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建立关系
可是就是那个受伤的人,给她的感觉还是很危险,危险至极。
这是沈清宁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而磨练出来的敏锐的直觉,可惜,沈清宁即使已经尽快做出了判断,果断的离开,却还是迟了。
惠儿被打晕在地上,那个人影脚一踢,惠儿就飞到了屋子里,然后沈清宁只感觉自己的手腕似乎是被钢铁攥住了一般,想挣脱都挣脱不了。
沈清宁都没有看清那个人的脸,就被拉进了房间里,然后房门就被猛地踢上了。
好重的血腥味。这个人受的伤不轻,居然还能有这么敏捷的身手。
沈清宁循着血腥味的来源,另一只手闪电般的探出,在触上那血迹斑斑的伤口之前,就被那个男人拦住了。
沈清宁已经十万分的确定那是个男人了。
“不要动,帮我,否则杀了你!”
沈清宁不是个傻子,在局势下,她知道该怎么做。
只是做出了防备的姿态,跑到惠儿身边查看她的伤势。
在发现惠儿只是被打晕了之后,沈清宁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个男人还不算坏。
很快,沈清宁便带来了井水,进屋子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脱光了他自己的上衣,健壮的胸膛裸露在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血已经止住了,只有胸膛上那一处,斜斜的一条长长的伤口。
只是沈清宁也没帮忙,在一边坐着,不说话,直到惠儿醒来。
惠儿醒来的时候,看到了那个男人的时候,吓的不轻,但是她随即就安定了下来。
说着,惠儿看向了那个俊美的男子,道:“你这男子,怎么进来的毁了我家小姐的名誉。”她嘟嘟囔囔的不敢大声的说。
从来没有遭遇过这种感觉的凤清觉得新奇,便道:“我叫凤清。”
话音刚落,沈清宁便道:“大皇子好。”
凤清顿了一顿,更加好奇的盯着沈清宁了,这个女人就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了么?
惠儿将屋子里打扫干净,又上下擦了一遍,血腥的气味是消失的差不多了,如果不是极其敏感的人,就算在这屋子里坐上半天,也闻不出来。
“外面的是谁?”凤清敏锐的说着,似乎下一刻要将人置于死地。
沈清鸢从外面进来,尴尬的笑了笑,道:“三妹妹,我只是听到男人的声音,担心你这里出了什么事情,才过来看看的。”
“是么?”沈清宁问的意味深长,道,“不是因为听到男人的声音,想进来捉奸的吗?”
沈清鸢眼中露出显而易见的慌乱,道:“三妹妹,你误会了……”
说话间,沈清鸢一眼瞄到浅笑着的凤清,立刻张大了嘴巴愣住了,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大……大皇子?。”
那是有多么的不可置信,才能说出这种口气啊……
沈清鸢显然是被吓坏了,赶紧跪到了地上,告罪:“大皇子恕罪,鸢儿不懂事,冒犯的地方请大皇子见谅。”
沈清鸢说的情真意切,言辞灼灼,沈清宁自然清楚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沈清宁敢打赌,如果此时在这里的是别的男人,沈清鸢一定打死都不会让那人离开的,她恨不得马上就能弄死自己,会这么好心的帮自己的忙?太可笑了。
不过为了不给自己惹上麻烦,沈清宁还是对着凤清抬了抬下巴,点着门外道:“快走吧,别给我惹麻烦。”
正在喝茶的凤清差点呛出来,居然说他会惹麻烦,这个女人太奇葩了。一般这个时候,女人不都会巴不得他不走的吗?
凤清还没有质疑出声,便听到门外一声厉喝:“还想逃。做梦。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现在想走可晚了。”
沈清鸢的脸色立刻黑如炭灰!
奸夫淫妇!大皇子!
顿时,沈清鸢便将徐敏柔恨了一个对对穿,居然说她爱慕的大皇子是奸夫,最不可原谅的是,她居然带人来的这么快,让大皇子都没有时间离开!这么一来,大皇子和沈清宁就——
“沈清宁,你快出来,你里面藏了一个奸夫,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徐敏柔开心地说着,而且她还带着三王爷楚王来了,要是楚王看到了她的这个样子,绝对会嫌弃这个女人的。
大皇子施施然从房间里出来,姿态飘逸,脸上的淡笑极其有魅力。
“大皇子?”
