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十二重楼贯气海,清潭浮现玄景轮
“义安少爷,您的房间在二楼左手第二间。”
王自达虽在古崖居近六十年。
可族规严明。
凡人子弟不可踏足吊脚楼二楼。
他也只能把王义安送到旋转楼梯下。
“义安少爷,这是您的房间法阵令牌,老爷说你舟车劳顿,明日再带你熟悉环境。”
“嗯,那你也早点休息。”
王义安接过王自达双手递过来的法阵令牌。
令牌法决不难。
他稍一参悟便掌握。
一道真气打入法阵中,却见被白雾萦绕的房间缓缓打开一个缺口,王义安抬脚跨了进去,阵阵漪澜闪过,缺口很快愈合。
房中布置的小须二转阵乃隐秘法阵。
专门用来阻隔神识窥探。
小须二转阵乃二阶下品小型法阵,与古崖居的护山大阵小型颠倒五行阵组成阵中阵。法阵开启,可将筑基后期修士神识阻挡在外。
古崖居的三伯王仁植不过练气中期,连神识都尚未凝聚,更不用担心了。
“如此一来,倒是解了我的后顾之忧。”
王义安把包袱往房内的罗汉床一扔。
夜色正好。
据《太阴养轮净土经》记载:接引月华,以甲子、庚申、本命、三元、三会、八节、晦朔等日最佳。是日乃天气告生,阳明消暗。
沐浴焚香后。
意念一动。
王义安霎时出现在掌中空间。
沿着黑土地的一分地将十块下品灵石布下,形成一个简易的聚灵阵。
又将石碑位于聚灵阵中心枢纽。
对着神秘石碑躬身拜了拜。
盘膝打坐开始运转《太阴养轮净土经》第一层。
随着功法运转。
天上高挂的圆月点点银色月精汇聚在王义安身体四周。
真气照视气穴,耳听于气穴,意守于气穴,调鼻息达到气穴,使接引下来的月精与真气相交,绵绵密密,存于丹田,无一毫杂念起动,入于混沌状态化为月华。
月华在丹田中灵动活泼,宛转悠扬,美在其中,畅于四肢,如痴如醉。
月华跃过十二重楼,汇聚在泥丸宫中凝聚成液,再纷纷流淌而下,在气海穴中聚成一片清潭。
一道亮银色的光弧宛若水中月般从清潭中浮现,这光弧晶莹剔透,仿若极细的月牙,漂亮极了。十二重楼贯气海,清潭浮现玄景轮。
神奇的是。
掌上空间高空之上竟然映射出了王义安体内景象。
清潭悬浮高空。
玄景轮上下沉浮。
丝丝缕缕的月华落在空间的黑土地上。
石碑表面发出蒙蒙黄光,黄光所过之处,黑土地的颜色正一点点变成白色。
蓦然。
清潭一阵晃动,玄景轮微微一颤,化为漫天银光。
一切异象消散。
“呼--”
王义安忽的睁开眼睛。
他苦笑了一声。
凝聚的玄景轮不稳,皆是他体内真气不够导致,说到底还是他自己境界太低了。
看了眼空间黑土地上一成黑土已然化为灵土。
王义安又是惊讶又是欣喜。
这石碑果真奇妙,赐下来的《太阴养轮净土经》真能转化灵田。
王义安有些不舍的拿出两块下品灵石。
只有吸纳灵石补充真气才能维持玄景轮稳定。
今日乃是接引月华的良辰吉日。
从十六哥王义食那里获得的五块灵石,其中一块用作聚灵阵,还剩四块,应该足以支撑灵田转化。
关键时刻。
他也只能忍痛下血本。
他打算一鼓作气将空间的一分黑土地转化为灵田。
........
吊脚楼下。
三伯王仁植驻足看向二楼。
看着点点月精汇聚到王义安房中。
他脸上露出羡慕,宽慰,追忆复杂的情绪。
默默叹了口气。
王仁植抄手转身往前方的十亩灵田走去。
在他身后。
王自达宛若影子一般亦步亦趋:
“老爷,今天看你都没怎么吱声,可是不舍得古崖居?”
王仁植没回话。
两人走到七亩玉髓米灵田,夜风吹起金黄的稻穗。
再过两个多月,玉髓米便可以收割。
王仁植在田埂坐下,拿出曲翎烟点燃抽了一口,烟雾萦绕,将他脸上的情绪遮掩,好一会儿王仁植才道:
“自达,你是几岁跟着我进的古崖居?”
“回禀老爷,小的今年七十六,在古崖居待了五十九年,十七岁便跟在了您身边。”
王仁植指着一旁的田埂让王自达坐下。
王自达只坐了半拉屁股。
王仁植笑着用烟斗指了指王自达,好笑道:
“自达,你跟了我大半辈子,这小心翼翼的性格是一如当年,半点没变。”
“老爷,变了就不是我王自达了。”
王自达难得的嘿嘿笑了一声,恍若初出茅庐的后生般。
王仁植看着风吹的玉髓米水稻。
脸上露出追忆之色: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晃近六十年过去了。想当年,我们也是十几二十岁,像今日义安和义食一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憧憬着拥有无限可能的未来,大言不惭的要开创出一个灵植堂出来,让灵植夫在王家担起肱骨栋梁重任,一转眼都过了古稀了。”
当年立下的宏大心愿一个也没实现。
马上便八十了。
王自达不无唏嘘道:“是啊,上个月我的曾孙都出世了。”
王仁植将思绪拉回。
认真道:
“自达,等我离开古崖居后,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老爷,你的打算便是我的打算,五十九年前,我便在您面前立过誓,您去哪,我便跟着去哪服侍您。”
王自达说的认真。
见王仁植不信,他立马便要跪下再次起誓。
王仁植衣袖遮脸,好一会才拿开,脸上的灰暮之气少了几分,他开口道:
“方才给义安的接风宴上,我和义安提议,让你从子孙中挑选一人出来继任你的位置,义安大大方方的同意了。”
“老爷,我.....我不知能说啥,只能给你叩两个头以示感谢。”
“嗨,你起来,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能做为你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明日你便回家一趟,不拘于一人,多带几个过来,让义安自己挑选,毕竟是要跟随他五年的人。”
“老爷说的在理。”
王自达重新坐在田埂。
两人就一直默默的看着月亮爬上高空,又一点点的落下。
初升的一缕阳光映射进来。
王仁植突然道:
“自达,你可还曾记得我们年轻时,路过血色禁地说的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