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第一百零二章 接受

102第一百零二章 接受

谢元森离开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跟谢元淼联系。过了许久,谢元淼在跟谢元森的通话中得知,他们将谢元磊兄妹送到孤儿院去了,至于房子的事,他没有再提,谢元淼也没有问。

再后来,谢元淼从老家那边得到消息,谢元森卖了原来的房子,买了新房子,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似乎在躲避什么似的。谢元淼跟谢元森一直都有电话往来,但是谢元森似乎从不提此事,怕是也不愿让自己知道他住哪里,他猜他八成是把谢应宗那房子给卖了,不愿意让唐七巧的两个小孩找到他。

世界上有那么一些人,昧着良心做一些事,算不上伤天害理,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在谋算,伤害别人而不自知,还有诸多的理由为自己开脱。世人对这样的人,除了道德上谴责几声,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活得坦不坦然,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谢元淼毕业的时候,僵持了近两年的郑家父子关系终于得以缓和,郑永柏终于承认了谢元淼的存在。而此时,郑氏在同行的恶意竞争下,已经出现了困境,郑永柏不好意思跟儿子说自己的困难,倒是郑太太悄悄地跟谢元淼说到这事,那意思是想让郑世钧重新回去掌管公司。

谢元淼回头就跟郑世钧提到这事了。当时两人正在办公室里忙活,谢元淼依旧是郑世钧的助理,履行着当初的诺言,他自己的公司则请了一个非常能干的经理人掌管。郑世钧正对着电脑在看文件,从电脑后抬起头来:“你想我回去?”

谢元淼说:“是你爸想你回去。”

郑世钧这两年在广州待得安逸了,老婆孩子热炕头,工作也顺风顺水的,不太想挪窝。他看着谢元淼:“那你怎么办?凯文怎么办?”

“我倒是没关系,反正都毕业了,去哪里都无所谓,只是凯文确实是个问题,难道又把他转到香港去?”谢元淼想了想,“为什么不把总公司转移到广州来?香港那边做个分公司?”

郑世钧一想,欣然赞同:“对啊,为什么不可以,广州这边发展得这么好,香港那边主要业务都是制造业,工厂还都在深圳,我在广州管理就行了。”

“让你爸休息吧。都快七十岁了,还上班,总觉得于心不忍。”谢元淼说。

郑世钧说:“这事要不是他自己瞎折腾,至于这样吗?过两天我就回去跟我爸谈。”

谢元淼说:“我也跟你一起过去。”

“怎么?”

“我想主动请缨。”

郑世钧看着他:“你准备做什么?”

谢元淼说:“我想参与到香港公司那边的事务去。”

“怎么呢?”

谢元淼说:“当年你为了保护我,把凯文妈妈的股份无偿给了姓卢的一家子,现在他们苟延残喘着,却还像个苍蝇一样来恶心我们,我想干脆就把他们一拍子拍死好了。省得心烦。”

郑世钧看着他,笑起来:“行啊,跟我想到一块去了。”其实当年他就有这想法的,并且都有了初步的规划,如果不是父亲突然解除他的职务,估计到今天已经颇有规模了,因为郑氏和卢氏的业务是有重合的,后来来了广州,有点顾及不上香港那边,反而被姓卢的恶意竞争,失去了几个大客户,导致今天的局面。

郑世钧说:“好,我们一起回香港,先了解情况,再作打算。”

谢元淼说:“如果姓卢的向媒体公布了我们的事,对你们家有没有影响?”他自己倒是不怕,什么背景也没有,再做文章也掀不起大浪来。

“没关系,这两年港媒应该也作了不少猜测,就算是我是个同性恋被公之于众,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意外了。除了面子上略有损失,那些客户总不会因为我是个同性恋而不跟我做生意吧,那不是跟钱过不去么?”郑世钧笑道。也许会有那些特别固执的客户不能容忍,那么失去也就没什么可惜的了。

谢元淼有些愤愤不平:“凯文妈妈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人?”

