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墨水瓶
二零一一年,正月初十,天气稍暖,出着太阳,爸骑着电动车把送我到万金店镇上,在驻新公路上坐上新蔡去省城的一辆大巴,我来到了省城,这个繁华的都市。我再次来到这个都市再次想找到自己的一片栖息地,之前我是来过的。在省城有熟人,我不想去打扰,又不能不打扰,我是带着行李来的,来找工作的,需要一个临时的落脚地,找同学李胜利,李胜利是这个城市我最熟悉最聊的来最了解我的朋友,又同是天中人。年前,电话里胜利就问过我年后的事,也给我说过了省城的情况。他在做药品生意,具体是保健药品,不是业务员,推销讲师,电话里不是很清楚。有一点是清楚的,他找到了自己喜欢做的感兴趣的并能够迸发激情的工作,我为他欣慰,我去找他,主要想找个落脚地,对于他所在的公司,我也去看看,看看他真实的状况,看看我久别的朋友。在省长途客运中心站外面,我看到了胜利,毕业两年后的第一次见面,这个昔ri的睡在我下铺的兄弟,这个毕业后去了辽省去了广东又回到河南的兄弟,还是我昔ri的同学昔ri的朋友,两年的风霜雪雨修改了些面容,些许沧桑些许成熟。见到胜利第一眼感觉面容有些生疏,戴了眼睛,面sè不像从前,有些些黑了,而一声招呼一个手势之后,校园里那个爱自习爱读书爱英语爱批评我的胜利元神回归啦。“老乡!”“胜利!”寒风里一阵温暖,我们彼此还那样招呼对方,时隔两年质的还是没变。胜利面目上没什么改变,不过戴上眼镜与学校时有所不同,成熟斯文里许多,学生时没混上眼镜,毕业后两年的努力终于混了副眼镜,知道他这两年工作间隙读了许多的书,不知道眼睛也近视了。“胜利呀,咱宿舍就你一双好眼睛了,咋这么不小心,也弄近视了。”。。。。。。在拥挤吵闹的客运站,说话听不清楚,胜利帮我拎着背包,我提着小包,二人东倒西歪地被挤进了去五龙口村方向的公交车里。还好去五龙口的人不多,半路上车里露出了一个位置,胜利坚持让我坐了,还是以前一样让我。没到五龙口胜利就拉我一块下了,眼前的街景一片熟悉,又大片陌生,似乎两年前我路过过,似乎我从没路过过。两年前我在这个城市做业务,东奔西走,南问北访,差比多足迹全城了吧,可的的确确真真实实,这里这附近我没来过。这里胜利的地盘,走哪,听他的,我包里空有张本城地图。若电话里阻止他出来接我,我也真找不到这里,找不到他所居住的地方。出了那个站牌,我跟着他东拐西拐,走了约半个小时才到。眼前是一个没有高墙没有围栏只有保安的小区,小区环境优雅,内有喷泉,没见喷水,天寒,冻上了。虽然天寒,但小区内,绿树成荫,几种不落叶的树木我说不上名字。拐了两个弯,一栋楼下胜利放下背包示意我停下。终于到了,我一阵心宽,忽然饥肠一阵咕噜,我饿了,一看手机,快两点了,已过了午饭时间。先把行李放屋里,一会出来吃饭。胜利说着,电梯已停到十一楼,西户胜利敲了敲门,出来个女生,来了,一手用毛巾擦着披散的头发,一手拉着门把手,一边亲切的招呼,我愣了一愣。胜利一笑,拉着我走进客厅,进去一看里面有办公桌有床,还有一个女生在收拾厨房,我又是一愣,脸上浮现着一团疑惑。胜利和那姑娘说了句话,回头看见我表情,呵呵笑了。“老乡,想啥呢,介绍下,这是我同事小王小张,这是我老乡小李”,“你好!”“你好!”我们彼此打过招呼。“这是我们公司的办公室兼宿舍兼食堂兼仓库。。。。。。”胜利领着我的眼睛环绕了客厅一周。我看见办公桌下面堆满成纸箱印着保健药品字样的商品,我看见客厅里并排放着两张没有海绵垫堆着沓沓宣传单的床,是胜利和另两个男生的栖息地,我看见阳台旁放有白菜,火腿和大米的厨房。