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吹雪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眼眶缓缓地重了,她伸手抹了抹,手背一片**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冷淡?”

她喃喃地对自己道,怎么都不敢相信,这竟然是自己苦等了六年,等回来的亦真。

这过去的几天之内,跟他三次碰面,没有一次不被他冷冽的态度所伤。之前所有幻想过的温暖的重逢画面,甚至神奇的再会画面,全部都破灭了。

亦真的确回来了,但是他已经不是离开之前的亦真。他甚至懒得搬出兄妹的关系,又或者那枚订婚戒指来疏远她,直接就不再理睬她。

吹雪不知道自己这样在原地傻站,究竟站了多久。

终于,她缓缓地蹲到地上,脸埋入膝盖之间,痛哭起来。

“吹雪小姐?”

不知过了多久,身旁突然传来一声讶异的呼唤。

抬头,在自己跟前慢慢蹲下,并且递上白色手绢的,竟然是长杰。看来,奕飞找到了长杰,并且叫他来找她说话了。恐怕长杰是在房间找不到她,于是顺着一路找到这里来的。

吹雪泪眼朦胧地看着面前这张恬静的面孔,好容易,才在啜泣的间隙挤出几个字来。

“长杰.............告诉我,亦真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竟然.............理都不想理我.............”

长杰的眼中摇晃了一下,口里嚅嚅地道:“吹雪小姐,亦真少爷他并没有.............不想理您啊。”

“没有.............?”吹雪苦笑起来,“他根本一句话都不肯跟我多说!”

“吹雪小姐.............”长杰左右看了看,小心地伸手放到吹雪面前,“有什么话,请回房间后再说吧。虽然古堡内的人不多,但.............总是不好。”

吹雪低眉看着他手里的白色手绢,只觉得那一片纯色透着阳光,耀眼得叫她睁不开眼睛。

“没关系.............”她惨惨地笑了,“反正,就算有人看到了,听到了,也不会有人在乎的。”

“不是的,吹雪小姐.............”长杰慢慢地说道,“不只是我,奕飞少爷,亦真少爷,还有其他关心您的人,都会觉得难过。”

吹雪摇摇头——

“长杰,我等了六年才等到他回来,他活着,却不跟我联系,让我以为他死了,他却又回来了。回来了,却又好像没有回来一样,明明人在眼前,却好像离得十万八千里远一般.............”

说到这里,她禁不住,又再落下泪来。

“长杰.............究竟这六年来,发生了什么?”

长杰的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

他终是叹了口气,说:“吹雪小姐,有些事情,天不遂人愿,只是因为时机不巧而已.............”

吹雪的眼睛眨了眨,两旁都各自滚下一颗泪珠。

“时机不巧,还是命运如此.............?”她苦苦楚地笑了,“到头来,我是他的妹妹。我真不知道,我有什么立场,在这里生这个气,掉这个眼泪?”

那话中带着深深的自嘲和悲哀,听得连长杰也稍稍皱起了眉。然而他依旧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缓缓地合了眼睛,跪在那里陪着吹雪。

不知过了多久,吹雪缓缓地伸了手,拿起长杰手心的手帕,擦起眼泪来。那张秀丽的脸经过泪水的洗涤,似乎变得稍微明亮了一点,神色也不再那么阴霾了。

“谢谢你,长杰.............”擦完,她低垂着眼帘站了起来,抬脚往自己来的方向走去,“我想,我该回房去了。”

长杰沉默地站了起来,跟在吹雪的身后,走进了长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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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

正在帮烽燧收拾东西的eva,本来正在整理梳妆台上的零碎东西,不想一个不小心,将靠边放着的一个黑色丝绒盒子,一下子撞到了地板上,还弹出去好远。

“对不起.............”

她一眼就看到烽燧用抱怨的目光看着自己,忙飞快地走过去,将那个小小的盒子捡了起来。

“这东西给我。”

下一刻,烽燧已经赶到面前,从她的手里拿过去那个黑色丝绒盒子,打开来,小心地检查起来。

eva这才看到里面原来是一枚宝石戒指,而且看宝石的成色和配饰,竟是当世难寻的珍品,下意识地叹道:“好漂亮的戒指,这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啊。”

“不错,这枚戒指价值连城,而且它的价值远不止于此。”烽燧白了她一眼,合上盖子,顺手放进自己的外衣口袋中,“这枚是摩鲁哥的王子爱德华殿下送给我们我们吹雪小姐的求婚戒指,若是有个什么意外,整个陈家都会下不去台。我真是老糊涂了,竟然会一时忘了,放在那样的角落里。”

“求婚戒指?”eva的眼睛闪了闪,“这么说,吹雪小姐,已经跟摩鲁哥的王子殿下订婚了?”

“如果是的话,自然会有正事的订婚酒会,宴请所有摩鲁哥王室和陈氏集团的亲朋好友们。”烽燧淡淡地说完这句,就继续去清点东西去了。

“那就是.............还没有订婚了,”eva依旧不死心地问道,“那吹雪小姐答应了没有啊?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吗?”

“eva,你负责的那一部分清点完了吗?”烽燧并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接问道,“吹雪小姐马上就应该沐浴更衣,换来这个房间的,如果我们不快一点行动,怎么能够赶在她来到之前,将房间准备好?”