郑世钧说:“爱情使人盲目。不是说,如果你爱上了这个人,就不会去管他是善良还是邪恶,是美丽还是丑陋,不管他有多少恶习,你都能够容忍。”

谢元淼摇了下头:“爱情使人六亲不认、三观不正。”

郑世钧哈哈笑:“可不是么,我也有点六亲不认,三观不正。”

谢元淼却在想,郑世钧要是是个十恶不赦的人,自己会爱上他吗?不过他好像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最开始的时候,不就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么。除了这点,倒也没有大的问题,至少遵纪守法、有公德心、有爱心。

郑世钧又说:“等我们忙完香港那边的事,我们去一趟荷兰吧。”

“干嘛?”谢元淼一边忙,一边问。

郑世钧将手上的订婚戒指伸到谢元淼面前:“婚都求了快两年了,还没去正式登记哪。”

谢元淼自己手上倒是光光的,他的戒指一直用根白金链子掉在脖子上,看到郑世钧的戒指,便笑了起来:“你不说,我还真有点忘了。”

郑世钧朝他勾勾手指:“过来。”

谢元淼说:“干嘛?”

“过来就知道了。”

谢元淼有些狐疑地走过去,心想这家伙不是又要在办公室发情吧,这大白天的,随时都有人进来的啊。

郑世钧勾着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探进他的脖子里,从他胸前将戒指摸了出来:“低头。”

谢元淼乖乖低下头去,郑世钧帮他解脖子上的链子,两人隔着一个办公桌,姿势非常亲密。秘书敲了敲门:“您好,郑总……”然后看到了室内的这一幕,赶紧退了出去,猛吸了一口气,原来大家的猜测都是对的,老板和助理两人有奸情。

谢元淼听见身后的动静,想要挣扎着离开,被郑世钧拉住了:“别动,马上就好了。”

“都给人看见了。”

“看见了怕什么?迟早是要知道的。好了。”郑世钧解开谢元淼脖子上的链子,将那个明晃晃的指环拿在手里,拿起谢元淼的左手,非常郑重地替他戴在中指上,“以后就一直戴着,不要摘了。”

谢元淼低头看了一下手上的指环,这个指环在自己身上摩擦了快两年,它的光芒显得格外柔和,与修长的手指相得益彰。郑世钧拿着他的手说:“我觉得特别好看,跟我这个正好一对。以后别人看见了,就知道你名草有主了,咱们公司那些小姑娘就不会老围着你献殷勤了。”

“行吧,我就带着。”谢元淼笑了一下,原来这家伙都看在眼里呢,总裁办的女同事确实偏多一些,而且都很年轻漂亮,不过这些人不都是郑世钧首肯才招来的么,现在反而怪起自己来了,戴了戒指也好,省得去应付那些女人。

谢元淼又想起来:“你确定要这么早去荷兰登记?不等凯文大点了再去?我总觉得这孩子对你的婚姻非常慎重,不告诉似乎不太好。”

郑世钧顿了一下:“应该也没什么吧,他就担心我娶老婆生弟妹会分散对他的爱,如果是你,我觉得他会接受的。”

“要不再等等好了,他已经十岁了,再过几年,等他大些,我们告诉他,然后全家一起去荷兰。”谢元淼说。

郑世钧摸着手上的指环,盯着谢元淼的眼睛看:“其实我想早点将你套牢。”

谢元淼咧嘴乐:“我什么时候要跑了?”

郑世钧摇头:“现在没有,保不准将来会。你看你,越来越有魅力,越来越引人注目,我好像开始长皱纹了。”郑世钧叹了口气,不自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谢元淼捧着他的脸:“我看看。哪里有?还是很年轻的,大哥,你不知道男人越老越有魅力吗?”然后在他鼻子上啄了一下。

郑世钧露出狡黠的笑容:“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谢元淼坐回去:“去荷兰的事以后再说。先说说这个案子吧,研发部已经将企划书交给我了,我已经看过了,我觉得这个周期问题需要再讨论一下,……”

谢元淼从郑世钧办公室出来,一众女同事正凑在一起兴奋地聊着什么,看见他,赶紧回到座位上去了。谢元淼淡淡地看了大家一眼,神情不怒而威。

很快,几个同事的q群里热闹起来了。

“看到没看到没?谢助手上的戒指。”

“看到啦,跟郑总的一模一样!”