我一眼看不透的一间里屋是女生宿舍,另一间是老板的办公室兼卧室。我来的时候老板出去练车了,这两个女生是昨天从家返回的,两个女生摸样淳朴,说话河南味地道,一听就知道是老实朴实的人。胜利说公司一共仈jiu个人。我把行李放在胜利的床铺上,坐了一会,要和胜利出去吃饭。“在这吃吧,我去做饭。”“我和老乡出去吃了。”“谢谢。”那个给我们开门的女孩很真诚的说。胜利和我前后回答。现在她头发已吹干了,正一边扎着头绳一边从洗手间出来,她还打算给我们做饭呢。在去吃饭的路上胜利给我说,上午他去接我的时候,只给交待下去接个朋友,并没有说回不回来吃饭去,她们中午也没有做饭,吃的各自从家里带来的年货。她们昨天到的,而胜利初五就来了,和学生时期一样勤快,那白菜和米,是胜利街上买的,只火腿肠是从家带来的,现在还剩一包零几根,这几天呢一般是白菜炒火腿肠就米饭,和学生时期一样简朴。“胜利,要不咱们回去吃白菜炒火腿就米饭。”我忽然想起学生时代,学校食堂的一道炒菜,那时有一段时间我常吃香肠炒白菜。“老乡,你还要吃火腿炒白菜,今天不行!这里有个饭馆,菜做的不错,还有素四样呢。”“啥?素四样?”“真的,老乡。”看他狡黠地样子,我知道是玩笑,心里却很高兴。“走,尝尝素四样”,我愉快地说。我在学校时最喜爱最常吃素三样了,他还记得。那时,他经常吃酸辣白菜或爆炒白菜。营养不够,不过人倒结实。那时,他生活拮据,为人倒很大方。我请他素三样,他却请我糖醋鱼。胜利呀,这次你准备请我吃什么呢?在五龙口第二条东西街东街面南的一家川菜馆停下了我们的脚步,山西面馆右边。“这家川菜吧,老乡。”“好,就这家了。”从胜利所居住的那个小区到五龙口村口十分钟,村口到这条街这家饭馆十分钟,五龙口是个四环内的都市村庄,村庄不大,纵横一共四条街,楼高者不过五层,许是年初,街上往来的人不多,这午后,寒风一吹,大街略些萧条,许是饭店还有几家没有开业,这个两间规模的chongqing饭馆倒很显眼。我们就里面随便找个空位坐了,就我们两个吃饭的。许是错过了点。“先生,你们要什么菜?”随声一个服务员把一本菜单递了过来。“酸菜鱼还是水煮鱼?老乡。”胜利问我。“还是素的吧,过年的,都吃腻了。”,我说。“不行!这两种鱼不腻,要是平常,就不问你这两个了,点个吧,老乡。”,胜利认真地说。“水煮鱼吧,再要个就烧青菜。”,我想了想说。“好吧,服务员!一个水煮鱼,一个烧青菜。还有两瓶啤酒,哎!别走,先来盘油炸花生米。”胜利笑着说。胜利知道我喜爱吃鱼,那时在学校里,我尽力一周吃一次鱼,手头拮据,我省钱吃鱼。在学校也就红烧鱼块,何尝见过水煮鱼或酸菜鱼。“胜利,这鱼不错。。。。。。”,我笑着赞了赞说。“呵呵,老乡。这两年我混的不行,不然我请你去市里吃鱼翅,毕竟,这是我们毕业后的第一次见面”,胜利说的真诚。“呵呵,以后混的好了记得请我吃鱼翅哦”,我笑着说。“呵呵,一定的。老乡,你最近与老常他们联系了没?”胜利忽然问我。“联系啊,一直在联系啊,就咱们宿舍里的几个人”,我笑着说。“哎——就咱们宿舍几个出了校园不适应社会,在学校的时候其实就能看出来,一个个务虚,不务实。你整天写诗画画,学些没用的。老常博爱,什么都想学,什么都涉足不深,毕业后,却想起了考研。张立读书,看电影,听音乐,而又诗人气质浓郁,毕业后一直在家考教师,考公务员。。。。。。我呢?务实着务虚。毕业后跑到汕城一家工厂里做宿管员,干了一年,还清学校里的贷款,余剩些钱,我就辞职去běijing新东方学英语,继续我的梦。钱花完了,英语还没学好。想在běijing找个工作,却又找不到合适的。。。。。来!