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本姑娘洞房花烛
闹腾了一日,外面渐渐恢复安静,视线被遮挡,我看不清此时的天色。心下暗暗推测,应该是定昏时分吧。
房门“吱呀”而开,又缓缓阖上。有脚步声行近,熟悉的气息中掺了微醺的酒意。我心头不觉一阵乱跳。
红盖头被挑开,四目相视,瞳孔中落了彼此的形容。他一身沉稳的殷红锦袍,金线于衣袖与领口勾勒出繁复的图案,玉冠束发,白皙如玉的俊美容颜上染了淡淡的红晕,呼吸中有醉人的轻微酒香。我有点口干舌燥。
良久,他扯下那红盖头,眼中的温柔之意几乎溢出来,轻抚上我的面容,一字一顿柔声道:“娘子,你真美。”
我怔怔地望他,不知如何言语。好半晌,才憋出三个字:“累了吧。”
苏沐翩然一笑,眸中星光亮起,仿佛万家灯火。他轻轻点头,笑道:“真的好累。所以……娘子,我们早点歇息吧。”
两颊似火烧,我又羞又窘,垂了眼不敢看他,讷讷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指腹停于我的唇畔,苏沐又是一声轻笑,尔后起身取来两小杯精致酒液,“娘子,歇息之前先把这交杯酒喝了才成。”
我羞得不能抬眼,由他引导着动作,手擘相交先饮一半,尔后再换杯共饮,只见他将酒杯一正一反掷于床下,我正欲开口扯点话题,不料刚叫了“苏沐”二字。
眼前一暗,浓烈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他的面容近在咫尺,一向清明的墨眸晕染上丝丝□,格外地明亮灼热。
我心跳骤然加速,轻轻推他,小声道:“你、你别急。”
苏沐靠过来,唇压上我的唇角,呼吸粗重火热,前所未有:“阿萝,我急得很,多一秒都等不了。”语毕,一把抱了我横放于床上,俯身压下来。
唇舌相交,极尽缠绵。身子软得几乎不属于自己,我凭着最后一丝清明,于呼吸间隙中唤他的名字欲要缓缓,不料甫一开口,便发觉自己嗓音娇媚得让人面红耳赤。
他一边热烈地吻着我,一边摸索着去解我的衣扣,解了几下似乎没有解开。他吻得愈急,手上用力,只听得“撕拉”一声,裙衫直接被撕开褪下。手掌一挥,帘幕垂下,隔绝所有自成天地,我与他所独有的天地。
火热的肌肤贴近,犹如火种落下,我浑身不觉似起了火般发烫。他的吻一路向下,每触及一处便是燃了一簇火焰。脑中糊成一锅粥,额角有了汗意,我气喘吁吁,眼睛迷蒙得睁不开,只能任他动作。
重新含了我的唇吻着,他的声音发着颤,呼吸烫得人脸颊如火炙。他理了理我的额发,一手半抱了我,一手与我十指相扣,低声道:“阿萝,你忍着点。”接着又把肩膀挪至我唇边,“疼的话就咬上来。”
神志有些许回笼,我迷蒙着目光望向他,喃喃开口:“苏沐……”
身体撕裂的钝痛蓦地冲上脑门,冷汗“唰”地冒出来,我瞬间清醒,撤身就往后退,声音里不觉带了哭腔:“卧槽,太疼不玩了。”
苏沐极力禁锢着我,眉头蹙起,艰难道:“别乱动,阿萝,你别动。”
我忍着身下痛意,皱巴起小脸对他,沮丧道:“好疼,不舒服,你、你能不能、出去?”
