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5 章 战前议和
十2初，夏军与宝安军联手，开始全面反攻清廷。
弩母·哈奇自知不敌，派出使者和谈。
清廷派出的和谈使叫孙承宗，原来是翰林院的1个编修。
清廷在洗劫汉官家财的时候，孙承宗因为家无余财逃过了1劫。
之后因维护冲撞了清兵的百姓，险些被当街砍杀。
恰好被弩母·哈奇遇到，便将他救了下来。
此时清军还没有经历天津之败，弩母·哈奇还在以真龙天子自居。
所以见他为人刚正，又长的英武不凡，便让他做了洗马。
在大夏朝廷的洗马并非什么大官，只是太子侍从。
但是在不把汉官当人的清廷，洗马确是个不得了的职务。
因为弩母·哈奇的长子意外身亡，次子代善还年幼，所以这个洗马实际上就是他自己的侍从。
也就是说现在的洗马是真正的天子近臣。
这次夏军来攻，弩母·哈奇根本无心恋战，在抢1波逃走还是直接逃走这两个选择中摇摆不定。
随侍在他身边几个月了的孙承宗自然洞悉了他的想法，于是便向他提议找夏朝和谈。
弩母·哈奇欣然同意，反正他本就不打算坚守京城，能和平退走更好。
否则战事1起，女真人在这1年所搜刮的财货可能就剩不下什么了。
此时，侯垚和姬文君已经带兵近包围了武清城，正在众将正在议事厅商议攻城，孙承宗单枪匹马闯营。
“大清使者孙承宗求见大夏摄政公主殿下。”
门前士兵通传之后，孙承宗被带到了议事厅。
侯垚上下仔仔细打量了1番，心里忍不住赞叹，这哥们好帅啊。
“孙承宗，您应该是汉人吧？听说清廷在京城发起了个追赃运动，基本上汉人官员都被杀了，你能幸免，不知道你是有什么过人的本事？”
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几分调侃的意思，分明是要给孙承宗1个难堪。
孙承宗不为所动，不卑不亢的道：“回大人的话，过人的本事下官肯定是没有的，但也确实比别的同僚多了1道护身保命的护身符。”
姬文君好奇道：“哦？是何种护身符能让建奴都放过你？”
孙承宗见勾起了公主的兴趣，顿时1本正经回道：“回殿下，我的护身符乃是穷神附体，百邪不侵。”
1听到这个答案，众人顿时都忍俊不住的喷笑出来。
姬文君咯咯娇笑道：“穷神附体？那是什么？天下可有这种护身符？”
说着1脸不解的看了1眼侯垚，侯垚也是满心疑惑。
孙承宗解释道：“回殿下，下官之前1直在翰林院做编修，朝廷发的俸禄通常不够1家老小的开支，因此下官只能利用休息时间去同僚家中做西席，以补贴家用。清廷追脏是为了钱，而下官穷的都快连家都养不活了，哪里还能有许多余财供女真人洗劫？因此才逃过了此劫。这可不就是穷神做了我的护身符吗？”
姬文君笑的前仰后合，侯垚也笑了笑，只是再看这小白脸就越看越讨厌。
“行了，说说你的来意，你的主子想要干什么？和谈就不要提了，大夏是不可能放弃京城的。至于奴儿干都司要不要拿回来，那就要看我们的心情了。”
孙承宗拱手道：“如果能说服清廷自己退出京城，大人以为能和谈吗？”
侯垚和姬文君对视了1眼，然后诧异的说道：“你是说不打战，让清廷自己退出京城？退出关外？”
孙承宗点了点头：“是的，自天津1战后，弩母·哈奇知道自己并非宝安军的对手，因此早就在寻找1条退路，你们1动兵，他就已经有了退出京城的打算，只是1仗不打就主动撤出京城，他没法跟其它部落交代，因此需要1个适合的理由，如果能给1些银两做为补偿，他便有合适理由退出京城。”
侯垚冷笑道：“你还真是清廷的好儿子啊，原来是帮你爹要钱来了，你觉得我会同意吗？回去告诉告你爹，我不只是要将他赶出京城，更要将他们赶出建州，以后朝廷会在东北设立东北布政使司，奴儿干都司所有地方都要接受大夏的治理，不服朝廷治理的女真人杀无赦。现在你还想帮你主子要钱吗？”
孙承宗猛然跪地叩首道：“大人有如此鸿途大志，还请给下官1个机会，下官愿意帮助朝廷用更温和的方式将北方之地全部拿下来。”
“朝廷？你说的是清廷还是我朝？”
“当然是大夏皇朝，清廷乃化外蛮夷，如何能称朝廷？”
“说的官面堂皇，但你身为清廷使者，却说着我朝，听起来就很奇怪。”
孙承宗直起身来看着侯垚，然后深吸1口气道：“当初马温文代领众朝臣降清的时候，下官虽然极力阻止，但因位卑言轻，根本无能为力，后来清廷入京城，下官守在东斋房倾尽全力阻止乱兵毁书，如果当时下官退让半步，只怕内里的典籍都要付之1炬。后来清皇召集女真族智者讨论建立女真人的文字，下官也是竭尽所能的阻止他们，之前听闻过大人关于华夏文明的言论，想来大人不会不知道女真人如果真的建了自己的文字会有什么后果吧？”
