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第117章 你想要,我愿意给
这个吻不带丝毫风度与怜惜。
几近凶狠。
顾予笙感到快要窒息,紧紧揪住男人挤压在中间的领带,如同依附于水面木筏上的浮萍,一旦松手,就会不受控制地坠入无底深渊。
他今晚喝了酒,而且喝的不少。
上车那刻,分明未从他神态间察觉出半分醉意。
她不确定,现在是不是酒精促使他后劲上头。
应该没有。
他这样的人,即便喝醉,也都要强迫自己保留七分理智和清醒。
所以此时此刻。
是实实在在预示着,这个男人**,已经对她生起了浓浓的欲/望。
顾予笙有些慌了神,不甘心被他不明不白地误解。
她被吻得嘤咛出声,开始微微挣扎和反抗。
总算,眼角蓄满的水雾化成一滴细泪顺着脸颊滑下,渗入两人呼吸相抵的唇齿间,下秒,她明显感觉到,周宗砚气息发生了些许变化。
箍在腰间的手松了几分力道,他静静停留在她的唇上,逼迫自己冷静几秒,然后,缓缓放开怀里人。
“哭了?”周宗砚抬起她下巴,低嗓暗哑,深黑眸底一片幽沉,静静凝固在她湿漉漉的睫毛上。
顾予笙喘着气,心里特别委屈。
她说不出话来,只用控诉的眼神直直瞪着他。
周宗砚失笑,俯首在她眼睫落下轻吻,气音带着宠溺又似无奈,“要换气,已经这么多次,还没学会?”
学什么,他就没教过她。
平复着呼吸,顾予笙软嗓沙哑地说:“是不是我不反抗掉眼泪,你就不会停下来。”
“什么意思。”他问。
顾予笙将头埋进他肩膀,哽咽地重复一遍:“如果你想要,我愿意给,但不是在这种情况—”
话没讲完,但足以让周宗砚顿悟。
一时间,空气安静。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他背脊缓慢向后贴紧椅背,看着怀里人泛红的眼眶,结合她刚刚那句话,原本平静的心底,像突然被什么东西重重地辗轧而过。
车里闷热,周宗砚喉结咽动,指骨分明的手扣进领带结,略显燥郁地将它一点点拧松。
“所以你认为,我把司机支走,是想对你做什么?”再开口,他嗓音已恢复如常。
顾予笙没说话,没反驳,只微垂着眸。
这副模样,更像是一种默认。
此情此景,让周宗砚无言片刻后,又忍不住淡淡笑了下,“那你觉得十五分钟,我能对你做什么?”
“谁知道。”顾予笙小声嘟哝。
她软软趴在他肩上,挨着他颈侧的脸颊隐隐发烫。
一股脑钻进死胡同。
周宗砚拿她没办法,抚着她的头发,语气温和地宽慰:“我没有混账到,把车停在路边,强迫自己心爱的人做那种事,你大可把我往好的方面想。”
是么。
“那你要记住刚刚说的话。”顾予笙哝哝地提醒。
“什么。”
“不准在车里,以后别打脸。”
周宗砚:
看她一本正经跟他说教的样子,他现在就想狠狠地收拾她。
似感受到他微沉的呼吸,顾予笙怂怂地缩了下脖子,连忙转移话题道:“今晚真心话游戏,你要不要听我解释。”
“我听着。”他搭在座椅上的手重新回到她腰间,扶正了她的坐姿。
顾予笙一边调整一边说:“十九岁小男友的事,其实早在玩真心话之前就有了,当时随口玩笑,谁知被同事当真,结果演变成后面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整个部门都知道,我跟男朋友是姐弟恋,好头疼,这个谎以后该怎么圆。”
“圆谎之前,顾小姐是否要考虑到,我这位正牌男友接下来的处境。”他语调匀缓,气息未带任何迫压感,却仍旧能够轻易操控她的心跳。
她字字斟酌,到头来竟没领会他的意图。
怀里人怔怔看着他,眸底发热,显得无助而又楚楚动人。
周宗砚将吻落到她的发间,沉声低语:“一直以来,我用我自认为正确的方式去对待这份感情,可能你不知道,事实上,我并没有看上去的那般游刃有余。笙笙,我们以前都未爱过人,这是我们彼此的第一次。”
顾予笙难为情地垂下眸子,闷闷道:“他们说的第一次,和你说的,不是同一个概念。”
对于这种游戏的玩法,他不予置评。
周宗砚却淡淡笑了下,“虽然鲜少接触到那样的圈子,但我不至于,真的跟你那位十九岁小男友一样。”
“什么一样?”她下意识反问。
默了两秒。
周宗砚气定神闲地说:“一样的纯情,只接受牵手和接吻。”
“.”
顾予笙捂了捂脸,想把Winky那家伙掐死。
做好心理建设,她撒开手,表情严肃地看着他道:“所以刚刚你让司机停车,只是想有一个独立的空间,认真听我解释?”
男人没说话,自始温和的表情给了她答案。
她欲哭无泪。
“那你干嘛要亲我。”
“自己女朋友,不能亲?”周宗砚笑问。
“可你为什么—”
亲的那么狠。
害她误以为他要。
顾予笙羞红了脸,有苦难言。
实则某人并没有觉得太冤枉,至少在某个瞬间,他的理智确实所剩无几。
周宗砚眼底含笑,动作轻柔地将她脑袋按回到他肩上,亲了亲她耳侧,低声提议:“事已至此,要不要让司机再多待十五分钟。”
她用拳头捶他,不许他讲话。
“不要?那今晚就到此为止了。”他高风亮节的口吻,征询她的意见。
这句话模棱两可。
是关于十九岁小男友的事到此为止,还是—
顾予笙闭上眼,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总是这么的毫无还手之力。
后来司机上车,迈巴赫启动那刻,窗外街景徐徐倒退的高斯模糊感,让她恍然有种现实回归到童话世界的错觉。
严冬夜晚,豪车驾驶静谧。
她安安静静地窝在他怀里,细想今晚发生的种种,心里难免惆怅。
车子驶入南悅府管辖区时,顾予笙手指蜷在男人宽厚的掌心里,她垂下眸,忍不住轻轻地挠过,从唇畔轻声溢出句:“周宗砚,其实我的思想没那么传统。”
*
很清水了,但还是走了一趟小黑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