苏沐神色垮了一瞬,俯身轻轻吻着我,低声诱哄道:“一开始有点疼而已,过一会就好了。阿萝,乖,忍一下。”
我愈发绝望,分辩道:“书上明明说很舒服的,苏沐,我们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苏沐眉眼有刹那的抽搐,随即恢复正常,嗓音更低更柔:“不会错的,阿萝,你要信我。听话一点。”
我仍是怀疑:“紫苏说那本是全国权威之作,绝对正品无一处讹误。”我挣扎着欲起身,“苏沐,你等我拿书过来,我们研究透彻了再继续。万一搞错,岂不是让人笑话。”
不知是否错觉,苏沐神情似乎比我还绝望,他把已半起身的我按回去,额角冷汗涔涔而下,咬牙道:“你这是在要人命。”
我搂了他的腰,仰脸望他,非常纠结:“那怎么办?你先出去好不好,我准备一下。”
苏沐不动弹,只是俯□细细碎碎地吻着我的侧脸,辗转于耳际,锁骨,胸前……
我闭了眼不敢看他,羞得浑身发烫,仿若置身于熊熊火焰中,几乎将人燃烧殆尽。没了视线干扰,身体触觉变得无比敏锐,他的吻他的呼吸都被准确捕捉到,一阵阵恍惚之感冲上大脑,我神志乱得一塌糊涂。
辗转流连,他再自另一侧沿着同样的弧度吻来,最后吻上我的唇,卷裹住我的舌,极尽深情与温柔。他声声低唤,难抑的渴求:“阿萝,听话,给我……”
身体的痛楚再感受不清楚,我沉浸在他的柔情中无法自拔,几乎融在他的身下。
钝痛又一次深入,我启唇欲呼,不料他的吻同时加深,将所有声响尽皆吞噬。我收紧搂在他腰间的双臂,额头汗水颗颗冒出,湿透发丝。
他深情而热烈地吻着我,将所有感情尽皆倾入。一种既痛楚又欢愉的感觉攫住我,让人想推拒,又想迎合。快感一**冲击大脑,连灵魂都发着颤,这是一种极度陌生的体验。
我稍稍偏开头,大口大口地喘息,似干涸河床上的鱼,又似身处波涛翻滚中的一叶扁舟上,唯有他是依靠,唯有他能给与救赎。
一阵波浪狠狠撞击而来,我扣住他的胳臂,不由叫出声:“苏沐——”
热烫的雨珠自天空滚下,打在我额角,滑入我眼中,分外炙热分外酸涩。
他再次倾身吻住我,喑哑声调自唇齿间破碎传出:“阿萝,叫我的名字。”
我几乎窒息。又一阵狂风骤浪袭来,我紧紧抱住他,仰头喘息道:“苏沐,苏沐——”
十指相扣,唇舌交缠,灵与肉的冲击,他吻着我,几近疯狂。
不知过了多久,所有风浪尽皆止息,我浑身酸软,疲累得眼睛都睁不开,窝在他怀中神志时而清明时而恍惚。
他收紧臂膀,把我牢牢圈住,轻轻吻着我的侧脸,喟叹道:“阿萝,你终于是我的人了。阿萝,你真美。”
我晕晕乎乎地微抬眼皮,含糊道:“相公,睡不睡?我好困。”
他于我唇上啄了一下,嗓音中满是笑意:“可是相公还不想睡,这该怎么办呢?”
我头低下去,埋入他胸膛前,小声嘟囔道:“那我先睡了,撑不住,好累。”
苏沐轻笑一声,没有回答。只是稍稍松开我,撩起我汗湿的额发,一点点地拭去渐渐凉下去的汗水,指尖触碰肌肤,温柔而怜惜。
我打了个呵欠,强撑不住,神志徐徐往黑暗中沉去。正在我几乎睡过去之际,不料身下一痛有坚硬之物再次触上,我蓦地睁开眼睛,睡意顿时去了七八分,惊道:“你做什么?”
蝶翼般的睫毛扑闪,苏沐扁扁嘴,神情之间尽是委屈之意,下巴蹭了蹭我的额角,轻声道:“娘子,再来一次好不好?”
睡意一瞬去无踪,我义正言辞地拒绝:“滚粗。”
苏沐凑过来凝着我的眼睛,目光恳切又渴求,柔声道:“那,只放进去好不好?我保证不动。”
我纠结地眉毛拧作一团,考虑着他言语的可信度。
苏沐睫毛扑闪一个来回,愈发委屈:“阿萝,我之前忍了那么久……”
我心下动摇,犹豫道:“呃,你说的不动,不许食言。”
苏沐重重点头:“当然,没你的允许我绝不乱动。”
深呼吸,我把心一横:“你,轻一点。”
三秒钟。
我扳着他的肩膀,咬着唇质问:“你说的不动呢。”
苏沐笑意盈盈,吻了吻我:“我没动啊,阿萝,你想哪去了?”
我相当愤慨:“你骗人,明明就有……”
他翻身覆下,呼吸粗重,眼睛再次亮得惊人:“阿萝,你是在暗示什么吗?”
