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本姑娘被压倒
上次苏沐吐出四个字,我万分激动,以为苍天有眼他的哑症要奇迹般痊愈,却没料到苍天不过是偶尔睁一下眼,随即又义无反顾地闭上。
于是,继那四个字后,苏沐再没能说出一个完整字眼,最好的情况亦不过是如初初学语的孩童般发出断断续续的咿呀之声。
六师兄不在,他出谷寻找彻底祛除苏沐体内毒素之法,准备下一次的施针救治。而以我这半生不熟的医术,摸不清苏沐这到底是何种情况,只好着人传书给六师兄询问。
三日后,六师兄回信给我,说这是苏沐渐渐好转的征兆,并要我从旁协助,耐心教苏沐发音,帮他早日恢复。
这样一来,我每日安排中又多出一项任务——教苏沐吐字说话。
我用手比划着,指了指他,轻声教道:“苏、沐。”尔后,指向自己,又道,“莳、萝。”
苏沐认真观看我每一个动作,一双黑亮澄澈的眼睛睁得溜圆。
我握住他放于桌上的手,挑起眉毛,目光热情地鼓励道:“来,苏沐跟我一起说‘苏、沐,莳、萝’。”
他张了张口,发出半个“阿”音,随后却是再没任何声响。
我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眯眼笑道:“没关系,我们再试一次,跟我一起说,‘苏、沐,莳、萝’。”
这般不厌其烦地教了几十次后,他仍是发不出完整的音,我有点挫败,但转念一想,俗话说得好病去如抽丝,病来如山倒,他这症状哪是三五日能治好的。如此宽慰自己一番,心中郁闷之情这才稍减。
抿几口茶水润润嗓子,我又招呼他喝了点水,取一枚清嗓润喉的丸药让他含在口中。随后我拎出那话本,靠在他怀中有一页没一页地翻看。
苏沐抱着我,下巴抵在我额角处,眼珠转动,一会儿看那话本,一会儿垂眼打量我。
翻完一遍,再从头翻一遍,我拣着自己感兴趣的句子慢慢读着,以此消磨时间。苏沐的怀抱又温暖又舒服,不知不觉间,我竟睡了过去。
我做了个梦,呃,梦中只有我和苏沐两人。我梦见我们在离开武林盟赶往未东的途中,梦境有些支离,时而在君临城的那间客栈,时而在未东阵法外的十里桃林中。但有一点是相同的,即无论那种场景,他都是在吻我。
待我迷迷糊糊地醒来有了意识时,脸不觉羞得滚烫,连春梦都做起来了,我真的有这么饥渴吗?
细细碎碎的吻轻柔地落下,自眉眼延伸向唇畔,辗转于唇上,灼热中又含了微凉之意,让人沉沦的感觉。热烫粗重的呼吸扑在脸上,一颗心都被炙得跳动加速。
丁香小舌轻轻撬开我的牙关,像一条灵活的小鱼游入口中,那熟悉而又让人脸红心跳的味道汹涌而来,我呼吸不觉急促。
这时脑中精光一闪,我顿时睁开惺忪睡眼,只见那张俊颜于眼前放大,占据所有视野。如美玉般白皙的面容此刻满是晕红,他微微阖了双目,好看的眉半蹙着,似欢愉又似痛楚。最重要的是,他此刻竟然真的在吻我!
脑中轰得一下乱成一锅粥,所有思维尽皆停滞,唯有他极致缠绵的吻是真实的,唯有他愈来愈火热粗重的呼吸是真实的。
好半晌我才晕乎乎地回过神,抬手轻推他,软着嗓音唤道:“苏沐,苏沐,你怎么了?”刚说完便想起他无法回答,忙要起身查看。
这时听得一个喑哑炙烫的字眼于唇齿相依间清晰吐出,他说,“渴。”
卧槽,渴你喝水好不好,重要的是本姑娘现在也口干舌燥,你就别抢我那点水了。
我气喘吁吁地止住他逐渐加深的吻,半起身子打量他,只见他两颊红如烟霞,黑亮澄澈的眼眸被情/欲充斥,明亮得惊人,衣襟扯开,露出半边莹润结实的胸膛。他的呼吸越来越粗,怀抱烫得人几乎化成一滩水。他怔怔看我,张了张口,重重道,“热。”
这种情况非常不对劲,按照多年跟六师兄修习医术的经验,他应该是……
苏沐将衣襟扯得更开,倾身靠过来。肌肤相亲,他的身体热得让人面红耳赤,恍惚间一时不知到底是谁出了问题。他轻轻扭着身子,又蹙眉道:“热。”
手背贴上额头,我只得让这些许凉意支撑自己暂时清醒。擦,这种情况果断是中了媚药的症状。
思及此,我顿时清醒,惊出半身冷汗,莫非我睡着中间有谁来过,给他服了那药?然而转念一想,不可能啊,二师兄他们虽然胡闹,但不至于乱来到这种地步,而谷外的人一般进不到这里。这到底是怎么了?
