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县太爷驾临
第167章县太爷驾临
钱烂烂见大家伙都还没醒过来,天色又还是这么的早,回床上倒头就睡了。
而船外头,风向早就变了。这会子正带着船往码头方向跑。
风大,不一会儿,船就停靠在岸边了。
钱烂烂睡梦浅,外头的喧闹声吵耳,她惺忪的眼睛睁开,发现自己是在床上,还以为是被人丢到了闹市上呢!
“这又是什么回事啊?”她捂着眼睛,哑声自问道。
挣起身来,她穿上了鞋子。
得出去看看怎么了!
打开房门,钱烂烂就奔出去。而廊子里,侍卫们呼噜呼噜的声音还在飘荡呢!
她跑上楼梯,往上爬去。
到了出口,这才见着了甲板上的情况了。那些个倒下的弟兄们,其中有一二个已经伸手触碰着耳朵脖子了,一看就是苏醒过来的迹象。
这是怎么回事啊?
钱烂烂走上去,那些个弟兄正撑着甲板要站起来。
还有,船停下来不是正常的停靠,这是因为撞上了码头而不得已才停下来的。
岸上的人正是因为这个才骂骂咧咧的。
钱烂烂走到船头,船身高高的,看到码头上嵌地板的木头的距离足足有三米左右的高度。
她心知船上的人不会是明儿醒过来了,按照这码头上的喧闹,早晚会有人去找上当地的官差来管事的。
这会儿不走,难道是等着一会儿那官差见了贝勒爷,然后将她和赵启他们一行人一块给捆了么?
钱烂烂打定了主意了,她要现在就走才行,不能等到官兵来了,围上了才走。
她沿着船的边缘走了一圈,探头往外边看去,知道看到了一垒叠起来的箱子,想是装货物的。
应该是可以承受她的重量的。于是,她攥紧了拳头,曲身往下一蹲,像个压缩了的弹簧往上一弹。
“砰——”跳了出去,掉在了箱子上。
“呼呼呼……”围着的人群瞬间就起了尖叫,大概是对她这刁蛮的女子感到震惊。
钱烂烂才不管那么多呢,脚下的箱子们像梯子一样,从高到低的垒到地面,她就顺着这个梯子,往下跳。
下边的行人见女子跟猴子般灵动,又是一阵的欢呼。
钱烂烂红了脸,三两步的,就迅速跳到地面上了。
那些个群众见状,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道:
“船上何人?”
“何故到此?”
“为何上边不见得一个人?”
……
钱烂烂横鄙了众人一样,伸手像拔葱一样,将围堵她的人拔开。
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钱烂烂拉不开人,只好削尖了脑子,像锥子一样往里边挤进去。
这才勉强挤出了一条缝隙,然后像鱼儿一样从缝里面钻,越钻越深,直接钻到了人群深处。
这一溜眼的功夫,她就溜开了,谁也找不着刚刚从船上跳下来的女子了。
“哪去了?”
“人哪去了?”
……
人群里面几个好事的家伙还多舌的一问,钱烂烂回头吐了吐舌头,便是找着了逃生的道,跑出人群,往那商业坊跑了。
而此时,官差来了。
大概是有人知会了官府,有船只毁坏码头。
损坏公物,这得赔偿的!
官差自然得管了!
不仅是官差来了,就连官老爷也被惊动了,被人前呼后拥的推着前来,好大的排场。
钱烂烂见了,像老鼠见了人,匆匆跑掉。
那官老爷一来,围着的人迅速被官差们挥开了。
老爷瞧着船上规模极大,尤其是那高高的阁楼,一看就是不凡!
但奇怪的是,这甲板上怎么就没有人啊?
老爷糊涂了,问手下:“这船怎么没人啊!”
他摩裟着撅下巴上的白胡子,揣测道:“这莫不是鬼船?”
下属个个脑子光秃秃的,像傻鸡蛋,没什么人答话。
正当官老爷没计时,船上突然弹出了几个人,像是从地上蹦出来的那样。
“诶诶诶,有人了!”老爷兴奋的叫道。
“船上是何人,速速下船回话!”官老爷扯的嗓门大叫。
上面的人面面相觑,一时犹豫不定怎么办。
那老爷在地面上又催了催,上边的人讨论着,两个人去里边找少主,两个人下去和县太爷交涉。
两个侍卫跑下楼梯,进了内舱,抬脚提醒了地上呼呼大睡的弟兄,“醒醒,醒醒!”
几个弟兄醒来,脸上是一阵红晕,狠狠地搓了搓眼睛,问道:“怎么回事?”
