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阳的阴谋
水柔面带着微笑,诚恳地走到水意跟前微微地福身道歉。
“哦……既然是小人的话,那姐姐我就原谅一次,不过若是再有下一次的话,爹爹可就别说意儿计较了,意儿实在是不想,以后每天都跟小人打交道!”水意望着水柔,没想到王氏倒是生了个厉害的女儿,这能屈能伸而且又满腹心计的,可真是比王氏强。
王氏攥着帕子,咬着牙盯着水意,这贱人分明就是在这指桑骂槐。
“好了,既然祖母现在已经中气十足了,那意儿就先告退了,明天意儿会准时来给祖母你请安的,祖母可是别又出什么事才好!”水意微微弯身,转身之际,耳边却传来水母咬牙切齿的叫唤声。
“站住。”水母瞪着水意,这可恶的臭丫头,什么准时出现,分明就是想针对自己,想要自己不得安宁而已。
“嗯?祖母还有什么吩咐么。”水意浅笑盈盈地看着水母,等着水母的下一步指示。
“今天你们第一天回来,怕你们误了时辰让你们早点过来而已,以后都不用那么早,多休息两个时辰再过来吧!”虽然不甘心,但是水母却知道,没可能每天折腾水意他们的同时,还把自己折腾上这样的事情。不过这个不行,她还有别的法子,她就不信整治不了这个臭丫头。
“那就多谢祖母体恤了,意儿明天会准时来的。”水意再一次福了福身,然后就带着安氏几人一块离去。
“姐姐,今天实在是太好玩了,你没看那老太婆那张脸啊,还有鬼哭狼嚎的时候,真是把我乐的差点没忍住。”离开了寿松院,水景晖就忍不住地喷笑出来。一想到今天把水家的人都折腾的不得安宁,水景晖就觉得通体舒畅。
“晖儿,你怎么能够在这里胡说!”安氏也明白了,今天实际上是老夫人在刁难他们,结果落不到好而已。
“娘,我哪里在胡说了,我就是乐,谁叫她想折腾我们,看要不是我们闹了一场,以后可就得天天候着那老太婆了。”水景晖收敛了笑容,颇为不赞同地反驳。
他的娘就是太过滥好人了,以为自己不做错就行,哪知道有些人就是变态,就算你不招惹人也会看你不顺眼,想要对付你。
“娘,晖儿说的没错,我们跟你回来水府,不是回来看人脸色的,惹我们不高兴,那么就大家一起不高兴,我们可不会像以前的一样任人宰割。”水意在安氏跟前直接挑明了,就算是她同意回来,可不是同意顾忌这个估计那个,让自己添堵的。
“唉,我也不管你们,就怕老太太恨上了你们。”安氏知道几个孩子都比自己有主见多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默默地叹气。
此时寿松院里头,水母依旧是气恨不已,水阳只得耐着性子劝说,“娘,你何必跟他们计较呢,你看今天就已经得不偿失了。”水阳说完,带着煞气地扫了一眼王氏,这背后绝对还有王氏推波助澜。
他不反对他们做些什么,毕竟水意也让他十分的恼火,可是能不能做点有脑子的,闹成这样的了什么好处?
“老爷这是怪妾身么,妾身哪里知道,水意这丫头居然这样的目无尊长,居然敢对母亲动手,还随便的打人!”王氏颇为委屈地控诉,“老爷难不成是心疼他们了,所以觉得妾身无事生非?”
王氏看来,水阳就是被安氏所迷惑,所以才冲着她来发火。
“娘,爹爹不是这个意思,爹爹只是顾全大局而已,今天的确是我们做的不好。”水柔在劝和着,“我们已经将他们接回了府里,就不应该在府里刁难他们,就算做些什么,也得在外面的时候。”
水柔是想到了问题所在,要是在水府里面,只会让水意嚣张,让水意无所忌惮而已。
“柔儿就是看的清楚的,水意那丫头已经是三言不和就要走,如果让她如意了,我们做的事情忍的气岂不是白费了?”水阳赞赏地对着水柔点头,这个女儿就是知道进退,做事有分寸。
而且聪敏目光长远,难怪能够得到三皇子的赏识,比起水意那样凶悍要好得多了。
“她已经回来了,我们哪里需要这样顾忌她,这里是水府,哪里容得她想走就走,想干嘛就干嘛!”王氏仍旧是不甘心,要她处处忍让着,还不能对付安氏几个,王氏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娘你怎么还不懂,不是让你忍着,而是我们做事得不能让水意借题发挥。”自己的母亲在很多的事情上都能够处理的很好,但偏偏就是容易像那些妇人一样死钻着争风吃醋的事情。
“忍忍忍,那是得忍到什么时候?那几个都回来了,老爷你到底让他们听你说的没有!”说叫她忍,可是忍来忍去,要是什么都没有捞着,她在这里忍有什么用呢!