“大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凤萧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了凤清半天,好几次在他身上打量来打量去,缓缓皱起了眉。
不是说凤清被阻止回国了吗?要是凤清回来的话,那么父皇肯定是要将他立为太子的。
凤萧这样想着,又狐疑的看着凤清。
徐敏柔这下子慌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她要抓的奸夫居然是大皇子!
“不,别这样……不是这样的……我是镇国将军府的大小姐!你们敢动我!”徐敏柔慌张的东张西望。
最后,目光停留在沈清鸢身上,正要将沈清鸢也拉出来,就听沈清鸢已经站出来道:“敏柔,你太过分了,你刚才还让我拖住三妹妹,等你带人过来……”
徐敏柔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我什么时候……”
“你还威胁我说,如果不答应你的做法,就找人毁了我的清白。”
“我什么时候……”
“你太过分了!”最后,沈清鸢发出一声哀嚎,便扑到了自己马氏的怀里,哭得惨兮兮的。
顿时,徐敏柔被一片指责声给淹没了。
最后,徐敏柔就被人带走了,沈清宁也不知道最后这件事情是怎么处理的,反正听说徐敏柔被镇国将军带回了相府,软禁了起来。
沈清宁笑笑,原来这就是马氏给自己安排的节目,上回沈清雨就是这么毁了的,她不死心打算再来一回,还真是可笑啊!
沈清宁觉得还是不要回到沈府来是最好的,于是带着惠儿就回去了,似乎没有了那三个丫头,还真是不习惯。
马氏暗恨,她觉得这回是便宜了沈清宁了,但是她还是装着一个贤妻良母的样子,还不时的去看望沈清宁,如此一来,沈清宁就是京都里最众矢之的的那个人。
不过沈清宁倒是毫不在意着这些东西,只是她有些不知道苍焯到底是怎么想的。
“沈清宁,我们不是要合作的吗?但是,你身上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让我值得信任跟合作的!”苍焯笑着说道,只是他的眼神里却有着一种让人读不懂的情感。
“给我一个月时间,我相信我会给你惊喜!”沈清宁淡淡的说着,从沈府出来,就是为了这些事情。
她的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些初步的构想,所以她前几天才会让方容她们去购买铺子。
“好!”
“不过,我想要你的帮助!”
帮助就是钱财,沈清宁并没这么多的钱。
在接下去的一个月里,沈清宁想了很多的方法防备着马氏,然后开始大展拳脚。
沈清宁开始谋划起来一个强大的关系网,至少在这个时代活下去,她需要做到很多。
而天下第一楼,财源的主要来处,不是商行,不是妓院,也不是人命买卖生意,而是赌场。
若说其他的产业挂上天下第一这个名号,有点虚夸。但天下第一赌场,却是真真正正、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
赌场建在地下,是天下楼所有产业中开业最晚的,于两年前才在云州州府开业。
赌博种类分为博戏类、骰子类、棋牌类、竞技类和特殊类。
据说博戏在中国也算是一种主流现象,另外可以称之为赌博文化。因为,赌博的演变较多,有的又比较复杂。而且,有些复杂的学起来还需要一点时间。所以,才会被称呼为赌博文化。
不过,就是赌博文化表现了重游戏,以及重技巧的这些特点。随着时代的不同而随之变化。
游戏跟赌博,两者合一。游戏也可以当做赌博,赌博也可以当成是一种娱乐。所以,不管哪个朝代,都会发明一些小游戏,来当做赌博用。算的上是一边赌博,一边游戏,玩而不亦乐乎。
博戏分很多种,比如,格五、擂蒲、双陆和打马。
