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第318章 NO319 像负伤的少年,随便找一
顾初摸了摸头发,低头静淡的“嗯”了一声,轻轻的嗓音显得几分温婉,她又翻了一页,指着一个蜜汁南瓜和一个金枪鱼寿司,“明天早上吃这个。”
生活管家立刻露出笑来,满口答应。
在第二次提醒后,顾初才往卧室走去。
她的卧室很大,蓝白基调,公主殿下的装修风格。
在门口脱掉鞋子,踩在松软的地毯上打开灯。
关上门,转过身,下一刻却愣了愣。
两只白色的风信子插在花瓶里。
主要是那个花瓶……
是一个油壶。
就是厨房里的那种玻璃的喷油壶,还带着壶嘴。
顾初直觉是秦小乖来搞事情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酒精的味道,不算太重,但绝对闻的出来。
她很快就意识到房间里有人。
抿着唇朝洗浴室的方向走去,还没走近就看到了趴在床缝旁的男人。
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裤,好像是洗过澡了,头发还是湿哒哒的,就这样趴在地毯上睡着。
顾初抿着唇站在床的另外一头,细眉微微蹙着,一时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
如果是清醒下的秦小乖,她或许能冷着脸将他赶出去,但醉成这样的……
他居然还不忘洗澡,也没有爬床,就这样躺在地上。
想了想,她走过去,用脚踹了踹,“秦朝暮。”
脚下的男人没有半点反应。
顾初坐到床边,看着脚下躺着的男人,抿着唇静静的坐了一会儿,又伸脚踢了踢,“秦朝暮。”
都说喊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但脚下这个男人绝对不是装的,离的近了,她能看清男人的侧脸。
他睡的并不安稳,眉心微微皱着,脸色也有些苍白,像是正忍受着什么。
顾初就这样看了许久,也没再喊他。
不多时,门口传来敲门声,应该是生活管家给她端了好吃的。顾初从衣柜里拿了一条毛毯,鉴于上次的不欢而散,她胡乱的扔到他身上就去开了门。
生活管家站在门口,和善恭敬的问,“主,您点的三色杂蔬炒虾仁,是在房间吃,还是去休息区?”
顾初让开道,“就房间吧,放到桌子上。”
管家应了一声,将托盘里的几蝶瓷盘放到桌子上,又放了筷子和勺子。
“您吃好了就唤我进来收拾。”
“好。”
管家刚刚走到门边就停下了脚步,她转过身,低声询问:“您喝酒了吗?”
顾初拿起勺子随口嗯了一声,管家立刻说了不能喝酒云云,就在管家走到门外转身的时候,她垂着睫毛浅浅的尝了一口,温淡的开口,“送一杯牛奶进来。”
“好的。”管家立刻应声。
房间里又陷入了安静,月光洒落在大地上,投下一点斑驳的阴影晕染在窗上。
味道很好,但胃口不算好,只是觉得饿。
卧室最内侧依旧静悄悄的,那个男人睡觉一向十分规矩,一整夜连翻身都很少。
顾初吃了一点就没了胃口,鼻息间全是男人身上的味道,他用的是蔷薇香的沐浴乳。
她记得他应该在Z国的,不知道晚上怎么就来了这里。
不多时,生活管家就送了牛奶进来,看着细嚼慢咽的人欲言又止。
主吃的太少了,胃口也日渐寡淡,好像吃什么都那么几口,哪怕是她自己想吃的东西。
管家走后房间里又陷入了安静。
顾初有些怔楞的望着窗外,直到手机传来的讯息声打断了思维。
除了东篱薇和鬼手,很少有人这么晚还给她发讯息。
从桌子上拿起手机,划开。
随着一张一张的照片划过,顾初的唇逐渐抿了起来,直到最后一张,她看到了莉莉莎的身影。
莉莉莎睁大眼睛看着正在打架的男人,眼神里流露出的震惊和担忧让人很容易想象当时场面的混乱。
莉莉莎么。
顾初扔掉手机看着窗外。
一轮明月悬在夜空中,月色和光线都不是那么的皎洁,微弱。
许久后,她走到了最里侧看着躺在床边的男人,他闭着眼,看上去睡得很沉,不知为何的眼下布着疲倦。
不知道时候他翻了身,被子也只是盖了一点腰腹,白色的衬衫松松散散的,大片健硕的胸膛裸露了出来。
虽然卧室开了暖气,但在这种深秋的夜里,喝醉的人躺在地板上应该也是极不舒服的。
她坐在床前很小声的唤道,“秦朝暮。”
嗓音太低,他不可能听到。
她又蹲到他面前,如玉的手指伸了过去,轻轻的戳了戳他的胸膛,“秦朝暮。”
他还是没有动静,微蹙着眉,呼吸算的上均匀。
顾初的目光静静的放在男人英俊好看的脸上,很久没看到他这般乖巧的模样了。
床头只开了一盏晕黄的床头灯,他的睫毛很长,漂亮的轮廓像是美工笔下的白描墨线。
她伸出细白的手指慢慢的解开男人的衬衫扣子,尽量避免手指触摸到男人的肌肤,但这种情况不碰到是不可能的,指腹时不时就要摩擦过男人的胸膛,腹部。
上天确实给他太好的外在条件,肌理分明的胸膛,往下能看到分布均匀的腹肌,再往下就是更性感的清晰的人鱼线。
顾初抿着唇看了一会儿。
视线很容易的看到他肩膀处的一片青色的淤青,一直延伸到后背。
和照片里一样,他应该是一偏头,酒瓶就砸到了肩膀上,而后重重的撞到了墙上或者是柜子上,那道伤口从后背应该更重一些。
顾初的视线落在耷拉在地毯上的手上,男人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手指骨节分明,漂亮的指骨关节也布着细小的伤口。
这个男人揍人的时候向来不管不顾,也不怕疼。
她抿着唇看向男人,紧闭的双眼让他格外浓密的眼睫毛看起来格外的漂亮。
像负伤的少年,随便找一个地方蒙头大睡。
比起秦朝暮,顾初觉得秦小乖更让她没有办法。
顾初找了医药箱过来,低着头给他上药。
她的动作很小心但十分笨拙,被伺候惯的人也没什么经验,更没注意她的头发落在男人脸上,发梢在他的肩膀上拂过来拂过去的,软软的,痒痒的。
夜安静得没有任何的声息。
……
秦朝暮是被她的头发闹醒的。
她穿着香槟色的睡裙,外面是一件米色的浴袍,小腿裸露在外面,长发美丽。
她跪坐在他旁边,低着头,用棉签小心翼翼的给他涂药,那一头长发在身上游走了个遍,很笨拙的动作,明明没有弄疼他,他却觉得整个心脏都在疼。
湿湿的药膏,药水,还有女人温凉柔软的手指在他身上游走,然后辗转往上,涂抹在锁骨的位置时候,两人的视线碰到一起。
灯光暗淡。
她隐约看见他深隽的下颚线条,往下,喉结不甚明显地滚动往上,沉静墨黑的眼瞳带着微醺的湿意怔怔的看着她。
“醒了?”她先一步开腔。
他在昏暗中注视着她,喉间溢出一个音节,“嗯。”
她怎么会认为她在他身上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不会醒来?
那头发,那手,那温度冰凉的药水。
“把衣服脱了。”她说。
秦朝暮坐起来,像被酒精麻痹的迟钝,好一会才“嗯”了一声,低头解扣子,迟缓的手指顿在胸膛的位置好几秒,似乎才反应过来衣服已经被她解开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