“隔得那么远,你都看清了?”

“那当然,不用怀疑我2.o的火眼金睛。上次咱们公司去拓展训练的时候,谢助的项链滑了出来,我当时就看见了,只是觉得两只戒指像,今天终于看见戴手上了,就是一对儿。”

几个女人兴奋起来。

“噢、噢,我见到活的bl了,太帅了。”

“哎,好男人都找男人去了。”

“就是啊,真可惜,现在连个yy的对象都没有了,两个钻石王老五啊,一下子全都去掉了。我滴心都要碎成渣渣了。”

“……”

谢元淼总觉得公司同事看自己的目光有点怪异,好像目光总是落在他左手的戒指上,他自己也时不常地将目光落在上面。郑世钧的戒指已经戴了很久了,所以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他的戒指是才戴上的,跟郑世钧的又那么像,大家会联想到一起,这也正常。刚开始两天,谢元淼还有些不自在,他会下意识地将左手收在裤兜里,或者用文件遮一下,时间一长,也就适应了。

这么戴了几天,谢元淼已经适应了众人带有兴味的探究目光。但是这天晚上,凯文也注意到了他手上的戒指:“咦,哥哥你手上怎么也有个和我爸一样的戒指?”凯文十岁了,他在内地待了两年,也开始入乡随俗,管爹地叫爸爸了,理由是他的一个女同学觉得叫爹地又嗲又娘,凯文为了展现自己的男子气概,硬是改了口。郑世钧都跟着不适应了好些天,他跟谢元淼说:“哎,儿子长大了,开始跟做爹的生分了。”谢元淼在他头上乱揉几把:“胡思乱想,一个称呼而已,他还是一样爱你。”

此刻谢元淼看着手上的戒指,又看看凯文,眼珠子转了一下,说:“咱们是一家人啊,所以戴一样的戒指。等你长大了,你也会有一个一样的戒指。”

凯文将信将疑:“是吗?”

郑世钧结果话头:“当然是的,不仅你有,惠娴姐姐也有,元焱哥哥也有。”

“那等我长大了,爹地也给我买一个。”

“好。”

总算是把凯文糊弄过去了。

谢元淼脑补一下全家戴同一款戒指的情景,不由得闷笑了起来。

过几天,郑世钧和谢元淼赴港,两人将香港公司的事接手过来。郑世钧的姐夫妹夫虽然有诸多不满,但是毕竟能力有限,郑世钧又是家里唯一的儿子,虽然他现在找了个男人,也无法撼动他的地位,毕竟还有凯文在那呢。

郑世钧回到公司,就召集所有的精英骨干开会,在了解公司情况后,大刀阔斧,进行了大力改革。这两年香港总公司业绩很不乐观,收支才刚刚持平,一些本来很有前景的项目,因为资金的短缺处于半停顿状态,郑世钧决定从广州公司调集资金来支持。

当初郑世钧被免职,于公司无异于引发了一场地震,后来总助薛锐离职,董事长亲自上阵,薛锐再次回来,也未能扭转颓势。这两年公司每况愈下,大家都以为公司要裁员缩减规模了,都有些惶惶不安,生怕裁员裁到自己头上,一些有能力的员工也在筹划着是不是要另谋高就,现在郑世钧又回来,大家的信心又都重燃了起来,决定摩拳擦掌,好好干一番事业。

郑世钧坐镇广州总公司,谢元淼主动要求留在香港,他想尽快熟悉香港的业务,也摸清卢氏的动向,好尽早采取对策。夫夫俩只能暂时分居两地,郑世钧虽然略有不满,但也没有完全反对。谢元淼留在香港,就住在郑家大宅里,这是郑太太要求的,他也没有拒绝,他在香港待的时间不会太久,趁机和老人们多熟悉熟悉,培养一下感情也不错。

郑永柏终于不用每天赶着去上下班,应酬客户,闲下来喝喝功夫茶,陪陪老伴,逗逗家里的猫狗,出门会会朋友,打打高尔夫,觉得日子才复又惬意起来。

郑太太端着切好的水果到凉亭里,郑永柏兀自在那里喝茶,手里拿着最新款的触摸屏手机,上网了解信息,有一处怎么也弄不明白,他问太太:“你知道如何给对方的脸书留言,又不让他人看到?”