那两个外边来的水手不知做何解释,只催促着醒过来的弟兄们去提醒更多的弟兄们。
于是,那些人敲了敲脑壳,往火舱那儿去了。
那两个水手,直接走进了他们少主的卧房。
“少主,少主……”他们拉着赵启的胳膊,使劲的晃了晃。
赵启咕噜咕噜的打着呼噜,睡眼迷糊,似是瞧见了人的模样,但眼皮沉的很,张不开。
许是这儿的空气密闭,比不上外边的寒风呼啦呼啦的吹的人清醒。
水手始终摇不醒少主,恨不得拿水去将人泼醒。
不过好在,少主没醒,但是,阿奇醒过来了。
他扶了扶稍微倾斜的面具,使劲的眨了眨眼睛,这才找回了点精神。
瞧见面前水手服饰的弟兄,心下疑惑,这外边工作的弟兄们怎么跑到内舱,还跑到了少主的卧房。
难道,外边出了什么事么?
阿奇立即跳到少主大人跟前,狠狠地给赵启肩膀上敲了一掌。
一个骤疼,赵启才从迷糊里边醒过来,瞪着大眼看阿奇,“作甚?”
阿奇拱手,“少主息怒,属下就是情急了……”
赵启胳膊往后转了转,这才说到:“你情急个毛?”
“少主——”阿奇说。
赵启突然想起来情况不对劲啊!“等等,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阿奇也不清楚,“嗯……”
“咱们是不是睡过头了?”赵启问道,“可是,咱们怎么就睡了?”
阿奇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那……”赵启感到不好了,“那个四贝勒,处理了么?”
“属下也是和少主一块睡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啊!”阿奇说。
“嗯?”赵启小眼睛一眯,“什么情况?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阿奇:“……”实在是不知道啊!
“哼!”
“阿奇,好你个一问三不知!”赵启怒了,手指直直地指着阿奇。
“少主,少主,外边有个看似是官府的人带队来了。”一个水手拱手禀告。
赵启皱眉,有官府的人来了?
那这船是靠岸了?
可是,官府的人怎么来了?
到底睡过去多久了?赵启急的抓耳挠腮。
“少主,赶紧出去看看吧!”阿奇劝道。
“阿奇,你先去给我看看那个贝勒爷再说。”赵启纷纷道。
“是!少主。”阿奇说。
这官府的人来了,赵启作为船主不能避而不见啊!
想罢了,他便走在水手面前,朝着楼梯去。
想必,这艘船必定是出了什么问题,这官府才会找上门来!
楼梯上,赵启边走边问:“你们为什么将船停靠岸上了?”
“不,少主,这船我们醒过来了就已经停下来了,卡在码头上的栈板里,出不去了。”
“这么说,官府的人是因为咱们的船破坏了栈板,这才找上门来的!”赵启说道。
“大概是。”水手互视了一眼,回答道。
“哼!”赵启冷气喷,“船怎么会撞上来的?”
“这个,这个……”水手们无言巧辩,支支吾吾的说,“这个就要问后头的的舵手了。”
赵启斜睨了他们一眼,“哼!”
“哒哒哒……”他迅速冲上了楼梯的最后一阶,船上的情况这才可见。
那水手都早已醒过来了,纷纷站立,在楼梯的出口分开一条道,迎接着少主。
赵启冷劈眼色,狠狠地从他们脸上刮过去。
而登船的甲板已经被水手们放下来了,一个胖乎乎的白胡子县老爷板着手,抓着辫子,正背对着他站立。
“呵,”赵启一声轻笑,这才缓步走过去。
这个老头,不过就是一个县令罢了,竟敢背对着他!
赵启咬牙。
水手立即叫住了前边摆大普的县令,“少主到——”
县令一听声,这才将头偏了一定的角度,身子却是不动的。
只一瞥,便瞧见了赵启的尊颜,吓得的赶紧将全身都转过来,拱手客套的陪笑道:“原来是少主大人……”
“哼——”赵启喷笑,将身子背过去,用背影瞧着县太爷。
“小的不知道是少主您的船,若是知道了,肯定,肯定叫人来修了。”县太爷赔礼道。
这县太爷也不知道被赵启喂了多少银子,竟然这般的恭顺。
这明明是公家的码头被毁坏了,县太爷反倒来关心赵启的船。
这领导怎么变了?