蓦地想起一事,我轻轻挣开他的禁锢,忙自袖中取出那清嗓润喉的丸药药瓶,细细察看。待打开瓶塞,嗅了一口那气味后,我脑中轰得一下又成了一锅粥,原来那药并不是什么医治嗓子的药,而是掺了大量催情素的媚药。
前些日子,二师兄神秘兮兮地递给我,说什么为答谢我这几日的免费饭菜而特地奉献出的独家秘药,效果一流哦哦。我当时不怎么想理会他,于是几乎没看就直接塞袖中了。刚才喂苏沐丸药时,一不小心弄混掉。卧槽,要不要这么悲催,这么死蠢?
正在我心思百转自怨自艾之际,突然身子一轻,等我反应过来时,已被端端正正地放于旁边的一块草坪上。眼前一暗,再抬眸,只见苏沐俯身压下来……
心中一群草泥马奔腾而过,我欲哭无泪,喵的这种事情本姑娘不要在院子里,而且现在还是青天白日,万一有人推门进来,这张脸皮还要不要?
我捉住他游离的双手,哭丧着脸道:“苏沐,咱能先忍忍不?”
他目光火热地望我一眼,随即手腕一转挣开我的禁锢,吻落得更密更急更烫,一只手抚上我的腰间系带,轻轻一拉扯开去。
卧槽,你不是傻了吗?事情做起来这般轻车熟路,其实你傻什么的都是装出来的吧。
我伸手挡他,欲制止,硬着头皮劝道:“要不咱去床上?这事不是一向叫做上床吗?他喵的又不叫上草坪。”
苏沐动作停住,抬起雾气氤氲的水眸看我,随后……
抄手抱起我,他大踏步向房间内走去,轻轻放我在床,接着一把将外袍扯去,再次俯身压过来。
我:“……”咱要不要这么从善如流?
眼见本姑娘真的要**,这时听得院门处“吱呀”一声,还未等我出声阻止,那脚步声已如急雨点般一路奔来,“当”得一声房门半开,沫雪探身入门,两眼发光道:“哎,真巧,莳萝你们……”话语戛然顿住,表情僵在面部,沫雪抽搐着嘴角,字眼似不受控制般一个一个地迸出,“在、做、什、么?”
片刻,她醒过神,“啊”的一声尖叫,捂住眼睛连连解释:“不好意思,我走错门了,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继续。”尔后她另一只手摸索着欲帮我们关门,却不料一脚绊在门槛处,“咚”得将房门撞了个大开。
我:“……”九师姐,你还能再坑点吗?
好吧,事情都到了这种地步,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苏少主,不是你娘子我不配合,实在是你选的时间不甚恰当,刚好到饭点,一大波蹭饭的人正在靠近。
于是,我一手刀砍在苏沐后颈处,华丽丽地放倒了他。
自此,来这边蹭饭的人骤然减少,即使来了,他们也会先敲门敲上许久,待确定清楚情况后再进来。唯有二师兄淡然自若,还时不时飞过来一副你懂得我懂得的眼神,神态之间颇为自得。
当晚,我用各种方式各样办法对苏沐进行明里暗里地试探,最终确定他不是在扮猪吃老虎而是真的傻掉了。只是人都傻了,那事做起来仍一路顺畅,可见人之初性本色,这话不虚。
更重要的是,自那次之后,苏沐似尝到其中甜头,时不时就喜欢吻过来,将人吻得七荤八素,还把扯开我腰间系带当作一种新鲜游戏,扯了系,系了扯,玩得不亦乐乎。
而我只能掩面,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