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春心萌动
仲秋在外面面对着一桌子的礼物,正在发愁如何回礼的事,可是里面正和子滨说话的胡斐,现在却有一种危机感。
起因是刚刚离开的武子仲兄弟,从知道子滨去县城应试起,胡斐就不好再到仲秋来。原因嘛,农村里虽然没有什么七岁不同席的说道。
可毕竟,他也是要注意仲秋的名声,他一个十一岁的男孩子,总是找去仲秋家找仲秋说话,传出去也不好听。
何况,两家还真没有什么来往,这就更不说不过去。
其实,胡斐心进而有一个小小的心结,就是他八岁那年,仲秋五岁那年他娘背着他去仲秋的奶奶家为他说仲秋做他的童养媳的事。
也不知道这件事仲秋知道不知道,如果仲秋知道的话,会不会从此就再也不会理他了。这一点胡斐很纠结的。
“你这是啥样子,娘当初还不是为了你。”李寡妇看着儿子一副没精打彩的样子,一问侍候着的小丫头说明白儿子这是为什么。
“娘,当初我就说不让你去,你非得去。咱们要个童养媳干嘛呀?”胡斐一放学回来,就被李寡妇扯进了正房迎面劈头就是李寡妇的一顿好说。
“你当咱们这么大的一个家业是天上掉下来的?”李寡妇有些心酸,儿子大了,知道要找媳妇了。可是,真的当儿子的心里有了别人的时候,李寡妇还是心酸的难忍。
那可是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把大的儿子啊,现在才十一岁就已经想着别的女人了。叫她怎么不心酸啊、
“娘,儿子都说了,以后就算是读书不成,也是会把家业做大的,让你老享福。你还操个什么心啊,快好好地教导妹妹学学女红什么的,别到时候嫁不出去。”胡斐一副很不满意的表情看着李寡妇,他现在已经长大了,自己的婚事自然要自己作主才成。
“你给娘说说,你到底是咋想的?”李寡妇不反对儿子娶大王庄的那个王仲秋,看她那么能干,之前她去相看的时候,就看得出来,那孩子不是个善茬儿。
果然,这才几年啊,就把老王家弄得这么大发了。连地都买了一百多亩啊,这要是娶到家里,那就是个聚宝盆啊。
“啥也没想。”胡斐对自己的娘还是很了解的,现在他不过是在心里对仲秋有一个好印象,不像别的女孩子那样,很特别的一个人。
“那好,你既然没啥想法,明天李媒婆说的那个周家的丫头,娘就替你看看。”李寡妇淡淡地丢下一句话,就让胡斐出去。
胡斐猛地站起来,猴似地扑到李寡妇的身上,扭起来:“娘,你明知道儿子现在不想要媳妇,还请什么媒人啊。”
“不是我请的媒人,是媒人自己上门来的,难道你娘我还要把人赶走不成?”李寡妇得意地看着儿子和她撒娇。
“好了,好了,我喜欢上仲秋好了吧。”胡斐很是没骨气地道。
“噢,真的呀。”李寡妇目的达到,拉过儿子也认真起来。“快给娘说说。”
胡斐也没什么可说的,和子滨在一起,多数都是他在说。子滨在听,现在子滨去县城考试,他又不好单独一个人去仲秋家。只能每天期盼着子滨快一点回来。
李寡妇听了胡斐这么一说,心里却是琢磨开了:“她哥竟然去考秀才了?”
这个秀才对李寡妇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她们家就胡斐一个苗儿,现在虽然读书,可是,她的儿子她知道,那就不是个读书的料。如果她家真的娶了秀才的妹妹,这以后的日子可不就是儿子要受媳妇的气了吗?何况,这媳妇还是儿子中意的,这可怎么办啊。
“儿啊。”李寡妇想了想,才道,“知道她哥能考上不?”