“这事我自然会处理,你不用想太多,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水阳面色一冷,他的确还没有时间让安氏听他的命令,只是才回来两天,总不能够就立刻这样,怕是会引得怀疑。
“爹爹,上次跟你说积聚粮食的事情,不多久就能够各大商户都有所察觉了,要是到那时候,所有粮食就会变得高价,我们可是会得不到最大的利益的。”水柔也委婉地催促了一句,她知道事情紧急,可是却没办法,大不了是撕破脸而已。
水阳闻言,面色立刻是冷凝了起来。今天天灾**,要是想赚一笔高价粮,就得先囤积起粮食,可是却也要大量的本钱,以他这个只是管理朝廷一部分账目的官员来说,根本没多少钱。所以才会想到,利用水意他们。
只是,现在发现他们却没想象那般容易解决。
“这事情我会尽快解决,但你们也别老是的拖后腿,这样只会让那丫头更多的借口。”水阳吩咐了几句王氏和自己的母亲,才起身离开寿松院。
“娘你就别多想了,只要我们解决了这次的事情,再好好的对付他们得了。”见到王氏还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水柔继续安慰了几句。“来日方长,你还怕会没机会吗?水意再怎么强,她总得嫁人,她护不了安氏一辈子的。”
听到这个,王氏眼前一亮,“没错,我是操之过急了。”她现在应该做的是,好好的帮水意多找几门好亲事,让水意嫁出去,那才是正道。
水柔看到王氏想通,才放下心来,只要水意一嫁出去,就绝对再无后顾之忧了。
补了一个回笼觉,水意过了午饭的饭点才起床,想起既然没吃东西,不如就到外面走走看看京城的悦来酒楼。
刚刚走出院子,就看到安氏晃神地坐在院子里头走神。
“今天水老爷来过陪着夫人吃了午饭,好像谈了一些事情,但是却不怎么样愉快吧,后来水老爷半黑着脸走了之后,夫人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了。”安氏身边的裴妈妈走到水意跟前禀报了今天的事情。
水阳来过,看来他的狐狸尾巴要露出来了,总算忍不住了吗?
“娘,你怎么坐在这里,想些什么呢?”水意走到安氏身边,好奇地问。水阳到底是怎么动手的?他自以为自己能够拢得住安氏,却不知道安氏有时候虽然糊涂,但对于有些事情,还是分得比较清的。尤其是她跟尹家合作的事情,安氏并不知道多少,水阳要求的事,安氏的确是没办法答应他的。
安氏不是水阳那种仗着自己是父亲还是什么,就会狮子开大口,或者以长辈之尊压着儿女的人,她会提出一些要求,却不会因为自己的事情,强迫自己的儿女。
这也是为何安氏偶尔犯错,但水意依旧愿意容忍的原因。
“意儿你醒了,吃东西没?”安氏回过神来,看到是水意,忙收起了忧愁。
“娘我准备出去走走,你在想什么,有什么事吗?听说爹爹中午来跟你用膳了,难不成他为了今天早上的事情责怪你?”水意又问。
“不是,只是你爹爹说现在缺一些钱做生意,想让我出一部分当是合股,不过,我没答应。”安氏忙地解释,看到水意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又赶紧地说明。
“娘,你还是有些私房钱的不是吗?为什么不给?而且你还可以问我拿呢。”想必水阳也有这样透过吧,可是安氏却没有答应,这倒是不像是安氏会做的呢。
“我不会做什么生意,这些私房钱也是你们给我的,将来可是要给你给思儿嫁妆的呢,虽然你有,可是也要给的。”安氏最大的一块心头大石,是水意赶紧地嫁人,要是不嫁人,更是得为这个女儿考虑后路。虽然水阳的事情她也想尽量帮忙,但是她觉得做生意的事情,就没有女儿嫁人重要。
