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杨锋和姚朗安静的吃完午饭,两个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什么意思?”杨锋躺在床上想了想,“听郝宽刚才说的那些话,我估摸着咱们得在这儿待上一段时间,许是他们怕出事吧!毕竟这儿是大地方,人多眼杂的,再说咱们那些东西多是怕人的,交到柜上保险一些。”

杨锋抬起头看了看姚朗:“我说老四,你经常和泥鳅叔出门,应该知道咱们在这一带的眼线和窝点,实在不行,你去扫扫盘子怎么样?”

姚朗摇摇头:“二哥,现在徐宁和小黑那伙子人说不定还在找我们呢,那是要他们知道了咱们哥俩躲在这儿你想能有咱们的好果子吃吗?”

听姚朗这么一说,杨锋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说得对!小黑一口咬定是我害了黑叔,这个疙瘩解不开总不是回事儿啊!”

姚朗说道:“二哥,郝宽说那个姓麦的西洋鬼子少说也要十天半月的才能回来,他们等得起,可咱们呢?咱们等得起吗?”

杨锋想了一会儿:“老四,我是这么想的,就算他小黑和徐宁都和咱们有过节,可掌柜的并不一定发下话来要收拾咱们哥俩呀,再说,咱们在外地的那些眼线和窝点一向都是归二掌柜的和钉子叔、泥鳅叔他们管,没有掌柜的发话他们是不会和咱们翻脸的,或许咱们可以通过他们能了解点什么出来,我就是想知道老大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至于其他的事情吗能知道更好,打听不出来也就算了!”

姚朗想了想:“二哥,这些年我出门的机会是不少,可是多数都在唐山秦皇岛到山海关沈阳这趟线上,北平天津这边实在是没来过几趟,咱们在这儿的窝点我真不知道在哪儿,再说北平城这么大,一时半会儿也找不过来呀!”

杨锋点了点头:“说的也是!反正咱们现在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以后再说吧!”

姚朗把东西收拾差不多的时候问了一句:“二哥,咱们身边的家伙是不是也交到柜上去呀?”

杨锋想了想:“我的那两支快慢机和子弹交到柜上,那支撸子留在身边,万一有什么事情也好应付一下!”

姚朗笑笑:“二哥,要这么说我把飞刀也留下两把,剩下的交到柜上。可咱们从沧州带过来的那些东西怎么办呢?”

“咱们又不缺钱,那些东西你也交到柜上去吧!”杨锋一边说着一边翻了个身,“等睡醒以后咱们再出去溜达溜达!”

······

韩正表面上若无其事的坐在那里,其实他的心里非常的焦急,因为从雷甲和二管家在那个联系人的带领下走进这家旅馆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多时辰,虽然跟进去的人并没有传出什么坏消息,可是韩正的心里还是七上八下。

坐在一旁的程胜看了看韩正,他凑了过来:“大哥,你说这趟活儿他们谈的怎么样,是不是不成啊?”

韩正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咱们还是等等再说吧!”

胖子皱了皱眉,他一边捂着咕咕直叫的肚子一边说道:“老大,要不咱们先吃点东西,我这儿可是有点顶不住了!”

韩正看了胖子一眼:“老五,咱们还是等等再吃。”

张元赌气似的跺了一脚,嘴里咕哝道:“这叫什么事儿啊!等他们谈完了,老子也饿死啦!”