郑太太笑道:“脸书?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哪里懂那个。晚点你问问阿淼,他一会儿就下班了。”

这时院门开了,谢元淼的车子进来了,他的车还没开到车库,便听见郑永柏在凉亭那边招呼:“阿淼,来帮阿伯看个东西。”

谢元淼将车子泊好,就赶紧过来了:“什么事,伯父?”

郑永柏将手里的手机给他:“我想给一个朋友发条信息,让别人看不到,怎么发?”

谢元淼接过来,原来是facebook,他拿着研究了一会儿,跟他说:“在这里,你点击这个,给他发消息,别人就看不到了。”

郑永柏戴着老花眼镜,慢吞吞地点开对话框,然后从眼镜上面看着谢元淼:“我跟他说什么呢?”

谢元淼笑起来:“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郑太太嗔道:“老头子,你自己都不知道说什么,我们是你肚里的蛔虫哦,还会知道你想说什么。”

郑永柏得意洋洋说道:“那我就跟他打声招呼,告诉他,我也有脸书了。”

谢元淼突然觉得这个老人也挺可爱,一把年纪还玩这个。

郑太太问:“阿淼你坐啊,吃水果。你也玩这个吗?”

谢元淼笑道:“我的手机还没这个功能。不过平时不玩脸书,我们玩博客和qq。”

“博客?qq?”

“跟脸书也差不多,可以跟人聊天,也可以在上面写东西。”谢元淼耐心解释。

郑太太笑着摇摇头:“科技发展太快了,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我们落伍了,跟不上潮流了。”

郑永柏说:“谁说跟不上?你看我不是照样用脸书和msn吗?是你不愿意与时俱进,所以才说别人发展太快。”

谢元淼把脸扭到一边去笑。

郑太太不愿意和他争这个,她才懒得花功夫去学这个呢,有空不如逗逗猫遛遛狗,她站起来,对谢元淼说:“阿淼,咱们去吃饭去,别理这个老头子,一头扎进手机里出不来了。”

郑永柏得意地说:“你不理我,有的是人理我,你看,还有小姑娘跟我打招呼呢,没准我就去找个第二春了。”

谢元淼几乎要捧腹大笑,但是当着两位老人的面,也没敢笑出来。郑世钧没有在场,要是他在场,绝对不会相信这就是他老子,这么不正经的话,会是那个常年都板着脸的爹嘴里说出来的吗?

郑太太也不计较:“人家都说老小孩老小孩,这真是越老越不正经了。你要是能找到第二春,第三春我都让你去找啊。”当然,这都只是夫妻间的玩笑话。

谢元淼突然觉得还挺不错的,虽然刚开始觉得住在这边会不自在,但是现在看来,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相处得很和睦不是吗,而且二老也没把他当外人看待。

郑太太很喜欢谢元淼,相处的时间久一些,就能发现到这孩子身上那些非处优秀的特质,谦逊、有礼,平和,不像同龄年轻人那么急躁,尽管那么优秀,却也丝毫没有骄傲的神色,难得的成熟稳重。这是经过事的人才有的特质。

她喜欢和谢元淼聊天,聊郑世钧小时候的事,凯文小时候的事,聊谢元淼的经历,听他以前想尽办法给弟弟治病,努力赚钱挣学费的事,有时候会听得热泪盈眶。“很苦吧,孩子?”

谢元淼回过头去看那段经历,当时确实很苦,但是如今回头看,却是一笔难得的财富,他摇了摇头:“过了,就不觉得了。”

郑太太拍着谢元淼的手背说:“我理解的。你阿伯刚来香港的时候也吃过很多苦,他刚开始做过很多苦力,当搬运工,去工厂做工人,后来又去跑业务,简直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有一回没鞋穿了,但是见客户又不能不穿鞋,便去买了一双三块钱的皮鞋。那鞋子没两天就张嘴了,怎么办,没有钱买新的,他就自己用钉子将鞋子钉上。结果没两天,那钉子就冒出来了,磨着他的脚,但是又不能扔,那双鞋子他坚持穿了一个月,直到发工资了,他才去买新的。”

郑永柏接过话头说:“我那鞋子要留着给子孙做启示的,结果你给我扔了!”

