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血腥杀戮
“我……”祁长老的一颗心狂跳起来,犹豫再三,终于鼓起了勇气说道:“巫蛮大祭司,我不是对你的决定由什么异议,也不是反对你的这次祭祖活动,我只是想提出一个问题,请巫蛮大祭司斟酌之后,再作决定。”
巫蛮笑道:“我这人,最是善于听取别人的意见了,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祁长老道:“石头堡的祭祖活动,每年都有很多。这些活动要么选择逢年过节,要么看过良辰吉日,从来没有选择半夜三更之时,更没有如此突然组织活动的先例。所以,若是祖宗们已经习惯了在逢年过节或测好的吉日里来领用祭品,我们现在组织这祭祖活动,祖宗们可能根本没时间赶过来,享用不到祭品,这祭祖活动就失去了意义了,所以我认为……”
巫蛮打断道:“你认为今日的祭祖活动暂时取消,待测了良辰吉日再行此仪式,对吗?”
“巫蛮大祭司明见,我正是此意。”祁长老一颗心又加快了搏动的速度。
“哈哈哈哈哈哈,祁长老,你可多虑了,祖宗们已久未尚飨祭品了,他们早就等不及了,这仪式早一日举行,他们便早一日享用到,早一分举行,他们便早一分享用到,所以……”巫蛮转头看着身旁的亲信祁久,吩咐道:“祭祖活动,立即开始。”
“是!”那祁久扶着巫蛮走到了祭坛前的神坛上,那神位之上早已点上了香烛,贡上了水果,备好了纸钱。在那神桌上,还铺好了黄色金绒,放好了寒铁长剑以及其余供巫蛮做法所用的大小道具。
祭坛右侧,三块大石支起一口铁锅,九块大石支起了三口铁锅。熊熊烈火之上,三口大铁锅中,滚沸的水面,飘散着浓浓的白雾。
因为临时多加了钟长老这一祭品,两名壮汉正忙着支起了第四口铁锅,在锅里倒满了水,在炉灶里烧起了熊熊烈火。
“巫蛮,你是要遭天谴的,你是要遭天谴的……”钟长老兀自叫骂着,声音已变得沙哑。
“巫蛮,你放了钟长老,放了他们,你杀我一个人就行了!”凝香也叫起来。
“巫蛮,你杀我,你杀我,我是外人,与凝香小姐和钟长老无关,你放了他们,你就算生吃我,活剐了我我也不怪你。”阿依休也叫了起来。
刚刚抓起寒铁长剑的巫蛮微微地皱了皱眉,站在神坛前打下手的祁久,立即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毛巾,跳上祭台去,将毛巾分别塞进了额那朵儿、阿依休、凝香和钟长老的口中。
这下,被牢牢捆在柱子上的四人,现在口中又被塞进了毛巾,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巫蛮开始做法事。台下众人虽然心中愤怒,但见到钟长老的下场,所有人都已吓得冷汗直流,再也没有任何人敢跳出来指斥巫蛮的恶行了。
装模作样地做了一番法事之后,巫蛮突然剑指夜空,叫道:“八方祖灵,已然齐聚,祭祀开始,放血下锅,我等诚心,天地可知,明月可鉴,祈求祖灵,保我万世!”