韩正刚要再说什么,楼道里响起了脚步声。

“老大,雷大少出来了!”程胜站起身打开了房门。

······

事情其实很简单,说白了就是雷甲和孙殿英的手下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双方终于达成了一致。

自从中原大战结束孙殿英兵败投降张学良后,孙殿英部率领他那支被改编为暂编第二师的部队驻扎到了山西晋城一带。为了扩充自己的实力,孙殿英开始绞尽脑汁的想办法,于是他就想到了最赚钱的东西--毒品。孙殿英为了制造烈性毒品,派他的两个亲信李之朴、常川到陕西收购了大批制毒原料运往晋城,制造三种毒品,即白面(海洛因)、金丹和“二两三”。人们都认为孙是靠东陵盗宝发了大财,其实黑金(烟土)比黄金、白金不知贵重多少倍。

孙殿英的军队士兵多吸鸦片,以致兵无斗志,遇敌即溃不成军。孙殿英每到一地都向当地倾销鸦片以牟取暴利。人们因吸鸦片而倾家荡产者不胜枚举,一个县城少说也有几百户。鸦片的畅销,使他生意兴隆,财源滚滚。孙殿英在山西站住了脚跟之后他开始向其他地方贩运烟土,可是路途遥远不说,各地各省那些地方实力派为了保全自己,无不封关设卡,这些地方上的关卡就成了难关。

可是孙殿英自有他打通这些难关的办法:第一,孙殿英与华北不少军警官吏、地方势力都有勾结,由晋、陕、到天津、上海都有他的狐朋狗友。他贩运的毒品,遇到有关系的地方,只要押运人出示他的一张名片,即可通行无阻。第二,如果是当地没有熟人,孙殿英就先派出亲信,逢关遇卡,详细调查、摸索岗卡情况,探查当地头目的好恶。人家喜欢烟土的送烟土,喜欢钞票的送钞票,喜欢文物、古玩的就依着他们,一句话,就是投其所好。孙殿英经过仔细研究,认识到“一物降一物、大虫吃小虫”的道理和妙用,先挑选大头头送钱送烟,然后再层层下送。大小关卡、头目一律都有。每到一处,不等人家开口,烟土未到,钱先送到。当地大小头目得了好处,心里清楚,自然不会张扬,还在外面讲孙殿英是江湖上的好汉、够意思。一回生,二回熟,这些地方被收买以后,就更方便了。给各地这么多钱,从哪里出呢?当然,羊毛出在羊身上。这样,大宗烟土、海洛因运到天津、北平后,他转手倒卖,一本万利,除掉沿途送出的一小部分,孙殿英得到的仍然是大头。

有了钱,孙殿英的腰杆子就硬多了。“九·一八事变”后,兵强马壮的孙殿英又升任为第四十一军军长。一时间,阎锡山、张宗昌,张作霖等割据一方的大军阀都与他交朋友,拉关系。这样一来,孙殿英就算彻底打通、买通了华北铁路沿线各个关卡,他发出去的烟土车都有宪兵押送,一路通行无阻,烟土行销河南、山西、北平、天津甚至远达上海。孙殿英本人曾对人夸口说,贩运烟土,华北各地乃至上海帮会都有他的面子,是他一生最得意的一件事。

雷家一直以来都和孙殿英打交道,这一次雷远把雷甲派出来的目地并不是要去什么河南,他的目地是一次为借口来杀一杀孙殿英烟土的价钱,因为没有雷家出面照应,孙殿英的烟土根本没有办法在热河立足。

雷甲现在是一脸的红光,一来是为自己不用辛辛苦苦再跑一趟,二来也是因为自己能独当一面高兴,所以他放开了肚皮一个劲儿的狂喝滥饮。

韩正始终是默不做声的吃着,可是张元和程胜却被雷甲以及他身边那些人流露出的那种洋洋得意给刺痛了。先是程胜拉着脸子填饱了自己的肚子之后悄悄地退出了宴席,跟着张元也以吃饱为名走开了,韩正站起身客套了几句之后也走了出来。

回到客房,韩正小心的关好房门然后坐了下来。

程胜给韩正端过一杯热茶:“老大,你看看那个雷甲,吹得乌泱乌泱的,那叫个斜呼,就好像他是天王老子似的!”

胖子一边漫不经心的剔着牙缝儿一边随声附和着程胜说道:“就是!就是!什么玩意儿!”

