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50章 喜欢什么(这章回忆)
十一年前,宫府
姜老爷在京城忙于生意,吃喝住都在庄子上,置办新宅也是空的,也没有婢女。
宫夫人知晓便开口让他家两个丫头去她院子暂住。
姜老爷事业刚起步,庄子上忙都忙不过来,便点头答应。
所有人都答应,就是宫贺安心底不答应。
可没用。
他跟着一群人在府外等叔母时,南星已经八次来催他出府与沈微月赴约。
千等万等,终于看到他们的马车转到道上来。
宫连山站在宫将身后,转头对自己儿子说,“儿子,等姜家女住进府,你对她好些,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宫贺安点头,堂兄在太子殿下跟前说中意姜挽禾的事情最先传到他耳朵里,当时听到那个消息他开心地差点没蹦出九霄!
不用他爹说,他也会对姜挽禾好,毕竟她以后就是他嫂嫂了!
大家终于不用他使美男计了,宫贺安心底别提多高兴了。
马车停在府外,宫贺安伸手去接宫璟辰。
宫璟辰脸上带笑,借力从马上翻下,两人肩膀撞在一起。
大人们见两个孩子情谊深厚,不由笑出声。
“贺安哥哥!”旁边传来一声可可怜怜的声音。
顷刻间,有位梨花带泪的美人向他奔过来,重重砸进他的怀里。
美人小脑袋在她怀里蹭来蹭去,单薄的小肩膀轻轻耸动,哭声弱小又嘶哑,仿佛受了很久的委屈,在见到他一刻全部都爆发了出来。
可为什么对他爆发啊?
他欲哭无泪,想要推开,可怀里的美人攥紧了他领口,怎么都不撒手,若他使蛮力,不就驳了刚才与父亲说的好好对她?
他左右看一看,所有人此刻都看着他们两个!
特别是他堂兄啊!
那眼神是要吃他吗?
“贺安哥哥,终于让晚晚找到你了,晚晚这段时日好想你啊!”
宫贺安使暗劲扳开姜挽禾的脸和手,嫌弃极了,将她推开一米远。
“我,小弟也很开心见到嫂嫂啊!”
宫贺安不敢再去看旁人脸色,特别还是跟前那位水润润娇滴滴欺负不得的姜挽禾,赶紧唤南星和他跑出府了。
一连几日,他都宿在客栈,白日去找沈微月压压路,逛逛街,泡药房,晚上夺几个美美香吻就跑回客栈休息。
这晚,南星来替姜挽禾传信。
说她在府内办了一个只有他们的别宴,若是他去与她了断,她便不再纠缠,也不会同旁人说出他吻过她。
他确实吻了她,那是鬼迷心窍又趁着没旁人看着,所以偷偷尝她的香味儿。
可现在不同往日了啊,她不是非得嫁他。
不过吻她的事哪能传出去,宫贺安妥协了只能去啊!
月影疏斜,莲池之间,亭台之上,有个小美人在等他过去幽会。
但他心底只有沈微月,今晚,只是别宴!
他让南星跟着过去,南星摇头不愿意,他只能自己走过去,让南风替他望风,要是有人过来了赶紧打信号。
南星点头答应了。
宫贺安走过去,发现小美人竟趴在桌上睡着了,一时间被美人邀约,和被美人苦等的爽劲都没了。
他推了推她,喊了声,“嫂嫂,嫂嫂醒醒!”
小美人睁眼看到他,下一刻眼眶就红了,潋滟的眼眸酝着莹光,贝齿紧咬着红唇,像是有好多好多苦要跟他诉说。
“贺安哥哥.”这一声带着哭腔的委屈撞进了他的心底。
他忙不迭转开眼,只觉身上热了几分,闭眼又睁眼,将异样的感觉生生压下。
他已经有沈微月,沈微月,沈微月.
他退可小美人进啊,转眼袖子又被姜挽禾死死扒着。
“嫂嫂,自重自重!”
宫贺安只觉她像个烫手山芋,不咋好吃还被一群人惦记着,碰不得碰不得啊!
小美人听到这句,眼泪汹涌不止,压下喉咙中的哭腔,尽力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贺安哥哥,堂兄强迫我,他不让我嫁给你.”
