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夺体
第二章夺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席旦醒了过来，“我这是在那里？是在医院吗？”想睁开眼睛，眼皮却格外沉重，想喊叫出声，从喉咙里飘出来的却是婴儿的啼哭声。
“少爷醒了，少爷必是饿了，刘妈，快来给少爷喂奶。”一个看上去年龄似乎在十七、八岁的女子转头说道。
席旦听到了一声答应，接着一只丰乳送到了他的嘴边。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嘴却自己张了开来，含住了乳头用力吸吮起来，一股清新略带点腥味的奶味顿时充满了他的口腔。
那叫刘妈的女子轻轻地抱着他，柔声说道：“少爷，慢慢喝，别呛着。”语中说不出的慈祥和蔼，本能驱使他用力吸吮。
席旦有些发晕，努力睁开了眼，脑子里一片迷糊，“我成婴儿了？难道我死了又托生了？这世上竟真的有转世重生？可我怎么能把以前的事记得清清楚楚？孟婆忘了灌我一碗汤？”抬眼又看了下眼前的两个女人，都是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珠，暗道一声侥幸，还好，就算重生，也还是华夏一族。不消片刻，他已经吃饱了，困了，倒头便要睡去。
“你是何人？为何抢了某的肉体？”正在这时一个愤怒的吼声在席旦心里响了起来。睁眼看去，周围静悄悄地一个人也没有，可他刚才听到的又是什么声音？
“某在问你，你乃何人？”这声音再次响起。席旦才反应过来，这声音竟然就在自己的体内。
“你是什么人，怎么在我的身体里？”席旦骇然，难道这托生时竟也要买一送一？
“某乃西楚霸王项羽是也！今日乃是某的托生之日，你缘何进了某的肉身？你是何人？”那声音似乎颇为愤怒。
“西楚霸王项羽？！”席旦不禁有些惊讶，这西楚霸王项羽在后世的名气不可谓不大，百战百胜，一战失利，便上演了荡气回肠地霸王别姬和英雄气短地乌江自刎，悲情英雄自然让人扼腕。“我是生在你二千多年后的一个军人，我叫席旦。”
“生在某二千多年后？那你怎会在某托生之时进了某的肉体？”项羽有些无奈，“你竟然还抢先控制了某的肉体，气煞某也！”
“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救了人被车撞了，醒来就这样了，我怎么知道？另外，你凭什么说这就是你托生的肉体？”席旦也有些无奈，莫名其妙地来了次托生，闻所未闻。更莫名其妙地是，身体里竟然还有一个西楚霸王！这老天开的是什么玩笑？
“今日乃是九星连珠之日，某乌江自刎前留下誓言，九星连珠之日便是某托生之时。你为何先行一步抢了某的肉身？”项羽言之灼灼。
“九星连珠？难道是八大行星与太阳在一条直线上？”席旦有些恍然，“我死之前好像也在新闻中看到这样的一条新闻。”
“你死时如何，某无所谓。今日乃是某之托生日，某今生定要一雪前生之耻，你快将肉身还于某家，如若不然，某定打散你的魂魄，到时形神俱散，永世不得托生，须怪不得某。”楚霸王浑身散发出骇人的气势。
可是对于席旦来说，本来便不知如何离开这附着的肉身，就算知道，好不容易有一次再生的机会又怎么会听了这项羽一言便轻易离开？
“我死时也是九星连珠，这才托生进了这肉身。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如今是我先醒，要离开的好像也应该是你项王离开吧。”席旦淡淡地说道。
虽然这项羽以勇武闻名，可席旦当年在部队里付出的努力刻苦可也不是白给的，能夺得集团军大比武前三的，哪一个不是精锐中的精锐？要不是为了救一个横穿马路的小男孩，进入集团军特种作战大队也是板上钉钉，更何况自诩还比项羽多了二千多年的经验，当然自有一股傲气：“你若要打，我奉陪就是。只是现在你我同在这一具小小的身体里，要怎么打，你先划下道来。”
项羽显然没有想到这一遭，顿时哑口无言，“这个。。。。。。难不成要某和你共用这具肉身？那这肉身到底是听你指挥还是听某安排？”说着项羽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不对，如今你比某先醒一步，这肉身已为你所控制，某已无法控制！悲乎！某苦等了不知多少年，怎会是这般模样！”
席旦也有些苦恼，想到自己无论做什么，体内都有一个别人的意识，好像偷窥一样，实在尴尬。“那你想怎样，楚霸王？”席旦问道。