赵启反成了县太爷的领导——百般讨好和溺爱。
赵启这才将怒气撤了一点,摔着袖子往楼梯口走去。
而就在这时,楼梯口跑出了两个人。
那是……
县太爷眼睛一眯,看的老清楚了,他们穿的是江兵的衣服,腰上配的也是江兵的弯长剑。
他心中顿时明亮了,原来,这少主竟然有这般的能力,竟能招来江兵为他保驾护航。
厉害,厉害,不得了了,县太爷惊赞道。
可是,事情远远不是他想的那样的。
江兵到县太爷跟前,也不行礼,直接拿出了四大爷的令牌,命令道:“贝勒爷有令,速速增兵百人至此。”
县太爷见了那块龙纹雕饰的令牌,又瞧了瞧上面的刻字,不禁惊讶,这贝勒爷竟然就藏身在这个船里面。
这少主大人好大的面子,竟然能将四贝勒爷请过来船上做客。
好能耐,好能耐!
“是是是,下官这就吩咐人去。”县太爷说。
江兵吩咐完了,直接走到了县太爷抬手支使的那几个手下面前,走在他们前面
县太爷感到困惑,很快,江兵就在垂下去的甲板上面站成两排守卫状。
县太爷觉得这样太给他的士兵长脸了,心里直接乐呵,“嘿嘿嘿……”他摸着胡子,欣慰啊,他的侍卫竟然能得到江兵的互送。
盲目自信的他,还以为是这位素不相识的贝勒爷看重了他。
然而,那些江兵也只是守在甲板上,为了防止赵启一等人逃跑罢了。
赵启此时简直气疯了,心里也慌了。
这个贝勒爷什么时候醒过来了,他的计划还没开始呢!
而且,那厮派这些个江兵来守着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怕他们跑掉了么?
“咔!”赵启气愤的咳了一声。到底啊,还是昨晚错失良机,这才使得那人扭转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呀!
而现在,又是什么情况,赵启还没有完全看清楚。
这个四大爷还要增兵,干嘛?
这船上有什么好增兵的?
赵启困惑了。
这个时候,阿奇就跑出来了,他“咻”的一下奔至赵启面前。
他喊道:“少主——”
“什么情况?”赵启将地上跪着的阿奇扶起来,把人拉到自己的耳朵旁,问道。
“少主!”阿奇贴近赵启的耳朵,小声地说:“我去他们房的时候,里边的人已经醒了。”
赵启皱眉。
“您猜,他们怎么说的?”阿奇问道。
什么,猜,猜什么啊,这都火烧眉毛的时候了。
赵启揪着阿奇的脖子,不禁骂道:
“赶紧说啊!”
阿奇抓着自己的领子,“少主,你先放开。”
“哼——”赵启将人一甩,“说!”
“少主,他们说要将咱们抓去见官府。”阿奇说。
什么?
赵启皱的眉头都纠结在一块的,肿成了一团。
他们这么谋算的,那么,前面那些个江兵站在那儿就有他们的道理了。
阿奇想,这个四贝勒应该是想找人先将他们堵在了船上了,然后,又派人去找更多的士兵来这儿搜罗了。
看来,这个贝勒爷已经对这只船背后东西感兴趣了。
赵启可不想这样,被清廷的人将他的船搜了一遍,他那后边藏着的东西可不能叫人清楚。
不能啊不能啊!就连这个县太爷,他打点过的人都不知道他的船运的是什么玩意!
这还是一个小小的父母官,而这个四大爷可是当今圣上的第四子,若是叫他查明了背后的仔细,那么,到时候,问题就会大大的出来。
说不定,会将他们一锅端了!
赵启的内心被恐惧霸占着,他说不出来现在该如何做了。
而且,这仅仅只是于公,于私,赵启还暗伤了四大爷,将他打的都差点下不来床了,现在都还在拿药吊着。
“这前边的江兵围着是干什么的?”赵启指着那两排的笔直的兵问道。
县太爷说道:“是贝勒爷吩咐来迎接我的兵的。”
赵启皱眉,攥手,他感到不妙,这个四大爷,会抬举这么个龙钟的县太爷么,还用江兵迎接他的府兵?
不是贝勒爷抬举,是这县太爷自信过头了!
赵启看着就不像,他连忙走去试探。
可刚一走到那两队人中间的道时,江兵们立即就聚拢起来,在中间形成一个尖锐的矛状阵。
若是赵启再往前靠近,他们就会握着手中的长剑,直接捅过来。
县太爷是看出来了,这些江兵对少主大人不大友善啊!
可是,不应该啊!这四贝勒爷不是就在这少主的船上么?
二人的关系不该亲近些的么?怎么看起来是刀剑相逼的那种,隐隐藏着剑拔弩张的那种气味在里边。
县太爷感到困惑了,他皱紧眉头,问道:“少主,这贝勒爷来您这船上是做客的么?”
赵启瞟了眼县太爷的白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