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龙困天水纳侧室,直捣巢穴灭异教
却说李渊一行晓行夜宿,向西而行,一行数日,已西出宝鸡,天气渐凉,高原黄土,林木渐稀,人烟渐少,举目远望,却见远处山岗上,隐约可见数只野山羊或低头吃草,或抬首远望。这一天,队伍到达了天水城,大家在天水休息一天。次日一早,吃罢早餐,李渊率大队人马继续向西出发,行约一个时辰,却见前面高山深谷,道路越来越窄,忽有打前站的人回来报道:
“前面有几个颇似贼子的汉子挡道。”
李渊笑道:
“几个毛贼,不用理会,且继续前进。”
不一会儿,队伍转一个弯,进入山谷,却见旁边竖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天水谷”三个大字。山谷左边峭壁林立,右边前后峭壁中间,延伸出一条宽阔低低的山坳,半里之外突起一个山梁,后面林木茂密。在那山坳的道路中间,有几个青年男子在游走,见有大队人马过来,乃吹起几声响亮口哨。
忽然,一个英姿飒爽的青年女子手握长枪,骑着骏马,身边紧跟着数十名青年女子,率领一队人马出现在山梁上。只见那青年女子将手中长枪一挥,率大队人马迅速冲下到路道中间,高声喝道:
“此木是我栽,此路是我开,欲要借道过,留下卖路钱。”
李渊见那青年女子虽生长高大,却甚为丰满,貌不甚美,眉宇间即有一股英气,动静之间,颇有成熟少妇的卓约丰姿,乃调笑道:
“尔不嫁人,在此叫春么?”
那女青年被李渊无意间的言语刺着痛处,又羞又怒,低喝一声,挥舞长枪冲上来,直刺向李渊面门。
李渊见此青年女子,竟然是一个贼首,心中好奇,不忍伤害,于是,也挥动长枪,与其缠斗起来。两人在众人的呼喝声中,你来我往,战了十多个回合。
那道宗、李靖见李渊有心挑逗,也不急于出手,只是在一旁看热闹。却见那青年女子手中长枪,上下挥舞,左扫右挡,上点下刺,一招一式,来去如风,挥洒自如,颇有大将之风,不禁点头赞叹,异惊不已。
你道山野之间女子,哪在此等本事?原来此女名叫周明艳,是后周大将周世青之女,却说那周世青,周主令驻守兰州,被隋军攻破,走投无路,乃率残兵落草天水谷,为加强力量,逃避隋军追杀,与附近女悍匪联婚,生得一女,取名周明艳。那周明艳自小在山中长大。周世青为使其能自保,自幼教导练武,经过长期训练,竟然也练得一身好武艺。长到十八岁,为其婚配,各路势力曾争破头,千挑万拣,选得一文武双全的佳婿,不想结婚当晚竟不明不白死去。
不久,周明艳夫妇出天水打探隋粮过谷之事,因叛徒告密,被双双擒拿斩首。山中之贼见周明艳英武,乃推为首领。一年之后,有一青年贼首,向周明艳求婚。周明艳想自己一女流,终得有靠,便同意,不想结婚数日,那青年贼首又被官府擒杀。从此,人言周明艳克夫,没有人敢再求婚。那周明艳只道自己命硬克夫,也只得长期孤身只影,独守空房,已然二十七岁。
李渊见逗弄得差不多了,乃暗暗加力,长枪在挑、挡、拔之间,渐显雷霆之势。那周明艳渐渐感到体力不支,只一会儿,便大汗淋漓,娇喘吁吁。
此时,李渊故意马走错步,长枪使老。周明艳见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猛挥长枪,直刺李渊心胸。李渊猛挥长枪一挡,将那来抢震开,大喝一声,长枪当刀,当头劈下。周明艳见来势凶猛,避之不及,奋力挺举长枪抵挡。却见李渊将长枪猛一收一吐,抢尖从抢杆前滑下,瞬间又从那秀发与抢杆之间穿过。李渊一声低喝,奋力向上一挑。周明艳手中长枪脱手而飞,“当”的一声跌在地下。
周明艳顿失武器,却并不慌乱,猛然伏下身,左手向后一扬,一把短剑脱手而飞,直飞向李渊面门,双腿猛一夹,一蹿而出,瞬时已到数丈开外。一声娇喝,乃率着众贼迅速冲上了山梁。
李渊急避过飞来的短剑,见众贼已逃去,也不追赶,只是率领众人赶路而去。