“这肉身只能有一个人控制，非你即某。若是一直如此，某岂非要憋死？你既说你是军人，那某便和你比试兵法，谁获胜，这肉身就由谁控制。”项羽信心满满地叫道。
“比试兵法？你项羽自诩百战百胜，可为什么会霸王别姬后又乌江自刎？你连一个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谈什么英勇盖世？你连回江东的勇气都没有，又谈什么争霸天下？”前世的席旦对项羽有些佩服也有些同情，可是这同情也仅仅是因为他的英雄气短和勇武盖世，至于兵法么，难道这二千年的见识是白来的？
项羽被席旦激得暴怒，“你既生于二千多年后，那你当知某当日破釜沉舟大破秦军之事，某不知兵法乎？至于当年与刘邦之战，定和约以鸿沟为界，各自罢兵。可恨那刘邦小儿，背信弃义，趁某回兵之际，约了韩信那斯，竟突袭某军。某一时不察这才饮恨乌江。若是某有预警，定不会有垓下惨败！”
“项王，哈哈，可笑你虽勇武盖世，可如今看来，你仍然顽固不化。你可知你为何会败于刘邦？垓下之战，与你作战的都是些什么人？韩信，原来是你帐下的侍卫，彭越、黥布、周殷哪个原来不是你的部下？就是你临死前成全了的吕马童原来也是你的马夫。你到今日还在说这些无用之话，可知兵不厌诈？”席旦说着，一脸的鄙夷，“我敬重你的勇武，怜惜你与虞姬相别时的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但是，我鄙夷你的不会用人。为什么你手下那么多能人会背你而去转投刘邦，你想过吗？韩信在你帐下不过一掌旗，彭越、鲸布等人也仅仅只是一员偏将。转投刘邦之后，不说韩信拜将，统领全军，就是彭越等人也是独领一军的大将。而你自持勇武，每战都只会自己冲锋在前，善将兵而不知使将，就算垓下你没有被刘邦合围，也会有一个其他地方让你别姬自刎！”作为军人和历史爱好者，这楚汉相争的决定一战，垓下战役席旦又怎会没有研究？
项羽被席旦的一番话说得瞠目结舌，呐呐地有些说不出话来，“那些卑鄙小人，叛某投敌，可恨某早些为何没有杀了这些小人！”
席旦又笑了，“项王啊项王，这世上就没有悔不当初！何况就算是刘邦，你也有好几次良机可以杀了他，你为何没有下手？范增劝你善待将领，可你只愿善待士卒。须知，将乃军之魂，你对将领都薄赏而罚巨，士卒们效命的意义何在？如此致使人心思变，皆投刘邦；范增为你设下鸿门宴，劝你杀了刘邦，可你为了一个虚假的仁义之名而放虎归山。致使虞姬彭城受辱，而你自己也兵败垓下，乌江自刎！直到如今，你仍然执迷不悟，难道要我将这肉身让了给你是让你再来一次乌江自刎？”
听到虞姬彭城受辱、垓下别姬、乌江自刎，项羽的心头顿时羞愧难当，席旦的一番话字字句句击打在他的心头，新仇旧恨一起涌了上来，“某自负勇武盖世，可千年之后，难道在他人眼中只是一个匹夫？罢了、罢了，好歹此人比我多了千年的见识，某将便这肉身让于他吧。”可转念一想，他来自千年之后，这些事迹定然了然于胸，却未必真有什么见识。
“你休拿话来激某，你来自千年之后，某之事迹定然知晓，却并不见得你有真材实学，若是你能说出些真本事来，某便将这肉身让给你又有何妨？某更可将某的一身万人敌也一并给了你，助你一程。”项羽说道。
席旦一听，这项羽说的好没道理，我胜过你的可不就是这千年的积累吗？不过你要是肯留下武艺离开这肉身，我当然求之不得。不论现在处于什么年代，身为军人，谁不喜欢自己武艺高强？更何况是传说中楚霸王的盖世武功！
想到这里，席旦说道：“那好，项王，我便和你说说怎么打仗。孙子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知己，便是要弄清楚自己的优势和劣势，用自己的优势去攻击敌人的劣势。知己，首先要强大自己的力量，在自己实力不够的时候，要韬光养晦，隐瞒自己的野心和目标，甚至要忍辱负重，便如鸿门宴上的刘邦。当自己的力量够大，就要一鼓作气消灭敌人，不可有妇人之仁，鸿门宴上的项王你便是犯了这妇人之仁。而刘邦一旦得势，可曾给你东山再起的机会？那么项王你是怎么做的呢？乌江边上有船而不坐，如果回到江东，重整楚军，卧薪尝胆，未尝便没有机会，可你却宁愿自刎也不愿忍辱负重。可见你不知己亦不知彼，如何不败？我比你多的就是这二千年的见识，而这也是我对你的优势。”席旦悠然说道。
