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阿酒,你怎么在这?”我问道他。
安子盼从后面窜了出来,“阿姊,我们来找你练剑呀。”
安子盼跑过来,拉住了我的手,又说道,“练武场的灯今天没油了,爹让人去加了,我们就在这里练吧。”
“好吧。”我也不知道这小子在搞什么名堂。
我拿出剑来,七点左右的天,是通红的一片,以至于剑上反的光,也是红彤彤的一片。
“来吧,你先耍个几刀,我看看。”我坐到了我门前的台阶上,准备看他们表演。
“这儿怎么这么热闹啊,”万俟然也从旁边的小路上走来,“我就说阿酒你去哪里了,原来在这里呀。”
“阿然哥,陪我一起练剑嘛。”安子盼也转过身去,看着万俟然。
“安子盼,你好好练你的剑,别三心二意的。”我打断了他们俩即将发展得无边无际的对话。
“哎呀阿忱,你别这么凶嘛,”万俟然走到了安子盼旁边,“来,阿然哥哥来陪你练剑,今天下午你也看见了,你阿姊的剑术太高超了,自然看不起我们这种不堪入目的剑术。”
“好吧,”安子盼还是一个比较想得通的孩子,“那阿姊,你先去忙吧,阿酒哥哥,你帮我看着她,我跟着阿然哥哥学就行了。”
搞了半天,这小子还是想支开我和斜酒。
“行吧,我去外面转转。”我拿起剑,朝着血宁江边的方向走去。
斜酒赶紧从后面跟紧了我。
等走到了江边,正好有两块石头在岸上,我坐在了其中一块上,拍了拍旁边那块石头,示意他也坐下。
“阿酒,你看今天的朝霞,把这血宁河真的给染成了血红色的。”我觉得这条河在这个时候,意外的美。
“阿忱,”斜酒看着那条河,然后转过来,对我说,“我想对你说声抱歉。”
“没关系。”我正在思索怎么问他生辰八字的事。
“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吗?”斜酒倒是追问起我来。
“你想说你自然会说。”我实在不知道怎样才能既不明显也不突兀的问他。
“最开始,我原以为,你会向先前爹给我选的贴身侍女一样,趋炎附势,但你让我感到了不同,也许正是因为你这份勇气,我留下了你,”斜酒又看向了那片血宁河,“后来,我发现,你真的与别人不同,你的性格是独一无二的,骨子里带着一种不服人的傲气,却又低调行事。我原以为你就说这种冷冰冰的人,但是又到了后来,我发现,你虽然表面很冷漠,但心里还是藏着一份温情。”
我听了半天,给我都听糊涂了。
“行了,没关系,没关系。”我不想听他再说下去了。
“谢谢你,原谅了我。”斜酒这么一说,我真的突然间感到有一种很莫名的感觉。
“明天阿然和阿暄都要走了,你知道吗?”我问道他。
“知道,”他点了点头,“我想我也应该走了,我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也是,”我看向了他,真的想不出来怎么转移话题到生辰八字上,“我也该好好在家陪我的家人们了,对了,你是斜家的二公子,怎么前几天都没有见过你哥呀?”
“这人和人之间有矛盾,派和派之间也有纷争,那这国和国之间也难免不了战事的爆发。”我早已看惯了那些充满炮火烟灰的日子,“习惯了就好。”
“可是那些参战的人,全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呐。”斜酒的眼眶一些红。
“你要知道,你身旁坐着的人,也是手刃无数敌军将士的人,她也有许多的师兄弟丧生于战争之中,但是,这就是现实,在战场上没有多的选择,只有你死我活。”我说道。
“但是………”斜酒也说不出反驳我的话来了。
“想要活下去,首先,你得看清现实。”我起身,准备回去。
斜酒在后面呆坐了许久,我才看到了他跟在我后面的身影。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阿腌就闯进了我的屋子,吓得淳于暄到处乱窜,最后躲进了柜子里。
男生们也闻声而来,斜酒一把抓住了阿腌。
“阿酒,你放开!”我大叫道。
“阿腌,过来。”万俟然一说,阿腌就飞到了他的胳膊上,“阿腌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反常?”
突然从外面又飞进来了一个东西,我仔细一看,是一只黑色的信鸽。
淳于暄刚从柜子里探出个头来,又缩了回去,在柜子里吓哭了起来。
“小瞎子!”
那只信鸽飞到了斜酒的胳膊上,万俟然笑了起来,“你这信鸽的名字,怎么比阿忱的阿腌还要搞笑啊。”
淳于暄听见外面安平了,也从柜子里出来了,破涕而笑,“一个叫阿腌,一个叫小瞎子,你们俩这名字也太别致了吧。”
“这是我哥的信鸽,”斜酒停顿了一下,“但这名字确实是我取的。”
斜酒取下来那只信鸽腿上绑着的纸条,我们都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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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见,洛阳城口扎营处,保密,斜征”
气氛瞬间尴尬起来,“保密”两字显得格外清晰。
“阿酒,要不我陪你去吧。”万俟然说道。
“不行,你还有保护阿暄回去。”斜酒一时陷入了沉思,“想必城外已经很乱了,阿暄不会武功,你得保护着她,我会一点武功,我应该一个人可以的。”
“我陪你去吧,我女扮男装,跟着你混进去,你那点三角猫功夫,斗狗都不够。”我看向他。
“好吧,谢谢你阿忱。”说完后,他便走了出去,我也赶紧收拾到行李。
不过半个时辰,我们就都已收好行李,来到了大堂前。
爹也不知道从哪得知了这件事,然后和娘一起拥抱了一下我,安子盼在旁边哭着鼻子,拉着我的衣服,“阿姊不要走,啊……”
“小心点”爹的眼圈红了,娘也用手帕擦着眼泪。
“我会好好回来的,放心吧。”我再次拥抱了一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