“这个我上哪知道。”胡斐撇了撇嘴,“渤,先生对他的希望很大的,是我们学堂里少的天才呢。”
“噢,那你就多打听一下,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告诉娘一声。”李寡妇说完,把儿子打发了出去。这件事还真得好好地想想,娶一个平常的媳妇还是娶一个秀才的妹子。
之后胡斐就密切地关注着子滨的动向,一直到知道子滨考中了秀才从州府回来,胡斐才告诉了李寡妇。
李寡妇这才准备了这么多的礼物让胡斐送来,既然是想着做亲家,李寡妇还是挺大方的。这都是现成的,今年她们家一半以上的田地都种了水稻,而且,一半以上的水田都朝廷了养鱼,这收成自然是往年的二倍还多。
李寡妇看着银钱进帐,这心情自然是好的。
开始打听大王庄的事情,就说这古人虽然没有广播系统,可是这事情的传播能力还真不一点不差。
仲秋家玉米大丰收被京城里的官差给买走的了事传得周围边百十里的乡村几乎都知道了。
李寡妇更是听了个一清二楚的,暗想这个仲秋丫头还真是个能耐人。不管如何,这丫头若是娶进家门的话,一定会光扬她老胡家的门庭的。
李寡妇为了把这个媳妇套牢,可是没少下血本。今年新打的鱼,还有新米,另外,她还特别地买了块小姑娘喜欢的碎花布,以及秋上山上产的野山货,足足装了好几个包,都被她装上了车,由家丁赶着,让胡斐送去。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妹妹的?”子滨听着胡斐吭叽地说出喜欢仲秋的话,愣了好半天才问一脸红潮的胡斐。
“从第一次来你们家开始。”胡斐抬起脸看着子滨,“君玉兄,你别当我是在开玩笑啊,我可是认真的。”
“我知道。”子滨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想了想才对胡斐道,“可是,这件事还真不是谁都能说了算的,我估计着,我三妹的婚事,说到底还是得她自己点头才成。”
“那叔叔和婶婶呢?她们不管?”胡斐吃了一惊,这好像是父母之命的事吧。仲秋的事可是和他们家不同啊,他们家就一个男丁,他自己的婚事,自然要自己拿主意了。
“我爹娘自然果管的,可是,嫁人的终究是仲秋自己,所以,我估计着,这事还得是她自己拿主意,我爹娘也不过是帮着看看,准备嫁妆罢了。”子滨看着胡斐一脸的紧张不禁笑他道,“胡兄弟,你才十一岁呢,这事是不是早了。”子滨笑着看着胡斐有些冒汗的额头。
说起来,胡斐这个人和子滨在一起读书也不过是两年多一点儿,但子滨对这个胡斐的印象还真不错。聪明有余,而且,人不坏。就是本人太过于欢快了些。爱说爱笑的,老人看着就是没有个安稳劲儿,在和胡斐在一起的人都会觉得,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会很舒服。
如果妹妹嫁给他的话,应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这个人是可以托付终身的。
只是这两年子滨也了解自己的小妹子,那绝对是个主意特别强的人,任何人都无法为她的将来做决定。
“十一岁是早了些,可是,君玉兄,我这不是有危机感了吗?”胡斐一副颓丧样儿。
“危机感?”子滨怔怔地看着胡斐,这个词儿好像出自他们家的吧。
“你就别看我笑话了,给我出个主意吧,怎么才能让我做成你的妹夫啊。”胡斐厚着脸皮冲着子滨道。
“我怎么知道。”子滨笑着说,“现在我大姐和二姐还没有谈亲事呢,我三妹的亲事,我估计着还早吧。”子滨实话实说。
“还早?那个京城里来的小子是做什么的?真当我不来你家就不知道啊。”胡斐的声音都拨了上来,意识到仲秋就在堂屋,胡斐的声音又降了下来,“子滨,君玉兄,你不帮我可就没人帮我了。你忍心看着你妹妹嫁那么远吗?那么远的地方,就算是有人欺负她你们也不知道啊,就是想看看她好不好,你们也不会像我家似的,抬腿走几步路就到了啊。”看着子滨有些沉思的表情,胡斐再接再厉地道,“再退一步说,若是我当了你妹夫,只有你妹妹欺负我的份儿,也没有我欺负她的份儿啊。”
子滨让胡斐说得给逗笑了,问他:“为什么只能我妹妹欺负你,而你不会欺负我妹妹呢?我三妹好像并不欺负人啊。”
“哎呀,不是的。”胡斐连忙摇手,“我是说,我既然想娶她,自然是要对她好的。另外,我哪儿敢欺负她啊,她可是有一哥一弟呢,另外,不是还有两个姐夫嘛。我家就我一个,虽然有个妹妹,可这事她也不能跟着参和呀。”
子滨彻底让胡斐的话给逗笑了,不过想想胡斐的话,倒也是话粗理不粗的。
胡斐家就他一个男子,家业什么的,不地有什么人跟着他争,就算是还有一个妹妹,到时候再过几年,也不过是陪送一副嫁妆就好。上面有一个婆婆在,没有兄弟妯娌在一边使坏,这个主意倒也不错。
“分析的很有道理,不过,这件事还得你自己想办法,仲秋可是我们家的宝贝,不是什么人求娶都能求娶到手的。”子滨虽然现在还不知道父母的意思,但是他也看得出来,家里的人都以仲秋为主,这全家之所会过到现在这个样子,几乎都是仲秋的功劳。
“我不用你说,只要你家有什么消息,你告诉我就成,我心里好有个准备,不过,君玉兄,那个京城来的小子,是不是也有求娶你家仲秋妹妹的意思啊?”胡斐低声地问道,这个人若是情敌的话,他可不能吊以轻心啊。
什么叫大意失荆州啊,那可不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