关怀,儿臣身体一切都好。”

“那就好,跟着老四,让你受苦了。”

祁景天这话并不是随口一说,祁国良在东南所待的那些年,淑贵妃没少和他置气,如今终于回到盛京,萧雅又顺利怀孕,淑贵妃便也放下了以前种种,不在怨恨皇上。

“皇上,小雅在这宫里您还不放心嘛?”

祁景天握住淑贵妃的手温柔的说到:“放心,放心,这眼见着身子越来越重了,要多多上心,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吩咐内务府就行。”

萧雅看到母妃和皇上恩爱,也不禁嘴角上扬,听了祁景天这话后,萧雅连忙起身行礼,被淑贵妃拦住了。

“身子重,这些就免了。”祁景天也不怪,跟着说:“听你母妃的,免了免了。”

“儿臣谢母妃父皇。”

料到祁景天应是有话要和淑贵妃说,萧雅识趣的找了个借口便告退离开了。

“皇上今日来,有什么事吗?”

“朕无事,就来不得你这里了吗?”

“那倒不是,妾见皇上最近总是忧心忡忡的,妾有什么能给皇上分忧的?”

祁景天看着淑贵妃,想起了她陪伴自己从登基到巩固皇位,这一路一来的艰辛,只有她能动,这也是他为什么喜欢来静和宫的原因。

“你知道,我一直都嘱意老四为储君,这次的事情对他来说是一次历练。”

“妾自是知道皇上的安排,只是妾担心良儿能否堪当此大任?”

“静和,咱们的孩子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呢?他在东南历练多年,这些事,朕相信他能做好的。”

淑贵妃没有说什么,遣走了殿内的侍女,起身为祁景天倒满茶水,“皇上,妾有句话想问您。”

“但说无妨。”

“太子若真是无辜的,您会让他继续待在东宫吗?”这句话既是问一个结果,又是一种希望,她希望昌儿可以好好的,也希望自己的良儿也能好好的。

人人都知道太子二字在祁景天这里是禁忌,但是淑贵妃不同别人,她可以说,祁景天没有生气,他收敛了刚才的温柔,说到:“太子是否无辜,都不再是太子。”

淑贵妃有些伤怀,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祁景天说:“静和,你是在怪朕?”

“妾不敢,妾只是在为两个孩子伤感。”

“朕知道你和张夫人的感情,有些事儿……”

“妾知道皇上的为难,妾从不要求皇上什么,若真是有一天真相大白,能不能留昌儿一条生路?”淑贵妃眼中似有泪光,祁景天不忍看她,别过头去,缓缓说:“朕答应你。”

淑贵妃高兴的从背后抱住了祁景天,祁景天没有动,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朕答应你,朕答应你……”

人人都说淑贵妃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他们不知道的是淑贵妃是最能明白祁景天的人,也是最疼爱这些孩子的人。她和张夫人前后进入王府,但是张夫人却没有她这么好命,这不光成为了祁国昌心中的痛,更是她心里的痛……

慈宁宫,太后处。

众嫔妃都来给太后请安,这些年祁景天拒绝了太后多次纳妃的要求,所以这后宫的妃子只有寥寥几位,子嗣更是单薄,太后每每见到这后宫,都要感叹一句:不热闹哟!

敬贵妃因病未到,太后看到本就不多的人,如今一个个的身体还不如她这个老太婆好,更是连连叹气说到:“唉,哀家年岁也大了,你们可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众嫔妃:“妾谨遵懿旨。”

“今日若无事,请过安就自行散去吧,哀家正要出去散散心。”

紧挨太后坐着的皇后最先发话:“不如就让妾们陪着您去吧?”太后微微迟疑,不好拂了皇后的面子,只好说:“也好也好。”于是太后在皇后和福安姑姑的搀扶下离开慈宁宫,众嫔妃在后跟随。

本来要给太后请安的三公主祁若兰,躲在一侧看到这么多人都在,嘟囔着什么,正好被太后身边的福祥姑姑看到,“奴才见过三公主。”

祁若兰听到声音转身看到福祥后问道:“福祥姑姑,今天各宫娘娘请安后这是干什么去了?”