而且,赌博最早时期来源于“尧、舜”,直到春秋战国末期才算慢慢的完善起来。不过,赌博这个的东西,也需要运气。运气好的人,可以连连胜利。运气不好的人,那大多数以悲剧收场。
在赌博众多游戏当中,骰子类算是最简单,玩的人最多的一种游戏。它可以以押注为形势,划分十六个点,全是靠运气来赢得。不过,这样的游戏却给很多人,带来了快乐和苦恼。毕竟,胜利的人会感觉喜悦,而输的人自然是悲伤的。
毕竟,押注的话,需要钱来押注。
玩这一类的人,基本都是在追求刺激。而且,不同的游戏,不同的玩法。而且,赌博场地不得闹事。一旦闹事的话,后果非常严重。
而天下楼旗下的人命买卖,名为“一楼”。没有直接用天下第一这个称号。一楼开张不到三年,就创造了许多传说。
没有他们杀不了的人,但要让他们动手,条件异常苛刻。首先得是大笔的钱,其次得找到一楼所在,再次是想要猎杀的对象是否能被杀。——虽然是杀手组织,但沈清宁并不想让之成为一些人的杀人工具。而且,她的确不缺一楼赚的那点钱。而且,她的产业吃喝嫖赌都占全了,
之所以有一楼的存在,大部分原因是用于培养人才。
一楼虽然神秘,但只要有点智慧的都能猜得出它和天下第一楼的关系。
而这个在短短几年时间内,掀起了一阵新的风暴,这风暴以迅猛速度席卷全国。尤其是天下第一赌场里的那些新玩意儿,迅速席卷全国。因为这些东西,男女老少都有适合的,可谓是将所有消费者全部打捞。
因为天下楼的独特,尤其是妓院和赌场,让这两个本为人人所不齿的地方,等级一下子提升了很多。尤其是后者,除了特殊类和部分赌博方法外,俨然是有才有学有智慧的人相互且戳比拼的地方。
若不是风俗礼教不允许,沈清宁还真的想建一个牛郎店,来赚赚那些寂寞爱虚荣的女子的钱。
而“一楼”虽然是做是人命生意,名声却意外的好。很多人都将他们当做是除恶卫道的存在。
沈清宁本不欲将这些东西带入这个世界的,但为了她的目的,她管不了这么多。
外出着男装的沈清宁和方容一同走在街道上,二人一个英姿飒爽,一个有着如方容消融、如花凋零般苍凉而无奈的感觉的男子。他的容貌上乘,却没多少人记住了他的容貌。相反,他给人的那种苍凉感觉。
二人走进了一个面馆里。
面馆很简单,但有种简洁的雅致。就如潺潺流水,最初并不惹人眼目,但只要认真注意,就会被这种简单简洁所吸引,并享受其中。
面馆名叫“有碗面”,店面虽小,但打扫得很干净,每个犄角旮旯的灰尘污垢都没放过。两面墙壁上,挂着梅兰竹菊四幅水墨画。
这里的结构不如其他,左右两边封墙,桌椅抵墙。桌子不是四方桌,而是长桌。厨房和柜台则设在正后方。
因为还未到饭店,面馆内没有客人。沈清宁和方容随意选了一张桌子坐下,小二立刻前来,为二人倒了两杯茶水,道:“两位客官,需要点什么?”
“想吃牛肉面,但不喜欢牛肉。”
“小店还有牛腩面。”小二道。
“牛肉和牛腩不是一个娘生的吗?”
“但可能不是一个爹。”小二回答得很有趣。
“那给我来一碗他爹的面。”
“……”小二收敛起笑容,严肃的看着沈清宁。
这番话,简直和踢场没什么两样。谁知道这碗面里的牛肉他爹是哪一头牛?
片刻后,小二回到柜台,拿了个东西走到门口,将之挂到门外,并关上门。
当他回来是,已经撤掉了小二招牌的围裙,神情严肃的单膝跪在沈清宁面前。“一楼所属第六队队长无锋参见楼主。”
没错,这名字有点奇怪,看起来平凡无奇的小面点,就是那个被称为神秘无比的杀手组织一楼所在之处。
而这段雷死人不偿命的话,就是通行暗号。不论是谁,都得说出这暗号,彼此身份才会公开。而每个队的口号不同,每个负责人的口号也不一样。虽然麻烦了点,但这可以减免有人易容冒充的可能。
想这个口号的,是……冷霜!
因为事先答应了由冷霜负责这些,她不会有任何意见。因此,被冷霜设下了这个不得不跳的局。还是没办法解开的死局。所以,沈清宁只能减少去第一楼的次数。这个口号,实际在是……
太二了!
“起来吧。”沈清宁啜了口茶,淡淡道:“今日是第六队驻守?”
“是。今日轮到第六队执勤。其余八队现在训练场训练。”
沈清宁看着坐在对面的方容,再次开口说道:“要去看看?”