周明艳冲上山梁,并不逃走,而是转过马头,高高站有山梁上,远远望着李渊的大队人马匆匆而去。忽然手一扬,一女侍拿来一笼鸽子。周明艳伸手入笼,从笼中捉住一只鸽子,将一小小的布片绑在那鸽子脚上,双手高高托起。那雪白的鸽子在其掌中,挺胸昂首,拍拍翅膀,一飞冲天,径直向李渊消失方向飞去,越飞越远,渐渐没入了云雾之间。
李渊一行走着走着,不觉已经到了中午,路边全无人烟,更不见有吃喝的摊挡,大家又饥又渴,转过一个山坳,忽然看见打前站的几个伙计在招手,大声道:
“前面有饭吃,大家快点啊。”
众人皆喜。李渊不由也拍马加快,转过一个山咀,忽见前面路边有一片开宽地,空地中间有一简易茅屋,约两百来平方米,由数十根大木柱顶起,四周通透没墙,茅屋下摆着数十张简易方形木桌子,每张桌子周围横七竖八地摆着四张长长的条凳。屋角下挂着一个鸟笼,几只雪白的鸽子正在一边啄食,一边发出“咕咕咕”的叫声。
茅屋后边是厨房,完全没有遮挡,一个中年妇女正坐在凳子上,往灶子中不断加柴,上面是一个颇象瓮一样的特制炉子,两个青年男子正七手八脚将一个一个的燕麦馍馍往里放,又将烧烤好的一个一个往外拿出来,放在碗中。在炉子不远处,一个有灶子,下面火烧得正旺,上面一个大铁锅里胡乱放着几只羊腿,满满的一锅汤,正在滋滋的翻滚着,团团香气袅袅上升,四散开来,直钻入鼻,令人牵肠挂肚,口水直流。
那中年妇人看见有人来,忙过来打招呼,又帮忙牵马,又上前扶婷儿下车。众人纷纷到各张桌子前坐下。李渊与李靖、道宗、婷儿坐一台。
不一会儿,一碗热茶、一碗热腾腾的羊肉汤、两只燕麦馍馍以及一小碟酸酸的、辣辣的调味品,端到了每个人面前。众人遂拿起那燕麦馍馍,一片一片撕碎,放入羊肉汤中,泡一泡,加上那又酸又辣的调味料,和了和,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此时,婷儿也已撕好馍馍,调好味,将一碗送到李渊面前。李渊刚才与周明艳斗了一会,颇耗体力,早饥肠辘辘,抓起筷子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一碗落肚,乃感未饱,又吃了一碗,顿时混身暖和起来,爽快极了,隐约间又似有睡意。李渊似乎感到四周渐渐静了下来,不觉抬头张望,却见众人有的倚柱子而睡,有的伏桌子而睡,又见婷儿、李靖、道宗亦在不由自主的打着顿儿,继伏在桌子上睡去了,心中奇怪,想站起来看个究竟,却混身无力,乃大惊,双手扶着桌子,才勉强站起。
突然,听到远处传来车马声,继是杂乱的人声。李渊转过头望去,却见不远处的山咀前,赫而出现今早与己缠斗的青年女子,骑着骏马缓缓而来,身后紧跟着数十女子,率着大队人马,推着平板车。那周明艳见李渊仍未倒下,乃下马走到李渊面前,笑道:
“尔终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公子吃饱了吧,请跟妾走。”
李渊迷迷糊糊,强笑道:
“尔赚大矣。”
随即“咚”的一声倒下,软软的伏在台上,晕了过去。
周明艳手一挥,众人一涌而上,将一个个晕倒的汉子绑了,抬上平板车。几个青年女子将婷儿抬入其坐的车子中,又将李渊抬起,独自横放在平板车上,各就各拉着车,满载而归。
那周明艳骑在马上,与躺睡在平板车上的李渊平行而行,不时扭转头看看,见眼前青年男子虽然睡着,即仍龙姿凤目,英气逼人,暗暗好感,乃泛起心事,浮想连连,不禁心跳加快,满面娇羞,怕人看见,连忙悄悄的加快马步,走在前头。
回得寨中,将擒来的众人置于西寨,独令众侍女将李渊抬入闺房,放在床上。自坐在一边看着李渊的脸发呆。
李渊迷迷糊糊中醒来,感到自己睡在一张温暖的大床上,身上盖着轻纱般的被子,一阵幽幽的女子体香扑鼻而来,颇为舒畅。睁开眼睛,借着窗外射进的晚霞,却见一个身着雪白衣裙、柳眉凤目的青年女子坐在床前,分明就是抓拿自己那青年女子。此时,周明艳并未发现李渊醒来,正在出神的痴痴想着,心情激动,胸脯微微起伏着。
李渊略略一动。周明艳便发现李渊醒了过来,含羞道:
“公子何许人也?为何经过此不毛之地?”