“皇后娘娘提议陪太后去逛御花园。”

“哦,那看来祖母今日是没时间了。”

“您先回吧,等太后回宫后,奴才再去告知公主。”

“谢谢福祥姑姑了,我晚些再来吧!哦,对了,不用跟祖母说我来过。”

“是,奴才明白。”

太后身边的福祥和福安是太后的陪嫁丫鬟,一直跟随至今,在后宫的风云变幻中,她二人已经成为太后身边不可替代的助手,因此晚辈们对她二人也是十分尊敬。

而皇后的母族是宗政家,位居四大家族之首,在这后宫之中,因这母族,因为自己的皇后之位,她可谓是过的风生水起,自张夫人死后,祁景天虽然再也没有去过她那儿,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荣华富贵,里里外外巴结她的官员妃子任然来了一拨又一拨,而祁景天也是明着不说,但是暗里早已经一笔一笔的记在账上。

从慈宁宫出来的祁若兰,又不能去御花园,和那些娘娘们碰到一起,又免不了一顿说教礼仪的怪麻烦的,但是又不知道能去哪儿,主仆二人正在惆怅中,正好与右侧巡逻的兵马司的人相遇,众兵士向祁若兰行过礼后继续巡逻着,祁若兰叹了叹气说:“百合,若是哥哥还在,我是不是更加的自由?”

百合不明所以,但她知道太子这字眼在宫里是禁忌,于是打马虎眼的说:“公主您现在就很自由啊!”

“唉,算了,你也不懂,走,我们去后花园转转,那儿应该碰不到她们。”

“是。”

祁若兰是张夫人的第二个孩子,是在祁景天登基后生下的,那时政局尚未安稳,祁景天顾不得子嗣,对她的爱也比其他皇子要少的多,是太后怜爱,一直都帮衬着张夫人,这才将两个孩子平安的养大。但太后也明白,祁若兰的命运终究还是在皇帝手中。祁景天自知对这几个孩子尤其是张夫人所生的关爱较少,因此在宫里只要不犯大忌,也就任由他们去。

张夫人虽然是庶人之后,但是本身懂得较多,两个孩子都被教导的颇为懂事,不然太后也不会帮衬她,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无忧无虑的兄妹二人,还是失去了自己的依靠。

皇宫中的后花园本是一处快要废弃的园子,无人打理,杂草丛生,是太后下令将此处收拾出来,整理整理变成了小花园,平日里一些喜欢安静的娘娘,皇子,都会在此处稍作停留。

在后花园里闲逛的祁若兰,漫无目的的走着,百合只得紧跟其后,主子不发话她也无权说话,主仆二人静悄悄的走了好一会儿,见日头有些大了,祁若兰才说:“快立秋了,这日头还这么毒,百合,我们回吧。”

“是,公主。”

二人离开后花园正往回走,路过兵马司所在,祁若兰不经意的回头,正巧看见吴振雄在训话,说什么虽没太听清楚,她还在好奇的向里张望,“公主,这是守护皇宫的兵马司所在,我们赶紧回去吧,这儿离我们的兰熙阁还远呢。”

“哦,好。”这时,吴振雄训完话抬头正瞧见了也看见了路过的公主,见她正往里张望,因距离有些远不清楚是宫里哪位主子,但还是规规矩矩的向祁若兰行了个礼,祁若兰见看到了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便匆忙离去。

“百合,刚才说话的那个人是谁啊?”

“回公主,奴才也不知。”

“哦。”

祁国昌回来了。

当祁若兰听到这个消息后,正是午睡刚醒,她也不管仪表是否欠妥,立马飞奔到光明殿,却被祁景天斥责了一顿。

“父皇,是儿臣的错,儿臣只是想来问问您,哥哥真的回来了吗?”祁若兰小心翼翼的问着,祁景天说:“是又如何?”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让儿臣见一见哥哥?”

说完这句话,祁若兰的头低的更低了,她怕祁景天听到这样的要求后悔生气,会出发自己,但她不知道的事祁景天也不敢面对她,此时祁若兰一脸的渴望,祁景天不忍心看到自己拒绝后她的失落,于是严肃的说:“回去收拾收拾自己,这个样子成何体统。”说罢一甩袖子背对着祁若兰。

“儿臣遵命,父皇……那……”

“他在东宫。”

“谢父皇。”紧接着就是祁若兰一下比一下实诚的磕头声,每一声祁景天的心都会跟着抽痛一下,但他硬忍着,“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

“够了够了,父皇,儿臣谢父皇恩典。”磕完了头,祁若兰顶着满是泪痕的面庞,走出了光明殿,与正要来向祁景天汇报的吴振雄擦肩而过,但她无暇顾及,而吴振雄却驻足回头看着离开的祁若兰身影,若有所思。

“百合,今天给我穿祖母给我做的那身衣裳吧,终于,终于能见到哥哥了。”泪痕已经擦拭干净,但一想到自己立马就要见到分别半年的哥哥,祁若兰还是忍不住留下了泪水。

“公主,您别哭了,太…已经回来了。”

“百合,你不知道,我今日衣冠不整的冲到父皇面前,甚至都做好了被他处罚的准备,但是他没有,他还允许我去见哥哥,我当然高兴啊!”身后给她梳头的百合也忍不住流泪,“公主,奴婢…奴婢也高兴。”

镜子中的祁若兰这一刻无比的开心,明亮的大眼睛,两个浅浅的酒窝,此时更是显出了女儿家的娇俏明媚,就连百合都说说:“公主,您今天可真好看!”