“是,我马上就弄完。”eva吐了吐舌头,知道烽燧绝不是自己该问话的对象,赶紧将手中的文件夹理了理,埋头继续整理和清点起来。

兵贵神速,不到十分钟,她就来到烽燧的面前,递上已经全部勾完的文件夹:“我做完了。”

烽燧粗粗地将文件的前后扫了一眼,点头说:“不错,你第一次做就能够这样细致,不愧是跟长杰一处来的人。谢谢你的帮忙,现在你可以去休息了。”

“那个.............”eva看烽燧转身就想走开,赶紧地说,“你的头上有点东西,我可以帮你拿掉吗?”

“东西?”烽燧闻言,下意识地往自己的头上望去,这虽然是自然的反应,但一般来说,也还是看不到自己的头顶上有些什么。

“这个啦。”eva靠近他,伸手到他的头上,拿下来一团像是棉花一样的灰团。

烽燧一见那团灰,立时就皱了眉头:“这是哪里来的?明明已经叫他们仔细打扫了,怎么还会有这种东西?”

“我不知道,是不是那里啊?”eva伸手一指房间的屋顶某处角落。

烽燧自然下意识地往哪个角落看去——

“哪里有?”

“那里啊,你看不见吗?”

“哪里?”

“就是那里啊!.............不过我的事完了,我可以走了吧?你慢慢看啊!”eva指着指着,转成了再见的摆手,而且很快地退到门口,消失了。

“究竟是哪里啊.............?”

烽燧则很是奇怪地继续东张西望,看看屋檐底下究竟什么地方没有打扫干净,竟然会掉下爱这么大的一团灰。

eva脚步轻盈地来到门外,张开自己右手的手心,窃笑起来。

那手心躺着一枚闪亮的宝石戒指,正是她前一刻,借着靠近烽燧的时候,从他的口袋里的黑丝绒盒子内拿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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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得真晚。”

奕飞本来在看自己电脑上的邮件,听见身后的门响,旋即转过脸来。

走进来的正是亦真,也拿着自己随身的笔记本电脑,连着电源线,面上稍有匆忙之色。

“稍微迷了点路,这古堡象迷宫一样。”

他将电脑放到奕飞身旁,迅速连好各种电缆,张开屏幕,按下电源键。本来在睡眠状态的电脑立时醒来,却不是图像化的桌面,只是一片黑屏,顶端一个命令行。

奕飞知道这又是他自己折腾的电脑系统,说不定连这小小黑色的盒子里面,也都是不一般的电路设计,于是不去管他究竟是怎样操作,才在眼前的屏幕上,显示出不同图像与画面的。

“开始之前,我有句话要说,”亦真将一切设定都做完以后,吁了口气说,“吹雪的事情,我很遗憾,但我不觉得我需要对你道歉。她对自己的保护不够,也是事情的起因之一。”

奕飞稍沉默了一瞬才说:“先把今天的正事说完。”

亦真并没有反驳,旋即转向屏幕说:“上次我说到,有可能陈昊天当年的双生兄弟并未遇难,而是在陈家并不知情的状况下成长,长大,并且遇见了花缘巧,两个人私奔到本市。”

屏幕上旋即显示一个带着时间轴的图表。

“这是花缘巧和那一个陈姓男子相识直到私奔的大概时间段.............当然,私奔的时间是确定的,然后,这是陈昊天在那段时间,到过中国的时间段,和停留过的城市,”亦真缓缓地说道,“显然,那段时间陈昊天几乎不可能在苏州和花缘巧谈恋爱,因为那段时间他致力于在华南开拓市场,照记录看来,他只在广东沿海以及香港停留过。”

奕飞不觉蹙紧了眉问:“你怎么会知道爸爸这么久之前的行程?那个时候电脑可不如现在发达,我也曾经试着问过烽燧,连他都记不清楚了。”

“烽燧直到六年前还是那个男人身边的狗吧?说不定他就是被派来监视我们的。如果不是必要,我还是劝你稍微离他有段距离的好.............”亦真不为所动地说,“想要从他的口中问出消息来,那就是当时的你天真了。”

听了这话,奕飞的眉头不觉蹙得愈发紧了,沉默地不再说话。

亦真见他这个样子,稍吁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些资料是我调查二十四年前的各种文字和商业活动资料总结出来的,虽然不能说是百分之一百的正确,但是也有七八十的准确性。”

“我不否定他可能在这期间去过苏州数次,但是从花缘巧家人所陈述的故事听来,花缘巧绝不是跟人一见钟情,而是有一段日子的朝夕相处,才决定带对方回家见家长的。而之后她的私奔行为,也不是一时冲动,这从后来她再也没有回家,独自抚养吹雪长大这两点,可以看出来。”

“.............之后呢?吹雪的生日应该是准确的吧?”奕飞仔细地读着那个图表,“那蓝色的区域是什么?”

“吹雪在这一天出生,如无意外应该是对的,因为目击者甚多,包括孤儿院的人,以及花缘巧自己,还有她自己出生的证明文件等。她既然是这一天出生,受孕的时间自然就是在蓝色那一段区域内.............”亦真说到这里顿了顿,“很有趣的是,这以段时间,陈昊天正好在本市停留过数次。”

“.............就是说,这段时间,花伯母跟爸爸,有见过面的可能性?”

“不只是见过面,连就此认识的可能性都有,”亦真点点头,“只是吹雪究竟是跟那个陈姓男子所生的孩子,还是跟陈昊天所生的孩子,就是一个未知数了。这一个谜底,恐怕只有花缘巧自己清楚,甚至如果更神奇的状况,她自己都可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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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我被迫嫁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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