李渊见其没有恶意,答道:
“乃大隋唐国公之子李渊也,从洛阳回陇西省亲路过贵地,不想被尔所擒。不知擒我者何许人也?”
周明艳道:
“小女子周明艳,父亲乃前朝将军,率残兵落草至此,妾自小山中长大,无处可去,只得女承父业。”
李渊道:
“尔且放我,但有所求,必应允。”
周明艳脸上飞起一片红云,喜道:
“真的?”
李渊见其妞妮,不知其已有意于自己,甚是疑惑,却又不解,答道:
“当然。”
周明艳低头,良久,才小声道:
“公子可否娶我?”
李渊不答。周明艳见李渊不答,沉默了一会,乃道:
“尔不从,妾亦放尔,但按例必扣财物。尔失生活所需,如何到达陇西?且近年动乱,沿路有数股贼,其势远大于妾,尔不知情、不熟路。尔如娶妾,则有数千人改恶从善,护尔等往陇西。”
李渊打不定主意,一来自己已订亲,娶之,不知如何面对窦国公父女;二来此女长期练武,身体壮实,也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于是,决定再等等看,随机应变,乃闭目不语。
那周明艳见李渊既不断然拒绝,也不答应,只是闭目不理。一双凤目脉脉含情的盯着那张英俊的脸,心想:不如趁其迷药未过,强行行房,再好语相求。心中打定主意,乃站起来,悄悄的将衣服脱去。
李渊听得房中无声,不禁睁开眼睛,却见周明艳赤身**站在床前,满眼柔情,俏脸娇艳欲滴,肌肤雪白,胸前一**峰挺拔丰满,随着急促的呼吸跳动着。李渊顿时亦脸红耳赤,心突突的乱跳,不敢再看。
此时,周明艳伸手将那轻柔的丝质被子轻轻翻开,跳上床去。初时,李渊想推开,但苦于无力,继又感到**袭来,混身燥动,不能自持。其实,李渊自那次与婷儿亲热后,未再得手,心中欲火早烧得旺旺的,只是晓行夜宿,颇为艰苦,加上婷儿志坚无比,行止端庄,无隙可乘,只得强压**。周明艳赤身**压在自己身上,又抱又吻,那里还管得住?不禁伸出双手紧紧抱着那娇躯,一双嘴唇也积极起来,不断配合着,滋滋吮吸着,竟生出了无限的柔情蜜意。那周明艳深情的望着李渊双眼,抚摸着那英俊脸庞,在李渊耳边轻轻的娇声道:
“我的亲亲夫君,爱死你了。”
李渊不禁也答道:
“我也爱死你了,真愿生生世世不分开。”
周明艳望着李渊,感到内心深处爱极了、饥渴极了,乃坐起来,伸手将李渊衣裤全部解开,再次扑入那阔广温暖的胸怀中。此时,李渊欲火翻天,混身血液如被煮沸,不断随着周明艳爱抚而翻滚,身上每一个毛孔都热气腾腾的散发着爱欲……
一阵地动山摇的快意袭来。周明艳顿时感到所有的不幸、所有的悲苦、所有的哀怨,都化作了虚无,烟消云散,心中满满是幸福,满满是快乐。
良久,周明艳才起身,伸手从书台上拿过一颗药丸,重新睡在李渊怀里,轻轻的将那药丸推进李渊口中。李渊问也不问,“咕噜”一声,直接将那药丸吞了下去。对明艳道:
“我已有婚约,不能娶尔为正室,望见谅。”
周明艳翻身紧紧抱拥着李渊,答道:
“唯望君怜,不再有他求。”
两人柔情无限的互相对望着、抚摸着,不一会儿,又双双翻龙倒凤去了。那一夜,自是月儿含羞,万物思春。
次日,那周明艳已早早起床,前往西寨,令放开众人,每人一颗解药,给众人服了,又令上早餐。众人见自己明明是成了别人鱼肉,却又解绑放人,又给解药,又有早餐,你望我我望你,疑惑不已。却见那周明艳抱拳笑道:
“诸君请稍安,一会儿,尔主人自有安排。”
于是,周明艳乃回,见李渊已醒,便亲自为其穿衣、梳洗。令人端上早点,两人亲热的坐在一起,津津有味的吃着。周明艳边吃边问道:
“婚事如何安排?”
