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幸福的时光总是很短暂
一家人在说说笑笑中吃完了晚饭,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欧阳春帮着收拾了桌子,又帮着把碗筷洗了,然后一起坐到厅里休息。
陈兰香泡了一大壶龙井茶,一家人坐在沙发上,边喝茶边聊天。
陈兰香又问了一些孟春桃和欧阳秋实的情况,也有意无意地问到了孟春桃的爸妈,知道对欧阳春都好,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陈兰香:“看来,当初我是真的做错了,是我的思想落后了,我真的太在意名份了。当年一听到你给别人家做了养老女婿,我就一百个不愿意,总觉得丢人现眼的。当时我就想,又不是在上海找不到老婆了,干嘛跑那么远当上门女婿?我也是一气之下,也是我糊涂了,让春桃受了不少委屈。”
陈兰香的脸上充满着自责和后悔,对自己当年的做法表达了深深的惭悔。
欧阳春急忙说:“妈,没事的,春桃和她爸妈对我真的都挺好的,他们也从来没说过您不好,他们还劝我要理解您的,总让我回来看看你们呢。其实,我就是挂个养老女婿的虚名,我岳父岳母什么都不缺,而且不和我们住在一起,没有事也不找我们,真的没什么的,您也不用总去想。”
陈兰香叹了一口气。
“知道春桃不介意就好,以后让春桃来住几天,我当面给她赔个不是。”
欧阳冬生有些不耐烦,他不想破坏这么好的气氛。
“你这是说的什么呀,陈芝麻烂谷子的,说这些个有啥用?都过去的事了,不去想好不啦?何苦总拿来折磨自己。和孩子把意思说明白了就够了,又没人埋怨你。”
陈兰香:“我不是过不去心里的这道坎嘛。”
说完,陈兰香又对着欧阳春说:“不过,你当年既然答应了人家做养老女婿,男人说话要算话的,你就要尽到养老女婿的责任。”
欧阳春的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这么多年了,其实他一直在心里对妈妈存在误解,尽管他不愿意这么认为。
“妈,您放心吧,我一定照您说的做,我也会尽到做儿子的责任。这些年,都是儿子做得不好,您真的不用和春桃道什么歉的,她真的从来没有说过您不好。我来的时候,她一再叮嘱我,让我请您和爸今年去我家过年呢,如果你们能去,她给你们拿路费。”
欧阳冬生笑了笑,说:“再说吧,主要是太远,路上折腾人。我们都一把年纪了,怕万一折腾出个毛病,弄得谁都过不好年。”
欧阳春坚持着:“爸,没事的,你们要是去的话,提前给我们打电话,夏荷不是把我家的电话号告诉你们了吗?”
陈兰香:“我们记着呢,过年时再说,我倒是想去看看,只是有点远,心里打怵。”
一家人又坐着聊了一会儿,欧阳夏荷见时间已经到了九点,急忙说。
“爷爷奶奶还有爸,我得回学校了,我们学校十点关门。我明天一早还要参加一个面试,本来白天想准备准备,这不陪我爸了嘛。我回去准备一下,我得走了,晚了进不去校门。”
陈兰香急忙说:“哟,面试事大,不能耽搁,那你一个人走也不安全呀,要不你住在这,明天早点回学校呢?”
欧阳夏荷:“不行啊,明天早上来不及的,我的资料全在宿舍,而且我还要熟悉一下资料,提前做一些准备才行,我自己打车走没事的。”
欧阳夏荷边说话边起身套上外套,往门口走。
欧阳春急忙站起来说:“妈,爸,我也该回宾馆了,今天早上,我和同事订好宾馆,我就来这里了。我明天一早要去博览会,还要办手续,还要和同事交待点事,我也走啦。正好我先送夏荷回学校,然后我再回宾馆。”
陈兰香有些不高兴,这么多年没看到欧阳春,她很希望欧阳春能住在家里。
“阿江不在家,有地方住,你住一宿,明早回宾馆不好吗?”
欧阳春想到陈红一个人在宾馆,他也不放心,坚持说。
“我的资料都放在箱子里呢,我那个同事正在宾馆等我说事呢。她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年龄和夏荷差不多大,一个人在宾馆我也不放心。”
欧阳冬生见欧阳春真的急着走,急忙说:“有事办事,工作不能耽误。你快走吧,千万把夏荷送到学校,你再回宾馆。”
欧阳春笑了笑,边穿外套边说:“爸妈放心吧,夏荷是我的女儿,我能把她扔道上啦?没事的。”
欧阳夏荷已经准备出门,欧阳春急忙来到门口,换上鞋,和欧阳夏荷一起走出了门。
陈兰香站在门口手扶着门框,说:“这几天,你有空就来,方便的话来家里住。”
欧阳春笑道:“行,等小江在家,我还要来和他见个面呢,都快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
欧阳冬生见陈兰香没完没了,虽然他的心里也不想让欧阳春走,但他还是狠下心来说:“走吧,又不是再也不见面了,等小江回来,我让他去找你。”
欧阳春:“行,我住在站前的如家宾馆1202房间,那我们走啦,你们关门吧,小心着凉。”
说完话,欧阳春狠心把门推上,转身和欧阳夏荷快速下了楼。来到道边,欧阳春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交大而去。
路上,欧阳夏荷问:“爸,您怎么看着特紧张和特拘谨呢?像是陌生人似的,太客气了,你自然点不好吗?对了,你们说的话我听糊涂了,我怎么听着我妈和我爷奶好象有什么事呢?”
欧阳春看了看欧阳夏荷,一时没说话,他在考虑要不要把实情和女儿说。
过了好一会儿,欧阳春决定还是不说的好,免得女儿对爷爷奶奶产生隔膜。于是说:“快二十年没见了,惭愧呀!心虚呀!大人之间的事,你慢慢就会明白了。”
欧阳夏荷也不想多问,说:“爸,您大可不必这样,一来是远,二来也没时间,想聚也不现实,条件所限,您也不用惭愧和心虚。再说了,我不是替您和妈在陪爷爷奶奶呢嘛。”
欧阳春勉强笑了笑。
“事是这么个事,但理不是这么个理,你以后就懂了。”
说话间,出租车停在了交通大学的街口,欧阳春将欧阳夏荷送进校门,这才返回到街口,重新打了一辆出租车回了宾馆。