我正欲反驳,只见他头一偏衔了我的唇,一记绵长而热情的深吻。我再次沉沦,脑中浆糊状,无法思考。
他俯于我耳畔,低声笑道:“娘子这可是默许了。”
未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然吻上我。新一轮的狂风骤雨平地而起。
抗拒不得,我只能双臂勾了他的脖颈,任他予取予夺。
待一番缠绵终了,我累得连手指都不愿动弹,更没力气跟他计较,直接躺倒,头一歪睡死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不期然对上苏沐含笑的双眸。他眼底一瞬亮起,一只手抚上我的脸颊,声线温柔得不像话:“阿萝,你醒了。”
我轻轻点头,正要开口问什么时辰了,不料苏沐截在我前面出声,“时间还早,娘子,我们来交流一下感情吧。”语毕,扣住我的十指,完全不给人拒绝的余地。
又是好一阵折腾,我再次躺倒,临睡死过去之际,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愤然道:“苏沐,你个禽兽。”
醒来,被放倒,再醒来,再被放倒,这般循环n次,我的心情就像那六月飞雪,外面火热内里拔凉。长了教训,于是我学乖了,即使醒来也闭着眼睛装死。
呼吸喷洒在耳根,温热酥麻,他轻启唇:“娘子,你醒了吗?”
我躺尸装死。
他一声低笑:“哦,原来没醒。不过没关系,娘子若在相公的温柔呵护下醒来,肯定另有一番情趣。”
我一声哀呼,睁开眼睛,咬牙切齿道:“你二大爷的,你能不能……唔……”
凶器长驱直入,我又一次倒下。
这般循环下去……
整个人都散了架,苏少主,你赢了,你哪里是禽兽,卧槽,禽兽哪能跟你比。喵的我这辈子都不想醒来了。
事与愿违,我又一次醒来,只是再没有火热的身体环绕,我揉着惺忪睡眼打量,苏沐不在,应该是起床了吧。床头有整齐叠放的新衣。
我勉强挪动无力的胳臂,稍稍掀开布帘一角,阳光自窗棂处洒入,房间内亮堂堂一片,看来时间不早了。扶着床头一点点着衣上身,挣扎着欲下床,孰料甫一落地,□酸痛难耐,脚底发软,我一声低呼直直倒下去。
眼看就要跌在地上,只觉眼前一闪,平稳地落入熟悉的怀抱。他打横抱起我,眼中满是关切怜惜之意,长而密的睫毛缓缓上扬,眸光明亮温柔,吻了吻我的唇,闷声低笑道:“娘子辛苦了,怎么一个人就起来了?来,相公伺候你更衣。”
没使唤婢女,净面、漱口、挽发等皆由他亲自动手,偶尔抬眼间,隐约望见他衣襟处露出的莹润肌肤,想起之前的亲密之事,我不觉脸颊微微发烫。
待收拾完毕,苏沐起身端来喷香饭菜,引得人垂涎欲滴,我只觉胃里饿得厉害,看来之前运动量颇大,消耗了不少体力精力。
我一阵狂吃,最后一本满足地摸摸微微鼓起的小腹,只觉人生无比美好。只是……
余光瞥见苏沐,他执了双箸,却完全没动饭菜,唇角扬起弧度美好,静静地望着我,眼中情意满溢。
我脸颊又热起来,局促道:“你不吃吗?”
苏沐没有理会这个问题,而是轻笑问道:“阿萝,吃饱了吗?”
我点点头,不敢再抬眼。
身子一轻,再反应过来时,他已重新抱起我向床畔行去。
心中警铃大作,我挣扎着胳膊腿:“你要干什么?”
他吻去我唇角的点滴菜汁,故意用舌尖舔上一圈,喉中低笑:“有句话说得好,温饱思什么来着。”
再次被放倒在床,我裹紧衣衫,推拒道:“我好容易才穿好衣服,而且这是青天白日。”嘤嘤嘤,苏少主又要秒转禽兽,谁来救我。
苏沐一把扯开我的腰间系带,缓缓褪去我的裙衫,眸中骤然腾起簇簇火焰,他一点点抚过我的肌肤,眼中露出赞叹之意:“晚上看不清你的模样,白天才更有滋味。阿萝,让我好好看看你,你也好好看看我,可以吗?”
我偏开视线,拉被子掩住春光,咬唇道:“没兴趣,□的你我看过多次,不稀罕。”还每一块都捏过呢。
他拉下帷帐,俯身笑道:“那相公吃亏那么多次,这回娘子可要好好补偿我。”
我裹着被子滚到里侧,背对着他,兀自挣扎:“苏沐咱要注意身体,过犹不及,过犹不及懂不懂?何况还没跟师父师娘献茶,迟了可不太好。”
被子被强行扯开,火热的身躯自身后环住我,他一口含了我的耳珠,闷声笑得开心:“原来娘子喜欢这个姿势,相公一定好好满足你。”
我正欲转身制止,不料刚一动作:“苏沐,我……唔……”
你三大爷四大爷五大爷的,我又华丽丽地倒下了。
擦——你妹,苏少主你他喵的就是禽兽中的战斗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