李渊道:
“事急,且一切从简。”
周明艳道:
“礼数还是要有的。”
李渊道:
“可先提亲、合八字、订亲、迎亲,一起回陇西请宗亲主持大婚。”
周明艳道:
“可也。”
李渊吃罢,乃回西寨。众人见李渊不但不受委屈,而且还红光满面,顿时一颗颗提起的心放了下来。道宗道:
“贼厚待于我,必有所求。”
李渊羞愧道:
“无它,但求姻缘尔。”
众人纷纷上前道喜,闹了好一会。李渊转头对道宗道:
“请长兄今天为我提亲,明天迎娶往陇西,到陇西后再举行婚礼。”
于是,道宗匆匆准备,便与数人直往东寨,讲明来意,周明艳大喜,乃请出叔父周世民主持,双方表达意见,接着周世民将明艳生辰八字交与道宗。道宗对合八字颇为精熟,即拿起笔对明艳和李渊的八字推算起来,完毕,拿起双方的八字推算结果看了又看,大惊道:
“两人八字相克,不吉利。且回商议。”
于是,道宗乃起身匆匆回西寨。周世民见侄女择得佳婿,终身有靠,本来十分安慰,见八字不吉,婚姻顿时无望,十分心酸。在帐后的周明艳听到此言,如雷轰顶,失声痛哭。
道宗回得西寨,对李渊道:
“此女八字克夫,不宜通婚。不如以此为借口,其不好再阻我等。”
李渊道:
“不可言而无信。”
于是,李渊径往东寨,入得厅中。见周明艳悲切,安慰道:
“不必悲伤,此不影响婚约。”
周明艳哭道:
“不忍害君。”
李渊道:
“世俗之说,未必是真的,且不必理它。”
于是,李渊扶周明艳回房,陪着说话,令道宗办理过礼。
次日一早,李渊胸前戴着大红花,众人的吹打弹唱,直往东寨来。周明艳已早早安排手下准备妥当,列队在寨门等候,只李渊一到,便起行往陇西。
不一会儿,李渊来到,见过周世民,即扶周明艳上马,自己也一跃上马,双双率着数千人直往陇西而去。
大队人马晓行夜宿,第十天中午,到达了陇西城外,李渊令人将书信速送与陇西代太守李良然,遂将人马暂留城外,自与明艳、婷儿、道宗、李靖进城,直往府衙而去。到得府衙前,那李良然早率众人在门口等候,见有人过来,乃迎上前,亲热道:
“本人李良然,请问哪一位是国公公子?”
李渊抱拳道:
“小侄李渊有礼。”
李良然上前牵着李渊的手,左看右看,赞叹道:
“多年不见,不想国公得此虎儿。”
于是,李良然乃接李渊等入府衙饮茶,又令人安排随行人员入军营住下,接着又带李渊一行往李家寨认亲,忙得不亦乐乎。晚上与众宗亲聚餐,李渊对李良然道:
“我与周明艳半道订亲,结百年之好,请亚叔为我主持婚礼。”
李良然大喜道:
“此陇西李氏荣光也。”
经过数天的准备,陇西李家寨为李渊和周明艳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婚后,李良然乃腾空府衙后院,安排新婚夫妇居住。新婚夫妻,自是如胶似漆,夫妻双双或读书,或闲游、或指导李靖、道宗整训队伍,倒也甜蜜快乐,时间很快到了初冬。
一日,忽有人来报代太守有请,于是夫妇双双匆匆往府衙而去。进得大厅,见李良然满脸忧愁。李渊乃问道:
“亚叔何事忧虑?”
李良然道:
“今有一大事,请侄儿决断。”
李良然接着道:
“数年前,有数千异教徒入定西,赶走众军,占据城池,征收香火钱,我等初时曾往讨伐,均不成功,已发展教众数十万,有教兵数万人,我等兵弱,不是对手。现其来使,胁我等入教。如不入教,必兴兵来讨云云。”
李渊问道:
“异教兵多少?”
李良然答道:
“不知。”
李渊又问道:
“教主于何处?教兵训练如何?驻守何地?”
