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宁死也不入赘

第一章 宁死也不入赘

南京城中,一个偏僻的二进制小院中,传来一声急促的催促声。

“少爷,醒醒,今天是你大婚的日子,再睡就要误吉时了。”管家来钱扒开被子,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将人拽起。

“鸭脖好吃,鸭脖别跑啊,鸡腿我抓住你了,嘿嘿嘿……”

只听一声河东狮吼在耳边振聋发聩。

“少爷,吃席啦!”

“别抢我鸭脖,都让开,嗯……席呢?来钱。”

“少爷你睡糊涂了,赶紧洗漱一下吧,吉服都已经送来了,赶紧别误了吉时,大喜的日子还怕没有席吃。”

床上的少年跳下床打开门一看,院中的缟素都已经换成红绸,大红灯笼高高挂在屋檐下,显着他这个破旧的小院都精神了不少,算算日子,今天确实是三年服丧期满的第一天。

门口站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媒婆领着一排精神十足的丫鬟,手捧喜服、喜帽、盖头、红绸。

“姑爷,该梳洗打扮了。”一群丫鬟不由分说的上前把少年拽回屋内,合力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把少年从顶着鸡窝头的小邋遢装扮成了粉面小生,还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间家徒四壁的屋子已经配不上他如今的贵气了。

来钱却是一脸难色的站在旁边。

“媒婆,我娘子漂亮吗?”

“哎哟!小少爷是个有福气,新娘子不但漂亮,还很有钱。”还是个白富美,不错不错!

“那就好。哎!你给我盖这个干什么?拿走,差不多了吧,走,迎亲去。”

“上花轿可不就是要盖盖头,姑爷不要害羞啊!”

“上……上花轿,你是眼睛有什么问题吗?看清楚,我是新郎官,我一男的上什么花轿啊!”

“可是姑爷是赘婿啊!姑爷最好搞清楚,今天是我们小姐迎娶夫郎。”

少年气急败坏的扔了头上的帽子:“本少爷什么时候答应做赘婿了。这婚本少爷不结了。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嗯嗯嗯……”

媒婆一挥手,涌进来七八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拿着麻绳冲上来摁住少年,熟练的把他困得动弹不得。

媒婆一把薅掉少年口中的喜帕,得意地说到:“我们家老爷吩咐了,如果姑爷反悔了就捆起来扔进花轿,走!嘴就别堵了,让姑爷使劲嚎。”

“我不上花轿,你们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绑我,我可是锦衣卫的,我爹可是锦衣卫的镇抚使,你们放肆,救命啊!拐卖人口了,来钱,救命啊!”

“少爷!少爷!”来钱被两个壮汉摁的死死的,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少爷上了花轿。

一路上少年骂的比当场撞见丈夫奸情的泼妇都脏,声震如牛,中气十足,敲锣打鼓都盖不住,大街上人流涌动,为顾全体面,少年的嘴又被堵上了。

少年窝在狭窄的轿子里,拼命的翻腾,像一只誓死挣脱旧壳的蚕蛹,轿子在车水马龙的主街上东倒西歪,路上的行人都退避三舍,暗叹这新娘子真不一般。

对面一辆马车疾驰而过,撞上倾斜的花轿,少年在花轿里一阵天旋地转后,巨大的撞击让他失去了意识。

……

苏小楼刚睁开眼,动了动,感觉自己像是在棺材里,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正冲自己挤眉弄眼,小声说到:“少爷!快装死,别起来,少爷!少爷!”

“这位大叔,你眼睛是有什么问题吗?”

“姑爷醒了,老爷,姑爷没死,孙大夫都说没气了,竟然还活着。”

一个身着暗红色绸缎的中年男子看着像是个富商,招来大夫给苏小楼诊断。苏小楼这会头嗡嗡直响,他不是在教室上实训课晕倒了吗?这会不是应该在医院吗?怎么在棺材里,记忆化作无数碎片冲击着大脑,头要裂开了!苏小楼痛苦的捂住头,只听见断断续续的传来外界的声音:

“老爷,姑爷没事,不影响传宗接代,只是撞破了脑袋,刚才兴许只是一时血气凝滞。”

“既然没事那仪程就继续吧,来人,把姑爷扶出来送进花轿。”

“是。”

送花轿,为什么要上花轿,苏小楼的头脑清醒了许多,他迷迷糊糊看了一圈,这也不像是布景啊!这人也太像古人了,难不成是穿越了……

他本能的挣扎起来,一刻钟前发生的事情像幻灯片一样在他脑海里放映,他才发觉他是真的穿越了,残存着的原主抵触的情绪连同记忆一起涌上心头,苏小楼一脚踹在花轿上,花轿轰隆一声翻到在地,头上的喜帽也掉在地上,扶着苏小楼的丫鬟都打了一个冷战,愣在原地。

富商暴怒,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苏小楼,你不要太过分,这门亲事是你故去的父亲同意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你。我沈家堂堂江南第一首富,配你这家道中落,只在锦衣卫衙门混的区区一个小旗,绰绰有余,若不是婉宁喜欢你,寻死觅活的要嫁你,这亲早就退了。”

苏小楼脑中渐渐清明,恢复了不少自己的意识,他看看自己这四处漏风,满园荒草的破院子,新时代的少年怎会被旧的礼教束缚,他坦然一笑:“岳丈大人?江南第二首富?入赘是吧?行,不吃亏,盖头呢?乐队呢?奏起来,走吧!”

