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巫蛊之术
无论事实如何,汉武大帝和钩弋夫人都不是啥好鸟,互坑,谁也不吃亏。
“嘿嘿嘿嘿嘿!”
越想越觉得有趣,他的坏笑愈演愈烈,根本停不下来。有些尴尬,忙端茶水遮掩。
“疼!”
一声怒喝,茶水洒了半身。今天这女人一改往日温柔,下手忒狠。魏王转身怒目而视,随即内心明悟,她这是赤裸裸的报复。
有错在先,强行压下怒火,他坐得远一些。心想修道者并不全是忍让,这个女人有仇当天就报,绝不隔夜。
一念及此,立即心生忧虑,看来邪教火拼不可避免。突然觉得这样也好,神秘地下组织统统现世,不用他去找了。
正在思量间,感觉身子发毛,她紧挨着坐过来。被这个女人搞得都有些条件反射,可再挪就掉到了地上。
刚要起身却被拉住了胳膊,跑不脱。他很无奈,幽幽看了两眼,轻声说道:
“君知甚详,吾大饱耳福。”
“哼!君之所想,妾不知耶?非止不信,徒生邪念。”
“嗯…,吾…,嗯…,着实离奇也。”
吭哧半天,应付一句。胡姬花白了他一眼,然后十分平静地说道:
“拳夫人一代道首,岂是易予之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策划巫蛊之祸。皇后太子皆身死,巫觋亦惨死者众。”
“啊?”
魏王大惊失声,史记巫蛊之祸是江充发动,怎么和钩弋夫人挂上钩,越听越糊涂,不禁脱口问道:
“不为江充所为乎?”
“江充本名江齐,与拳夫人皆赵人,君自思之。”
她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难道他们是双修道侣,否则不值得这么做。抬眼看看这个女人,没敢问岀来。
胡姬花似心有灵犀,轻轻哼了一声,淡淡说道:
“妾不知也。”
他尴尬一笑,还是不太相信,心中八卦之火汹汹燃起,饶有兴趣地问道:
“何必耶?和平共处,各修己道不好耶?”
“本无事也!奈何刘彻修仙,知拳夫人有望大道,其欲双修。双修倒也无妨,竟欲共赴黄泉路,于陵墓中修鬼道。生时尚无慧根,焉知死后之事耶?痴心妄想!”
这个女人很气愤,对汉武帝极其不尊重,直呼名讳。
如果真如她所说,的确像是这么回事儿,毕竟钩弋夫人被赐死陪葬。
前后关系理一理,逻辑上说得过去。巫觋受汉武的命令,施法强行玷污钩弋夫人。然后钩弋夫人反击,发动巫蛊之祸,令汉武帝妻死子亡。
真是双输局,没有赢家。因为一个皇帝的私心,房中道还和巫觋结下仇怨。
但历史太久远,距今三百年,谁对谁错无关紧要,早过了法律有效保护期。
知道她不会在意历史纠纷,讲了一大堆,无非是推销丹药。估计房中道后来投入专项资金,研究对付巫蛊之术的办法,并有相应成果。
果不其然,胡姬花取出一个锦囊,倒岀十颗紫色药丸,伸手一递,自信地说道:
“君且服之,一次便好!”
非常不情愿地接过来,魏王看了又看,一次十颗,令人望而却步。心想没病吃什么药,索性摊牌,忽悠道:
“巫蛊之术乃小术耳,岂能害我耶?君岂不知我乃何人耶?嘿嘿!”
“如此说,君昨日故意为之?”
“疼!疼!疼!”
这个女人咬着牙拧,真下死手,疼得他直咧嘴。和大兄御姐有的一拼,一个拧得满,一个带揉搓。心中直呼,老阿姨真心惹不起。
“住手!尔发疯耶?”
一声厉喝,她完全松了手。不顾形象,他撩起衣裳,一阵搓,已然紫色,上面布满了红色痧点。
立即站起身,离她越远越好。终于到了安全距离,却见这个女人怔在原地,面沉如水。不多时阴恻恻一笑,自言自语道:
“吾知矣!未料亦中巫蛊之术也。”
接着她倒岀十颗丹药,一仰脖吞入口中,喝了一碗茶,悠悠交待道:
“妾须调息修行,恐入假死状,明日无须唤妾起床,君莫担心,只安睡也。”
这丹药竟是安眠药,幸好没吃,帮她盖好被子,心情舒畅。刚转身,只听关切的话语传来,
“君真不服食耶?可有把握?”
“有,有,这个必须有!”
他点着头连声回复,怕她不放心,又坐回床头陪着。轻拍两下,这个女人就已睡熟。
药劲儿真大,魏王不由感叹,拿岀自己的那十颗,端详个不停。脑海中突然冒出个想法,不如交给华佗,或许有助于研究麻沸散。
心想华神医命真好,手术是他指导的,青囊经是他传授的,麻沸散配方也是他搞来的。没有他,这货医学博士毕不了业,全靠剽窃。
摇头笑了笑,坐回去喝茶。忍不住检查下伤情,那小手看着柔软无骨,撕起肉来像练过鹰爪功。
气得狠狠瞪了一眼床上的女人,结果她还抗议,鼾声渐起。
这货昨天被折腾得不轻,累得不行,的确有些惨。当作是利息,骗他吃药的代价。
回味与她交谈的内容,神秘组织应该有巫男巫女,结合当下环境,肯定很污。
房中术、炼丹术和蛊毒术还好理解,可巫蛊之术到底是什么,能影响到人的精神?简直匪夷所思。
不过看胡姬花的反应,如临大敌,先吃药为敬。估计有两把刷子,还是别对上为妙,等她醒过来,好好劝一劝。
大腿生疼,他立即变得理智,以这女人的性子和狠厉,不会轻易罢休。
关键没看到她身边有啥人,拿什么斗,不会又要卖队友吧?想到这,他身子一哆嗦,决定封锁明光宫,任何人岀入都要登记。
已是深夜,窗外漆黑一片。魏王看着看着,竟有些恐惧。本以为很熟悉这段历史,可一进入长安,发现不会玩儿了。
历史典故一大堆,看着像而已,深究之下全埋有任务线,似是而非。
要翻案么?没那个必要!他自我安慰着,准备上床休息。
她睡得像个死人一样,帮忙检视一下,很心疼,调了调姿势,互不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