“他强迫你你去找他啊!”
你找我做什么?
我能有什么办法?
一个坑一个蹲,我已经有了沈微月还怎么收下你?
嗯?收什么收!就不能有这个想法!
果然,话一说完对面的就开始哭哭啼啼。
他心下一软,柔声劝道,“堂兄仪表堂堂,刚正不阿,大将风范啊,而且他那人贼专一,你跟他享福还有什么不满?”
“可我.我喜欢的是你啊.”
姜挽禾小小的一团,漆黑明亮的眸子蓄满泪,她抬手飞快抹了下,急急对他说出自己的心意。
不行不行,堂兄想要的东西从来到不了他手里。
他还记得几年前非常喜欢宫夫人给堂兄的那只玉笛,然后将玉笛偷了藏着说没看见,被堂兄知道后按着打了三回,他就再也不敢觊觎堂兄喜欢的东西。
物是,人亦是啊!
宫贺安结舌,“你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成吗?”
“是不是喜欢我穿黑衣服?我脱还不行么?”
宫贺安脱掉黑色外褂子,往后踢了几脚,穿着白色里衣,
“喜欢我戴银色的发带?我摘了不行?”他动手拉下发带,头发披散到肩上。
像个狮髦。
宫贺安微微喘气,“还喜欢什么?我这张能说会道的嘴?”
“我!”宫贺安想照着自己嘴上拍几下,最后没干,打自己不是蠢么!
他坐在姜挽禾身边,话说绝了,“我实话跟你说吧,你前几天抱我那一下,我几夜睡不安稳,就怕堂兄哪天晚上把我绑了一顿毒打。”
“我堂兄哪儿都好,就一点很烦,喜欢独占,他既说喜欢你,那么你的脸,身子,头发丝,他都不会让别人沾。”
“你还是好好长大,等着他娶你吧。”
话已说尽,宫贺安弯腰去捡袍子,准备捡了就走的,没想到姜挽禾也蹲了过来,后面他就闻到一种很甜腻的花香味。
正当他要去看是什么这么香,他身子一软,脑袋有些发昏,他赶紧撑直腰坐回去。
不对劲,感觉脑袋不对劲!
也从那刻开始,她说什么他都听,她要什么他都给。
眼睛也看不清了,脚也不在地上踩了,思绪在天上飞来飞去,直到一盏茶甩到他脸上,泼的他满身都是,他思绪什么的一个个装了回来。
他甩了甩头,发觉自己还在亭内,而对面坐的不是姜挽禾,而是宫连山和傅氏。
“怎么”宫贺安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转转酸软的脖子。
宫连山红着一张老脸,“你还问我怎么了!我们刚才过来,看到姜挽禾坐在你腿上,你抱她做什么?”
宫贺安‘啊’一声,低头去看自己的袍子,里衣穿的好好的啊!
他又摸摸自己的唇,什么都没做啊!
宫连山怒斥儿子,“现在那姜挽禾非你不嫁,说你不要她她无颜回清溪,要撞死在我们二房!”
“我没做什么啊!”
宫贺安慌乱不已,他记得,她之前在哭,然后他劝她认命,怎么这会变成这样了?
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会抱姜挽禾坐腿上啊!
她到底给他用了什么计谋,让他对她言听计从!?
他去摸衣服,胡乱套上,要去找姜挽禾对峙。
“她现在在宫夫人房里哭,说不愿嫁给你堂兄,你现在去撞枪口么!”
“这事我看你就别管,只要这桩婚事能成,嫁给你们谁不是嫁?”
这是宫连山留给宫贺安最后一句话,“宫贺安,晚晚对你如此,你别伤了她的心!”
宫贺安烦躁不已,在这里等肯定不行,他肯定要找姜挽禾一趟。
他提着褂衫走出凉亭,发现莲池小径的假山旁,站着他那个喜欢独占的堂兄。
宫璟辰皮笑肉不笑,唇角讥讽,“想要她弟弟直说啊,给你就是。”
宫贺安唇瓣动了两下,难以掩饰自己的慌措。
脑海回闪这凑巧的一切,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都被姜挽禾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