沈婉宁!苏小楼渐渐想起来好像是长自己两三岁,是南京城有名的闺中典范,听自己父亲说是很会打理家业,是个宜室宜家的好姑娘,沈婉宁到了十五六岁议亲的年龄曾跟自己的母亲去寺庙拜佛上香,四处闲逛之事路遇恶犬扑向自己母亲,沈婉宁挺身而出及时拦住了恶犬,幸亏丫鬟小厮及时把恶犬赶走才没有伤及面部,只是在手臂、手上多处留下了狰狞的疤痕。

沈婉宁挺身救母的故事被大街小巷传颂,皇上亲封“闺中典范”,南京城无一人不称颂沈婉宁,却再也没有人上门提亲,苏小楼到了议亲的年级却还是整天到处惹事,文不成武不就,苏老爷并不怎么在乎门第,只想给自己不争气的儿子娶个贤德的夫人,就看上了“闺中典范”的沈婉宁,亲自上门提亲,只是还没等到两人成婚,苏老爷就故去了。

“慢着!”富商从怀中掏出一纸协议给苏小楼:“签了这个再走。”

苏小楼定睛一看,婚前协议,上边写着三从四德,前面这些都还看的过去,越到后面越过分,没有财产支配权、必须住在沈府且进出府邸要经过夫人同意,等等后面这些条件和高门大户的奴契简直一摸一样,这沈府分明就是把苏小楼放在他沈家的奴隶职位上,不纳妾、不得随意打骂夫人、侍奉岳丈一家这些都能忍,签奴契过分了,这是要把他的尊严踩在地上摩擦,是可忍孰不可忍。

苏小楼一怒之下撕碎了那份协议:“这份协议本少爷不签,这赘婿本少爷不当了。我父亲同意的是我苏家迎娶沈家之女,不是我入赘沈家,见我父亲丧期刚过你们就变卦,嘴脸未免难看了些。”

富商嘲笑道:“怎么,还想娶我沈家的女儿?我们家婉宁嫁的是南京镇抚使之子,不是你这个地皮无赖,让你入赘都是抬举你,你答应入赘不就看上我沈家万贯家财,眼见万贯家财无望,反悔了?”

“士农工商,商贾之家也敢让锦衣卫签奴契,我倒要看看你的命有没有你的胆子大。”

富商哈哈大笑:“啧啧!年轻真好,可以肆无忌惮的说出那么愚蠢的话,有钱能使鬼推磨,我江南沈家的钱多到可以让磨从你这个锦衣卫小旗身上碾过去。”

“你……”苏小楼很清楚他说的是实话,雇凶杀人,收买锦衣卫衙门的人,有的是办法可以让苏小楼悄无声息的消失。

富商接着鄙夷道:“不想入赘,可以返还我沈家的聘礼。不多,两千三百两。”

管家来钱坐不住了,他管理苏家后,事无巨细,都经他手,不曾收过聘礼啊,质问道:“我们苏家何时受过你们沈家的聘礼?我怎么不知道。”

“怎么没有,镇抚使殉职之时,我们沈家不曾前来吊唁吗?不曾送来两千三百两的聘礼吗?沈家的库房都有出库登记,你们想赖账吗?”

“那明明是……”苏小楼看见管家的脸垮了下去,就明白了。苏老爷去世前两家确实在议亲,苏老爷去世后沈家确实来吊过唁,来钱很自然的以为沈家悲伤过度,才送来了一大笔吊唁的礼金。

苏小楼也回想起自己当初生父骤然离世,伤心过度,大办葬礼,棺木都是挑选的最好的,并没有在意那笔钱的来处,现在回想,自己父亲为官清廉,两袖清风,经常救济穷苦百姓,又要养家,怎么可能存下那么一大笔钱。

这个账,不管是不是聘礼,都得认,这关乎尊严。

苏小楼倔强的说到:“钱可以退还给你,但我只认这是奠仪,不认聘礼,退给你是因为这笔钱脏了我父亲轮回的路,还有我也从未答应入赘之事。”

“就你,还钱?挖挖你父亲的坟兴许有。”

“你……”

富商看看他头上渗着血的纱布,更加嫌弃了:“今日见了血光,举行婚礼,啧!不吉利!想娶我女儿,除非你是镇抚使的公子,或你是镇抚使,你这纨绔子弟文不成武不就,没了家族的助力,这辈子最多也就是个百户。要入赘我沈家就必须签了这协议,想退婚,好啊!三天之内返还聘礼,否则,有的是办法让你签这份协议。”

“走,回府!”富商甩袖离去:“哎哟!”

“老爷小心,地上有坑!”

“还不快扶我起来”

南京锦衣卫镇抚使吗?我父亲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苏小楼嫌恶道:“不就是两千三百两吗?三天之内一定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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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让你当败家子,你混成了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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