李良然答道:
“均不知。”
李渊道:
“不知彼,无法决断。亚叔且借口要与众人商量,拖延时间,待我等入深定西,了解详情,再作打算。”
于是,李渊乃请李良然暗中多购马匹,筹备粮草,加强士兵训练,为战作准备。次日,自与周明艳、道宗、李靖假装商贩,直往定西探听敌情。到得定西,住入客栈,乃分头到大教堂、军营打探情况,到处察看道路,关口。每晚回来则交换情况。
一日,李渊与周明艳到大教堂对面街道,假摆摊侦敌情,时至中午,正想收摊,忽有一异教徒从教堂内走出,直到李渊摊前,问道:
“有金钱肉卖否?”
李渊答道:
“有,要多少?”
那异教徒道:
“要三十斤。”
周明艳正想从箩筐中搜出,李渊向其连使眼色,对那异教徒笑道:
“此处不多,请与我前往取之,可便宜些给你。”
那异教徒道:
“可也。”
于是,李渊收摊,挑着担子,与周明艳一道,带着那异教徒向人少的地方走去。到得一街岔口,四下无人,周明艳一手抓住那异教徒喉咙,将其拖到街后的林子中,才放开手,低声喝道:
“尔要死要活?”
那异教徒早吓得惊慌失措,答道:
“要活,要活。”
周明艳道:
“要活可以,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有误即死。”
那异教徒连连点头。于是李渊、周明艳详细问明教主在何处、教兵多少、率兵者谁、训练如何、军驻于何处等等,问毕,便一掌将其打死,匆匆挖坑埋了,与李靖、道宗连夜赶路,两天之后回到陇西。李渊对李良然道:
“那异教主不知兵,兵虽多,只驻军营,各关口、城墙把守不严,并不可怕。可假答应其,并请派主事者前来商议,捕杀之。”
于是,李良然乃按照李渊所言,将异教数人骗来杀之。李渊则加强队伍整训,派出探子侦敌动向。数日,忽探子来报,定西异教以龙兴宝为主帅,尽起六万教兵沿着梁家庄、关地湾、通安一线南下。李渊乃率二万陇西兵与自己带来的数千人马到敌必经之地渭河风陵渡渡口南岸与敌对峙。
数日来,小股之敌渡江侦探,均被擒或击毙。一日,李渊在帐中与众将议事。李靖道:
“请率一队过江击敌。”
李渊道:
“不可取。”
道宗道:
“请分兵与我,袭其后方。”
李渊道:
“敌势盛,暂不宜分。”
周明艳道:
“可半渡而击之。”
李渊喜道:
“此计可也。”
于是,李渊乃令大军退后里许扎营。并约定隋军主力由李靖、道宗在营中指挥,自己则与明艳率带来的数千人马到江边山上伏下,待敌过江半,即在山上挥动大旗,两军则一齐冲出。
那龙兴宝经过数天派小股人马过江侦探,发现隋军不再据江而守,以为有机可乘,乃尽率军乘船过江。待过至半,李渊乃在山上将大旗高高举起,猛然挥动。李靖、道宗见大旗挥动,知敌举军过江,于是率全军冲出大营,杀向正在过江的敌军。李渊、周明艳率一队人马也从山上杀下。顿时杀声震天,过江之敌未及布阵,便被冲杀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那龙兴宝也只得逃过江去。此战,杀敌一万,俘敌万多。那龙兴宝顿时失去两万多人马,只得在江北补充人马,重整军队,再作打算。
次日,李渊乃对李靖、道宗道:
“敌损失大,暂不敢过江,但其必补充兵员再战。今我与明艳率一万人马迅速北上偷袭定西,击其心脏、断其粮草,敌必退,然后可一战而胜。”
李靖、道宗乃率近两万人把守风陵渡口,李渊夫妇则率一万人马西去,从西二十里铺渡江,沿着高塄、大湾、妥家沟迅速北上,第三天,渡过关川河,到达景家店,刚好遇到敌援军数千和大批粮草,李渊挥军出击,一举将其击溃,尽烧敌粮草,收得降卒四千,乃选两千愿从军者编入队伍中。
接着,李渊夫妇继续率军迅速北上,当日深夜到达定西城下,李渊乃亲自架起云梯,率数百人马偷入城中,杀散守门士兵,打开城门。周明艳率大队人马一冲而入,见兵就杀、见异教者就杀。
