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花魁带来的疯狂
眼见着这一大帮子人将这间小小的铺子给围了起来,杨渺的心不由的悬了起来,身后几个老实的佣工更是吓得往后退了,平日里他们最怕这些狗腿子了,如今的阵仗更是大得足以让人吓破胆子。~~~~
福伯虽然心里也有点害怕,但还是生怕自家少爷受到任何的牵连,老牛护犊一般挡道了杨渺的前面,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小民本分人家,不知众位……”
没等福伯说完,那殿前直班模样的指挥使冷冷的横了福伯一眼,福伯下半句话顿时间就卡在了嗓子中,再也出不来了,紧接着这指挥使转身走到轿子旁,轻轻的耳语了什么,不一片刻那花轿的帘子撩了起来,从中出来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直直的向着杨渺走了过来,一个温婉悦耳的声音从面纱后传了出来,“听我有家大食皇家饮品开张,惜惜特来庆贺。”
一边说季惜惜抬起那玉藕似的手臂招了招,立即有丫环递上了一封红包,“这是小女子的一封喜钱,还请掌柜的笑纳。”
早有离的近人听了个真切,顿时传了出去,瞬时间整条街轰动了起来,那对面酒楼上有人喊了起来,”果真是是季惜惜,果真是惜香楼的花魁季惜惜,我听过他的声音。”
顿时有人嗤然忿道,“听过声音就了不得了么,我还听过她吹箫呢。”
立即又有人起哄道:“这算啥,我还看过她起舞呢,啧啧,这就是是惜香楼的头牌么,好大的排场,这惜香楼除了她还能有谁有这么大的排场,不,这应天府也是头一份了罢,不过这小吃食铺子竟然能请得动花魁,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周遭杂乱不堪,杨渺却是异常的冷静了下来,此时也正在打量着眼前的这个所谓花魁,由于蒙着面纱这女人的样貌看不真切,但光从身段上来看就已经是了不得了,这样的女人美是美,但却是丝毫沾染不得,这是他二十多年的经验,她来这里也不知道什么目的,抬了礼貌性的在空中挡了挡这送过来的红包,不卑不亢的说道:“小民与季大家素不相识,这恐怕不妥吧!”
那指挥使顿时眼睛一瞪,骂道:“让你接着就接着,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
杨渺眉头一拧,强忍着一股怒气,道:“今日鄙店开铺,承蒙诸位赏脸,小民在这里谢过诸位了,不过东街巷乃民街,而非御街,众位无故驱散民众,若是因为小民开铺之故这官府若是追究下来小民可担不起责任。”
这指挥使正要发怒,季惜惜抬手阻了下来,透过面纱用那带着一丝魅惑的眼眸在杨渺的脸上扫了一眼,又看到了摆在一旁的那十碗清凉色美的凉署,不由嫣然一笑,问道:“这是什么”
杨渺顿时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告诉她这是她用来促销的一种手段?这还不等于自己打自己的脸,也只得‘照实’道:“今日开铺,此为让众位街坊邻里试吃之饮品,不过这只是有福缘者方能食之,福缘浅者会中毒身亡,所以需立生死文书。”
“哦!”还有这等奇事,季惜惜的好奇心顿时被挑了起来,“这若我是我要试吃也要签生死文书么?”
季惜惜的话刚一出口,身后的丫环春香顿时就嚷了起来,“小姐,怎可拿自家的生命说笑,这商家怕是存心要害人呢。”
那指挥使模样的汉子也早就对杨渺这幅‘傲气’的样子看不顺眼,捋起了袖子就要上前,口中嚷嚷道:“这奸商,看来是成心要害人,看我不砸了这铺子。”一边作势欲前,眼睛却是飘向了季惜惜,没有她的准许这汉子倒也不敢真的动手。
杨渺气极而笑,道:“我开门做买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又没逼着你来,况且我也是择人卖的,一般福浅之人与我这饮品无缘。”
“哦!”季惜惜那美眸一转,道:“那掌柜的以为惜惜福缘是厚是是浅呢?”