仔细看自己的衣着没有不妥后,祁若兰没有告诉宫里的任何人,就带了百合,“走,百合,我们去东宫。”

祁若兰什么也没有拿,一主一仆,没有轿撵,一步一步从兰熙阁走到了东宫,东宫的守卫全都换成了皇城兵马司的人,他们拦下了祁若兰,“启禀公主,东宫禁入。”

“是父皇让我来的。”

“您可有皇上手谕和令牌?”

“这…没有。”祁若兰和百合互相看看,都没有想到进入东宫会这么严格,这时身后一个声音想起,“皇上有令,放行!”

“是。”祁若兰转身,看到正是吴振雄,“公主请便,属下会从您进入时计算时间,一个时辰。”

祁若兰没有任何犹豫任何耽误,朝着吴振雄点了点头就立马进去了东宫。

“哥,哥,哥。”祁若兰一进去没有见到人,空荡荡的大殿,有些冷清,听到声音后,祁国昌缓缓的从一侧走出来,祁若兰不敢认了,眼前的祁国昌身形高挑瘦削,只着一件单衣,显得更加的单薄,脸上毫无血色,双眼无神空洞,只在见到祁若兰的那一刻,眼神有了些许的光芒,祁若兰的眼泪彻底止不住了,她大叫着“哥”朝祁国昌跑了过去,时隔半年,再一次拥抱住了他。

“哥,我想你了。”

祁国昌差些就招架不住了,苦笑着回报祁若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阿兰越来越漂亮了。”

“哥,这半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怎么这么瘦,他们是怎么虐待你的,走,我们去找父皇。”说着就要拉祁国昌往出走,祁国昌被她拽着,声音还是有些无力,“阿兰,我是罪人,怎敢随随便便就去见皇上?”

“可那是我们的父皇啊。”

“阿兰,那是你们的父皇了,不是我的了,现在我是有罪之人。”

祁国昌说这话时,面带微笑,他不想让最在乎自己的人再流泪了,没有帕子,他就拿自己的衣袖为祁若兰擦眼泪,但这眼泪却越擦越多,半截衣袖也已经湿了。

“哥,这儿是你的家,父皇也是你的父皇,这件事一定有什么误会,我去求父皇,让他彻查。”

“阿兰,哪有那么简单,你就不要操心了,我会没事儿。”

“怎么会没事,你都变成什么样了……呜呜……”越到最后眼泪越多,说完干脆大哭了起来。

“阿兰,不哭了,不哭了,看你过的很好,我就放心了。”

“哥,我有好多话想问你,想问你这么长时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想问问你有没有旧疾复发,可是一看到你,我就只会流泪了。”

“哥哥知道,知道你心疼我,这些事,日后哥哥都会告诉你的。”

“嗯,好。”祁若兰擦干了眼泪,看着面前大变样的祁国昌,她又抱住了他,祁国昌由她抱着,问她这半年宫里发生的事,问她有没有喜欢的人,问她祖母过的如何,身体还好吗……

兄妹俩待了好长时间,直到门外守卫敲门,祁若兰才发觉一个时辰已经过去。

“哥,父皇只给我了一个时辰,我…得走了。”祁国昌没有说话,给祁若兰擦干眼泪,又把掉下来的头发给她整理好才说:“阿兰大了,公主要端庄一些,不可鲁莽,会被人笑话的,回吧,我没事的。”

祁国昌把她送至门口,祁若兰一步三回头的看着祁国昌,自始至终祁国昌都是微笑面对,直到殿门再次关闭。

出了东宫,吴振雄还在,他行礼后说:“公主慢走。”祁若兰这才看到刚才帮自己的人,也微微欠身回礼说:“多谢统领。”

“公主言重了,属下看您来的时候未备轿撵,如今天色渐晚,属下派人护送您回宫。”祁若顺着吴振雄手指的方向,正是他给自己准备的轿子,再次打量眼前之人,祁若兰才发现,虽一身武夫打扮,但依旧难掩俊秀,微微一笑说:“如此便多谢统领了。”

说罢便上了轿子,朝兰熙阁走去。

祁若兰不会想到,吴振雄更不会想到自己会和公主自此牵扯上,更不想,这一牵扯便会是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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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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