喝酒,喝酒!”,胜利说着举起酒杯,我们喝了杯酒。胜利接着说,“我在京城在老常那住了几天,老常处境堪忧,在京大一边当保安,一边考研。考了一次落榜,去年又考了。。。。。。很多同学毕业后去京城发展,结果一个个铩羽而归,在京城真正能够站住脚的只有老孔,老孔在一家国际旅行社做导游,凭借她出sè的英语口语表达能力及机敏的应变口才,赢得众多中外游客的青睐,月收入已过五位数字。。。。。”“哦,应该的。她在学校的时候就被称作才女,这正常的很啊”,我淡淡地说着而内心却异常激动。老孔是我们共同的同学,像哥们一样的朋友,与我的关系最近。我是一个不擅与女生交往的人,与老孔认识之前,我是没有女xing朋友的,我不敢与女生说话,一说话就容易脸红的。教室里我不敢与女同学坐挨着,坐挨着容易紧张,耳赤,同学们说我腼腆。其实我也想和女生交流,了解她们,认识她们,和她们自然地交谈,成为朋友。只是我心里总是容易紧张,面红耳赤,所以老是坐在教室里的后排,躲着女生们。与老孔认识是因为老常,老常古板而又开朗,是我们汉语专业的“夫子”。老常与我不同,总是坐在教室里的最前排,有一段时间老常拉着我坐在第一排听课,前几排坐的总是女生。教室不固定,座位不固定,坐在哪个位置,随你。坐在第一排太安静,后面坐着女同学,我总是感觉有人在看我,所以神经总是绷得很紧,这使我很不自在,后来在上课的时候,我就坐在了后排,后排坐的都是男生,坐在后排,没人注意,jing神放松,可以安心听课。老常坐在最前排,无论哪个老师的课,无论在哪个教室。老常戴着副大镜片的眼镜,身穿条纹休闲褐sè旧西服,脚蹬洗的发黄的白sè旅游鞋,教室里靠边第一排,正襟危坐,道貌岸然。课堂上回答问题,讨论问题,异常活跃,而说话慢条斯理,是汉语专业最爱学习的男生。女同学们叫他“夫子”,而男同学叫他“怪人”。我倒觉得他很正常,我们在一个宿舍三年,他和我一样是有着远大抱负和理想的人。当个教授兼作家,这是他最初的梦想,也是他漫长的追求。我喜欢写作,所以选择读汉语言文学。这个专业,我们读的尴尬,人家四年,我们三年,人家叫做汉语言文学,我们叫做汉语。别人问我在大学读的什么专业,我说汉语,人家听成韩语,还说“可以啊,小语种挺热门的。。。。。。”。我只好解释说是汉语言文学。人家又说,“汉语言文学啊!当教师好啊。。。。。。”。其实,我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当教师。真想当教师,我可以选择语文教育的,除了当作家我别无选择。所以呢,大学一入学,我就准备搞创作了,我模仿一本诗歌刊物上的作品写现代诗歌。我读了几首jing短诗,自己也写了一首。墨水瓶看你样子,有一肚子墨水。其实,你只是一个替人装墨水的瓶子。这首诗发表在我们汉语专业办的《麦地》文学报上,当时是由我们班班长谢国胜同学发起的,还邀请我和老常当编辑呢,又办了一期,停刊。被中文系办的一张文学报投诉,说没有备案什么的,解散了。一次偶然,我在校园的书摊上买了一本天津杨柳青出版的白描话jing品集,增添了一项爱好,画画。画画一直是我的兴趣,打上小学一年级的第一天起,断断续续,我画了十几年了。大学开设的课少,闲时间比较多,我无事不出去玩,就呆在宿舍里写诗画画。我写的诗不怎么样,画还是不错的。我当时画的是国画白描,还不知道什么是宣纸素描纸水彩纸,之前我一般用铅笔画在充当演草纸的白纸上,没有正规训练过,那时学习时间紧。现在时间有的是,不上早晚自习,一星期不到四十堂课,还双休。我在校园超市买到毛笔水彩纸和墨水,开始在宿舍练习,想不到,用毛笔在水彩纸上画白描效果很好,墨水很淡,感觉像是铅笔所画。