那定西城虽是异教主所在,亦有三万多人马,但由于异教主不知军事,疏于防备,使隋军如入无人之境,直冲敌军营。那军营突然遇袭,兵不知将,将不知兵,乱成一团,顿时逃散的逃散,投降的投降。
李渊扫清大营之敌,乃留五千名士兵守两万多降卒,自与明艳率五千士兵直冲大教堂。此时,各异教徒纷纷退入教堂内,多达千人。李渊挥兵猛冲,守教堂之兵纷纷射箭,不得进。李渊乃令士兵收集大量干柴、木板,推至教堂门外,放火烧之。不一会儿,教堂外浓烟滚滚,整个教堂全部起火,里内千多异教徒不断惊叫之声不断,随着火越烧越旺,教堂内的悲惨哀号之声渐渐隐没于这熊熊大火之中。
李渊见之,乃叹息道:
“此全是异教之罪恶也。”
次日,李渊乃尽将两万多降卒编入军中,一面派探子南下探敌情,一面加紧对新编队伍整训。数日之后,李渊得知渭河之敌退回北还,便率三万大军南下,在王家岔一带与敌相遇。明艳对李渊道:
“且扎营再战。”
李渊道:
“两军相遇勇者胜,且敌军败走,后又有追兵,士气低落,可一战而下。”
于是,李渊乃不扎营,指挥大军直扑北还敌军。敌纷纷溃逃。此时,却见敌帅旗出,乃敌主帅龙兴宝率大队人马冲杀过来。李渊当先、明艳在后,拍马迎头而上,直取中军。顿时,李渊冲到,挥动长枪直刺向那龙兴宝面门。龙兴宝大刀猛扫,将李渊长枪挡开。不想明艳紧跟着冲到,挥抢朝龙兴宝喉咙猛刺。那龙兴宝完全未防,当场被刺穿喉咙,跌在下马。此时,李清、道宗也率军杀到,两面夹击,全歼敌军。至此,异教完全被歼灭。
于是,两军合在一处,押着俘虏,浩浩荡荡回陇西城。陇西百姓闻李渊以少胜多,全歼异教,奔走相告。李良然令全城大庆三天。自此,李渊夫妇越得到陇西百姓的爱戴,越得到李氏宗亲尊重。
一转眼,已到了十二月初,陇西茫茫大地上,北风呼呼,漫天飘雪。这一日,天气特别冷,李渊夫妇、李靖、道宗在一起烤火,一边饮茶、一边谈天,忽明艳作呕连连。道宗乃问道:
“弟妹近来常如此么?想吃酸食么?”
明艳连连点头。道宗忙向李渊夫妇贺喜。继李氏宗亲亦知,也一队一队的前来道喜,令那婷儿忙得不亦乐乎。众人散去后,李渊乃抱着明艳左看右看,时而伏在明艳肚子上听听。明艳笑道:
“还不到两个月,无异状。”
李渊抱着明艳亲了又亲,如孩儿的跳着大叫道:
“啊!我要做父亲了!我要做父亲了!”
整个冬天,李渊夫妇都沉浸在欢乐之中。一转眼到了第二年四月,天气转暖,积雪融化,万物生长,陇西漫山遍野绿色一片。一日清早,李渊起床,站在院中高处,望着城外渐浓的春色,不禁想起与窦子唯之约,乃动起东回的念头。于是,回屋与明艳商议。明艳听之,不禁思绪万千,想到回去后李渊很快将迎娶年轻娇美的正室,自己不竟大李渊十多岁,必将失宠。自己命中克夫,也不宜长期在一起。又想到不幸身世,不禁悲从中来,泪流连连。李渊见之,甚是不解,左问右问,明艳只是哭,并不作答。
经过数日的准备,李渊将次日起行。李良然见李渊将去,暗然道:
“今陇西周边反叛者多,侄子东去,李氏无良将,陇西难守矣。”
周明艳忽对李渊道:
“今我有孕在身,行动不便,不如留下待产,并可为陇西出力。”
李渊正忧心未娶正室,就带着侧室往窦家,此乃大不敬,不知如何是好。见明艳提出留下待产并留守陇西,大喜。即抓紧时间,认真为明艳挑选好和安排好大批佣人、女侍。自此,陇西实权便牢牢掌在周明艳手中,陇西亦因周明艳智谋和神勇换得多年的和平,直到其去世。
次日一早,李渊乃拜辞宗亲,由明艳率一万人马护送,经过一个多月的行程,终于过了天水,明艳乃与夫君依依惜别,引军径回陇西而去。自此,夫妻终生天各一方,再没有机会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