项羽闻言哈哈大笑：“越王勾践，一奴隶出身的部落首领而已，即使用尽了闻所未闻的一切卑鄙手段阴谋诡计，趁吴王率大军在外，姑苏空虚，降而复叛，斩吴太子、逼吴王自尽。一时侥幸，灭了吴国后就志得意满、骄奢猖狂，自号霸主。诛贤臣，近小人，最后还不是身死后国即灭？！此等小人，何其可笑？所以，靠阴谋诡计纵能得一时之利，终究不可长久。”项羽说着睁着双目盯着席旦道：“以堂堂正正之师，行堂堂正正之事，成仁成义耳！你要我堂堂楚国王族旁支，西楚霸王却学那勾践小人，臣服于刘邦小儿？死则死矣，何必做妇人状？”
席旦闻言不由一滞，轻叹一声：“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项王啊，对你来说，你的责任是守护的是你的族人，而不是你的个人义气。苟利民族国家，其死重于泰山！为争一匹夫义气，其死则轻于鸿毛！你与刘邦争夺天下，家国天下，在你所处年代，身为西楚霸王，你的责任是守护你的楚国、你的楚人，而不是你的个人义气！一战失利就自刎乌江，你可对得起跟谁你出生入死的江东子弟？你连死都不怕，又何惧忍辱负重？保全性命以待时机，方为大丈夫！”说着，席旦看着项羽，眼神不屑又带着些怜悯：“很多时候，死亡是最简单的事，活着才是最大的痛苦。当年楚国被秦国所灭，如果没有你叔父项梁带着你隐姓埋名，避居乡野，授你武功，哪有你后来的西楚霸王？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失败后的一蹶不振！”
说着，席旦心中默算了下时间，此时大概在两晋南北朝年间，不由有些烦躁：“按九星连珠几百年一次的时间来看，如今天下，已没有楚人、秦人或赵人、燕人之分，唯有汉人！就是打败了你的刘邦所建立的汉朝之人，哪怕汉朝如今也或许已灭亡了，可只要在这华夏之地，我们都自称汉人、华夏民族、炎黄子孙、龙的传人。”
说到这里，席旦有些激动：“人生不可能一帆风顺，所以，这具身体我更不可能让你，免得你日后一旦失败再来一次自刎乌江。你倒是痛快了，可跟随你的将士呢？被胜利者屠杀，妻女族人任人凌辱？须知此时，犯我华夏者，很可能是匈奴、鲜卑等外族！”
“那又如何？我项羽素来快意恩仇，要某低头受辱，万万不能！败就败了，有死而已！更何况，十面埋伏、四面楚歌时，某看到了麾下将士渴望息战的眼神，他们已厌倦了连年的战争，渴望着和平。既然如此，某又何必再添杀戮？”项羽说着有些不甘又有些莫名奇妙：“你为何要一直纠结于民族国家？须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若胜，则坐拥天下；若败，当然一无所有，唯死而已！”
席旦闻言，晒然一笑道：“项王啊，你可知这天下非只有我华夏一族？你可知匈奴、鲜卑、羯人等外族的残暴？须知此时，已不是你和刘邦之时华夏族内的内部之争了，此时若败，则我汉人死无葬身之地，我华夏一族将有灭族之祸！在我以为，军人的生命，其最大地意义就是守护自己的民族、国家。只有为此而死，才是有意义的重于泰山之死！”
项羽沉默片刻后幽幽说道：“罢了，口舌之争，多说无益。某不想提汉人二字，也不愿了解外族何等残暴，因为那是你的事情！”
项羽面露不舍继续说道：“如今，你已占得先手，想来也是不肯退让的。你我二人，若真的要为争这肉体而大动干戈，必然是两败俱伤。所以，某已决定将这肉身让给你，也愿将某之一身武技留给你，相信你做为一个后世之人，可以比某做得更好。但是，小子，你是个懂得机变之人，某给你个忠告。记住，靠一些小手段或许可以得一时之利，但做事却必须一步一个脚印地踏实去做。没有底线的人，绝不会长久。没有底线之人，他爱的只会他们自己。一旦损害到他们自己的利益，甚至不惜背叛一切！以后用人，可要以我为鉴！”说着，项羽长叹一声：“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不重用韩信吗？我难道不知道他是一个人才？或许你会觉得他为了实现抱负宁受胯下之辱是一个可以鼓吹的励志故事，可是在某看来，这就是一个没有原则的小人，让某如何放心将大军交给他？让他在某军中任中军大帐掌旗护卫，是为了打磨他的心性，将某之安全托付与他，难道不是信任？可他还是轻易地背叛了某。”说着，项羽大笑起来：“某料定，刘邦日后必杀韩信，因为刘邦比他更无耻更没有底线啊！”
对还没有形成华夏民族概念的项羽来说，有些事情他可能没办法理解，但做为一个古代贵族最基本的价值观，忠诚、守信、守礼、仁义，这是他坚守的道德。
抛却国家民族这一后世的地理概念，这些理念可成为人类共同的基本道德底线。