郑太太掩着嘴呵呵笑:“我当时跟他处朋友,帮他收拾屋子,看见那么破的一双鞋,我就想着扔了吧。结果他回来到处找,我才知道他是故意留的。但是已经被垃圾车拖走了,再也找不到了。”

谢元淼看了一眼在沙发另一头戴着眼镜玩手机的郑永柏,原来每一个成功人士的背后,都有着不为人知的辛酸。他突然间觉得这个倔老头还挺可爱的。

郑永柏虽然跟谢元淼说家常的时候不多,聊天多为工作上的内容,要不就是当下时事,世界格局,但是谢元淼也从这里感受到了一个长辈的关爱和照顾,郑永柏也在小心翼翼地跟自己修好关系,老人这么用心,自己岂会不领情。所以他也会投其所好,买一些好茶回来孝敬郑永柏,有空的时候陪郑太太去庙里烧香。

郑永柏两夫妻对谢元淼的印象大好,这个孩子,比自己的三个子女都要贴心。虽然不是个媳妇,也就当多了个儿子吧,反正孙子都有了,传宗接代早不是什么问题。

谢元淼在香港一呆就是几个月,他待得挺安逸的,元焱上初三了,有上大二的惠娴照顾。只是苦了郑世钧,广州得由他坐镇,家里还有凯文要照顾,也不能全然抛下,现在又变成两地相思了,谢元淼一个人比较自由些,所以周末他往回跑得比较多。

到了年底,香港那边的工作总算都安排妥当,谢元淼这才从香港回到广州。郑永柏夫妇还有点不舍得让他回来呢,谢元淼说:“现在你们二老也没事,可以来广州住一段时间啊。我们有空了,陪二老到处去走走看看,咱们国家还是有不少地方是值得一看的。”

郑太太点点头:“好,等我们想来了就来。”虽然谢元淼说得挺在理的,但是年轻人毕竟有年轻人的世界么,老在那边打扰也不是个事。再说哪儿都没有自己家里住得舒坦。

车上,郑世钧对谢元淼笑:“我爸妈对你比对我还好。”

谢元淼斜睨他:“对我好难道不就是对你好?”

“嗯,是这个道理。”郑世钧笑嘻嘻的。

谢元淼说:“你爸妈挺好的啊,没你说的那么冷漠。”

郑世钧说:“他们对你是挺好的,不冷漠。”

“等过年的时候,我们接他们过来过年吧。一家人过年热闹些。”谢元淼说。

“好。”郑世钧捏了一下谢元淼的手,嘴角挂着幸福的笑容,这半年的分居是值得的,至少家里人已经成功接收了谢元淼,而谢元淼也融入到了他们家。

谢元淼虽然工作了,但也还是没有搬到郑世钧那儿去住,弟弟妹妹都没有毕业,不算成年,这家里不能没有主心骨。其次凯文慢慢大了,他们的事还没有跟他说清楚,天天住那边似乎也不大说得过去,所以他一般都是这边住几天,那边住几天,也好跟凯文有说法,上班的时候就住他们家,离公司近,放假的时候有时候就回自己家。

这导致郑世钧的性福生活质量有点不能保证,他不能把这事留到周末才来做,因为周末多半是做不了,弟弟妹妹和凯文都看着呢。而平时做,却又没法尽兴,因为第二天要上班啊。郑世钧就会想出各种法子,打发凯文周末去谢元淼家,让弟弟妹妹照顾,说自己要和谢元淼出差,其实多半都是躲在家里或者跑到外面去狂欢去了,每次不把两个人都榨干不罢休。

谢元淼虽然觉得这有些过火,但也能理解,都是男人,郑世钧想要的他自己未尝不想,所以这也不算什么矛盾,互相体谅一下就好。

在一起久了,彼此的生活便有些相溶,两家人都习惯性地默认为两家为一家了,就连凯文,他也理所当然地认为元淼哥哥是自己家的哥哥,生怕被别人抢走了。这周凯文学校开家长会,郑世钧出国出差去了,谢元淼便暂代家长之职,去给凯文开家长会。

