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剑谱第一页,先斩意中人
第5章剑谱第一页,先斩意中人
“要不你再看看本堂的其他剑?比如这把,我个人认为非常符合你优雅的气质!”
时漪指着其中一把剑柄雕刻精致花纹的剑,极力推销着。
云阙但笑不语,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他清幽的目光忽然投向半空中飘扬的旗帜,慢慢地说道:“这上面还写着招生,是不是我交上费用,就能去好剑堂学习剑术?”
时漪点点头。
云阙笑着说:“好,我报名。”
等等,她没听错吧,仙男要报名?
这是……开张了?!
时漪此刻的心情尤其澎拜欣喜,不亚于碰见天上掉馅饼,还是肉馅的那种。
她好半晌才平缓情绪,忐忑地再三询问:“我这儿包吃包住,还包教包会,所以学费是不退的,你确定要报名吗?”
云阙唇角微扬,语气笃定:“是,我确定。”
时漪欣喜若狂,她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第一位学生。
眼下,她也管不了其他,兴高采烈地握住男人的双手,祝贺道:“恭喜你成为美人师姐名下的第一位小师弟。”
云阙莞尔笑笑,任凭她抓着手指。
她的手虽然很小,可却肉乎乎的。
从她掌心传来的温度更是如此的暖热。
令一向排斥生人触碰的他,都无法拒绝。
时漪渐渐退去兴奋,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一件大事。
她一拍大腿,着急道:“师弟啊,你先等等,我还没有定好学费的价格。”
她真以为招生无望了,自然也就没考虑过收多少学费合适。
虽然说包教包会,可通常一两个月是必然能学成的。
但万一对方赖在堂里三年五载或十年,收的费用又少,岂不是亏大发了。
时漪纠结着,抓耳挠腮,一边悄悄地打量云阙穿的那一身衣服,质地和做工都很精良,应该是个富家公子,那她要个一两银子应该不过分吧。
云阙见她像是很苦恼,便从腰间挂着的锦囊中拿出十两银子,放在她小巧娇嫩的掌心。
他问:“够吗?”
那是相当够了。
她只见过这么大的数额,还没摸过,立马双手搓了搓,还放在牙间咬了咬。
在确定是千真万确的十两银子后,她就差对云阙跪下磕头感谢他的大恩大德了。
天知道她已经好多天没有吃大米饭了,全都是用野果野菜充饥。
那香甜可口的白米饭滋味,似乎已经在她的唇齿间游走了。
时漪感恩地鞠了一躬,道:“那是太够了!谢谢你,好心人!”
云阙失笑,附和地回:“不客气,师姐,这是师弟理所应当该付的费用。”
听听!这声“师姐”是多么的娇甜动听啊!
时漪快要洒下热泪了。
现在招到了学生,她连收摊时,腰板都挺得笔直板正。
钱,就是她此刻自信的资本,不接受任何反驳。
时漪往麻袋里装剑,边问:“对了,师弟你叫什么名字?”
云阙闻言一愣,漆黑的眼瞳忽然眸光深沉了起来,像是蒙上了晦暗不清的浓浓雾霭,修长的身影也微微一颓,被淡淡的落寞笼罩着。
名字么,他很久没有被人问过了。
即便在西夏,有寥寥数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可他的姓逐渐成为像耻辱一般的存在。
他曾很喜欢自己的名字,那是他的母亲从最爱的诗词中摘选。
可他活着的这二十年,却真如了那一句。
梦里身回云阙,觉来泪满天涯。
此一去,便是经年,从此不复返。
见他沉默了片刻,时漪眨了眨眼,惊讶地开口:“师弟你不会是没有名字吧?呜呜,没名字真的好可怜的,来,师姐抱抱!”
说着她张开双臂,一脸悲痛和慈爱交叠的复杂表情。
是真的很复杂,令云阙看不懂,可嘴角却禁不住上扬,好似阴霾的愁绪被抽丝剥茧,再一口气吹散而空。
他不着痕迹避开她的抱抱,吐气如丝,似是游吟。
“云阙。”
他指尖蘸水,在干燥的桌面写下这两个字。
时漪想了一下,也把自个的名字写在一旁。
云阙眯着眼睛,注视着她工工整整清秀的落字,含笑赞赏:“师姐的名字很美,仿若人从清溪过,惹一时涟漪。”
被夸夸了~
时漪害羞地垂下脸蛋。
只是师父随意一起的名字,到了他口中却能彰显出绝妙的意境。
她心跳的很快,柔着声音回:“师弟也是人如其名,一样好看。”
为了转移话题,她唠起了家常:“咱们师父已经驾鹤西去了,好剑堂目前就只有我们姐弟二人,你平日里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麻烦我。”
云阙眸光浮动,说了一个“好”。
他洒脱旷然的身姿立在那儿,想帮她一起收拾又无处下手,便漫不经心地拿起一本发黄的剑谱,意兴阑珊地翻阅着。
随后,他满脸诧异,只因这剑谱第一页,就是先斩意中人,且还贴心地附上一则释义:心中无所爱,拔剑自然神。
这算哪门子的招式?
云阙神色一凝,隐忍笑意,轻声叹说:“难怪会没人学,这剑谱第一页就足以把人吓跑。”
时漪泰然自若地回:“其实那些剑谱是我师父亲手书写的,想必是有一定道理的。”
云阙半阖着眼,顺势而问:“师姐,若是没有意中人呢?”
时漪随口答一句:“那就学成再斩吧。”
云阙若有所思着,悠远的双眸凝视着她的背影,像是没放在心上,又像是把这荒唐的一句听进了心里去。
解连欢走后,时漪都是一个人萧瑟地回到冷清的堂里,别看她白日里欢快洒脱,可天黑后,还是会将自己蒙在被子里,悄无声息地掉眼泪。
幸好,她熬过来了,如今能有人陪伴了。
时漪头一次觉得上山的崎岖小径是这等轻松愉悦。
她几步就是一回头,生怕好不容易招来的小师弟不见了。
而且小师弟还很暖心,频频要求分担行李。
但她明白他的体贴暖心就够了,自然是连连拒绝。
毕竟她是师姐,也称的上新任堂主,总不能新生报道第一天就做苦力活。
尽管师父说她体质特殊,不适合舞剑,可并不代表她是弱不禁风肩不能挑担的病秧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