听孙承宗这么1说，侯垚1时间有些不好意思再对他阴阳怪气了，心里不由的恨恨道：玛德，帅哥真讨厌，尤其还是个能说会道的帅哥。
见侯垚不说话了，姬文君便说道：“好，你先起来吧，且不论你说的是真是假，先说说你的有什么打算吧。什么叫用更温和的方式将北方之地全部拿下来？”
孙承宗站起来侃侃而言道：“清廷皇帝有意西征，去广袤的西部，据说是打算去1个叫莫斯科公国的地方，之前蒙古人在那里建立的国家，现在已经脱离了蒙古。弩母·哈奇有意将那里夺过来，不过女真部不富裕，他们也没有那边的情报，因此才耽误了下来。听闻大人喜欢帮助别人去异域建国，不知道大人愿不愿意帮助弩母·哈奇带着他的部族去夺下莫斯科公国？”
侯垚摸了摸鼻子，然后小心的看了姬文君1眼，送女真人去西北建国的确是可以，但问题是弩母·哈奇杀了老皇帝和郕王，真要是把他们姬文君能放过自己？
果然，姬文君抢先开口道：“哼，弩母·哈奇杀我父皇母后和皇兄1家，还屠杀了京城数十万百姓，现在想1走了之，天下那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你让本宫如何能放过他？”
孙承宗再叩首道：“恳请请公主殿下放下私人仇怨，以天下黎民为重。自当年破海军攻打京城起，北方之地就1直战火不断，百姓们流离失所苦不堪言，人口更是锐减，原本整个北直隶人口超过两千万，仅顺天府人口就超过5百万。但是这么多年的战乱下来，根据清廷刚做完的人口统计。如今京城人口不足百万，整个北直隶府的人口也不足3百万。如果再打下去的话，不知道还会死多少人。而且清廷可不是众位皇子，真要是把他们逼急了，他们为了活命，可什么都干得出来，最终受苦的还是百姓，求殿下慈悲，放过无辜百姓。”
议事厅里的众将都是1脸错愕，就连侯垚也没想到这场近十年的动乱竟然死了这么多人。
姬文君听到孙承宗竟将百姓之死的过错推到自己身上，瞬间怒气上涌。
这是她有生以来受过最大的羞辱，当即忍不住娇诧1声：“放4！他们杀的人，关本宫何事？让本宫放那些无辜百姓？我怕你是犯了痴心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让我放弃报仇，痴心枉想。来人，将这狂生轰出去，立刻起兵攻城，本宫杀入京城，屠光女真人。”
“等等。”
侯垚急忙拉住她安抚道：“别介，能不打仗就最好不要打，何况就你父兄的仇，弩母·哈奇最多也就算把刀，没有找刀报仇的道理，稍安匆躁。别让清廷使者看笑话。”
姬文君恨恨的看着侯垚，1字1顿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本宫放弃报仇？你想放弩母·哈奇西去？”
侯垚尴尬的笑了笑：“打仗是要死人的，现在他自己愿走，干嘛不放他走？更何况我还有个小计划……。”
姬文君蹭的起身，然后怒诧道：“真是岂有此理，百姓尚且知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怎么到本宫这里连报仇都成了奢望？你们要本宫如何面对9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哼，本宫乏了，不想再参与你们的腌臜之事。”
说完便起身离开了议事厅。
生气是假，找借口离开议事厅，让侯垚跟孙承宗商量细节才是真。
其实自孙承宗说出弩母·哈奇有意遥远的西北之后，她就已经知道这个仇多半是报不成了。
侯垚如些热衷送人去海外建国，又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只不过，侯垚可以放过弩母·哈奇，但是自己却是万万不能。
百善孝为先。
如果自己真就轻易放过自己的杀父仇人，日子久了肯定会被人诟病。
所以她只能找个合适的借口离开。
显然孙承宗是看透了这1点，所以才故意在话里留下如些大的破绽。
侯垚轻叹了口气，心里暗赞这些人的演技，1个比1个高明。
“好吧，旁的话也不多说，小孙，放你主子西去也不是不行，不过先说好，有两条铁律必须遵守。”
“大人请说。”
“第1，他们过去后必须使用汉字，说汉话；第2，不跟弩母·哈奇去西北的女真人首领要全部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