我照着画集上的梅花竹子雄鹰麻雀画,画好的,我贴在自己的床下桌子边的墙壁上,我不喜欢贴雄鹰,只贴梅花麻雀图与竹子麻雀图,这图看着宁静祥和。一个星期天,老常偶然到我宿舍借笤扫。当时刚开学,分宿舍是按入学报到顺序分的,还没有按专业分宿舍,我和老常还不熟。老常看到我正在画鹰,大喜,“真想不到,你有这爱好!这鹰画的不错,送我吧。哇!这墙上贴的有梅雀图,还有竹雀图,都不错!。。。。。。”,老常赞不绝口。“呵呵,没那么好啊。。。。。。”,我笑着说。“你不画的时候能否把画集借我一用?”,他拿着笤扫临走时过来说道。“可以呀,这幅鹰马上就画完了,等你回去扫完地就过来拿吧”,我说。老常扫完地过来归还笤扫的时候,我画完了,我把书借给了他,那副鹰也送给了他。他说回去自己也画一张,我又给了他一张水彩纸。之后不久,他调到我们宿舍,因他和宿舍里人不和,产生矛盾。他们宿舍里,除了他,另外五个人都抽烟,宿舍里地板上总是堆满烟头,无人打扫,他爱干净,不得不打扫卫生。他们五个不爱读书,都不是汉语专业的,没事出去打网游或打篮球或者在宿舍打扑克牌,与他xing情格格不入。正好我们宿舍里有一个人叫做张威锋的同学,是行政管理专业的,经常到他们宿舍玩,他们宿舍有三个是行政管理的,所以老常与张威锋一说,张威锋就答应了。老常到了我们宿舍,我们宿舍干净多了。董振伟,董韶波,任保卫,汤业阳他们几个和我一样不怎么爱打扫卫生,但地板上也不脏啊,没有人在宿舍抽烟,虽然除了我和董振伟,另外三个都抽烟,但他们不在宿舍里抽。董韶波与任保卫还有汤业阳三个是经管系的,董振伟是新闻专业的,和汉语专业同属中文系。董韶波董振伟两个无事一般不在宿舍,经常跑到别的宿舍去玩,汤业阳一般也不在宿舍,无事或到网吧玩玩网游或到体育场打打篮球。宿舍里总是呆着老常任保卫还有一个我。任保卫,有时躺在床上,听随身听或听收音机,有时下来坐在书桌旁看书,有时高兴时到阳台用短笛吹一曲伍佰,任保卫喜欢伍佰的音乐,伍佰的歌都会唱,都能用短笛吹奏,但他为人低调内敛,一般不在公众场合歌唱或吹奏。老常在宿舍里呆的时间不多,除了每天一个小时固定的毛笔字练习之外其他时间一般都在自习室里自习。老常喜欢书法,除了练毛笔字,他还喜欢藏书,书架上摆满了图书,但却没有没有时间去读。老常是对艺术博爱的人,喜欢国画,没时间练习,与他相处,我倒学会了不少国画基础知识,什么生宣熟宣,什么工笔画写意画,都是从他的口中得知的。他的书架上有不少国画方面的图书,他没时间看,我拿过来临摹。他的书架上有关历史方面的书,任保卫拿去阅读,保卫喜欢读史,自己书架上除了专业教材就是几本柏杨的书,他看了几遍了,所以把视野扩大到对面老常的书架上。老常有时在宿舍多呆上一个小时,跟我讨论国画或跟保卫学习吹短笛。有时周末时间充足,他可能会在宿舍呆上半天,除了画上一幅写意及练习一个小时短笛之外,再泡上一杯绿茶,和保卫下下象棋。后来,老常放弃了短笛,自认为五音不全,没有音乐天分。“老常啊,你行的,再坚持一个月。。。。。。”,保卫劝他说。“还是算了吧,我五音不全,没有一点天分,还是好好练习书法吧”,老常苦笑着说。老常的毛笔字写的非同寻常,特别是正楷,一横一竖,一偏一倷,大气磅礴,颇有颜氏古风。我画国画,光盖图章,没有落款。我毛笔字不行。我没有写字天分,就是钢笔铅笔圆珠笔水笔也不行。我喜欢篆刻,我用小刀在一块橡皮上刻我的篆字名字,这是我在中学就会的伎俩,我故伎重演。这时保卫过来了,“三石,你刻印章啊!怎么用小刀啊”,保卫大惊小怪地说。“不用小刀,用什么?”,我笑着说。