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冰河降临,大王不对劲
第341章冰河降临,大王不对劲
天空中的眼球急速膨胀,中间的瞳孔却在瞬间收缩,似乎是对后土胆敢违抗他而震惊。
大眼珠子越是生气,幽都的几位神祗就越是坚定。
天道会生气?呵,匪夷所思。
现在就算是有人告诉他们,上帝是个女孩,都不会有天上大眼珠子居然会作震惊状让人惊讶。
“轰隆隆”的雷声不绝于耳,两界山的峰峦也在颤抖下不停的抖落着山石,山上的生灵无论是修者还是虫豸、野兽,此刻都在雷光与天威之下众生平等,无一生还。
可是就算祂是天道,也不是说可以完全随心所欲,规则就像是一把枷锁,被祂用来治理天下,同时也被天下反制,用来约束天道。
后土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不论是谁,人类、妖兽、野兽、包括未曾拥有智慧的生命,困居在北海之下,山海界异兽,都好似听到这一股从内心深处发出的宏愿。
天道的规则之力被无数生灵的愿景与欢喜直接冲击到难以寸进。
后土笑眯眯的看着天上的大眼珠子嘲笑说道:“是不是很生气?是不是很想把六道轮回的权柄从我身上抢过去?对啊,你可是至高无上的天道,天底下的万物都要被你监管,可是现如今却有人把最为重要的生与死权柄拿走,是不是很想把我大卸八块,彻底抹杀?”
“哈哈哈,你做不到,一步迟,步步迟,很遗憾,你现在根本伤不了我分毫,也拿不到一丁点生死轮回的权柄。”
一缕缕灰蒙蒙的规则之力不停的在凌霄殿附近凝而不散,无数次的想要将指令传达到昊天那里。
后土霸气的与天道叫板的样子,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他怎么敢?
可当他们真的看到天道除了无能狂怒,影响不了他们分毫,就连不死神木都开始慢慢的重新恢复弯曲的枝干,重新撑起结界的时候,少司命艰难咽了一口唾沫,忍住强行哆哆嗦嗦的状态,对着身边的大姐急忙问道。
如此豪华的配置,让规则之力们无论如何都感受不到昊天上帝的存在,就好像一尊至高天神凭空从这个世界消失一样。
找不到正主的规则之力暴怒的发泄着情绪,天庭之上先是狂风大作,紧接着便是雷霆咆哮,天火来袭。
“暂时不用,老君,再加大火力,我感觉祂的意志就要降临了,加大火力,把他的意志隔绝在丹炉之外!”
“原来如此,所以说天道不仅不能制裁后土神,随着时间推移,他可能还会对后土神越来越喜爱?”
可是八卦炉已经启动,太极两仪图镇压着炼丹法阵,各种阴阳扇、紫金葫芦、金刚琢等至宝坐镇在八卦的各门方位之中。
少司命如是想到,但也只是想想,不敢出口发声,那种作为大反派非要在优势的时候装逼,把自己这边的全盘计划倾囊告知的愚蠢行为,她还是做不出来的。
大司命没好气的白了妹妹一眼:“后土神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又在这里碎嘴什么?”
六道轮回已经越发的稳固,直到朦胧的昏黄大门彻底落成凝实,天道也没能完全出手。
此时的天庭凌霄殿,昊天上帝浑身冒着虚汗,坐在八卦阵内的炼丹炉之中,闭着眼睛不停的咬牙忍耐着什么。
‘所以,现在后土不停的挑衅天道,不仅不会有事,反而还能为南疆的伏羲祖他们吸引更多的关注和目光?’
“你好好听听,后土神宣布轮回建立的时候,众生们的情绪是怎样的?他们是开心还是难过?是支持还是反对?”
少司命恍然大悟,心中迷雾解开,露出了娇羞的模样,只是看着一个百岁模样的老太太做小女儿姿态,多多少少让土伯、大司命有些不太适应。
可是整个天庭之上,一般的天兵天将都被派去南疆助战,其他的仙家不是有事外出,就是走亲访友,任凭这股怒意如何宣泄,都找不到合适的对象发泄出无边的怒火。
如此大的动静,照理说天道自己抽不开身,肯定会有在指令上让其他依附于天道存在的某些存在出面,协助他完成对六道轮回权柄的收回。
“阿姊,后土神这是在做什么?他怎么敢真的天道叫嚣?光是看到一颗眼珠都已让我感受到了发自灵魂的战栗,真要把天道逼急了,我们怕不是都要死!”