在一群中年家长中,年轻俊帅的谢元淼显得格外突出,连年轻的班主任老师都不禁心神荡漾,郑逸龙的爸爸也很帅,没想到他哥哥也这么帅气,这家的基因真是好啊。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漂亮的事物总能吸引更多的目光,所以家长会那一个多小时,凯文的同学和同学家长都频频扭头来看谢元淼和凯文。凯文挺着小胸脯,坐得端端正正的,一副任君参观的样子,别提多神气了。

谢元淼倒是有些不自在,只好端端正正地坐着听老师开会。凯文这两年大了,在国际学校上学,世界各地的人都有,性格越来越开朗,谢元淼觉得这是件好事,他还记得当初他妈妈过世的时候,他还记他爸的仇,可见这小家伙其实心思是非常敏感的,如果性格开朗些,那么胸襟也会开阔些。

但是凯文的学习成绩并不十分突出,倒不是他学不会,他的接受能力非常强,学东西很快,但是很粗心,又有点贪玩。郑世钧和谢元淼平时对他的性格方面的关注要比学习方面注重得多,孩子小,对学习认识不够,所以态度不够积极主动,这很能理解,他们也没指望凯文将来当科学家,学习成绩马马虎虎,过得去就行了,关键是性格要开朗,人品要好,处理问题的能力要强。

在他们家,还是非常民主的,即便是对元焱,也从来没有要求他考多少分。当初谢元焱完全不想读书,被谢元淼苦口婆心劝诫了一场,这孩子终于收了心性,开始埋头苦学,后来渐渐从学习中发现到乐趣,现在他的成绩一直都是班上名列前茅,谢元淼是不用担心自己弟弟了。

家长会快结束的时候,老师让几个学生家长上台发了言,上台的家长都是孩子成绩非常优秀的。凯文的成绩在班上排不上前几号,所以轮不到谢元淼上台发言。

开完会也刚好放学,谢元淼带着凯文回家,凯文背着书包,垂头丧气地跟在谢元淼身后。谢元淼站住了:“郑逸龙,抬头挺胸!”

凯文站直了,抬头挺胸,不解地看着谢元淼。

谢元淼说:“你做错事了?”

凯文摇摇头。

“那你身体不舒服?”

凯文继续摇头。

“你心情不好?”

凯文不摇头了。

谢元淼将手放在他的后脑勺上:“说说吧。”

凯文小声地说:“我考试不好,没能让哥哥上台发言。”

声音很小,谢元淼还是听清了,他蹲下来,笑着说:“原来是这事啊?哥哥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你要学会分配自己的时间和精力,你觉得哪个重要,你就把时间花在哪方面。考试不好,是因为你花在学习上的时间不够。你把时间花在哪儿了呢?”

凯文低下头说:“我学滑板和玩电脑游戏去了。”

郑世钧和谢元淼对凯文虽然是放羊式管理,但也是有的放矢的,也不是不让他看电视、上网,要玩可以,但是时间绝对是要控制的,不能沉迷,最好是要在玩的时候还能学到东西,尽量不浪费时间。

谢元淼说:“如果你觉得学习成绩也很重要,那么你就要适当地从别的时间里分配一点给学习,知道吗?”

凯文抬起头看着谢元淼,点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以后少玩半小时电脑游戏,少滑半小时滑板。”

谢元淼笑起来:“好。”不管凯文学习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上台发言还是什么,能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并想办法补救,这就是处理问题的能力。

“嗨,凯文。”一个戴着蝴蝶结的小姑娘站在一辆雷克萨斯前朝凯文打招呼。

凯文抬头看见自己的同学,打起精神来打招呼:“嗨,苏茜。”

叫苏茜的小女孩是个白种人,她跑过来跟在凯文耳边说:“你叔叔真帅!当然,你也不错。”

凯文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谢谢。”不过也没有纠正谢元淼是哥哥不是叔叔,他的心情此刻立即灿烂起来,不管是爸爸还是哥哥,都让人羡慕,自己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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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心汉统统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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