水意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原来安氏始终没放弃过让她嫁人的事啊,不过这还是正好么,让安氏觉得钱还有可用的地方。
“这样的话,爹爹岂不是会恼了娘你?”水意反问,做生意,水阳做些什么生意,而且需要的钱应该不少,看来她现在是可以准备撒网了。
“应该不会吧……”安氏神色有点不自然地喃喃着,“只要解决了这个事情,你爹爹应该就会没事了。”
安氏自我安慰着,可是依旧是有点愁眉苦脸。
“娘,要是爹爹再跟你要,你就别拒绝,跟他说让他自己来问我呗,我看看合适的话,倒是可以帮一把也未定。”水意笑着宽慰安氏,不这样,怎么能够让水阳上钩。或者水阳就是故意表现出不高兴,故意引自己上钩的。那他们就互相撒网,看谁撒的更大,谁把谁网住呗。
“意儿,现在不缺钱的话,还是把钱留着,你以后嫁人也能够更体面些。”水意已经年纪大了些,所以嫁人一直是安氏的心病,在三个孩子之中,安氏最放心,也是最不放心的。
“哎呀娘我知道了,我出门去了,下一次你就别拒绝他了,免得他给你脸色看。”听到安氏又逼婚,水意忙地起来三步两步地走出了院子,这样下去肯定就会被安氏给唠叨。
“小姐,夫人说的也没错,你就是应该找个婆家了。”灵心跟在水意的身后,一边笑着一边调侃水意。她搞不懂,小姐年纪的确是到了,怎么就不想嫁人呢。身边也不是没有好的,像尹五少爷这样的,从小青梅竹马,又品行好人的,小姐都看不上,还要看上什么人呢?
“找什么婆家!我一个人不行?就算找,我也就找个可以不管我,各自各精彩的。”可是,别说古代了,现代大概也难找到互相结婚只为了搪塞父母的人。
“小姐你说什么胡话,姑爷怎么可能不管你,这样的人还嫁给他干什么。”灵心不懂水意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样的更不能嫁。
“所以别提什么嫁人的了。”水意挥挥手,打断灵心这个话题。
大齐的京城,水意只是在五年前粗粗的走过一遍,现在已经没什么记忆了。
出了水府,走入大街,沿路都是热闹的摊贩,当年只有一家看起来比较豪华的酒楼,现在已经比不上各样需求齐全的悦来酒家了。
“水小姐,你怎么来了。”尹家名下的商铺,所有的掌柜都是经过水意训练的,在经营管理方面,当水意提出改变模式之后,尹明敏就让掌柜们都分别去跟水意学习。所以在尹家的商铺,所有的掌柜可以不认得自己东家有什么人,但却不会不认得水意。
“我刚刚回到京城,所以来这里看看。”水意随便在悦来酒家吃了东西,然后看天色尚早,又接着带灵心到外面到处游玩。
“小姐,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灵心看着马车的一大堆东西,小姐买的小玩意也太多了,这些都可以自己做的啊。
“听说齐河每到晚上两岸就会有不少的花船,映得湖面光彩炫目,十分的好看,我们看完了花船就回去。”这既然出来了,就得好好玩玩看看。
“小姐,怎么能够去那些地方,那些花船都是一些……我们不要去了。”灵心想到所为的花船,不过就是青楼妓院里头那些妓女接客的船而已,那里的人都是寻花问柳之人,去那些地方要是碰到写二流子怎么办呢。
“有什么不能的,我们就是去看看而已。”岳阳镇的青楼她是见过,可是像花船这些她还没见识过,自然得看看。而且除掉那些**买卖之外,其实也是一道不错的景色。
灵心见水意主意已经定下来,只能够紧张兮兮地跟在水意的身边,看着水意订了一艘船,也跟着一些花船一样,在湖面上泛舟。
灵心心里不安,这得游湖到什么时候啊!