方容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嗯,我也想看看,你的组织是什么样的。”
“无锋,带路吧。”
无锋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即走在前方。
走进厨房,打在位于灶台下方的暗门,一条往下通道出现在他们眼前。
“楼主,请。”
往下,塌下层层阶梯,又走过黑黢黢的隧道,转了几个弯后,视线豁然开朗起来。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如小村落般的存在。宽敞的广场,四周摆满了训练用的器具。而广场前方,则是七栋吊脚木楼。附近还有几亩田地,里面栽种着时节瓜果蔬菜。
虽然简陋了一些,但重在环境清幽安静,且十分安全。
广场上分散着数百个人,左侧的一些人在对打,一些人在器具旁单独训练,还有些人在做基本锻炼。右侧的则在练剑、武刀、弄枪或者连续骑御、射箭。最边缘的一些人还在念书写字,弹琴作画。而少数的女子,则在练舞,学习礼仪。
方容愣愣的看着,一双美丽的眸子写满了疑惑。
若非她事先知道这里是天下楼旗下的杀手组织一楼的话,她甚至会以为这里是哪家书院。左侧的就算了,右侧的很像,边缘的像极了。
沈清宁注意到她的疑惑不解,淡淡的笑了说:“所谓杀手,可不仅仅是有杀人的功夫就行了。为了完成任务,潜伏和隐藏身份是必须。要做到这两点,一些表面身份和符合身份的技能是必须的。”
“……真是不可思议。”方容轻轻的摇了摇头,叹息道。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沈清宁道:“而且,以后他们就算不从事这一行了,也有足够的本事谋生,不是很好么?”
“……”方容默然,从事这一行的人,真的能够说不干就不干了么?她是做镖局的,遇见很多为了脱离组织而被追杀得穷途末路的人。
沈清宁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心思,一边走,一边解释道:“杀手这个职业,虽然见不得光,但并没有你所认为的那样肮脏不堪。被誉为天下第一下杀手,没有镰刀的死神。许多人惧怕他,可同样也有许多人崇拜他。”
“崇拜?”一个只要钱什么人都可以杀的人,值得崇拜?还是很多人崇拜?方容无法想象。
沈清宁点头,“当然。就譬如说他们,绝大部分都是冷霜救回来的。他们的心里还是善恶分明的。”
方容怔愣,眼中闪过内疚。
“你不比觉得愧疚,最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虽说,我也不是个好人,也做过不少类似的事,深知自己没有资格鄙视他,看不起他。但……呵呵,反正就是不喜欢。虽然,我们彼此莫名其妙的格外了解彼此。”
沈清宁不需要的一楼的杀手出去赚钱,所以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是用来训练训练再训练,虽然对于他们而言,念书什么的,比不吃不喝不休息的对打上好几天还要痛苦、难以忍耐,可他们愿意去做。最初,他们以极高的任务数量和完成率扬名江湖,只是为了打响招牌。之后,他们就很少接单子,若非必要否则他们连单子都不需要接。因为,他们必须得告诉外人,一楼还存在着。
在遇上沈清宁之前,而他们还不知天高地厚,看不起是个女人的楼主,后来,沈清宁出手,狠狠的教训了他们一顿。她一个纤弱女子,却让他们数百号人无法反抗。只能犹如羔羊,被她宰杀。即便,那时候的他们和现在比起来,真的是云泥之别,但那时候沈清宁带给他们的感觉,那种伫立云端,睥睨苍生的冷情却有着毋庸置疑却不能质疑的强大的神仙,让他们连动弹一下都不敢。
岁月流逝,他们的生活、心性都发生了巨大变化。实力也比以前强了好几倍。
方容越来越茫然。
沈清宁也不懒得再解释,向前走了几步,就停在了广场边缘。
在他们进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注意上他们了,只不过因为沈清宁一贯要求,不论是什么都不能影响训练。如果有事需要宣布,就站在广场正前方的边缘中央处。
而沈清宁所站的,就是这个地方。
所有人都停下动作,纷纷聚拢,看着沈清宁的眼里,充满了欣喜。但目光在落到方容身上时,就带上淡淡的戒备。虽然他们明白,楼主带进来的人,不需要防备。
“她以后就是你们的头儿,直接听令与她!”沈清宁的话让底下的人有些慌乱。
“你们是在质疑我的话么?”沈清宁不咸不淡的道。她并没有质问的意思,只不过这话落在众人心中,却都当成了她在生气的表现。
“楼主息怒。”众人齐声道。
无锋睨了一眼一脸平静的沈清宁,揖手垂首,恭敬道:“楼主,兄弟们并无质疑您的意思。只是并未见过她,十分惊讶才做出如此举动,还请楼主不要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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