杨渺停顿了少许,点了点头道:“季大家当然是福缘深厚之人,当有此口福。”
“那小女子可要试试咯,不会真要了我的命吧!”季惜惜盈盈的端起了其中的一个小碗,揭开盖子,顿时也被这精致的吃食给吸引住了,说他似水,却又不会散,说他是膏,却又泛着粼粼波光,其中还夹杂这各种颜色,与之先前所吃的凉署截然不同,不由的抬头望了杨渺一眼,几年不见,他果真是变了许多了,这吃食怕也是他历经万苦到域外讨来的方子罢,若是自己揭下面纱,他还会认识自己么。
带着心中的复杂情绪,季惜惜拿起了碗中的勺子,舀了轻轻一勺,送到了嘴边,浅浅一尝,一种从未有过的香甜在舌尖弥漫开来,这让她突然想起了那桃花盛开的季节,这一切仿佛都不能够再回来了。
在季惜惜试吃的那一刻,对面二楼上的人有眼尖的早就已经看到了这碗中新奇的饮品,虽然不知道味道上怎么样,但起码是在色泽上已经将他们吸引住了,顿时就有人议论了起来,“看起来果真不错,也不知道味道如何,这大食皇家饮品能让咱们五文钱就喝道?”
“或许真有那么回事,看这季惜惜吃完如何就知道了。”
杨渺此刻倒是颇为平静,他对这个拿出来的饮品很有信心,这也是他同福伯偶然间研制出来的东西,在这凉署中加了一些生粉,胶原状的液体顿时留变成了布丁一样凝结,再在其中加了了一定量研磨过后的香草、红糖,等等,在如今这个年代可谓是新、奇、美、绝四样齐备,理应能够打动人们的心理。
也不知道怎么的,四周喧闹声渐渐的静了下来,仿佛都在等待着季惜惜的‘醒来’,奈何这女人仿佛睡着了一般,站在当场迟迟没有动弹,半晌之后,季惜惜终于‘醒’了过来,蓦然转过身去,重新回到了那轿子中,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杨渺却看到了这女人眼角流出了一滴泪水。
等到季惜惜重新上了花轿,四周围的围观者这才反应过来,以为这吃食太难吃,却没注意到这季惜惜是连瓷碗一齐带进去的,正准备起哄,那轿中传来了那熟悉的温婉悦耳的声音,“今后惜香楼每日向贵铺定二百碗,银钱稍候就会让人送来,起轿,回去。”
杨渺顿时马上反应了过来,这季惜惜真的是专程来捧场的啊,当即抱拳道:“多谢季大家的赏脸,小铺蓬荜生辉,今后每日必当将本店特制的雪花清香膏送至季大家品尝。”虽然想不到这女人到底是出于什么母的,但他知道这是一个最好的宣传时机,因为现在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里,这不正是一个借驴上坡的好时机么。
“轰!”的一声顿时炸开了锅,“乖乖,一百碗,这季惜惜的意思是这大食皇家饮品真的好吃么,这掌柜的说什么福缘浅便会中毒怕也是唬人的,这季惜惜是多娇贵的身子,她吃了都没事就应该没事,待会等她走了,咱也要来碗试试。”
更有对面的酒楼上的酒客喊了起来,“掌柜的,也给我来一碗那季惜惜喝的那什么……雪花清香膏!”
“是……凉署!”立即有人反驳道。
“胡说,方才那掌柜的不是说雪花清香膏么。”
“我说是就是……掌柜的,也给我来一碗,不然这酒钱就不给了啊!”那酒楼掌柜的顿时苦笑不得,这又不是他家卖的,让自己来给他一碗这不是逼老牯牛下犊子么。
随着季惜惜的起轿,整个东街再次骚动了起来,人头窜涌,隐隐的有乱起来的迹象,杨渺见这势头仿佛有点太过火了,若真的再卖的话,怕是这小铺子都要被挤垮,当机立断,转身对福伯道:“福伯,快,关门,留下一个窗口,只卖十份。”又转身对要簇涌尝鲜的人群喊道:“诸位街坊邻里,今天只是让大伙试吃一二,还剩下九份,明日若是要吃,就到东街各家酒楼中点用,今日就到此为止,谢谢诸位。”
想出这一招也是杨渺听了刚才那两位酒客的叫嚷灵光闪现,做零售的利润虽大,却远比不过批发,最主要的是这间铺子绝对容不下许多客流,如果分包到各家酒楼中,而这里专门的作为生产基地,就可以最大限度的提高产出利润,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