想到这里，出于对项羽的尊重，席旦郑重地对项羽道：“受教了。但是，项王啊，如果只是一个普通人，你说的这些无比正确。可是，做为一个政治人物，无耻才是最基本的素质要求。所以，刘邦才能打败你并最终攫取了天下。”席旦略思索一下继续说道：”项王，我可以答应你，面对自己的族人，我必谨守忠诚信诺，以守护华夏一族为我的职责。但是，如果面对外族，我必无所不用其极，获得最终胜利才我的最终目标。”
项羽闻言，沉默片刻后道：“你说，后世已无秦人、楚人、赵人等等之分，都已合并成了汉人？”
“后世以我汉人为主体，融合五十五个少数民族，统称华夏民族或中国人。我汉族即神农、伏羲、轩辕、炎黄后人。就像你项王的先祖芈熊氏，最初时属于伏羲，后融合于炎黄，所以楚人自然也是汉人的重要组成部分。刘邦建立汉朝后，国人就不再分楚人、秦人，身处汉土，自为汉人。”冉闵回答道。
“那五十五个少数民族又是怎么个说法？”项羽又问道。
“华夏各族始祖，除神农、伏羲、轩辕、炎黄，可还有以蚩尤为首的九黎，还有被你楚国先王打得一路南逃的百越。部分九黎和百越的后人组成了后世我华夏民族的另外五十多个少数民族。”冉闵一边解释，一边陷入了回忆：“项王可知我华夏后世所遭受的苦难何其深重？仅亡天下之祸就不下四次，改朝换代更不可胜数。但以我汉人为主体的华夏族为何始终可以屹立于世界强族之列？因为我华夏有容乃大，更因为深刻我华夏血脉中的自强不息！每有亡天下之虞时，必有志士仁人，挽狂澜于即倒，为保存我华夏香火而不惜己身，抛头颅、洒热血，方才使我华夏得以薪火相传！”
席旦说着不由地有些激动：“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当我华夏最后一次面临亡国灭种危机时，有一伟人尝言：存地失人，人地两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以其独特的战争思想及高瞻远瞩的眼光，最终使我华夏脱离苦难，艰难地再次站立起来。”
“所以，项王啊，保存有用之身，以待时机，方可人地皆存。若项王日后仍有托生之时，请项王切记，莫冲动！”席旦说完看了看项羽的重瞳，心里忽然升起一个古怪的念头：后世的南唐李煜，据传说也是项羽转世，难道是今日失了武技的项羽转世，虽保留了性命，却饱受了屈辱，最终惨死于牵机药下。不过，李后主亡国后词风大变，开一代婉约派宗师，为华夏的文化事业可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影响深远，是另一个层面上的伟大人物。
想到这里，席旦心里默念：若你项王日后转世为李煜，饱受凌辱，休要怨我，李煜再不堪却也是一代词宗，时也命也。
项羽默然片刻后道：“某要走了，离开之前，还请你为某介绍一下后世情况，我华夏一族在后世生存状况如何？那刘邦建立的汉朝享国祚几何，竟能让天下人皆自称汉人？”项羽对他前世与刘邦的恩仇似乎仍颇有执念。
席旦一一为他做了解答，刘邦开创大汉帝国后的一些大事和他说了，当说到汉将陈汤发出”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此等强音时，不胜唏嘘，连声赞叹，好男儿当如是，不胜向往。
又得知，我华夏族历经磨难，屡受异族侵略，有几次更险有亡族之祸时，咆哮连连，恨不能以身代之，投入这伟大的战争。最终，当得知二千年后的华夏一族虽历经苦难，却依然是世界强国之一，并最终有望重登世界巅峰时，项羽也有些激动：“想我华夏先人，筚路蓝缕，自强不息，开创文明，应可瞑目啊！”
席旦与项羽说完，陪他一起笑过哭过，这才说道：“项王，如今你还有什么要我做的，我既抢了你这托生之躯，你的心愿便由我替你了了。”
“某本来托生是想找那刘季小儿后人的麻烦，夺回我的江山。今日与君一番长谈，某也不忍我华夏大地烽烟再起，族人生灵涂炭，你只要做个守我华夏的好汉子，也对得起某的这身本事。如此，某无憾也，你可答应？”
“好，我答应你。因为这也是我的心愿，不论前世还是今生。我以我血荐轩辕，你放心去吧。”席旦的神色无比郑重。
过了一会，席旦耳边听到了项羽痛苦的低吼声，半晌后才听项羽虚弱地说道：“好了，某的武艺已为汝留下，希望你好生使用，切记你的承诺。某去了。”席旦闻言便感觉到有一屡黑色的烟雾从他的头顶向上飘去，渐渐消散，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席旦只觉眼前一黑，前所未有的疲惫涌上心头，昏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