韩正喝了一口茶:“你们看不惯不要紧,要紧的是咱们不用再跟着他们跑了,这可省了咱们不少心!”

程胜摇摇头:“我看未必!那个雷甲不是什么好鸟,就算不用咱们出远门,可备不住他又能整出点儿什么幺蛾子出来!我看老大你最好和那个二管家念叨念叨。”

胖子又一次附和了程胜刚才的话:“老六说得对!他要是一高兴,上窑子下赌场一路子紧折腾咱们可受不了!”

韩正看了看张元和程胜:“你们少说两句行不行?二掌柜的是怎么吩咐的你们难道都忘了?咱们这趟出来可不是为了他雷甲,咱们做好自己的事情,至于其他的就当什么也没看见不就完啦!”

······

杨锋又一次来到了那个小酒馆,酒馆掌柜的一看是他,赶紧迎了出来:“呦,这不是杨老弟吗,哪阵香风把老弟吹到我这小店来啦!”

杨锋一笑:“掌柜的,你可真会说话!”

酒馆掌柜的也是一笑:“杨老弟,你里边请吧!”

杨锋看了一眼,发现酒馆里冷冷清清的没有几个人,尤其是那个说书的徐德言也不在,他好奇的指了指那张书桌:“我说掌柜的,那位说书的徐老先生怎么不在呢?”

“嗨!老弟你说那个徐德言呐,他算什么老先生,他现在怕是正和拉房纤儿*说卖房的事呢,你老弟要是想听他说书最好明天来吧,今天是指不上了!”

杨锋有些好奇:“我说掌柜的,这个说书的老徐为啥要卖房呢?”

“这个说起来话就长了!”酒馆掌柜的看了看杨锋,“你老弟要是想听咱们不妨屋里说话。”

杨锋笑了笑,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而且还要了两个小凉菜和一壶热茶。酒馆掌柜的利索的端上小菜找了零钱之后拉张板凳坐在了杨锋的对面。

“说起这徐德言徐爷,其实他就是一个不入流的说书人,而且他也不是老北京评书北派三臣的门下,所以像那些茶馆茶社都不允许他去,只能到小地方去说或者撂地拉场子,可是这位老徐又是个好脸好面的主儿,舍不得拉下脸去天桥撂土地,只好到我这种小酒馆里说书。虽说一天下来挣不了多少钱,可是还能凑合养家糊口过日子。”酒馆掌柜的慢条斯理的说着,生怕自己的北京口音杨锋这个外地人听不懂。“他老徐要是这么干倒也没什么,可是偏偏老徐有点小毛病。”

杨锋问道:“他卖房子跟他这毛病有关系吗?”

酒馆掌柜的笑了起来:“杨老弟,你先别急呀!他老徐要是没有这个毛病也不会落下个徐老拐子的绰号,更不会混到要卖房子给他老婆治病的份儿上。”

杨锋追问道:“那掌柜的就给我再说说,这老徐的毛病是什么呀?”

“什么毛病?”酒馆掌柜的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他这毛病说大就大,说小也就小。其实说白了就是爱耍小钱。杨老弟,你是不知道,他老徐在这上头真下过功夫,年轻的时候他经常去打麻将牌、天九牌等玩意儿,一来二去都给琢磨透了,听人说,甭管是什么样的牌,只要经他老徐的手那么一摆弄,他就能够记清每一张牌的暗记,不看牌面,能知牌名,信手拈来,绝少差错。除此之外,他老徐当年口袋里还经常装着一副骰子,一有空闲就自己投掷起来。天长日久,居然能够随心所欲地要说打几点就打几点,很少有失误的时候。就因为他当时有这点能耐,所以只要他老徐兜里多少有了两钱他就去玩牌,有时候一夜牌打下来他可以赢上十几块钱,甚至还有几十元的时候。”

*拉房纤儿:当时京城里专为房屋买卖牵线的人,买卖双方一旦成交,都要付给他佣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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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之抗日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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