看着自己妹妹还是一脸呆萌的表情,还没明白其中意思,大司命这才无奈的解释道:“难道你忘了吗?太一神和天道一样,都是在众生执念中催生出意识的存在。”
这股憋屈的愤怒简直堪比上次被昊天、老君、伏羲带人堵了家门,最后发现自己打不过一样的憋屈,不过上一次,至少打掉了应龙和十二生肖神。
气息、因果、神性、神职,所有的一切都好像被其他存在抹除一样。
“陛下,可需要贫道出手?”
这一次人族和昊天那個“二五仔”学精了,几方势力互相配合,让他这口气完全撒不出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界山上的大眼珠子闭上了眼睛,彻底消失不见,而天庭之上的天灾也退却了下去,只留下一片狼藉。
“呃,天帝陛下,天道的感应似乎是消失了,您要不现在出来?”
“我不,继续烧,加大火力!”
“???”
老君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有点怀疑,不是天帝他有心躲避天道,这表面上威严,内心小心思不少的天帝只怕是在贪他那点炉心火,莫不是想要借他的炼丹炉,直接淬体吧。
不过占一些小便宜罢了,老君也没有多说什么,也就随着天帝去了。
可就在他不断的催发着三昧真火,借助八卦炉淬炼之时,心中突然有着一抹令他胸闷难受的感觉。
老君掐指一算,立刻大惊失色的惊呼起来:“孽障,祂是疯了不成?东域诸侯国数百,东夷人口近百万,他怎么敢如此丧心病狂?”
昊天上帝听到老君的怒吼,心中也觉得十分的不妙,沉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老君恨恨的回道:“这个该死的小畜牲,他可真该死啊!”
“按照历法年表,近些年虽然会非常严寒,进入大河冰封,甚至连部分海域都会被冰封海面的恶劣天气,但是这个过程应是循序渐进,一步一步跨入到冰河时期。原来是这个畜牲在捣鬼,他让冰河的出现整整提前了近三十年啊。”
“嗯?老君为何如此笃定?”
“不是我笃定,而是祂直接掀桌子不装了!明明还没到冬季,这只狂犬已经降下了冰冻三尺的鹅毛大雪,覆盖了东鲁的全境”
老君十分的气愤,快速收回八卦方位的至宝,手掐道诀打向玉虚宫与碧游宫的方向,然后快步的走出凌霄殿,向着发出指令的东鲁飞去。
等了好一会儿,凌霄殿内才传出剧烈的砸壁声,同时传来的还有昊天上帝的怒骂。
“老君,你还在吗?把我放出去吧!”
“老君???”
“伱这是作甚?我还在八卦炉里呢,你走就走吧,你把我先放出去啊!!!”
“太上老君!!!!”
…………………………………………………………………………
牧野之上,帝辛浑身沐浴在鲜红的血液之中。
朝歌王师甲骑没有因为战损过半而发生太大规模的溃散,紧紧跟在那个威武雄壮的男人身后,不停的左突右冲,想要将四周连绵不断的周国军阵冲破,寻得战场反败为胜的契机。
先前因为归心似箭犯下大错的帝辛,根本没有沉溺在错误中难以自拔的困惑,他在脱离山谷之后立刻召集残兵,凭借着自己的勇武和恶来的悍勇,生生撕裂了数道周国的防线,不停的归拢着残兵。
要不是中间轮回建立,自己手底下的骑兵、战马,都不自觉的跪伏在地上,朝着东鲁方向叩拜致谢,他早就带着这些疲乏的部下冲回了曹州的疆域。
“该死,早不建,晚不建,我刀都架在了那魏贲小儿脖子上了,结果全军下马,跪伏轮回?”
再次被魏贲赤膊上阵,带着敢死之士堵回包围圈,帝辛郁闷的往嘴里狂灌凉水,自己也算是打了对面一个出其不意,结果就这么在后土建立轮回的那一刻打断葬送。
也不算亏,毕竟先前如果不是地龙翻身,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从山谷中突围。
这也算是一正一负,两不相欠吧!
要是不管这些甲骑,他只带着恶来是有把握凿穿防线,扬长而去的。
可上万人的战争,就不能单纯以个人勇武去论成败,特别是对面的军队同样精锐的情况下。
恶来听着大王的抱怨,吓得不顾君臣之仪,急忙堵住帝辛的嘴,着急的提醒着:“大王您少说两句吧,后土祖建立轮回,这可是福泽我人族千秋万代的大好事,这要是给这些甲骑们听见了,难免怪罪您不敬鬼神,不敬先祖,士气尽丧啊,大王!”