“我在高中的时候有个同学是报考美术的,也爱好篆刻,人家用的是刻刀,有专业的刻刀,好像也不是在橡皮上刻的,在石头上刻的,有专门用来刻章的石头”,保卫解释说。“刻刀?石头?”,我愣了愣,然后突然一阵兴奋。周末的时候,我拉上保卫一块去了趟市里,我买了两把刻刀,三块石头,一盒印泥,一盒颜料,两只毛笔,十张宣纸,校园超市里的印泥太干,毛笔种类太单一,宣纸没有。老常买了几张宣纸,一根毛笔,一块石头。保卫只买了一块石头。我用刻刀开始试着在石头上篆刻,比在橡皮上慢了许多,石头硬,刻了两个小时才刻好,我蘸上印泥,在一张无用的稿子上试印一下,发现磊字中间有些麻点,于是我用纸把印章上的印泥擦掉,用刻刀再细细把上面多余的点一一刻掉,再刻深一些,突出篆字,又忙了半个小时,一个完整的篆章才落成。“我看看,哇塞!刻的不错!有空也帮我刻一个啊”,保卫过来赞了赞。“好啊”,我兴奋地说。“我瞧瞧,的确不错,什么时候有空了教教我”,老常过来说。“好啊,很好学的。。。。。。”,我愉快地说。第二天,我给保卫刻了一个,他提供的石头,他用它做藏书章。又一个周末,老常问我了一些技法,把我的刻刀拿去自己刻了起来,刻了一个下午,拿过来与我看,刻得很jing细。老常的书法正楷字写的规规矩矩,与他的人品极为相似,正派,君子。他不练习行书或草书,说自己的楷书还不到火候,要练到某种程度,再练习行书,草书最后,尚且遥远。汉语专业的女生都喜欢与老常接触,与他讨论问题,或找他借书。老常心地纯洁,与女生相处,从没有想过要得到什么回报。同学之间,形同兄弟姐妹之间,况且他胸怀如海,把自己看作是个兄长。恋爱,到了大学,一部分同学开始恋爱了。老常也恋爱了,但恋爱的品味不同,他爱的是他的高中时女同学,现为某名校的女高材生。那女孩是他心目中的女神,所以他对她的崇拜大于他对她的爱恋。他白天给他发短信,晚上给她打电话,含蓄地表达对她的爱恋。她只是把他当做一个同学一个好友,他不说出,她也不说出。到了大二,学校规定按专业住宿,我和老常依然一个宿舍,搬到了一座新的宿舍楼,宿舍楼的外观与大一时的那栋没什么两样,但宿舍里的地板,床铺,书桌,就大相径庭了。地板不再是地板砖,是水磨石,床铺不再是标准的上面是床铺,下面是书桌,书桌左边是书架,书桌右边是立柜。床铺变成了上下铺,六个书桌放成一长排,上面是柜子,柜子下面是书架,宿舍不再是一楼,是六楼。。。。。。宿舍里的人也换了四个,任保卫,董振伟,董绍波,汤业阳,开始远了。新室友除了老常,换成了胜利,张立,孙伟,还有雷明明。其中雷明明与我们不同,他年龄最小,但身材最魁梧,面相最成熟,他皮肤粗糙,脸上青chun豆褪去,留着一眼眼浅坑。大大的鼻子上,架着一副蓝sè宽边的近视镜,镜片很厚,看不出什么眼神。他一般不与我们几个讨论什么文学什么文艺片,他喜欢娱乐节目八卦新闻喜剧电影,对娱乐明星的绯闻故事特别知晓,与老常他们没有共同语言,却与我有说不完的话,他与我头抵着头睡,我们都在上铺睡,他的床铺与我的床铺连着。我睡觉打呼噜,他受影响最大,有时睡在我下铺的胜利,半夜起来再也睡不着了,在下面会抬脚踹我的铺板,但雷明明从来没有打扰过我的呼噜。我问他我的呼噜声是否影响他的睡眠,他说没事的,只要不往心里想就不会受影响的。他不喜欢文学,也不懂得附庸风雅,我们在宿舍讨论文学的时候,他总是穿着短裤,在阳台上,戴着拳击手套对着墙壁练习拳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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