小船在湖上游着,水意听着两岸有时凄美,有时欢愉的各种声乐,心情也放松起来。要是没有了一些烦心事,可以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就好了。
正想着,船忽然跟什么相撞,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什么事!”水意的眼前被映的发亮,这居然是两船相撞?这里的船夫都是技术精湛的,不应该相撞,除非是蓄意为之。
水意猛然地坐起来,就看到灵心被堵住了嘴巴被人抓住。
“姑娘,要是你不想你的丫鬟出事的话,可就得乖乖听我们的话。”船夫一脸阴险,将灵心拖着上了旁边的一艘华丽别致的花船。
水意眯着眼睛,人走了,她不上去的话,别说灵心会出事,就连自己也未必能够回到岸上。
对方可真是费尽心机,盯着她到现在。她在京城没有任何的仇人,唯一不对头的就只有王氏了。
又或者,这是水阳的诡计,抓了自己来威胁安氏。这样想要拿什么钱,都能够拿到了。
她就看看,是谁想要对付她。
水意刚刚上到华丽的花船,就被人摁倒在地堵住嘴巴双手反绑在身后,双眼也被蒙住了。
“将她带进去,按照安排的,准备好人没有!”水意趴在地上,忽然就听到一道怪异的男声吩咐。水意心里咯噔一响,藏在手中的迷你小刀慢慢拿出来。
没想到王氏跟水柔居然这么的狠毒,用这样的法子对付自己!
现在水意已经能够猜测得了,这绝对是那对母女想的诡计。
被扔在床上,水意就听到一道粗喘的呼吸声,“我们走!”
屋中,一个双眼泛着戾气而且猩红的男人正往着水意走过去,而水意正用力快速地割着绑着手中的帕子,该死的王氏,她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正当一股热气喷在水意身上的时候,绳子咔嚓一声被割断,然后又听到一阵重响,水意扯掉蒙着眼睛的布料,手中的刀子飞了出去,手腕却一下子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扣住。
“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一道冷漠,却熟悉的声音响起,水意一愣,抬眼一看,居然是几乎消失五年的盛言诺。
水意忽然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心中惊讶他怎么会在这,居然会在这!
“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跟他们一伙的。”水意瞪着眼前的人,几年不见,水意觉得几乎要认不出这人了。虽然冷漠不变,可现在一身黑色夜行衣,更显得冷冽肃杀。
“一伙?你觉得你还有命跟我叫板?”盛言诺看着这个丫头,没想到几年不见,还是那么的能够惹事。
今天要不是暗线来报这人出门的时候,就被人跟踪,他倒是不想这么快就出现的。
偏偏她就是时刻都能够惹到各样的麻烦。
“那你跟踪我?”水意觉得不可能,但盛言诺的出现也同样的古怪。只是,他为什么要跟踪自己。
他到底是什么人,她才刚刚回到京城,他又如何知道自己的行踪的。
“跟踪?难不成你就不能想成暗中保护?”盛言诺眸子微敛,微微蹙着眉地反问。亏他专程赶过来,没想到得到的是这样一句话,这丫头能不能有点别的想法。
水意眼睛忍不住睁大,整个脸有点抽硬,他,盛言诺,暗中保护自己?
“你是在逗我吗?你想怎么样,既然救了人,那就顺便救我出去,来日定当厚礼答谢。”虽然盛言诺救过自己几次,她跟他也见过几面,但是她还没有花痴地觉得这个怪异又冷得像冰一样的男人会保护她!
“厚礼么?”盛言诺摸摸自己的下巴,眯着眼睛地似乎在思考到底要什么厚礼比较好。“你好像已经欠了我几个人情了,这加起来感觉普通的厚礼好像不够。”
“那你想怎么样!”水意深吸了一口气,没好气地问。
“欠我一个要求。”盛言诺只是思虑了一下下,就立刻开口道。
“好,只要不是我做不到的,都可以!”不管怎么样,先走了再说,现在灵心怎么样都还不知道。
盛言诺顿时勾了勾唇际,一把将水意捞了起来,然后打了一个响指,就从窗外跳了出去。
“小姐!”等到落地的时候,水意就发现自己已经在一艘别致的小船上面,而灵心快速地就跑到水意的跟前。“小姐你没事吧!”
水意摇摇头,看了看船上的环境,跟这里的花船不一样,低调简单,船上也就只有一个同样身穿夜行衣的人。水意看向盛言诺,问,“你既然跟着我,就应该知道是谁下的手?”
“不止知道,还知道你会被接回水府的原因,以及他们想做什么。”盛言诺坐下来,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的父亲,准备囤积粮食,这些年你父亲倒是厉害,很多事情都好像有些未卜先知一般,能够事先预料,例如这一次囤积粮食,似乎未来,有可能出现粮食紧缺。”
“会不会粮食紧缺,不是他能够预料的,而且就算出现天灾,也未必让他能够大赚一笔,有时候会是机会,也有可能是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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