这一次帝辛没有恼怒,他也知道自己心直口快,那句话着实不应该,毕竟当时一起跪伏的不止朝歌的甲骑,那些赤甲之人也都跪伏了下来。
区别就在于步兵起身后很快就能恢复状态,而甲骑们多了一个上下马,驱马提速的过程。
“这老不死的姬昌,不是只带了小几万人吗?为何能让这包围圈一环扣着一环,环环相扣,还能像是知道寡人如何想的一样,每次都堵在我们突围的必经之路上。”
“大王莫要小看了姬昌,周国也是连年征战的强国,姬昌更是数次力挽狂澜,带着周国勇士北击义渠、犬戎,收服西域无数邦国,经验老道,战阵灵活应变,除了身份是主君以外,率军作战的能力不比太颠、南宫适这些大将差多少。”
“哼,寡人从来就没有小看过他,不然也不会屡屡让北疆和潼关小心防范。”
恶来翻了个白眼:‘是是是,你没小瞧,先前喊你不要进谷,明知道里面有埋伏,还想着邦国之交的那套诸侯战礼,不吃一次教训,你还真以为姬昌迂腐到生死之间还会恪守战礼吗?’
这话不能说,不然挨一顿毒打都是轻的。
自己的这个大王还是太过于高傲了,总觉得自己的勇武天下无敌,所以不论是什么阴谋诡计,阴险伎俩,都可以以力破之。
善谋者行事必当谋划在前,擅勇者作战每必先登。
这是惯性思维,就和普通人习惯用经验去处理事情,而非每次遇到问题都想着新思路一样,经常习惯性的用经验去作战,肯定会被人摸到脾性,然后有针对性的给出作战思路,以达到出其不意。
受到些许挫折也好,现在是损失了近两万的骑兵,结果虽然肉痛,但是也打醒了大王,让他不再完全靠莽去作战。
如果是大决战的时候出现这次这样的失误,那可就不一样了,那种程度的失败,是会断送天下的。
稍作休整之后,帝辛快速解决完手中粗粝的麦饼,他也不是矫情的人,生肉脯加麦饼,搭上一壶凉开水,就算是休息足够。
又稍作等待了半个时辰,给麾下儿郎用完餐食,休息好了之后,帝辛这才叫来各位将校,下达着新一轮的突击任务。
只是在突围方向上,恶来指着冀州疑惑的问道:“大王,冀州虽然有太师带领的三万王师驻扎,但是北疆那位不在,姜子牙这些乱臣贼子动机未明,我等是否应该更慎重才是?万一……”
后面的话恶来没有明说,北疆明面上还没有说会反叛,依旧是忠心耿耿的大商外服伯侯。
对于周国绕道南下的举动,姜子牙还特意递上一份请罪状,陈述自己乃是文臣,不擅长兵事,还请大王勿怪。
这种情况下,他又如何好明说北疆可能有异动。
“哼,寡人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你要知道,如果周国和北疆真的同时叛乱,这意味着什么?”
恶来吞咽了一口唾沫:“这……这意味着……”
“怕什么?你不敢说,我告诉你,两位最强大的伯侯叛乱,便是我大商灭亡之时。”
“届时三方混战,若是不能快速决出新的天下共主,四边的蛮夷便会露出獠牙,趁势而起。诸夏的传承便会断送在我们散人的手上。”
恶来惊愕:“大王?原来您知道其中利害啊,那您为什么还要去冀州,送羊入虎口呢?”
“羊入虎口?寡人不是羊,他姜子牙也好,姬昌也罢,也不是什么猛虎。”
“你不要忘了,率领着三万王师在冀州布防的人,可是太师,如果这天下还有太师解决不了的问题,那还有谁能解我大商的困境?”
听到太师的名号,恶来与众将校心中安定了下来。
是啊,太师在冀州,只要有太师在,孟稷和周国又如何?
至于为什么对太师充满信心?
开玩笑,闻太师纵横天下六十载,从无败绩!
不过,这话从大王嘴里说出来,恶来总感觉有些不真实。
大王明明一直都想驰骋沙场,如今难得棋逢对手,对方的兵力也不能说是数倍于我军,反而还小优劣势。
去冀州找太师?恶来总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一点也不符合大王平日里在朝歌叫嚣着要和全世界开战的风格。
怀揣着疑惑,恶来将信将疑的带着人,跟着大王再次发起了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