原本平静的夜晚,突然起了一阵风,卷起地上燃烧的纸屑漫天飞舞。就像真的有祖宗神灵们从八方飘来聚在这祠堂里一般。
祠堂里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寒意,胆子小的吓得轻轻惊呼起来,胆子更小的,却已经吓得尿了裤子。
巫蛮将寒铁长剑递给了打下手的祁久。祁久一手握长剑,一手端铁盆,脸上狞笑着,走到了最靠左的阿依休身前。
他看着阿依休诡异地笑了笑,突然手起,剑落,一把寒铁长剑从阿依休的前胸刺进,从后背穿出来。
祁久没做任何停留,手一缩,拔出了长剑。阿依休连一声惊呼也没有,已然断气,鲜血却如同喷泉般从前胸后背上喷出来。
祁久狞笑着,将铁盆端到阿依休胸前,接那喷射出来的鲜血。那鲜血溅在他手上、衣服上、脸上、嘴角,他竟很恐怖地伸出舌头,将嘴角的鲜血舔了舔,很享受似的诡笑着。
祁久杀阿依休,手起剑落,准确无误地刺进阿依休的心脏,可谓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这一血腥场景,使得在场的堡民们尖叫了一声,再见祁久用铁盆接血,舔血而笑,无边无际的恐怖氛围,如同这无边无际的黑暗,重重地压了过来,又有几位妇女尿了裤子,祠堂里飘散着一股骚臭之味。
巫蛮却也跟祁久一样,满脸狞笑着。
祁久走到了额那朵儿身前,看着皮肤白皙,娇俏美丽的额那朵儿就要死在自己的剑下。心中生出些惋惜之情。但那惋惜瞬间便不存丝毫,他的脸上又恢复了变态的狞笑。
他的手,已举起了剑,笑意更浓。他已在想象着,鲜血从额那朵儿胸前喷射而出的场景而快意。但他却迟迟没有出手。
就像捉到老鼠的猫,总要将老鼠玩耍一会才将其咬死吃掉,祁久突然也有了这样变态的心思。越是美丽的祭品,他越想迟一点下手,好多看一会她眼中的惊恐,那种惊恐,会增加他心中的快意。
几百人的呼吸变得急促,几百颗心在紧缩。祁久折磨额那朵儿的同时,也是在折磨石头堡的人们。
他们知道,祁久只要一出手,额那朵儿立时便要毙命,就像阿依休一样。他们也清楚祁久的残忍,他迟迟不下手不是有了怜悯之心,而是有了更变态的想法。
他们明白祁久其人。多年前,祁久本是石头堡最勇猛的猎手,其勇敢,其能力,都受到全堡上下的赞扬和推崇,他几乎就是石头堡的英雄。
可是,成了英雄的祁久越来越不可一世,在一个夜里,兽性大发,将邻居的女儿强行霸占,邻居家前来讨说法,他一怒之下,又打死了那受害女孩的哥哥跟父亲。
发生了这种事情,老堡主出面主持公道,亲率二十名石头堡的出色猎手,才将发了狂的祁久制服,然后组织当时的六位长老召开会议,一致同意将祁久处死。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祭司巫蛮潜入祠堂关押祁久的小屋——也就是刚才关押凝香三人的小屋——放了祁久。
重获自由的祁久逃出祠堂,并没有就此逃离石头堡,反而纠结了八个平时跟自己要好的狗肉朋友,在祭司巫蛮的带领下冲进祠堂,将老堡主和六位长老抓了起来。要不是石头堡所有堡民出面,那一次老堡主或许便被巫蛮和祁久杀了。
不过,祁久虽然没有杀老堡主和六位长老,心里却已暗暗记恨老堡主,记恨那些长老,记恨整个石头堡。从那天之后,巫蛮在石头堡有了一帮牛氓的支持,地位突然变高出数倍,压过了六位长老,压过了老堡主,逐渐培养出自己的一帮势力,成为石头堡的真正控制者。
而祁久,感恩巫蛮救他性命,从此像条忠实的狗一样跟在巫蛮左右,为非作歹,成为了巫蛮在石头堡作恶的刽子手。
因此,对于祁久这样一个人,没有人会怀疑他折磨人的能力,也没有人会怀疑他折磨额那朵儿那样一个娇柔姑娘的手段。他们的心越缩越紧,他们的恐惧也越来越强烈,有一些人,都快疯了……
噗通……
祁长老眼前一黑,晕倒在地上去了。
而额那朵儿反而很勇敢,她盯着祁久,眼睛都不眨一下,而且没有一点恐惧。
这让祁久微微吃惊,也感到些许失望。
“祁久,动手!”巫蛮等得已经有些不耐烦,催促起来。
他的确也有些等不及了,今夜只要杀了凝香、阿依休和钟长老,他就完完全全地除掉了自己的反对者,震慑住了剩下那五位长老和全堡的人,他也就成为石头堡的真正主宰了,可以高枕无忧的在这么一个深山老林中做一个土皇帝,奉承、美女……要什么有什么。
“是!”祁久答应一声,脸上笑得已经扭曲变形,手中的长剑迅速刺向额那朵儿的胸口。
啊——
祠堂里,一声尖叫划破夜空。
很多人不忍亲眼看着那个女孩鲜血喷射的惨象,闭上了双眼。
又有两位妇女,晕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